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管,没给你,你就不能看!”
“好好好,可这是你第一次说,我下回不会再这样了,好不好?”
“不好!”
“你这是闹脾气。”
“我就是闹脾气!”
“行行行……”
冰轮宫里的宫人再一次呆住,她们怀疑自己又见了鬼。
虽然每次淑妃发疯的时候她们都觉得自己身处地狱,直到今日才忽然觉得可能她们真的早就死了。
要么,成日冷冷的像个冰块,永远都沉着脸的沈凌嘉今天怎么会笑容灿烂得像朵花?
那位刚刚还差点被淑妃下命令几板子打死的宫女又是怎么回事?
她们是早就死了,还是快死了,好像得知了与陛下有关的了不起的秘密呀?
现在发誓绝对不说出去,还来得及吗?
“景见又是谁?”谭鸣鹊憋这个问题在心里很久了,有几十个呼吸那么久。
“等你……对,我答应你,再不隐瞒,你问了,我就应该告诉你。”沈凌嘉点点头,很有自觉地交待,“他是和景唐景雪一样的暗卫,不过分工不同,景见是我身边的影子侍卫,所以一直在我身边跟随,我一喊,他就会立刻出现。”
“景唐我知道,景雪又是谁?”
“景雪是……”
“啊……”谭鸣鹊又开始疼了,无意地打断了沈凌嘉的话。
☆、挖一个大坑
沈凌嘉着急地扶住她,他对处理伤口一点也不懂,唯一的了解就是应及时止血。
看到谭鸣鹊不断呼痛,他既心疼她,却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她。
他难得露出了慌张无措的样子,抱着她,只会不断呢喃:“怎么办……这怎么办……”
“我没事!”谭鸣鹊一边拧着眉,一边又觉得好笑,“先生,你自己受伤的时候可不曾如此惊慌。怎么轮到我,你急成这样?不过就是一点小伤,你上次请孙大夫来治的时候,人都晕过去了,比我严重得多。”
“那怎么相同呢?我有事没事自己清楚,可对你……”
“其实一样的。”谭鸣鹊忍耐着时不时的抽痛,苦涩而坚决地露出笑容,“我能够感觉到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虽然很痛,但等太医来就好,我不会有事,你不用这么惊讶,难道我会死……”
“别胡说!”沈凌嘉着急地捂住她的口。
谭鸣鹊轻轻拿开他的手,笑容未变,“你放心。”
沈凌嘉望着她,半晌,点点头。
景见的速度的确很快,如果单纯叫人赶去太医院,通知太医,一番程序下来再让太医赶到冰轮宫,半天都过去了。可景见出马,直接用轻功赶到太医院,问明院长何在,然后抓住院长直接飞回来,一去一回,也才一盏茶的工夫。
本来直接带谭鸣鹊去会更快,但她毕竟伤在头部,若是去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景见压根担当不起,他索性根本没提出来那个建议,而是选了听命这种最简单的办法。
李院长赶到时,谭鸣鹊还有意识,他带来了药箱,索性直接在堂上诊治。
这个时候,沈凌嘉便走到一旁。
秦兼月不能说话,只能冷冷看着沈凌嘉。
她准备了一肚子话,就等景见解穴,全吐出来。
然而她只能失望了,沈凌嘉下命让景见解穴,暂且得到说话机会的人是姚荷。
“她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
沈凌嘉眯起眼睛打量着姚荷,他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点心虚和迟疑。
姚荷的目光十分坚决:“奴婢知罪,但,是淑妃娘娘命令奴婢,奴婢只是听命行事。”
——对,对,她是听我的命令行事,你来问我啊!
秦兼月瞪着沈凌嘉,但沈凌嘉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实话。”沈凌嘉道,“不然……”
他看了景见一眼。
景见点点头,道:“属下有办法从她嘴里撬出话。”
沈凌嘉将殿内扫视一通,十分不悦地问:“阮星何在?”
阮星应当知道谭鸣鹊,怎能漠视淑妃下达命令?要不是淑妃下命,这个姚荷也找不到机会从中作梗。
这时,一个小宫女怯生生地站出来:“阮星姐姐她病了……是奴婢送她回房间休息。”
这人正是萤草。
“她病了?”
