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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 (谁清浅)


  “干嘛?我也好奇,问问不成?”大眼睛吼他。
  死人脸不搭理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也不在意大眼睛吼自己。
  大眼睛说了一句也觉得无聊,便问谭鸣鹊:“难道,你想替队长问她几句?”
  “我以为她醒了。”谭鸣鹊说。
  “她是醒了。”死人脸忽然说。
  谭鸣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容婆的脑袋可还偏着呢。
  死人脸没看她,看着容婆,道:“你不想跟她说几句话?”
  容婆没有反应。
  “要是老那么耷拉着,会落枕。”从死人脸的嘴巴里吐出最后那个词,还挺有意思。
  谭鸣鹊品过味来——容婆在装晕?
  “你早看出来了?”本偏着头的容婆猛然直起腰,被蒙着眼睛,都能让谭鸣鹊立刻想起那张天生的嘚瑟脸。
  那块绑住容婆嘴巴的布绳,只是防止她咬舌自尽,但并非不让她说话。
  就是听起来含糊了点。
  “嗯。”死人脸没多说几句话,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容婆抻了抻脖子,晃悠一圈,忽而噗嗤一笑:“看人装晕,挺有意思吧?”
  死人脸不说话,看向谭鸣鹊。
  “对,她说我呢。”谭鸣鹊点点头,“我能跟她说几句话吗?”
  大眼睛捂住耳朵往外走:“那小子不介意,我介意,你等等让我先出去再说。”
  开门走人,谭鸣鹊听着脚步声,他居然真是往外走,没一会儿,走远了。
  死人脸仍然抱着剑,没有避讳的意思,但还是解释了一句:“队长让我看守她,我不能走。”
  “放心,也不是说什么不能让人听见的话。”谭鸣鹊宽慰他。
  容婆发出怪笑:“你可真敢说自己坦坦荡荡?”
  “你大概以为手里有我的把柄。”谭鸣鹊平静地道,“我只能说,你误会了。”
  容婆哑然,末了,还是微笑:“这些天,我在你眼中一定可笑极了吧?”
  “我觉得你可能想得太多了,比起可笑,我倒更怕被你看破。”谭鸣鹊这些天一直活在担心被齐王派提前发现的担忧中。
  那次试探,让她差一点露馅。
  看容婆的笑话?她还真没那闲工夫。
  只是容婆的思路总是与谭鸣鹊想的不太一样,她低着头思虑良久,忽然问道:“我有一个问题。”
  谭鸣鹊哭笑不得:“我来这里,是问你的。”
  “你让他把绑我嘴这根布绳解开,我要认真问你一件事。”容婆像是故意听不懂她说的话。
  死人脸微微动了一下,投来警告的目光。
  “我不傻,我知道这根布绳用来干什么。”谭鸣鹊看了死人脸一眼,示意他她明白情况,然后才对容婆道,“我来这里,是想问你一些事情,不是来被你问的。”
  “我只有一个问题。”容婆补充道,“不解开这个绳子,也行。”
  “那我先问。”
  “交换?”
  “算是。”
  “好。”容婆稍微放松一点,点点头,“你先说吧。”
  “你怎么会来渝州?”
  容婆懵住,老半天才不敢置信地问:“你专程过来,只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当然不止,但我不明白你怎么会不在京城。”谭鸣鹊道。
  她很清楚齐王一定会派人来与自己交涉,可容婆在风柳楼中显然很重要,看她对齐王的忠心,显然是他身边的要人,但他怎么会让一个这么重要的人以身犯险?无论沈凌嘉生还是死,容婆都是投身险境。
  她明白容婆对齐王十分忠诚,但她不明白,这种忠诚,怎会让容婆连命都不要。
  齐王肯将全部计划交给容婆,那也不该只是一颗随时能够丢弃的废棋。
  她想不通,所以来找容婆。
  容婆的选择与她的选择还更不同些,当时沈凌嘉即将陷入昏迷,身边最得力的属下,刚刚失踪,自己算是被赶鸭子上架。
  但齐王幕僚众多,难道连一个主事的人都挑不出来吗?
  居然需要让容婆亲自泅水而来,这对谭鸣鹊而言,着实是个谜团。
  “我来这里,能帮得上忙,所以我来了。”容婆平静地说。
  这个答案很快便交托出来,像是没怎么仔细想。
  她没有提到齐王,没有提到大殿下,更遑论沈凌岳三个字。
  就连回答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容婆也绝不肯将齐王牵涉其中。
  谭鸣鹊心里的谜团没有被解开,反而变得更大了。
  她本来有另一个问题,但说出口的变成了一个没有事先揣摩过的:“你为什么愿意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
  对于谭鸣鹊来说,这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什么牺牲与奉献,都应该能得到解释。
  包括她对沈凌嘉的忠心,也有一个理由,因为沈凌嘉做到了一个主上的责任,所以她便要完成身为从属的职责,这是报答。
  沈凌嘉信任她,是因为她献上的坎肩保护了他的要害,这是奖赏。
  但容婆是为了什么?
  “他救过你的命?”这是谭鸣鹊绞尽脑汁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个解释。
  “他收留我,如果这算救命,那就是吧。”容婆的笑容中似乎潜藏了一个故事。
  谭鸣鹊想知道她的眼睛里装着怎样的神情,她好不容易才按捺住令死人脸取下蒙住容婆那双眼睛的布条的心思。
  “就这?”
  “那你呢?你的问题,就是这个?”容婆反问道。
  谭鸣鹊陷入沉思,她想搞懂容婆的想法,却又觉得,太复杂,她还是……想不通。
  “你真奇怪。”她只能说。
  “该轮到我了吧?”容婆问。
  谭鸣鹊自不会占这种小便宜:“你说吧。”
  “你告诉我,你明明答应过,为什么要背叛我?我们是一样的,我们也好,魏王也好,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你选择相信他,不选择接着……”
  “才不是。”谭鸣鹊打断她的话,“我可不是你们的人,我从一开始就不是。”
  还在风柳楼时,她便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会替容婆与她背后的人做事。
  她记得清清楚楚,是谁抡一棍子,把她从家中拐走,带来京城,是谁第二次带走她,是谁用她的全家安危来威胁她。
  这样的人自比魏王,说他们一样,她简直懒得多嘴。
  “你们才不是一样的人,连像也不像。你们拐走我两回,将天下各处的孩子从她们的家人身边夺走,包括我。你们拐走我,他却救了我,我当然信他。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用我家人性命来威胁我作恶的人?你也是,那人也是,我是谭家的人,可不是你们的人,背叛?谈不上的。”
  上京城时那日日夜夜的恐惧,再一次袭来,让谭鸣鹊摇摇欲坠。
  她还有几个问题,却忽然觉得,没有必要问,也没必要知道答案了。
  “我想劝诫你一句,等暗卫来审问时,你最好老老实实将一切和盘托出,也许那人对你有恩情,但我觉得,并不值得你真把命豁出去。”
  如果真是那人心存好意,怎么会让容婆亲自来渝州?
  谭鸣鹊觉得,这是很容易想明白的道理。
  留下这句话,她转身便走。
  但身后传来容婆的声音。
  “不能解释的初衷,毫无理由的奉献,一句指示,就能从命。你一定把我当成了傻子吧?”
  

