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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 (谁清浅)


  谭鸣鹊转身开门,进了书房,往右一看,沈凌嘉还站在屏风那,湿透的衣服已经脱下来挂在屏风上,背对着门口。
  “先生,有什么事?”她走过去,绕到正面一看,无话可说。
  沈凌嘉倒是把衣服穿好了,但腰带系成一个死结,憋红了脸,是又急又气。
  “您怎么连衣服也不会穿?”
  “就你能!”
  “好吧好吧……”谭鸣鹊不跟他计较,低下头来耐心地给他解这扣。
  沈凌嘉习惯性地张开双臂摆出让人伺候的样子,可谭鸣鹊实在不是这块料,他打结又太狠,她解了半天也没法把衣带从结里扯出来,他双臂一直悬在半空,不久便觉得双臂酸痛不止,便又悻悻然地放下来。
  他庆幸她没注意到他这多此一举的行为,殊不知,谭鸣鹊埋着头正在窃笑。
  沈凌嘉抬起手臂和放下来动静都不小,她哪能真的无知无觉?不过是装没看见而已。
  谭鸣鹊好不容易将死结解开,舒了口气,就听到头顶也传来呼的一声。
  她失笑,道:“先生,这腰带是这么绑的。”
  一边替他系好。
  沈凌嘉红着脸,倒没有顶嘴,默默看了一会儿,点头道:“我知道怎么系了,下回自不会再……弄错。”
  “是,先生聪慧。”谭鸣鹊连忙赞许。
  “你这时候说这话可就是揶揄我。”沈凌嘉笑了起来,再没有刚回来时那种郁气。
  谭鸣鹊现在也想明白了,沈凌嘉的气,多半就是在宫里受的,自不会再问,来触他眉头,见他恢复笑颜,她也不禁笑了。
  此时门外的雨声渐小,谭鸣鹊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便收拾起屏风上的湿衣服。
  “先生,是菊娘回来了。”她话音刚落,门口便被敲响,也传来菊娘的声音。
  “殿下。”
  “你去给她开门。”沈凌嘉依旧低头研究着腰带上那个结,谭鸣鹊打了个花样,他还想研究一下是怎么结成的。
  谭鸣鹊便不打扰他,来到门口帮菊娘开门。
  菊娘提着食盒,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侍女,她解释道:“之前没想到殿下回来得这么早,待会儿晚上还要人伺候,你就先回去好好歇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魏王:只有哭……没有唧唧!
小鸟:先生,哭唧唧可比没唧唧好听啊。
猫宥:这么污的台词按角色设定该由我来说啊。
菊娘:你都变猫了就别凑热闹了。

