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鸣鹊了然,越发觉得自己确实做了一个好决定,当然,也亏得李老板大方。
这块皮子再怎么小,也是那么珍贵的金蚕皮。
三人接着说下去。
谭鸣鹊道:“不过,看来这金蚕皮还是有弱点的,如果有人用金蚕壳做武器,那就算身上披了金蚕甲,恐怕也没什么用。”
“金蚕壳这东西跟金蚕皮一样难得一见,又贵又稀少,谁舍得拿它做武器?便是做一把匕首,也需要不少材料。”李老板摇摇头,不以为然。
“也是。”谭鸣鹊不以为忤,她听了反倒高兴。
说完了这些事情之后,菊娘提出告辞,天色开始变暗了。
李老板也知道留客到夜里不好,便送她们出去,将那金钗并里面一共三根金针都送给谭鸣鹊,按她的说法,反正她也不会针线,既然没了金蚕皮,留下金蚕壳也没用。
她送二人到云霄绣坊门口,笑吟吟看她们走出一条街外,这才回去。
路上,谭鸣鹊问菊娘:“她不会针线,怎么偏开一间绣坊?”
有钱随便做生意不出奇,可李老板却是这家绣坊的掌柜,如果光是投资,根本没必要守在店里。
“我看她挺喜欢刺绣的,虽然不会针线,或许是心中向往呢?”菊娘猜测。
谭鸣鹊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便默默同意。
这次菊娘还是依样将她送回了她住的院子里,门口,菊娘很不好意思地再次对谭鸣鹊道歉。
“我不是说了我不计较吗?”谭鸣鹊不在乎地说。
菊娘讪笑一番,心道,你不在乎,可我却难过。
想了想,提醒道:“过不久要到年关,马上会祭天,许多地方要戒|严。我们魏王府又格外不同,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就不要出门了,过一阵……等去了渝州,你可以慢慢游玩。”
谭鸣鹊明白,沈凌嘉跟齐王可不对付:“好。”
她难得萌生出一个想法,反正要关在府中,索性好好读书几天。
吃了饭,谭鸣鹊便熄灯安歇。
翌日。
有人敲门。
谭鸣鹊起床了,喊了一声,却没听见回应,她想了想,猛地翻身坐起,下床去开门。
果然,打开门之后,地上放了一个包裹。
“齐王的人做事就这么马虎?”她暗暗嘀咕,不禁觉得这不像是容婆的做派。
可是,送个东西也这么鬼鬼祟祟,除了容婆,她想不出还能是谁了。
她小心关上门,在桌上拆开包裹,果然,一本书,一个盒子,听那骨碌碌打滚的声音,盒子里装的肯定是她要的珍珠。
盒子里码了整整十颗,等谭鸣鹊将之前那一颗大珍珠拿来,放在一起,就是十一颗。
“这可太够用了……”谭鸣鹊暗暗开心。
以前在家里,虽然谭家算是有钱,但她上头还有许多哥哥,想得到一颗这么大,这么浑圆的珍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没想到,来京城不久,竟然就达成了心愿。
她满意地藏起盒子,那方子只说了珍珠最重要,但还有许多辅料,她没弄到手呢。
另一本书就是更加详尽的易容术秘籍,字迹娟秀,说不定是容婆亲手下笔。
——那她得多累啊?
怪不得听到要求以后脸色那么难看,合着没有代笔。
不过,对于谭鸣鹊来说,容婆越是不高兴,那她就越是高兴。
一高兴,就免不了多看几页,这易容术,她是真有兴趣。
要不是打了个喷嚏,她都差点没觉出冷,赶紧穿上衣服,想想也是时候去读书了,把东西收拾一下,赶紧出门。
可是,等谭鸣鹊来到书房,却没有见到沈凌嘉,他去上朝,还没回府。
但往日都是天不亮就走,天亮就回来,难道出了大事?不然,怎么议论这么长时间?
谭鸣鹊有些好奇,但也不可能问那些守卫,便悻悻然回了房间,吃了饭,自觉读书,累了,就绣画。
沈凌嘉晚上没回来,过了好几天,一直未曾回府。
☆、覃公公
清晨。
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这响动几天前就有了,叫炮竹,时不时响一串声。
谭鸣鹊迷迷瞪瞪地在床上揉了揉眼睛,寒风吹着,她有些不想起。
但今天是除夕,虽然不是在家,可到了别人家做客,这种大节日当然更不可能赖在床上。
不做事是一回事,不参与是另一回事。
……
起床之后,正梳洗时,她听到脚步声,抹了脸,来人已经推开了门。
谁这么鲁莽?
