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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 (谁清浅)


  “以后就有啦。”沈凌嘉会读心术似的。
  谭鸣鹊无话可说,只能认命地去铺纸。
  沈凌嘉忍着笑抱着手臂在书案边站着,看了一会儿,便去做自己的事。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谭鸣鹊都陷入了枯燥的生活。
  她以为做管事就是真要去管人管事,但只是让沈凌嘉找到了更多时间,把她拴在身边上课,菊娘倒是真得了空闲,反正书房里有谭鸣鹊替她值班,不过她好像忙起了更多的事情,有时候谭鸣鹊出去找她,都发现她根本不在府中,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除了写家书,谭鸣鹊的每一天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起床,上课,下课,回屋睡觉。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往无前。
  不知不觉,又是半年过去。
  沈凌嘉对她这个徒弟越来越满意,即便没了齐王府的约束,也不许她回江南,非得要将她教好才行。
  每每从家中寄来的信里,都不曾提起过让她回家的事。
  父亲总叮嘱她要好好呆在王府,绝口不提家里的事,只在谭鸣鹊问起家人时,回复几句诸人都好云云。
  谭鸣鹊问了几次,总看到这种雷同的话,不免觉得没趣,就只请好,不再多问了,她每次跟沈凌嘉打听,他也说谭家很好,她才放心。
  不知从何时起,她对沈凌嘉的信任,已经到了很自然的地步。
  谭鸣鹊已经习惯了魏王府的生活。
  这些日子里,谭鸣鹊也不只是读书写字。
  她一边研究容婆留下的几本基础易容术,一边跟菊娘学化妆。
  ——其实,也不算是学,只能说是偷学,她实在难以启齿,说不出请菊娘教她的话,每次都是悄悄观察菊娘对着镜子梳妆打扮,然后她躲在后头悄悄地看,等菊娘走了,再自己尝试。
  可惜,她的化妆术连自学的易容术都比不过。
  偶尔在脸上动几笔,给沈凌嘉看到,总噗嗤一乐,嘲她易容术没学成。
  谭鸣鹊一开始还争辩一下自己是化妆,结果只会遭到更严重的嘲笑,她就懒得争辩了,一被笑,就回去把脸洗了,假装没干过。可她的心里总不甘心,不信自己的妆容真的那么奇怪。
  直到有一次她晚上偷偷化妆,正巧聂茶来叫她,她开了门聂茶大叫一声直接瘫软在地上。
  给她的脸吓晕了!
  谭鸣鹊就此退出化妆界的江湖,可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菊娘每次略施粉黛都显得那么清爽,可她精心绘制就化出了女鬼的效果呢?
  后来太忙,谭鸣鹊懒得再执着于这个,很快抛之脑后。
  她的事情太多,读书写字已经是难题,要自学易容,偶尔还要被逼着写诗。
  谭鸣鹊作诗的态度永远很好,作诗的成果总是差劲,好在引经据典没有问题,也算是扳回一城,因此沈凌嘉考量过后,决定给她教授些新东西。
  读书也好,写字也好,都是打基础。
  他列出进阶的学习点:
  琴、棋、书、画。
  “我练字,不算‘书’吗?”谭鸣鹊问。
  沈凌嘉冷笑一声,拿出她最好看的练字成品,再翻出一本名家字帖,两相对比,谭鸣鹊自惭形秽,不敢再问。
  