☆、空落落的心

  
  如果沈凌嘉没有回来,这书房里,是不可以让其他人进的。
  菊娘去拿姜汤的时候才想起书房没有侍女伺候,便选了两人带来。
  说是伺候,并无歧义,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伺候。
  谭鸣鹊忙行了一个礼,道声是,把湿衣服交给其中一人,便退出书房。
  沈凌嘉走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谭鸣鹊。
  她问菊娘:“昔寒呢?”
  “她辛苦了一天,属下便让她先回去休息了。”菊娘低头将食盒里的姜汤拿出来放在桌上,便没有看到沈凌嘉复杂的神情。
  “哦。”沈凌嘉郁然地坐下来,端起姜汤,慢慢啜饮。
  两位侍女一个去送湿衣服,一个打扫书房,菊娘到他身边站定,将声音放轻,问道:“殿下,如何了?”
  虽然沈凌嘉神色难看,多半是没有成功,她也不得不多嘴这一句。
  沈凌嘉沉声道:“他说,他知道了。”
  菊娘细细品着这句话,只觉得太难琢磨。
  沈凌嘉笑道:“也没什么,他希望兄弟友爱,我做到就是了,以后你也记得这一点,别给我添乱子。”
  菊娘连忙答应:“是。”
  沈凌嘉喝了姜汤,仍是郁结于心,烦闷之余,便将人都赶了出去,想单独在书房里静静。
  他一个人的时候,便很喜欢写字静心,只是这回拿起笔来,半天都静不下来。
  沈凌嘉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眼前总有一副画面,是他抱着某人哭。
  想起来就丢脸。
  沉着了那么多年,怎么就这一刻忍不了?
  沈凌嘉越想越烦,抱着脑袋趴在桌上,那幅画面却总是忘不掉。
  她关切的目光,隐忍的笑意,全都在脑海中,翻涌着,无法消失。
  ……
  谭鸣鹊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困意一下子袭来了。
  忙碌的时候一直提着劲,整天像绷紧的弦,现在一放松下来,疲惫立马找上门。
  她匆匆洗漱之后便上床睡觉,第二天没人叫醒自己就起床了。
  天蒙蒙亮。
  谭鸣鹊去厨房吃了早饭,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又撞见有两人鬼鬼祟祟地站在她房间门口。
  昨天的事情全想起来,哦,不是来找事的,这两人本就是她叫来的。
  一个聂茶,一个被拖过来的赵柳。
  谭鸣鹊实在不知道聂茶对赵柳说了什么,她满脸不愉,却还是跟着来了。
  她开了房门,请二人进去。
  “坐。”
  聂茶大大咧咧在谭鸣鹊对面找了个位置,赵柳左右张望一眼,选择了中间的。
  谭鸣鹊摇摇茶壶,已经空了,好在热水还有,就倒了三杯白水。
  “你这儿怎么连茶叶也没有?”聂茶笑她。
  “有也没滚水,泡不开茶,但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给你放点茶叶。”谭鸣鹊问她,“你要吗?”
  “不必了。”聂茶仍是笑吟吟拒绝。
  赵柳喝着水,问:“谭姑娘,您叫我们来这有什么事?”
  竟是一点弯也不拐。
  聂茶推她一把,赵柳装没感觉。
  她再闹,赵柳索性把杯子端起来喝了,聂茶要是再推她,可就把这一杯子水推洒了。
  “……装的!”聂茶瞪她一眼,她就知道,赵柳哪有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傻老实,全是装的!
  她又瞪一眼谭鸣鹊,这也是个装傻的!从渝州回来就大变样。
  于是聂茶便不免担忧,莫非这两人其实是做戏,诓她过来,是要算总账?
  便提起精神,随时准备跑路。
  谭鸣鹊不知道她的心思,知道也要嘲笑。
  “聂茶,赵柳,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三个,索性开门见山吧——”
  她将茶壶推到一旁,目光灼灼:“你们是受人指使,来这当细作的,对不对?”
  聂茶“砰”地打翻了茶杯,却瞪大眼睛一脸无辜:“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时候可不能装听不懂,在魏王府里当细作,这事打死都不能承认!
  但赵柳却不然,她耐心地喝着水仿佛喝着珍品的茶,小口慢品,眼神沉静。
  谭鸣鹊也不由得同意聂茶那句话,赵柳从前,真是装的,而且,装得挺好。
  不过,现在怎么又懒得装了呢?
  谭鸣鹊看赵柳这模样眼熟,仔细想想,心里就咯噔一下——
  可不是眼熟,这不就是在渝州时,面对容婆的她自己吗?
  聊完就要撕破脸,还有什么必要装呢?
  那么在赵柳面前,她就像是当时自己眼中的容婆一样,是秋后的蚂蚱吗?
  她心里紧张了片刻,又突然想到,她何必紧张,沈凌嘉知道她的身份,她清清白白,又没出手害人,又不是真的细作,根本没有把柄,何必要怕?
  胸有成竹,不一定是准备翻脸,也可能是后台够硬。
  从聂茶和赵柳二人的表现来看,往日看起来呆傻单纯的赵柳,恐怕比聂茶难对付得多,背景,也更加复杂。
  二人不同的表现,也让谭鸣鹊觉得棘手。
  老实说,在她们做出这种表现以前,她已经悄悄给她们盖了章。
  谭鸣鹊以为,聂茶赵柳,都是齐王的人。
  如今看来,二人说不准是各为其主,甚至有可能,都不是给齐王效力,不然她们的表现不会如此。
  看似铁桶一般的魏王府中,到底潜藏了多少股势力的眼线啊?
  谭鸣鹊不禁替沈凌嘉心累,他自己知不知道,悄悄盯着他的,不止是齐王的人?
  赵柳安静地喝着水,如同饮琼浆玉露。
  聂茶并不知道谭鸣鹊只从她和赵柳的表现就推断出那么多,见她和身边的人都不说话,有些忐忑。
  她被这气氛吓着,想要自辩,却又怕弄巧成拙,于是暗暗决定,先看赵柳怎么做,若是赵柳自辩,她便附和,若是赵柳认了——谁会认啊!
  聂茶把茶杯摆正,自己倒了一杯水,也默默喝起来。
  但她实在没有赵柳那种从容,喝得再小口,没多久还是见了底,只好又倒了一杯,不知不觉倒把一整个茶壶的水都喝光了。
  “嗝。”聂茶喝水喝得饱了,把空杯子放下,苦恼不已,深恨不该来这鸿门宴。
  这鸿门宴还连茶酒也没有,就一壶白开水!
  谭鸣鹊是等,聂茶是走神,赵柳是不说话,房间里顿时变得无比寂静。
  于是,突然响起“砰”的一声,便显得十分刺耳。
  是赵柳猛然把杯子放下,敲在了桌上,荡起回音。
  “谭管事,不如我们单独谈谈?”赵柳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她显然不擅长笑,狰狞得连谭鸣鹊都看不过去。
  谭鸣鹊瞄了聂茶一眼,实在有些不舍得,难得把两个都拘在这,她还真想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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