等谭鸣鹊回头一看,直接推门进来的人居然是聂茶。
仔细想想,也算是好久没见了。
聂茶往常一向爱躲懒,也有些没规矩,但不至于没等谭鸣鹊答应就推门进来。
于是谭鸣鹊好奇地问:“出事了吗?”
“呸呸呸,大过年的,你说什么混话?”聂茶皱紧眉头,“多不吉利!”
谭鸣鹊慢条斯理地转身挂毛巾:“既然没出事,你怎么直接闯进来。”
“呃。”聂茶的气焰顿时被打掉一截,虽然她有点厚脸皮,但并非不要脸,谭鸣鹊直接把话点明了,她无法装听不懂,“好吧,真要说的话,倒确实有一件事。”
“怎么了?”这答案在谭鸣鹊意料之中,既然聂茶还能慢悠悠掖着讲,显然不是大事。
她不着急。
聂茶看她一脸平静,倒有些急了:“这事情跟你还有点关系。”
“哦。”谭鸣鹊点点头,倒两杯水,坐下,“你说吧。”
“我说这事跟你有关系……你还有心思喝茶?”聂茶责问道。
“我连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担心什么,你说吧。”爱说不说呢。
谭鸣鹊喝了一口水,耳听得聂茶道:“宫里来人了,叫你入宫!”
“噗!”漫天水雾。
“你干嘛!”聂茶尖叫一声。
“入宫?”谭鸣鹊顾不得道歉,于她而言,这入宫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聂茶只顾着低头整理自己的裙子。
“你拍也拍不干,先看看我!……宫里来的人,还在等着吗?”谭鸣鹊道。
聂茶呆呆地点点头。
“是啊,菊娘正招呼着那位公公呢……”
“那你还这么磨磨蹭蹭!”谭鸣鹊打断她的话,忍不住吼了一声。
看聂茶那慢吞吞的样子,她还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
谭鸣鹊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行,一身的红,不算晦气。
“他们在哪里?”
“谁?”聂茶懵懵懂懂,无知无觉。
“那位公公,还有菊娘!我去见他!”谭鸣鹊真快要被聂茶给急死。
“哦!”聂茶还想端茶杯喝一口。
“走!”谭鸣鹊直接拽着她出门。
她真服了她,这么不知轻重,也不晓得是如何在一座王府里好好工作到如今的。
……
虽然聂茶不靠谱,起码认路,到底还是给谭鸣鹊指路到了地方。
菊娘也多嘱咐了一句,说是覃公公来了,让聂茶转告。
“呐,就在这儿。”聂茶在院子门口停下脚步,她还是晓得一点怕的。
宫里来的人,都不好伺候,她坚决不肯更往前一步。
谭鸣鹊无奈地看她一眼,问:“你就让我自己进去啊?”
“啊。”聂茶没丁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谭鸣鹊道:“你上回不是还说,欠我一次,你就这么欠着?”
“嗯,先欠着吧,有机会报答你。”聂茶十分平静地说了这句话,一点也不觉得这叫厚脸皮。
那谭鸣鹊还能说什么,剜她一眼,独个儿进了小院子,刚走几步她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声音,等回头一看,聂茶转身就走,没会儿就没影了。
跑得也忒快了!
现在那位覃公公就在里头,谭鸣鹊不敢再说什么,叹了口气,无奈地往里走。
正屋里传出说话的声音,一个温柔婉转,一个尖细而徐徐然。
后一个声音,应该就是覃公公了。
都是聊些家常,谭鸣鹊有些意外,没想到,菊娘偶尔也能靠得住,那位覃公公一直没追问她怎么还没到。
但他也应该讲道理,这么冷,这么早——又或许,宫里的人都起得早,所以不觉得自己来得突兀?
谭鸣鹊对宫里的事不怎么了解,最多知道有个皇帝,沈凌嘉的敌人是齐王,这俩一个是德妃的儿子,一个是贤妃的儿子,然后就没了。
至于什么覃公公,她没听说过,传闻中公公这样的人都性情古怪,也不知道这位覃公公是不是好伺候的人?
临到这,她才突然觉出一点怕,也突然明白了聂茶因何畏之如虎。
心里面有了一点变化,这变化就不由得展现在她身上,谭鸣鹊的脚步放得更轻了,来到门前,竟然犹犹豫豫,不敢敲开。
突然,她听到了覃公公的声音,他用尖细的嗓音轻声道一句:“外面是什么人?进来吧。”
菊娘疾步跑到门口,打开门。
“谁……”她大约以为是哪个小厮好奇,没想到真是谭鸣鹊来了,便马上回头说了一句,“覃公公,是您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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