☆、林睿然

  
  “来,你先选一个学吧。”沈凌嘉把四个字写在纸上,让她圈。
  谭鸣鹊提着笔,十分忐忑。
  先选一个学?
  她觉得自己有点头痛,这么说,接下来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沈凌嘉一直致力于教出一个才女,不求第一,但求闻名,必然不可能像从前练字的要求那样,只要不像是狗爬,就能过关的。
  “先生,您是打算让我样样皆会吗?”谭鸣鹊皱眉问道。
  “不是要你样样皆会。”沈凌嘉平静地说。
  “呼……”谭鸣鹊松了口气,可他还没把话说完。
  “是要你样样皆精。只粗略晓得一点,我教你干嘛?”
  “啊?”谭鸣鹊瞪大眼睛。
  全会还不够,还得精通?先生这是想整她吧?可偏偏沈凌嘉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
  “全要精通?先生,我做不到!”
  “哪有什么做不到?学了以后你就明白,全是借口。”沈凌嘉以己度人,劝说道。
  谭鸣鹊再耍赖,他也只有一句话:“你一定能学会的。”
  谭鸣鹊欲哭无泪,别的她都不怕,可从他的表情来看,他是真心这样想的。
  他真的觉得,学琴棋书画,都不算难事。
  沈凌嘉可不管她是怎么想,给她选择,只是预先通知,让她做个简单的心理准备。
  “要是没法决定,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我明天再问你。”沈凌嘉还有正事要处理,提前把她从书房赶了出去,顺带往她手里塞了四本书,一本琴谱,一本棋谱,一本字帖,一本画册,这是叫她预习呢。
  “独断专行!”谭鸣鹊哼哼唧唧地从书房里走出来,满脸委屈,十足十一个小媳妇样。
  对面来了一人,狭路相逢,偏偏是沈凌宥。
  他养好精神,又恢复了从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见了他落水猫的造型,谭鸣鹊可一点也不怕他了,他讥讽地看她一眼,她就不服气地送双白眼回去。
  “嘿,你胆子不小呀!”沈凌宥打量她两眼,“敢瞪我?”
  “我没有!”谭鸣鹊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跟沈凌宥打交道多了,她便明白,对付他的挑衅实在简单,死不认账就能打消。
  “啧啧啧。”沈凌宥抱着手臂,一脸嘲讽,再次打量起她,“你这仪态也太难看了。”
  谭鸣鹊低头看看自己,仪态,哪儿?
  “京城里有几个女人像你这样走路,这样站着?连行礼都没别人漂亮。”沈凌宥摇摇头,“你说,菊娘怎么不好好教教你这个?”
  谭鸣鹊赌气道:“我不用学,反正我又不出去!”
  “是啦,短期内,你的确不会再离开京城了,可是,不出京城又不意味着不出门。”沈凌宥说了句让她听不懂的话。
  他话音刚落,背后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沈凌嘉黑着脸看看他们,朝她招手:“算了,先别选了,让菊娘教你礼仪。”
  “啊?”沈凌嘉也会附和沈凌宥的话?谭鸣鹊有些迷茫。
  “那我去把菊娘叫来!”沈凌宥难得成功挑拨一回,得手之后并不落井下石,笑眯眯走开。
  “……他也是没个正形。”沈凌嘉摇摇头,收回看沈凌宥的目光。
  谭鸣鹊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待判决。
  “你也别愣着了,回你房间去。”沈凌嘉挥挥手。
  不是他叫她过去的吗?
  可谭鸣鹊也没说什么,他叫她回去,又暂时不用选,她当然不会提醒他。
  只是,谭鸣鹊甚为后悔,早知道,她就不该搭理七殿下。
  他这人,无事也要搅起三尺浪,她去搭理他,正合他意,简直自找麻烦。
  谭鸣鹊安然回到房间里,打算先调点药,谁知道忽然有人来拍门。
  菊娘面带笑容,站在门外。
  “是殿下让我来教你礼仪的。”
  那时候菊娘笑容灿烂,一点也看不出是匹披着羊皮的狼。
  她拎着戒尺,背在身后,踏入一无所知请她进来的谭鸣鹊的屋子里。
  “吱呀。”门开。
  “砰。”门关。
  从菊娘来院子里找她的第一天起,便开启了谭鸣鹊的十天噩梦。
  “腰!腰直起来,软绵绵地怎么好看?”
  “我说你这个肚子是怎么回事,缩不进去吗?啊?……腰!”
  “站不会站,坐也不会坐?手伸出来!”掏戒尺。
  “从这儿走到那儿,试试。”不久,“直线也不会走了吗?手!”
  日日夜夜,谭鸣鹊也好,菊娘也好,都没出过院子里。
  凡是路过的人,都只能听见院子里的声音。
  总是那些花样,基本不翻新,除了菊娘气急败坏的大叫声,就是戒尺抽在手面上的响声。
  十天之后,谭鸣鹊“不成人形”地从院子里逃出来,要不是菊娘放人,她还真走不掉。
  谭鸣鹊哭唧唧地跑到了书房,洒泪控诉。
  沈凌嘉静静听着,只是一脸笑容:“我让她去的。”
  谭鸣鹊打了个冷战,哭诉声戛然而止。
  “得了。”沈凌嘉伸手抹去她的眼泪,“菊娘肯放你出来,肯定是把你教得差不多了,过去就过去了,你再哭,我让她接着教。”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
  见识过菊娘的另一面后,谭鸣鹊再也不敢触她逆鳞,再跟那样的菊娘学十天,她宁可抄写十遍《三字经》或《百家姓》。
  ——要是抄字更多的,那她就得权衡一下要不干脆再挨一顿菊娘的打算了。
  谭鸣鹊瞬间停了眼泪,有点尴尬,赶紧转移话题:“先生,您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菊娘在十天内教会我这些礼仪呀?”
  “因为,你得出门。”
  “去哪?”
  “你马上就能知道了。”沈凌嘉神秘兮兮地吊了一下胃口。
  但也没多久,谭鸣鹊很快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城中的秦将军府大宴宾客,沈凌嘉打算领着谭鸣鹊出去刷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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