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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 (谁清浅)


  谭鸣鹊感叹:“他也不怕累死你。”
  菊娘看她一眼,考虑到这种不过脑的话是谭鸣鹊说的,也就算了。
  “你小心点,这里到处是人,谁要是把这当大事捅到殿下面前,遇到他不高兴,你可能也要倒霉。”菊娘劝说道。
  谭鸣鹊笑道:“不会的。”
  她对自己声音的把握相当精准,虽然只是随口一句抱怨,也确保只有身边的人能听清。
  至于旁边那些走来走去的侍女,哪个都不一定能听得见,就算听见了也只不过听见一些含糊如同梦中呓语的碎话而已。
  在魏王府呆了这么久,又去过渝州一趟,谭鸣鹊再不小心,也不会真的像从前那么大大咧咧。
  菊娘见她一脸很有把握的样子,便点点头,笑道:“你心中有数就再好不过了。”
  这两人只是随口闲谈,却不知道正好戳准了此刻沈凌嘉的心态。
  他真的,很不高兴。
  从天上摔下来有多痛,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愿望即将达成时被硬生生掐灭的痛苦。
  而这希望还是沈清辉给他的,掐灭这希望的人,也是沈清辉。
  “劈啪!”
  天空响了一道雷,然后,恰到好处地下起了雨。
  沈凌嘉正从府邸门口走向自己的院子,途中正好走到一片没有遮挡的地方,于是被这突然起来的暴雨淋成了落汤鸡,他连躲都躲不开。
  他痛苦地握紧拳头在空中无意义地挥动,整个人站在院子中央暴躁地跳来跳去。
  踩了半天水,憋着一肚子气,回到了书房。
  书房里居然有灯。
  “谁在里面?”他咬着牙问守卫。
  两个守卫呆呆地对视一眼,不明白一直冷静自持的魏王怎么会如此狼狈,更不明白他这邪火从何而来。
  

