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没有。”谭鸣鹊轻轻一挣,挣脱之后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根本看不到菊娘的踪影,一时踌躇。
在魏王府中,她亲近的人只有两个,如今菊娘不见了,倒是除了回到沈凌嘉身边以外,就没了其他选项。
尴尬的是,她还真有点生沈凌嘉的气。
“你找谁去?先等等吧,往那边走。”沈凌嘉已经追了过来,拉住她往另一个方向走。
谭鸣鹊只好下了这个台阶,问道:“菊娘姐姐怎么不在?”
“她是王府管事,这一列车队的事情都由她来负责,你有闲心管她去哪里,还不如……对了,这些天你一直没空读书吧?”沈凌嘉忽然想起来。
谭鸣鹊心里咯噔一下,甚是郁闷,早知道还不如不问呢。
“没有。”她黯然跟着沈凌嘉走,忽然想到一个人,转头再找,果然也没瞧见,“先生,七殿下也不见了!”
“他?”沈凌嘉终于肯回头仔细用眼神找找,没找见却不惊讶,招手叫来一个守卫,嘀嘀咕咕说了几句,那守卫便领命离开。
“我觉得他说不定是跟着……走了。”谭鸣鹊听了一耳朵,沈凌嘉是让那个守卫去找沈凌宥,不过,她觉得那人多半是跟菊娘在一起。
“随便吧。”沈凌嘉却说。
“您不管啦?”谭鸣鹊十分惊讶,之前沈凌嘉对沈凌宥和菊娘的态度可不是现在这样,在府里,他可是一直帮着菊娘赶苍蝇的。
谭鸣鹊没真说那句话,毕竟形容成苍蝇可能有点逾矩,沈凌嘉跟苍蝇可是血亲。
“我总插手人家的事情干嘛呢,况且,光是渝州的事情,就够我烦的了。”沈凌嘉难得一见地流露出无可奈何的情绪。
谭鸣鹊意识到渝州的事情可能比她设想的严重得多,但,到底是什么事?
她现在可还是一头雾水呢,想帮忙出个脑子都无从下手。
话说回来,这种事情,恐怕没人会让她帮忙的。但问题是,她偏偏牵涉其中,这种头上悬着一把刀,却又只能随波逐流的感觉,真是不快。
谭鸣鹊闷闷不乐地跟着沈凌嘉走,他也有心事,这才没察觉到她的表情不对。
她走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已经走了挺远,沈凌嘉一直很自然地前进,轻车熟路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
“您来过渝州?”
“没来过。”沈凌嘉想也没想,“我连京城都没出过,怎么会来渝州。”
“哦……那您对这里的路挺熟啊。”谭鸣鹊旁敲侧击。
她觉得自己问得若无其事,沈凌嘉却敏锐,转头教训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提前看过行宫的地图而已。”
“我又没想什么,正常问问呢。”谭鸣鹊嘴快地了结话题。
不过她暗暗钦佩,只看了地图来到实景就能马上会走?她倒是没这个本事。
谭鸣鹊又忍不住萌生要学会这个技能的想法了,反正这种想法向来是片刻一闪念的。”
“到时候,你和菊娘一样,住我院子里,行宫跟王府不同,保护的人手少得多,安全也……总之,到了夜里,就乖乖呆在房间里,别再轻易出来。”沈凌嘉难得板着脸对她说话,态度相当之严肃。
“好。”谭鸣鹊一口答应下来。
涉及到安危时,她也会相当之配合的。
况且,最近不出门也无所谓,除了例行的上课读书刺绣之外,她还要学习容婆的易容术,再加上研究地图。
想到这里,谭鸣鹊问:“行宫的地图,算机密吗?”
“你怎么对什么都感兴趣?”
“我还没说您怎么就知道我要问什么?”
“上课的时候,到我办公的书房来看吧,地图不能拿出去。”沈凌嘉宽容一步。
谭鸣鹊没想到试着问问居然真能达成,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那等到了白天,你还是照样来上课。”
“是!”谭鸣鹊答应之后,又替他担心,“可是,您的事怎么办?”
“我的公务?唔,再说。”沈凌嘉倒是显得不在意的样子。
谭鸣鹊忍不住嘀咕,刚才他分明还那么严肃,这渝州的事情,究竟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快到了吗?”她没话找话。
“嗖!”
沈凌嘉没说话。
回答她的是一道风声,下一刻,光芒一闪,一柄剑来到眼前。
她本能地喊出三个字。
☆、主事
“有刺客!”
