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容,叫我容婆便是。”妖媚女人平静地说。
谭鸣鹊却再次被吓得咳嗽。
如此花容月貌一张脸,名字叫容婆?她取名比她更猎奇吧!这是真名?
“你尽管这样叫我便是。”容婆随意地说道。
既然容婆这样要求,谭鸣鹊也没辙,只好点点头,道:“容婆。”
“很好,那我就叫你……小鸟儿。”容婆道。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戳人软肋?
谭鸣鹊的名字里有个“鹊”字,是因为出生那天有喜鹊飞过,却成了人家取外号的理由。
小鸟儿?
但不管谭鸣鹊怎么抗|议,容婆只统统驳|回。
等谭鸣鹊不得不接受的时候,容婆才开始说正事。
“小鸟儿,你知道今天帮你的人,是谁吗?”
“谁?”这个问题,谭鸣鹊早就想知道了,没想到,第一个告诉她的,竟然是容婆。
容婆笑眯眯地说:“他是皇帝的第三子,如今已经封王出宫的魏王。”
皇子?
魏王?
就刚刚那个捧包子的?
谭鸣鹊甚为惊恐,末了,又忍不住想,吃了皇子买的肉包,会不会沾点福气啊?
不都说皇帝是天子吗?那皇子不就是天的孙子?
孙子一般都挺受宠诶。
谭鸣鹊的思路没一会儿就飞去了天外,枉容婆一双利眼也看不出谭鸣鹊这么能想象。
她以为谭鸣鹊愣着,是普通的呆住。
于是容婆就接着说了:“既然他对你另眼相看,想必,是你有过人之处。你帮我们一个忙,我许你荣华富贵,数不胜数。”
☆、魏王
谭鸣鹊耳朵里只注意到两个字。
我们。
莫非,这容婆背后,还有一个指使者?
她一边猜测,一边试探:“帮什么忙?要我怎么帮?”
容婆笑了:“想不到你还是个快人快语的。”
“既然我跑了还能被你们抓回来,我认了,要我怎么做,才能放我走呢?”谭鸣鹊道。
容婆显然喜欢她这种态度,少费口水。
“要你做的事情不难,但是,你可能还要在京城中多留几年了。”
“什么?”谭鸣鹊急得破音,“几年?”
“对,反正你年纪还小,便是耽搁几年,也不要紧,等到事成时,甚至可以给你一个县主的封号,届时,你还怕自己嫁不出去吗?”
“谁担心这个了!”谭鸣鹊怒,“我几年不回家,爹娘还以为我死了呢!”
容婆见她为这种小事着急,不由得抿了抿唇。
顾忌家人?
倒也好,有忌惮的人,总比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好控制。
容婆便笑着安慰她:“你放心,到时候,递信回去就好。”
“说来说去,到底要我做什么事?”
哪怕是搬砖建大楼,也不必几年吧?莫非是让她一个人干?
谭鸣鹊忍不住担心起来,却听容婆说:“我要你……去魏王府当个细作,传些消息给我们。”
“魏王府?那是王府!你以为是郊外,想踏青时就能去啊?”谭鸣鹊怒道。
还不如让她去搬砖建大楼呢,如果是两层的,让她一个人干倒也行。
容婆摆摆手,道:“试试嘛。”
“怎么试?”谭鸣鹊问道。
容婆笑着说:“那你要不要答应呢?”
这显然是个有答案的问题。
谭鸣鹊还能说什么?
“好,我试试,如果没办法……”
“若没办法,那就可惜了。”容婆轻笑一声,“我还是很喜欢你这张脸的。”
如果不成,就更走不了了?
这岂不是逼她一定要成?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呢?
谭鸣鹊咬牙答应:“好!”
……
“扣扣。”
房间里响起敲击声,只有两声,也足以唤回神。
这是之前约定的暗号,意味着,已经把那位魏王沈凌嘉引到了附近。
谭鸣鹊便开始撞门,拿身子撞了半天觉得声音不够响,索性拿头来撞。
反正这几天她脑袋撞的次数够多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谭鸣鹊撞起门来毫无节奏,纯凭体力,撑得住就狂撞,撑不住就撞一下然后歇歇。
这么来了几次,终于听到脚步声,想来,是那位魏王好奇,走过来了。
谭鸣鹊往旁边一滚免得被门打到头。
自己撞还能控制力气,被门打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得站在门边,被撞一下才显得真,才更可怜!”容婆不知道躲在哪里,憋着嗓子教她。
谭鸣鹊冷笑一声:“撞的又不是你的头。”
容婆大概没料到她敢顶嘴:“你!”
