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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 (谁清浅)


  自己拿着柴刀,砍不到柴,却砍伤自己的腿,被人拧着头往地上砸……
  她受的伤简直花样百出,有几次甚至可以说可笑了。
  但沈凌嘉的脸上没有笑容,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道:“抱歉。”
  “是我受伤,你道歉干嘛?”谭鸣鹊笑道,“那姚荷要害我,你不知道,怎么能怪你?”
  她以为他是为自己对皇宫中人管束不周而致歉。
  沈凌嘉摇摇头,犹豫了一会儿。
  他一直在想这件事是告诉她还是藏在心底,但终究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指使姚荷的人,是我的母妃。”他沉稳地说出这句话,却不敢看谭鸣鹊的眼睛。
  谭鸣鹊猛然坐起身:“你一直知道?”
  “不,我是昨天才猜到的……”在此之前,他真的相信过德太妃是为谭鸣鹊着想。
  他动摇过,但最后还是选择相信。
  谁知道他的信任最终成了一场笑话,大笑话,德太妃不曾为谭鸣鹊着想甚至一心只想她死。
  她不是盼着她死,是真正付诸于行动,派出姚荷,甚至利用淑妃来背黑锅——她差一点就成功了。
  也或许,已经成功过,在那场梦里。
  所以,沈凌嘉和盘托出真相,却不敢看谭鸣鹊的双眼。
  正如梦中他告诉自己,他也是凶手,也是同谋,淑妃这把刀,德太妃身边那些刀,统统是他给的,他默认留下的。
  他帮她们杀了她。
  他心中有愧。
  “你没有骗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谭鸣鹊问。
  沈凌嘉浑身一震,他缓缓地转过头去,看向她的双眼。
  谭鸣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你昨天才知道是她指使,你没有参与她的设计?”
  “我没有。”关于这一点,沈凌嘉却可以担当。
  谭鸣鹊莞尔一笑:“那就够了。”
  沈凌嘉懵住:“你不生气?”
  “生气当然是有……我气她。”谭鸣鹊一点不介意在他面前说出自己的真正想法,“虽然她没成功,但她想杀我,还想叫别人背黑锅,所以我生气。可是,这与你无关,也不是你的错。连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了她,你又怎么能想得到是她出手?”
  

