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已经离开两芒山,恐怕,快回到行宫了。”
嗯?
谭鸣鹊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病愈。
是她听错,还是沈凌嘉说错?都不太可能,多半是仍在做梦。
谭鸣鹊赶紧掐了自己一把,痛得要死,可惜没醒。
“你怎么了?”沈凌嘉又被咋咋呼呼的谭鸣鹊吓了一跳。
听得谭鸣鹊委屈地道明心声,沈凌嘉着实哭笑不得。
“你没做梦,菊娘已经找到七弟,返回行宫。其中细节,等她回来你再慢慢问吧。”
☆、渝州事变
等沈凌嘉再次离去,谭鸣鹊还是回到了床上,躺倒。
掐不醒,可能是梦里力量不够,睡一觉就好了。
只是谭鸣鹊真睡了一觉后,醒来一张大脸摆在面前,差点将她再次吓得昏过去。
阔别多日的菊娘,笑意吟吟,小狐狸似的,活脱脱翻版沈凌嘉,凑在她眼前。
“哇啊!”谭鸣鹊尖叫一声。
“菊娘姐姐!”第二声尖叫后,谭鸣鹊猛然抱住了她,再松开,仔细端详。
真是菊娘?真是!
谭鸣鹊支支吾吾半天,想不出该说什么,憋屈好久,挤出一句话:“你姓叶?”
菊娘笑容微敛,点点头,沉声道:“嗯。”
谭鸣鹊从她的神情看出这里头恐怕有一个秘密,而且,是菊娘不乐意说的那种。
“那以后我还能叫你菊娘姐姐,或是叶管事吗?”
“想叫哪个都行。”菊娘笑道。
谭鸣鹊便仍是唤她菊娘。
等她冷静下来,想起之前沈凌嘉留下的话,便迫不及待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唐说你和七殿下一起被人掳走,怎么你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殿下说你找到了七殿下,带他返回,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并非被关在一起?”
“别慌别忙,我给你慢慢地说。”菊娘温和地端来一碗粥,“边吃边听我说。”
“嗯。”睡了这么久,谭鸣鹊也饿了,捧过来只觉得小小一碗白粥也颇香甜,当即舀起来吃。
但等菊娘娓娓道来,她听得入神,这白粥就忘了动。
原来,之前她与景唐所猜,全是错的。
实在是她们都不了解菊娘,并不知道菊娘会武艺,而且,绝非什么三脚猫功夫。
沈凌嘉倒是很清楚身边这下属的本事,但正逢重伤中毒,被景唐和谭鸣鹊的猜测误导,还真以为妄匪胆大又有能耐,把菊娘绑走,之后想通时,菊娘的信也到了。
其实,从一开始,妄匪的目标就只有一个沈凌宥。
虽说沈凌宥是去找菊娘了,架不住菊娘能躲,他只找到附近,却没找到她人,就在菊娘以为自己能甩开他的时候,妄匪出现了,带走沈凌宥。菊娘思索之后,还是决定设法将沈凌宥救出,便主动现身。妄匪暂时不愿惊动旁人,便也将她一起抓走。金钗,玉佩,纸条,却并非妄匪手笔,而是菊娘所留。
谭鸣鹊听完,懵懵懂懂地点头:“你还随身带着纸笔呀?”
菊娘无语半晌,才道:“嗯。”
她摸出一套工具给谭鸣鹊瞧了个新鲜,纸倒不算什么,那笔是一种特制的,平时看起来像根木棍子,需要用到的时候,按下一个机关,就会流出墨汁,写在纸上,迅速风干,不会有多余墨渍。
谭鸣鹊看得无比羡慕,不过她估计自己也没什么能用到的机会。
“这是谁发明的?怎么这么厉害?”谭鸣鹊顺口问道。
菊娘笑道:“是卢皇后。”
那位将军皇后?
谭鸣鹊赞叹不已,道:“原以为她会行军打仗,很了不得,没想到,这种精巧的玩意,她也会做。”
“是,所以殿下很钦佩她。”菊娘道。
谭鸣鹊诧然,道:“哦?殿下钦佩这位卢皇后?”
她从身边的人来看,一直以为这些男人只会佩服男人呢。
“是,他说天下之人,凡有能者,皆值得钦佩。”菊娘倒不知道谭鸣鹊在想什么,简单答了,便接着说在妄匪处时的事情。
一开始,她和沈凌宥不被关押在一起,沈凌宥更被看重,单独押解,她则被扔到一群女奴的营地。那些女人都是妄匪从四处掳劫来的,多半都疯了,她混在人群中,倒是不显眼。没多久,她找到了脱身的机会,虽然不愿意打草惊蛇,但碍于妄匪有杀虞王的前科,因此,她还是率先去寻找沈凌宥,一边想办法与在两芒山附近搜寻的暗卫联系。
不久,她便找到沈凌宥,将他带回来。
谭鸣鹊越听越茫:“……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有多难?”菊娘不以为然。
她还以为,此事应该说得山崩地裂,荡气回肠才是!