“再大声点啊,让他知道你在附近,叫你们的阴谋诡计统统完蛋。”谭鸣鹊仗着她不敢戳破真相,得意洋洋地说道。
容婆怒:“你最好能成功!”
言下之意,万一失败,搓圆揉扁,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谭鸣鹊嗤笑一声,她好言好语,难道就能有好下场了吗?
自然该及时行乐。
况且,她自觉成功率得有九成,哪怕真不成,大不了豁出去说真话。
那群人敢杀了皇帝的儿子吗?
既然她们能忌惮到派自己去做卧底,显然,她们或不能,或不敢杀他。
否则,都能引诱到这里了,做什么不成呀?
不过,如果能成功,那么这时至少还不是撕破脸的好时机,谭鸣鹊自有主意。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魏王果然是没做过这种事的,把从外插上的门闩拿开以后,直接推开门,那速度,简直像是撞开门一样。
谭鸣鹊瞧一眼,庆幸自己闪开了,要不然,脑袋接二连三受撞击,必死无疑啊。
容婆亲自捆的她,说要显得真,绳子都勒紧了肉。
她早痛得要死,可惜嘴巴被一团破布堵住,只能瞎喊:“唔唔唔!”
沈凌嘉凑近,果然是白天帮她的少年。
可惜啊,得算计你一回了。
“唔唔唔!”谭鸣鹊继续瞎喊,这倒是容婆教的,目的还是一个,显得真。
沈凌嘉先抽出那团破布,扔掉:“你认得本王?”
您是怎么想到那一点的?
谭鸣鹊没想到这世间居然有比自己还会想岔的人,她的意思分明是求救!
怎会被误认是认出熟人的表情?
但她也不管,只说自己该说的话。
“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白天那个……您给我吃了包子,还送了我银子。”谭鸣鹊尝试唤醒他的记忆。
好在他不是个忘性大的,马上点头:“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
谭鸣鹊早从容婆口中听说了,这里名叫风柳楼。
名字风雅,却是一家藏污纳垢的青楼。
也怪不得沈凌嘉会这么惊讶。
谭鸣鹊顿时泫然欲泣:“我是被人拐来的!您离开后不久,我又被……又被抓回来了!求求您,救救我吧,我不是京城的人,从南边被拐过来,我想回家,我,我爹娘要急死了呜呜呜……”
说着说着她真生出几分委屈,两行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更添几分诚意。
谭鸣鹊哭起来的时候,本就显得无辜的一双眼睛更是水汪汪的。
沈凌嘉听了,却没有马上给她回应,只低头沉吟起来。
谭鸣鹊哭了半天一点成效没有,也有些着急,偏偏又不敢催促,生怕弄巧成拙,可眼泪总有没了的时候,她哭了一会儿,就没眼泪了,干嚎太傻,只好红着眼睛抽噎。其实哭这么久也挺累的,一开始真情实感地哭,现在则大半是演的了,偏偏这抽噎吧,要断断续续,又不能停,简直像是钝刀子磨肉一样令她痛苦。
好在,她抽噎了一会儿后,终于等到沈凌嘉抬起头来打量她。
谭鸣鹊停了抽噎,可怜巴巴地望着沈凌嘉。
这一招,对父母哥哥们都用过,特别灵验,哪怕是曾经十分暴躁的表姐,见了她这神情,也难以发怒。
果然还是有用的。
沈凌嘉给谭鸣鹊解开绳子,道:“你先跟我来吧。”
谭鸣鹊一蹦就想跳起来,之后才想到,被捆了这么久还这么灵活,骗谁呢?
她跳起来一站直,马上自己把腿一弯,可怜巴巴地惨叫一声。
说是惨叫,只要让人感受到“我很惨”就够了,并不是真的要大吼大叫。
毕竟,她确实不痛啊。
谭鸣鹊只表达了一下“我很惨,腿很酸,脚麻了”的感觉之后,马上恢复行动能力,跌跌撞撞地跟着沈凌嘉往外走——但绝不摔倒。
沈凌嘉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先等着她休息了一会儿,见她实在难受,索性就近推开了一间空屋子,带她进去坐。
谭鸣鹊挪到凳子上坐下来,沈凌嘉坐在她对面:“你饿吗?”
“……嗯。”谭鸣鹊点点头。
她吃完那几个包子以后,就被打晕拐回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容婆又不许她吃东西叫她饿着,显得真是被抓住虐待的样子。容婆这个人,反正是掐得很准,什么都要显得真,至于人家的想法,她显然是一点也不在乎的。不过,如今谭鸣鹊说那个字的时候,倒是一点也不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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