☆、释然

  
  谭鸣鹊的语气自然而然,仿佛为此心虚的他才是那个不正常的。
  “她毕竟是我母妃,我没法对她做什么。”沈凌嘉苦恼地看着谭鸣鹊,“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但很对不起你。”
  明明是她受伤,甚至差点死去,但他却……
  “你的苦恼,我很明白。”谭鸣鹊低头回忆了一会儿,仿佛回到去年那个时候,“那时,当我发现我生病是因为家人给我下毒,我的心情和你一样矛盾。他做错了事,但他同样是我的父亲,是他养大了我,他也曾对我很好……我没法报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所以我选择留在京城,不再见他。也许有一天我能想通,也许有一天你也能。”
  “那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你的父亲是伤害你,而我的母妃却……”也是伤害你。
  如果德太妃对沈凌嘉出手,或许他的心里好过些,但她没有这种动机,她是以“为了他”的名义去伤害她,这不是他能否想通的问题,受伤害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你不要纠结于此了。”谭鸣鹊说,“我生气,但我也可以不在乎,如果这会让你觉得难过,那我就可以放下这件事。现在我只有你了,我没法看到你伤心。”
  谭鸣鹊说完,自己都觉得她说的话实在太肉麻。
  她打了个哆嗦:“算了,你还是忘了我刚才说的……”
  沈凌嘉猛然抱住她,打断了她的话。
  他说:“我也只有你了……”
  沈凌嘉有时不是很了解他的母妃,有时却又非常了解。
  昨天的争执几乎就是恩断义绝,她不会原谅他的反抗。
  说来可笑,即使德太妃做了这么多伤害他人的事,在她看来,依旧是她不应该原谅他。
  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时,他真的明了曾经谭鸣鹊的绝望。
  这世上,就只剩下一个人需要我——也正是我需要的那个人了。
  沈凌嘉把脑袋深深地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谭鸣鹊叹了口气,她伸出手回抱住他的肩膀,将他搂得更紧:“我会好好待你的。”
  沈凌嘉也顺着她的话说:“那你一定要一辈子对我好。”
  “一辈子那么长啊?”
  “你想不要我吗?”沈凌嘉挣脱开她的拥抱,凝望着她,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你又想离开我,留我独自一人在这座皇宫里?”
  谭鸣鹊失笑:“你说得那么可怜,这么说,那我只好在这里陪你一辈子了。”
  沈凌嘉噗嗤一笑:“你要说话算数。”
  “是你要说话算数。”
  “好。”
  “我……”谭鸣鹊还想说什么,但看一眼沉默的沈凌嘉,还是摇摇头,算了。
  她慢慢地靠在他怀里,她从未试过如此安静而长久的拥抱。
  他抱得那样紧,仿佛失而复得一般,她靠在他怀里想,他的模样,似乎还有心事。
  但谁的心中没有一丁点难以启齿的秘密呢?
  没有什么完全透明的人,她愿意等到他愿意说的那一天。
  曾经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伤害与疼痛她都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这一瞬的温馨。
  谭鸣鹊满足地蹭了蹭他的衣领——呃。
  关于痛,她还是有点记忆的。
  ……
  谭鸣鹊的伤口重新裂开,虽然没有刚受伤时血流如注那么可怕,但也从细密的白色绸布中渗出血丝,她动都不敢动,沈凌嘉比她更慌张,立刻叫景见去太医院抓太医。
  涵明院中兵荒马乱之际,李院长沉稳地步入,提着他的药箱,给诸位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李院长久经沙场,早看出沈凌嘉着紧谭鸣鹊,压根没想回太医院休息。他一边叫人熬药,一边回太医院去拿新的药材,然后马上赶回来,正好赶上给谭鸣鹊治疗,一点没耽误。
  “你受了伤,就不要拿伤口去蹭……你蹭哪了蹭这么狠?”李院长慈眉善目,嘴却也真的毒。
  谭鸣鹊一句不敢还口,沈凌嘉作为从犯,也很心虚,不敢替谭鸣鹊说话。
  “对对对,你要小心些,听医嘱,李院长说了你就照做。”沈凌嘉唠唠叨叨落井下石。
  谭鸣鹊瞪了他一眼,看向李院长的时候什么气焰都被浇熄了,十分孱弱地说了一声:“是。”
  “好好养伤,我去看看药煎好没。”李院长摇摇头,带着复杂的表情离去。
  “他们一定在笑我。”谭鸣鹊开始胡思乱想。
  “谁敢?”沈凌嘉凶巴巴地说,“你指一个,我立刻帮你罚她。”
  谭鸣鹊摆摆手:“算了吧,你这不叫替我立威,叫替我惹仇家。”
  她决定自己搞定,但沈凌嘉坚决不允。
  沈凌嘉强调,在她的伤养好之前,绝对不能再出乱子了。
  于是谭鸣鹊过了好多天的闷日子,每日就是躺在床上,偶尔被沈凌嘉搀扶着在院子里走走。
  她很少遇见旁人。
  最重要的是,她再也没有听说过淑妃和德太妃的消息。
  是某一天夜里,她半梦半醒的时候,似乎听见两个守夜的小宫女在聊天,她们年纪轻,不像年长的宫女那样能管住嘴。她们以为谭鸣鹊睡着了,便谈起了冰轮宫,据说有一天夜里,冰轮宫走水,淑妃不知所踪,皇帝却不曾责问淑妃下落,此事成了宫里一桩悬案,叫对怪力乱神最好奇的小小子小姑娘们聊了好久。
  翌日,沈凌嘉再来的时候,谭鸣鹊便问起此事。
  “秦兼月?”沈凌嘉语气暧昧,“她再也不可能让你心烦了。”
  谭鸣鹊点点头,不再追问。
  “她们怎么还说起秦家?秦兼月为恶,是她自己的事,若你追究到秦家身上,其他大人不会坐视不理吧?”谭鸣鹊担心地问。
  她真担心沈凌嘉做了不理智的事。
  “我惩处秦家,自然是因为他们应该被惩处。光靠秦兼月一事,是不可能动摇秦家的,可你想想,才入宫几天秦兼月便露出本性,能够养出这样的女儿,秦家又怎么会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沈凌嘉笑道。
  谭鸣鹊仍只是点点头,她只消知道沈凌嘉自己有分寸便放心了。
  “你还记得上次答应我的事吗?”
  “……哪件?”
  “你真忘了?”沈凌嘉震惊的表情居然有点委屈。
  谭鸣鹊噗嗤一笑:“短时间内,我答应你的好像只有一件事。”
  她状若平静,两颊还是不由得染上一丝绯红。
  “那我现在再问你一次……”沈凌嘉道,“你愿不愿意与我成亲?让我成为你的丈夫,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你说话太绕口了。”解开心结后,谭鸣鹊最大的毛病就是再也管不住嘴。
  她想了想,有些担忧地问:“可这种事,不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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