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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 (谁清浅)


  两人都深觉委屈,一人看着一边。
  这种尴尬的状态维持良久,先打破的人是谭鸣鹊。
  她推了沈凌嘉一把。
  “怎么?”他冷冰问了一句,还是转过头来。
  “该吃药了。”谭鸣鹊去倒了一杯水,把瓶子打开,里头是一颗揉好的药丸,只有一颗,半个小拇指指节大小。
  “吃了这一颗,就能好了吗?”谭鸣鹊喃喃自语,但还是遵循医嘱,把水和药丸都送去。
  沈凌嘉接过药丸,喝了水,一饮而尽。
  “怎么样?”谭鸣鹊问。
  “跟之前那两瓶比起来,味道好多了。”沈凌嘉道。
  谭鸣鹊忍不住笑:“原来您也不是真的没感觉啊。”
  “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尝不出药有多恶心?但不喝下去我就必死无疑。”沈凌嘉平静地说。
  气氛刚振作没多久,又有几分要变低落的意思。
  “先生,那阎罗,真的是毒药?您是什么时候中毒的?”谭鸣鹊有心跟他说说话。
  “你看了半天,还不明白?”沈凌嘉想指自己的肩膀,但刚抬起另外一条手臂,就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好了,您别动,我明白了。”谭鸣鹊赶紧按下他的手,“真是刺客那一剑?”
  “嗯。”
  “阎罗跟七虫七花膏一样吗?”
  “差不多,但是……阎罗是更加珍稀的毒。七虫七花膏,尚且有解药,但阎罗……只有会治的人,才能治好。否则,我便会像是寻常那些感染了风寒,转为急病的人一样,不治身亡。”沈凌嘉说起自己可能会死,却像是谈论旁人的事一样淡然。
  谭鸣鹊这才明白方才有多么凶险。
  “这阎罗……莫非是……”
  “那刺客多半是妄匪的人,可是,阎罗却绝对不是区区妄匪能弄到手的,他们只是狂妄,却并非无所不能。”沈凌嘉冷笑一声,“是齐王。”
  “我猜也是。”除了那人,还有谁,跟沈凌嘉不死不休呢?
  谭鸣鹊仔细想了想,慢慢凝聚出一个想法来,“莫非,这阎罗是皇宫里的……”
  “我可弄不到手。”
  “齐王?”
  “他太想达成目的,不惜一搏,可这次却将把柄送到了我的手中。”沈凌嘉不免得意,“这也算是天助我吧。”
  说到天助,谭鸣鹊却立刻想到了初一那天的狂风与雷劈。
  天打雷劈都劈不掉齐王的声望,一个阎罗,能有用吗?
  谭鸣鹊将担忧写在了脸上。
  “那不一样。”沈凌嘉只看她一眼,就明白她在想些什么,道,“初一的意外,或许真是巧合,但那最多说明齐王不够分量。可这一次,他要杀我,父皇再宠溺他,也不会宠溺到容忍一个毫无手足之情的人。”
  再是帝皇,也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能相亲相爱吧?
  就像寻常人家的兄弟般。
  “但他不应该不知道,怎么会……”谭鸣鹊想不明白。
  齐王已经得到了沈清辉的庇护,他连那么大的过失都能原谅,齐王还怕什么?
  他拥有的,可比其他兄弟多太多了!
  “你只是不明白他。”沈凌嘉笑笑,“你跟他不熟,可我知道,他忍不了,等不得,如今总算能抓住一个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他非得要杀了我。只是我没想到,他连片刻都等不起,京城距离渝州这么遥远,他自然不可能马上指挥,这只能说明……”
  从一开始,齐王就下了绝杀之心。
  “七虫七花膏是计,阎罗便是藏在背后的杀招,他甚至连妄匪也敢联络,恐怕,是要将我和七弟,斩草除根。他是要赌,毒杀了我,再杀了沈凌宥,余下兄弟不是弱小,便是稚嫩,不谈优秀,唯一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就只剩下他。父皇无法可选,就算他心中有所怀疑,也不会再追查。”沈凌嘉说这话的时候,只有冰冷,却听不出自怜,“我死了,他不会管,但我活着,他就不能坐视不理。”
  “是他赌,我却赢了。”
  最终,吐出这七个字,沈凌嘉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有种强烈的痛快与释然。
  自在京城中,便有所预备的惨烈,终于来临,也终于熬过去。
  谭鸣鹊最是明白,沈凌嘉是皇子,却只能,也终归是……
  以命搏命。
  但也只是换取到一个筹码。
  这真算是赢吗?
  谭鸣鹊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怜悯之色,却也马上掩去。
  恐怕,沈凌嘉最不想要的,就是怜悯了,他自己都不可怜他自己,怎么需要旁人的可怜呢?
  他只是需要一个人听着。
  她静静地坐在床沿,静静地听,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从沈凌嘉的手中,接过空空如也的水杯。
  谭鸣鹊将空杯放回桌上,再走回来,仔细看沈凌嘉的面容,他脸上的红潮,已经褪去不少。
  “还烫吗?”她伸手探了探沈凌嘉的额头,比之刚才,也变得温吞。
  沈凌嘉轻轻握住她的手,往下扯,点点头道:“已经不烫了。”
  “嗯……您是要休息,还是要见景唐?”
  “去把他叫进来吧。”沈凌嘉思量一番,轻轻点头。
  “是。”谭鸣鹊答应一声,重新转身,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句话。
  “你为什么总不肯说些更好听的话呢?”
  谭鸣鹊没转身,竭力笑道:“我会想办法学几句来,说给您听。”
  背后传来笑声,只几声,便止住:“去吧。”
  “是。”谭鸣鹊古板地答应了一声,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语气有些像某人。
  她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张脸就是那死人脸的。
  有些晦气,可能她真的得学点好听话。
  起码,不要太像死人脸了。
  谭鸣鹊走到门口,拉开门,景唐的大脸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没防备,差点吓一跳:“您一直在这等着?”
  “嗯。”景唐抱着手臂,问,“情况怎么样?”
  他虽然十分好奇,却没有探头探脑,倒的确是首领风范。
  “待会儿还要请孙大夫来一次,他肩膀上扎了针,不要太动气,您自己拿捏吧。”谭鸣鹊先往外走,出了房间,才说,“他请您进去。”
  景唐刚踏出一步,不免好奇地问她:“你呢?”
  “我?你们谈事情吧,我不进去了,我……”谭鸣鹊现在不太想面对沈凌嘉,“对了,容婆呢?”
  难为她说个名字,景唐就知道她是指谁:“你要见她?”
  “问几句话。”
  “我已经你已经问够了。”
  “之前只能叫旁敲侧击,现在才叫问。”
  答不答的掌握权,便只在容婆手中了。
  