剑风划破长空,如同白日的影子般,突如其来。
一股大力将她推到路边,她坐在地上才反应过来,推她的人是沈凌嘉。
他也借着反作用力,往另一边倒,但他有所准备,便没有摔倒在地上。
那剑本来也不是冲着她来的,一击不中,马上往旁边一扫。
“来人啊!”沈凌嘉一边呼救,一边继续躲避。
这次跟昨夜可不同,这次,沈凌嘉在至少十几个暗卫的保护下,他们虽然没有察觉到刺客,但等刺客已经现身,还不马上挡住,那就说不过去了。
谭鸣鹊这次机智了,坐在地上看那刺客跟沈凌嘉越打越远,就乖乖坐在路边一动不动。
昨天晚上那是躲都躲不开,现在好不容易在战圈外,当然不能主动上去当靶子。
躲得好好的,她本以为这回应该能涉险过关,那刺客虽然出现得突兀,但看发展应该是不能得手了。
她正看着呢,突然觉得手上被人握住。
“谁?”她正要问,那瞬间的感觉已经消失。
并不是有人握住她的手,是……有人在她的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她转头看了一眼,那人把纸条塞了便直接离开,那身影十分消瘦,有点眼熟。
谭鸣鹊不动声色地把手攥成拳头缩回来,没看,收起来,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那刺客已经被制伏了。
一群人包围了沈凌嘉,突然有人惊呼:“殿下,您受伤了!”
受伤?
谭鸣鹊的脑子里续起一根线,但只是迷迷糊糊一个想法,她赶紧跑过去:“哪里受伤了?”
“没什么。”沈凌嘉的声音中气十足,朝外面招招手,“让她过来。”
他都说了这句话,那群暗卫也不啰嗦,给谭鸣鹊让开一条路。
她走近了才发现,沈凌嘉的肩膀上捱了一剑,伤口看起来十分狰狞,好在不是致命位置。
“还有哪里受伤吗?”她连忙问。
“只有这。”沈凌嘉道。
他皱了皱眉,虽然这不是致命伤,但他也流了不少血,昏昏沉沉,几乎晕厥。
趁着意识稍微有些清醒,他吩咐道:“听她的。”
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他便晕了过去,谭鸣鹊忙叫几个暗卫搀住他。
现在菊娘不在,沈凌嘉又失去意识,她想想好像自己也得说几句话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便按部就班地下达指令:“殿下休息的院子,离这里远不远?”
这群暗卫显然都是看过地图或者踩过点的,马上有人达到:“过了这个路口就是。”
“你们先搀扶殿下去那里休息,派一个人去找菊娘,再派一个人去请孙大夫。”谭鸣鹊记得孙大夫也随行,只是跟了这么多人,倒不知道在哪一个队伍里,“去请孙大夫的时候,不必着急,先告诉他殿下受了伤,孙大夫要准备什么草药,什么工具,都让他备好,免得需要用到的时候还要回头去拿。”
暗卫的执行效率可高得多,稍微商议一下,马上有两人领命而去。
“走吧。”她不认路,便只往前一指,“除了你们之外,让其余人先暂时让开路。”
这是为了防止还有刺客伺机而动,趁着人多,再下手第二次。
之前她就发现那些人都刻意跟沈凌嘉保持距离,显然就是为了防范这个,现在沈凌嘉虽然受伤了,却并不致命,若是一时惊慌,没人主持,倒是真有可能被人抓住机会。但她既然想起来,自不会给暗地里的刺客任何漏洞。
不怕没人让路,这不算什么秘密,等一个暗卫发布这条命令时,所有人都往旁边闪开,自觉地相互监督。
在沈凌嘉已经受刺后,只要是清白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谁也不会嫌自己嫌弃小,故意惹麻烦的,这种时候,谁要反对,那才显得突兀呢。
谭鸣鹊几句话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她自己都觉得惊讶,头回担当这种责任,她居然一点也不紧张。不过,既然已经担负了这个责任,就最好担负到底,万一露怯,那就丢脸了。因此,不管其余人用疑惑还是佩服的眼神看她,她都板着脸,神情平静地一起护送沈凌嘉回到他居住的院子里。
等她将床铺安置好,让沈凌嘉躺下,孙大夫提着药箱来了。
“孙大夫,麻烦你了。”
如果沈凌嘉身上只有肩膀这一道伤痕,那么的确不算严重。
这话她也就心里想想,面上还是担心地叮嘱孙大夫仔细瞧瞧,之后便暂时走到门口,这里迎着风,吹着脑子清醒点。
“不知道哪位是主事之人?”她问几位暗卫。
虽然都是暗卫,但肯定有一个首领,就像魏王府里那么多下人,也都只听从一个管事,菊娘的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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