“……嗯……”萤草十分迟疑地点点头,她欲言又止,但因为模样就怯生生的,因此她的举动在沈凌嘉看来只是普通的面对皇帝问话时的紧张,并未放在心上。
姚荷顺着沈凌嘉的目光看到了萤草,她眼底闪过一丝懊悔,但马上射去一道警告的眼神。
萤草“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无端端怎么会生病……”沈凌嘉低头思索时,忽然听到那边传来响动,抬头看去,便见萤草摔在地上。
“你怎么了?”沈凌嘉皱着眉问。
他看到谭鸣鹊也悄悄抬起头望向萤草,显然也是听见了那个声音。
她本应该好好休息的。
想到这里,沈凌嘉便对无缘无故造出噪音的萤草感到不满。
萤草更加害怕,她慌张地爬起来,又跪下去,低着头十分恐惧,不断地说,“奴婢知错……”
沈凌嘉懒得再关注她,看向景见,让他把阮星接来。
“先生!”谭鸣鹊喊了他一声,她指着萤草,“她好像有话要说。”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针扎在萤草身上一样让她立刻尖叫起来。
萤草更加慌张地重复着“奴婢知错”四个字,越喊越快,越喊越大声。
这就……真的很奇怪了。
沈凌嘉走过去,萤草闭上嘴,但依旧瑟瑟发抖。
“你有什么话要说?”
萤草闭着嘴,不断摇头。
“我看到了。”谭鸣鹊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姚荷的表情,“她在威胁她。”
沈凌嘉回头看了一眼姚荷,笑了,重新看向萤草时温和地问:“你想说什么?朕会主持大局,如果你说的是真话,就不用害怕任何人,事后,朕另有嘉奖。”
萤草偷偷看了姚荷一眼。
“你不用害怕任何人,也包括她。”沈凌嘉正色说,“你不相信朕的话吗?”
“不,不,奴婢相信!”萤草忙不迭地摆起手来。
沈凌嘉移动脚步,将姚荷挡在背后,姚荷根本不能动,也只能扭曲一下面部表情,他的身体完全可以将她遮挡。等他做完,萤草的表情明显好看许多。
“回,回禀陛下……”萤草顿了顿,显然在一瞬间做了极大的自我抗争,不久,她咬紧牙关说道,“不久之前,这位宫人曾经两次威胁奴婢!第一次她在夜里来了奴婢的房间,第二次她在小路上差点掐死奴婢……奴婢实在太害怕了,不得不听从她的指令……”
“她让你做什么事?”沈凌嘉问。
“确切地说,她并非让奴婢替她做什么事,她只让奴婢说一段话……”
“说什么?”
“她……她让奴婢要在淑妃娘娘面前提起一个人。”萤草鼓足勇气,反正已经说了开头,难道还要接着隐瞒?那等待她的可就不会是这番好脸色了。她看了沈凌嘉一眼,心中微微定神,接着说了下去,“没错,她威胁奴婢,让奴婢一定要想办法在淑妃面前提起‘鸣鹊’这个人。在此之前,娘娘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秦兼月猛然瞪大眼睛。
若不是她不能动,她现在一定会将目光转向身边的姚荷。
她真的被利用了?
秦兼月一点都不怕沈凌嘉觉得她恐怖,可恨,反正她的形象在他心中早就毁了。但现在萤草的话分明在说她的决定根本是受人算计,她自以为残酷的报复只是别人用来利用的道具?她傲慢自得的心在瞬间坍塌崩碎,她茫然地想要看一眼沈凌嘉的表情,但她连回头都做不到。
他多半也没有回头看过她。
当秦兼月想到这一点,心如死灰,她这些天究竟在做什么?仿佛毫无意义。
她甚至都没成功弄死谭鸣鹊。
想到这里,秦兼月的心就更痛苦了。
然而对于秦兼月的复杂心理活动,沈凌嘉一无所知。
也不在乎。
他定定地看着萤草,似是在推论她说的是真是假。
萤草紧张地看着他,猛然蹦出一句:“奴婢没有说谎!”
换作旁人这话实在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但她的表情实在太真诚,让人难以怀疑。
要么就是她掩饰的技巧太好……
“她在胡说八道!”姚荷吼道,“奴婢何时威胁过她?”
她恶狠狠地盯着萤草,像是饿了三天的狼:“你是在欺君!我何曾威胁过你?”
姚荷的语气同样真实,就像是一个真的受到污蔑的无辜之人。
像。
她实在是像,也只是像,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沈凌嘉没理她,接着询问面前的人。
“奴婢名叫萤草……原是樱草,后来淑妃娘娘给改了这个名字。”萤草说。
看来她很不介意改回原来那个。
可惜沈凌嘉令她失望,他并不执着名字,“好,萤草,朕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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