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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 (谁清浅)


  谭鸣鹊觉得魏王府里和其他地方好像有些不同,沈凌嘉亲近的除了菊娘就是他七弟,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幕僚之类的人,也可能是她不知道。
  但表面上来看,府内只有一个菊娘,不然,现在菊娘不在也不会只能由她这个入府半年有余的外人来暂时主持了。也幸好平常她会常常去书房上课,这些暗卫和其他守卫都明白她算得信重,否则,刚才那局面恐怕真会有点尴尬。毕竟,守卫可不一定认暗卫,而暗卫,也不一定能放心守卫。
  这一点也得找机会问问沈凌嘉,她正思考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是我。”
  说话的男人站在门边,跟其他暗卫一样,作寻常打扮,唯一的区别是,仔细一看,这个男人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从眼角划到嘴角。这疤痕的颜色很浅,并不是十分狰狞的那种,属于乍一看不会瞧见,可一旦发现便让人一直忍不住打量那种。
  谭鸣鹊就忍不住盯久了一点,不过很快察觉到自己这样看人有些不礼貌,歉疚地点点头,接着问道:“方才派去找菊娘管事的人,有没有将消息递过去?”
  疤男的声音十分沉稳,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派去的人没有回来。”
  乍一听还以为是不信了呢。
  不过谭鸣鹊仔细琢磨一下语境,估计他的意思是说那人还没回禀,可能是没找到菊娘,也可能是找到人但跑远了,还来不及回来。
  “好,如果找到菊娘管事,就请她赶快过来。”
  这时,床边的孙大夫忽然发出疑惑的声音:“咦?”
  谭鸣鹊神色一动,连忙对疤男道:“您先等等。”
  说完,赶紧走到床边去问孙大夫:“孙大夫,您发现了什么?”
  “这伤口,血里……”孙大夫回头看了一眼,门口乌泱泱站了十几个人,想无视都难。
  他恳求道:“你能不能让他们先离开房间?”
  谭鸣鹊没动:“恐怕不能。”
  她能看得出孙大夫好像顾忌什么,但她对孙大夫也不能全盘相信,如果把暗卫叫出去,出了事情,责任是她承担。
  “孙大夫,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告诉我您想做什么吗?”她蹲下身,压低声音问道。
  “我怀疑,他中毒了,但我得拿针刺进伤口里……我怕那些人以为我要害殿下……”孙大夫倒是坦荡地回答了。
  谭鸣鹊直接回头把话转告给疤男。
  二人商议一下,疤男过来检查了一下银针,将针还给孙大夫,点点头算是同意。
  能就能,不能就不能,现在确实不是拖拖拉拉的时候,好在疤男比谭鸣鹊设想的更好说话。
  孙大夫拿回银针,轻轻将它刺入沈凌嘉肩膀。
  三寸长的银针,九成都没入肉里,昏迷中的沈凌嘉闷哼一声,却没有清醒的意思。
  等孙大夫把银针收回,谭鸣鹊才敢说话:“殿下怎么没有苏醒?是……”
  “是失血过多,睡一觉应该就能苏醒,除了喝药,再熬些补血的汤。”孙大夫一边说,一边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银针。
  “不是中毒?”谭鸣鹊问。
  如果是,孙大夫一定很笃定地说出来了,这样迟疑,显然是结果有异。
  孙大夫一脸无奈:“这应该不是毒,但我看不明白这是什么。”
  他的眼睛没移开过针,谭鸣鹊就任他思索,转头与疤男说道:“在殿下苏醒前,附近就只留下暗卫吧?”
  “当然。”对她的建议,疤男相当支持,他想了想,补充道,“待会儿,我再派出两人,一个跟着大夫去拿药,一个去厨房拿汤。”
  谭鸣鹊本来也担心普通的侍女或随从做这种事会被人抓漏洞,但来自宫中的暗卫应该能妥帖许多。
  “那就交给你了,我先在这守着殿下,一旦菊娘管事回来……”
  “我马上让她来找你。”疤男续道。
  “还有七殿下那边,也要禀告。”
  “好。”疤男眼中有疑虑,但也没有反对。
  谭鸣鹊更加庆幸沈凌嘉昏迷之前强调要令她主事,否则,一个暗卫首领真没这么容易说话。
  孙大夫很快起身,决定回去再接着琢磨,并带走了一位暗卫。
  其余人,也很快遵循医嘱,离开房间,给沈凌嘉留下一个清静的环境休养。
  等人都走了,谭鸣鹊低头看着床上的沈凌嘉,不免好奇,他怎么偏偏那么信任她呢?
  他还真不怕她把事情搞砸啊。
  