☆、新虞王

  
  谭鸣鹊放慢脚步。
  “那不是恩情。”容婆摇头,“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像你这样的年纪,又怎么会明白?”
  “我的年纪?”谭鸣鹊慢慢转回身子,看看容婆,又看了一眼死人脸。
  光看面容,这两人倒是年岁相近。
  “你明白吗?”她问他。
  死人脸想了想,说:“或许是……天生的忠诚?”
  容婆发出一声嗤笑。
  她冷笑着,用什么都看不见的面容,精准地面对着谭鸣鹊,道:“你们都不明白,这既不是报恩,也不是忠诚。”
  难得的,连死人脸的脸上,也浮现出茫然之色。
  谭鸣鹊也想不明白,容婆的话,听起来毫无逻辑。
  不能解释的初衷?
  毫无理由的奉献?
  怎么会有初衷不能解释,怎么会有奉献毫无理由?一定有的。
  她拥有自己的准则,便是,对自己的信念毫无疑心。
  “也许真的都不是吧,可是,那也不值得。”她笃定地说。
  “哈哈。”容婆只是讽刺地笑了笑。
  那样的笑声,格外刺耳。
  谭鸣鹊的眼底再一次闪过了疑惑,可这听起来太奇怪了,也许她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思考。
  不是在这。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这句话,谭鸣鹊自己都觉得有点像是示弱的意思,但还是强撑着气势,背着手往外走,想了想,走到门前,还是自动将双眼蒙住,这才打开门。
  等她走出去,反手关上门,有人慢慢走过来。
  “问完了?”是大眼睛的声音。
  “嗯。”谭鸣鹊点点头,“送我回去吧。”
  “走吧。”大眼睛说完,便在前头领路。
  这一路走来,一直是走的平地,遇到台阶,他会提醒一声,并放慢脚步,所以并不需要搀扶她,谭鸣鹊慢吞吞走着,很快,回到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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