☆、无逻辑的牺牲

  
  “好。”景唐拍了拍那个大眼睛暗卫的肩,“送她过去。”
  “很远?”
  “不,近,但需要人带路。”景唐简单解释了一声,便进了房间,关上门。
  谭鸣鹊对大眼睛点点头:“麻烦您了。”
  她马上明白需要人带路是什么意思,刚说完话,大眼睛就拿块黑布蒙了她的眼睛。
  谭鸣鹊只是有些诧异,却没挣扎。
  保护容婆所在的位置嘛,她能接受,就算真的不幸容婆被救走了,她也能撇清关系。
  她总喜欢想一些最糟糕的后果,因此,总能痛快接受一部分事。
  就像永远无法痛快接受另一部分事般。
  一半一半。
  ……
  除了被蒙住眼睛之外,谭鸣鹊没再受到更加严格的监管。
  不过,并非出于本意,她还是很快搞清楚这是右转两次后的另一个院子。
  在被拐走的马车上那段经历,还是给她增加了一个被动技能。
  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能用得上,但她总希望自己最好永远别用上就是了。
  “到了。”大眼睛暗卫开门,把她推进去,又关上门,“可以取下来了。”
  谭鸣鹊想解开系在脑后的结,但大眼睛系了个死结实在解不开,她索性直接扯下来,慢慢拿在手里解,估计待会儿走的时候,还得用一次。
  这院子被简单处理过,黑漆漆的,窗户上都钉了一层黑布,估计是为了挡住光,屋子中间的家具都被搬到了旁边,桌上点了一盏灯,容婆被捆在椅子上,椅子周围,什么都没有。
  她手脚都被捆在了椅子上,双眼被蒙住,嘴巴也被一块布拧的绳子绑住,脑袋偏向一边,像是晕着。
  死人脸抱着一把剑,沉默地站在旁边,大眼睛送她进来以后,也没有出去,只走到门边上站定。
  谭鸣鹊看向死人脸,问:“你们还没开始问她?”
  死人脸点点头,道:“队长说,等见过了殿下再问。”
  “就这么绑着,不会跑掉?”
  “有我看着。”死人脸道。
  谭鸣鹊听他的语气十分自信,估摸着既然死人脸性格如此还能被一再容忍,或许真是本事大,也就放心。
  “你来看她干嘛?你们认识?”大眼睛就不比死人脸了,他的话多得多。
  也有普通人的好奇心。
  “我当然认识她,要不,她来找我干嘛?”谭鸣鹊反问。
  死人脸斜觑了大眼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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