可是从菊娘的嘴里说出来,却好像在谈今天的汤放少了盐一样轻描淡写。
谭鸣鹊抱着被子想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的经历也谈不上惊心动魄了,本还打算跟菊娘说一说好炫耀一下她那些机智应对,可连菊娘都觉得自己的经历不算什么,那她的岂非也是一般两般?还是不要班门弄斧吧。
于是谭鸣鹊改变主意,决定跟菊娘聊点其他的事。
“对了,这几天我听说一个消息,妄匪派人去了虞王府,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找新虞王的麻烦。”她说。
其实这消息也过期了好几天,至于究竟是几天,端看她病了多久,可惜她病得浑浑噩噩,日子都不记得算了。
菊娘原本是笑吟吟的,听见这一句,笑容却微微收敛几分。
谭鸣鹊察言观色,马上察觉到她表情的变化,连忙问道:“怎么了?莫非虞王府又出了事?”
说完,见菊娘的表情更加不好看,顿时咯噔一下。
难道是她乌鸦嘴,说中了?
“那位刚做虞王的世子,该不会……也步了老虞王的后尘吧?”在菊娘面前,谭鸣鹊说话就有点没顾忌,要是站在这里的人是景唐,她绝不会这样问。
“不。”菊娘回答得十分笃定,但这个字之后显然还有一大堆话,却欲言又止。
谭鸣鹊像是被人挠心抓肝一样,好奇得不行:“又有什么隐情?”
“你先耐心等等吧。”菊娘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现在还不能确定,等查清楚,那人究竟是黑是白,就见分晓了,现在还不适合说。”
谭鸣鹊听了这话更是好奇,但菊娘这人一向如此,她真不想说,那谭鸣鹊就真问不出。
“算了,我们说点别的。”谭鸣鹊努努嘴,“那位殿下,他怎么样?”
她不知道沈凌宥如今在哪里休息,只能大致指个方向,示意是外面的某人。
难为菊娘还能想通她在问谁,微微一笑,道:“他啊?很好。”
“现在您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他不能再难为你了吧?”谭鸣鹊道。
菊娘的笑容一闪即逝,化为茫然。
她似乎在思索,怀念,不久,像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露出笑容,叫谭鸣鹊看得迷迷糊糊。
最后,菊娘忽然一点头,道:“嗯。”
“他不难为你了?”谭鸣鹊替她开心。
菊娘笑容不减:“他本来……也并不曾难为过我。”
谭鸣鹊总觉得菊娘对沈凌宥的态度好像发生了改变,只是,究竟是哪种改变,以她的思维,还真推导不出。
“好吧,你觉得没事就好。”谭鸣鹊说完,便打算掀开被子坐起来。
但菊娘马上将她拦住:“谭姑娘,你先好好躺着。”
谭鸣鹊倒是想挣扎一下,不过菊娘的力气可比她的大得多,愿不愿意,都只能被按回去。
“为什么?”她琢磨了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委屈地嘟着嘴,“我病好了。”
“不行。”菊娘不理睬她的反驳。
谭鸣鹊道:“可是,孙大夫说我病好了。”
“天都黑了,你知道外面有多冷?病好了,也不能吹风。”菊娘决绝地说。
谭鸣鹊跟她撒娇,讨饶,都没有用。
菊娘也不讲什么道理,把她按在床上,谭鸣鹊根本动弹不得。
“可我觉得,整天整天地在房间里呆着,都快要发霉了。”谭鸣鹊猛然想起一件事,“再说了,我还要给殿下帮忙呢!我都答应他啦!”
说完,看了一眼菊娘,可菊娘都回来了,有了叶管事,沈凌嘉还用得上她吗?
于是谭鸣鹊又有些郁闷了。
菊娘不知道她内心这些小九九,道:“殿下另有要事,至于其他的,我已经打点好了,你好好养病,就是给殿下帮忙。”
“怎么您也是这样说……”谭鸣鹊仍是嘟着嘴,不乐意听。
菊娘轻轻拍着她的脑袋,软绵绵的头发手感很好,她多挠了一把,决定漏点消息,也让谭鸣鹊有点底,能乖乖听话:“你可别觉得我在唬你,如果事情顺利,很快就要回京,若是你病怏怏的,怎么赶路?只会教殿下发愁。”
谭鸣鹊不气了,翻身坐起,这次菊娘知道她不会下床,倒没压着她。
她十分惊讶:“不是才来渝州吗?怎么又要回京了?”
这是大事,谭鸣鹊小心翼翼把声音压住,稍微大声点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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