☆、独战

  
  谭鸣鹊在房间里翻找半天,找出个矮凳,搬到了床边。
  她要守着病人,如果困了,自然只能趴在床边睡觉,坐高凳可没法睡,坐矮凳上靠着刚好。
  从昨夜到今天,连续发生两次刺杀,第一回还好,她最多算是旁观;
  第二回她却不得不担任收拾残局的角色,这才明白平常的菊娘有多辛苦。
  沈凌嘉也很厉害,平时她什么都看不见,等亲身涉入其中,就这一会儿工夫便觉得麻烦,可是,这却是沈凌嘉每一天都必须要面对的。
  难得,他现在可以躺在床上,放心把事情交给别人。
  亏得他放心把事情交给她。
  谭鸣鹊有些无奈地托着腮,肘靠在床沿,盯着沈凌嘉的脸发呆。
  “真希望你能早点醒过来。”突然担当这么大摊子,她心里除了觉得麻烦,更深一层的还是担忧。
  她真能好好担当这么大的摊子吗?要么他快点醒,要么菊娘快点回来,她好卸任。
  “……对了,还有这个。”她想到不久之前拿到手的纸条,连忙翻出来。
  刚才只顾着藏好,不敢看,现在房间里就她一个清醒的,无事可做,看看也无妨。
  她展开纸条,眉头拧成川字。
  虽然谭鸣鹊估计会给自己递纸条的,只会是某人,但等她心中料想实现时,她却只觉得心头压了一块巨石。
  “麻烦真是越来越多了……”
  纸条上只有五个字。
  ——立刻下毒,容。
  “天衣无缝啊……”这张纸条上的字数不多,却足以令她明白这话的意思,也明白这纸条是谁给她的,她甚至能马上想到毒药应该用什么,自然是之前容婆给她的七虫七花膏。问题是,落款只有一个容字,不是岳,也不是齐。这分明是齐王的指令,但齐王却干干净净地从这道指令中消失,光是看到这张纸条,谁能联想到沈凌岳?
  这还没动手,后路都找好了,可是,她的后路呢?
  谭鸣鹊想都不用想,自己就是个废子,齐王的人简直是把手下棋子当傻子糊弄。
  幸好,她一开始就没想过与虎谋皮。
  只是现在又不是马上与齐王的人翻脸的好时机,沈凌嘉可等着她这颗棋子,就算反水,也要闹出惊涛骇浪,轻轻一颗石子落入死湖,那不叫事,与容婆之间的各种交易,欺骗,安抚也全都失去了意义。
  但是,如果不下毒,齐王的人还会信任她吗?
  谭鸣鹊下意识想问问沈凌嘉该怎么办,但等她看向床铺,却又无奈想起,他昏过去了。
  这昏厥的时机真是刚刚好。
  谭鸣鹊拧着眉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先生,您是不是装晕啊?”
  她问了好几声,床上的人没反应。
  “那我就得罪了。”她小心翼翼伸手揪起沈凌嘉脸上一块肉,拿指甲盖猛地掐下去——
  鸦雀无声。
  “看来是真晕了。”谭鸣鹊失望地收回手。
  谭鸣鹊这回是真希望沈凌嘉又耍她玩呢,只要能让她甩掉这烂摊子就行,她有一种预感,今天不是那么容易对付过去的。谁知道,肉都快掐出淤血了,沈凌嘉打死不醒。
  “您要就为了耍我,能忍着疼,那我也佩服您。”谭鸣鹊咬咬牙,扶着床边先站起身。
  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在房间里呆了很久,不过,等来到门口打开门看一眼外面,才发现天还是亮的。
  门口站着四个暗卫,再往外,才是守卫。
  那个疤男不在,谭鸣鹊看了看便问:“你们队长呢?”
  她对暗卫的规矩不太清楚,便按照守卫分队的方法来称呼那位疤男。
  这几人也没有纠正她的意思,其中一人答道:“队长收到了一个消息,暂时离开了。”
  “他有没有留下话?”
  “队长说过,马上就会回来。”那人迟疑了一下,补了一句,“传消息的人,是被派去找叶管事的。”
  “叶管事?”谭鸣鹊有些诧异。
  “叶菊娘。”那人对她的无知并未表示意外,可能是知道她入府时间不长,也可能是菊娘并不常用这个姓。
  谭鸣鹊还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菊娘姓叶。
  “那就是菊,咳咳,叶管事那有事?”谭鸣鹊还是头回用叶管事这样的称呼,自己都觉得别扭。
  “是。”回答她的人仍旧有板有眼,“如果您有什么吩咐,跟我们四人说便是。”
  “那好,麻烦诸位,不过我现在没什么需要劳动你们的,请好好守住这里,要是药熬好了,不必跟我打招呼,马上送进房间里来。”谭鸣鹊恨不得他们能把门封起来,才不会自绝于人,主动帮敌人减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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