☆、哭唧唧

  
  “说!”
  “是,是叶管事还有……”谭管事。
  听见是菊娘在,沈凌嘉已经推门进去,便错过了后面那句话。
  不过他有眼睛,沈凌嘉一进门就看到了谭鸣鹊。
  谭鸣鹊耳力好,早听到了沈凌嘉暴躁的声音,她正要起身跟他打招呼,没想到沈凌嘉猛然闯入书房,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隐藏的怒容。
  两人都是头回撞见这么尴尬的景象,都呆住。
  菊娘看了一眼,她最机灵,连收拾都懒得,直接跳起来往外走:“你们聊,殿下我去准备姜汤。”
  出门之前还不忘记去找一块干毛巾来塞给谭鸣鹊。
  收尾顺毛,就交给效率高的人来做吧。
  谭鸣鹊呆呆地接住毛巾,等菊娘出了门,被关门声一吓,回过神来便赶紧往前迈出一步,伸手先把沈凌嘉脸上的水珠抹去,“先生,您先擦擦,要是又生病,就不好了。”
  这话直接戳到了沈凌嘉的心坎里。
  “不用。”他有些赌气地说,“病死算了。”
  连中毒,被刺杀,都不要紧,那么生病又有什么所谓?难道他真的要死了才管用?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谭鸣鹊却不知道沈凌嘉那些脆弱的小心思,“您别任性,要是您有什么三长两短,那……”
  沈凌嘉听得烦躁,抢走毛巾自己擦,“我知道了!”
  谭鸣鹊看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好歹乐意擦干,她也就不再刺激他。
  可是,书房里没有衣柜,他一身湿淋淋的,根本没法穿了。
  她出门朝外面招手,很快,刚才回答沈凌嘉话的守卫马上前来。
  “去外面寻个侍女,让她送一套干衣服来,殿下这一身得换掉。”她低声道。
  那守卫匆匆忙忙去了。
  谭鸣鹊在门外等,却听见里头那位不耐烦地吼道:“人呢!”
  得,这是喊她呢。
  她只得折返回去,解释情况:“我让人去拿新衣服……”
  “不用!”沈凌嘉又开始闹脾气,“我说了,病死算了!”
  “我会担心呀!”谭鸣鹊脱口而出。
  下一刻,沈凌嘉猛然抱住了她。
  谭鸣鹊吓了一跳,正要推,却摸到了沈凌嘉的脸。
  滚烫的,带着水渍。
  她小心翼翼偷看了一眼,沈凌嘉埋在她肩上,半张脸上全是眼泪。
  他在……哭?
  谭鸣鹊吓得再也不敢动了。
  面对刺杀无所畏惧,面对孙大夫的药能闭着眼睛喝掉,被她死掐也不动容的沈凌嘉……正在……哭?
  见鬼了吧!
  是她见鬼了,还是沈凌嘉在外面撞了邪?
  谭鸣鹊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看到用完晚餐剩下还没收的碗筷,不由得揣测起来。
  那副筷子好像是木头做的,不知道,是不是桃木?
  要是沈凌嘉真的中了邪,拿这副筷子戳他,能不能把邪祟赶走?
  哎呀,她也没抓过鬼,实在没经验……
  谭鸣鹊的思绪越飘越远。
  沈凌嘉突然狠狠在她肩膀上蹭了一把,把满脸的眼泪全擦在她衣服上,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又是那个魏王。
  看来不是见了鬼,可,在她衣服上蹭干净眼泪就想假装没哭过?
  谭鸣鹊气急:“先生!”她努努嘴,他想装模作样,也别拿她当傻子。
  沈凌嘉脸一红,咳嗽两声,道:“我赔你一身衣服就是了。”
  “……行。”谭鸣鹊没得意多久又想起自己穿的衣服本来就是他的,得,他爱拿自己的衣服干嘛就干嘛吧。
  不过谭鸣鹊可不会给他留面子,她可刚刚发誓过在他面前绝不隐瞒。
  “您怎么还哭了,谁让您气成这样?”
  沈凌嘉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好看:“我何时哭了!?”
  “呀,您这是打算来个红口白牙,死不认账?”谭鸣鹊笑眯眯地说,“我可全看见了。”
  沈凌嘉噗嗤一笑:“你都说我死不认账了,那光你看见,有什么用?”
  他竟然不要脸地承认了!
  谭鸣鹊还真拿他没辙,瞠目之后,唯有结舌。
  沈凌嘉瞧着她窘迫的样子觉得好笑,刚要说什么,门口传来敲门声。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殿下,奴婢是奉了命令,来送衣服的。”
  沈凌嘉朝谭鸣鹊点点头,她便赶紧过去开门。
  把门一打开,她就笑了,来书房的人是好久不见的聂茶,这次,没跟着车队去渝州。
  聂茶见到是她,讶然一会儿,便恢复平静,仍是笑着将衣服奉上,唤了一声:“谭管事。”
  谭鸣鹊接过衣服,也很惊讶:“你倒是收风得快。”
  “我平素挺会交朋友,她们都说您成了管事,我还有些不解,没想到几天不见,您还多了几分威严。”聂茶难得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谭鸣鹊听她说这些,只觉得哪儿都不舒服,忙道:“得了,你我也算熟稔,不用这样说话,你先等等,我把衣服送进去,还有几句话问你。”
  “是。”聂茶屈膝行了个礼,便在门边站定。
  谭鸣鹊回书房去,把衣服交给沈凌嘉,便打算往外走。
  沈凌嘉一愣,叫住她:“你干嘛去?”
  “您要更衣了,我哪能还在这里站着?”她理直气壮地说,一点没有要替魏王更衣的意思。
  于是沈凌嘉也懵住,往常他不必吩咐,就有侍女伺候,可这回把人都支出去,旁边就剩下一个谭鸣鹊,却没一丁点自觉。于是他也有些惊讶,难道,这衣服还真得自己穿?
  他没想明白,谭鸣鹊便接着往外走,还把门关上。
  沈凌嘉只得认命地走到角落屏风处,乖乖换衣服。
  ……
  谭鸣鹊将沈凌嘉留在书房里,也没人觉得奇怪。
  虽然她出来了,聂茶也只当是书房里还有其他伺候的侍女,这种事也不必非得要管事来做。
  她就问谭鸣鹊:“你有什么话要问我?”
  谭鸣鹊笑嘻嘻问:“看样子,你朋友不少啊?”
  “还行吧,你要干嘛?”
  “赵柳呢?”
  “谁?哦,她。”聂茶更加警惕,“你想干嘛?”
  “我可不是什么无聊的人,问你正事,她这回也没去渝州吧?”谭鸣鹊记得车队里没有这两人。
  “嗯,我们都留在府中。”
  谭鸣鹊暗暗想着,要不干脆开门见山地说,这么含含糊糊的,实在不爽。
  尤其是在渝州感受过跟容婆摊牌讲话的痛快之后,她就更不喜欢这么猜来猜去的了。
  “聂茶,你跟赵柳,也算是朋友吧?”谭鸣鹊背着手,一脸一切在我掌握的神秘状。
  聂茶无语地点点头。
  “好,明天你带赵柳来我院子一趟,我有话,要单独问你们二人。”
  “你疯了吧?我们都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聂茶却不愿意。
  “那我可不管,你还说欠我一次呢,就拿这还吧。”
  “这?谭鸣鹊,你知不知道……罢了,你要乐意拿这个换,也随你。”聂茶欲言又止。
  谭鸣鹊不当一回事,正好书房里已经传出沈凌嘉喊她的声音,便挥挥手:“你先走吧。”
  “那就约好,明天我带赵柳来,咱俩之间,一笔勾销!”
  “一言为定。”
  “嗯。”聂茶突然开心起来,撑起小伞迈入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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