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杀她?若是留下蛛丝马迹,岂不是让皇儿恨上本宫?”太妃摇摇头,“如果这就是本宫的目的,那么本宫只需要拒绝他的请求,决不允许他娶那商人女不就行了?但是,那是本宫的孩子,本宫……决不许他恨我。”
黑衣人静静听着,并不打断,等太妃说完才道:“请娘娘放心,属下出手,绝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谁知道呢?”太妃问,“我不能赌,有一点可能,都不行。”
黑衣人面露疑惑之色,却还是点点头,拱手说道:“属下明白。”
“不,你不明白。”太妃道。
“……”黑衣人没有说话。
太妃道:“本宫要你想办法做一件事,要无声无息地去做,决不能够让人怀疑到本宫的身上。”
“是!”黑衣人根本没有问她她让自己做什么,黑衣人接受的训练从来都是服从。
无论太妃说什么,黑衣人明白,自己只需要照做便足够了。
不需询问,没有原因。
太妃轻轻地朝黑衣人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黑衣人连忙走过去,稍微弯腰,让耳朵凑到太妃嘴边。
太妃轻轻说了几句话。
“是!”黑衣人立刻领命。
“记住,一定不要让人想到是本宫。”
“属下明白。”
太妃这才挥挥手,用毋庸置疑地态度道:“去做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黑衣人没有从大门处离开,而是瞬间从屋内消失。
当初,太妃便是靠着这样几个黑衣人才赢得悄悄混入队伍中去见沈凌嘉的机会。
她只可惜,这样的能人,还不够多。
……
在初和宫中,自己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对话,沈凌嘉一无所知。
他抱着即将愿望成真的雀跃,高兴地回到了御书房。
此刻他心情激动,只想找一个人,不是诉说他与太妃的博弈,这一刻,他只想见到她,就满足了。
他的愿望必定要等解决了秦家的事情,才能实现,所以在此之前沈凌嘉只想见到谭鸣鹊,好好跟她见一面,就算什么都不说也好,他光是想象不久之后她一身红装,凤冠霞帔的模样,就欣喜得不行。
“昔寒!”沈凌嘉走到御书房前,有人开门,他当即喊了一声。
安常懵懵懂懂地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他,不敢问“昔寒”是什么。
“怎么是你?”沈凌嘉走进御书房,绕着看了一圈,又退出来,不悦地问,“谭姑娘呢?”
“陛下,您不是说让谭姑娘看过了病,就去休息吗?奴才刚刚已经带她去安置了,是刚刚回来的。”
“哦,是这样。”沈凌嘉早就忘光了。
他仔细一想,想起之前的事情,就赶紧问他:“对了,谭姑娘的身子有没有事?”
“没有没有,李院长说她挺好。”
“有没有开药?”
“李院长说是药三分毒……”
“也是,那好吧。”沈凌嘉走出屋子,道,“对了,她休息的院子在哪里?”
“院子?”安常松了口气。
其实,宫人本来有专门居住的地方,几个人一间屋子,除了几个大宫女可以专人独院,其他人统统都是挤在一起住。可安常顾及到沈凌嘉对谭鸣鹊的看重,便大胆给谭鸣鹊要了一间院子单独居住,本以为是僭越,但看沈凌嘉的态度,显然对他的安排非常满意。
☆、惊喜
紧接着安常赶紧说:“奴才带您过去。”
沈凌嘉笑容满面:“走吧。”
安常为谭鸣鹊安置的院子就在附近,没走多久的路就到了。
若不是御书房附近的院子都各有安排,安常恨不得直接把谭鸣鹊的家安在旁边。
他暗暗揣测着沈凌嘉的心意,只怕自己做错,提心吊胆到刚才。
他原以为刚才的等待已经足够可怕,没想到陪着沈凌嘉去找谭鸣鹊的路上,气氛更加紧张。
安常眼睁睁地看着沈凌嘉的脸上越来越难看,感觉自己心都要跳碎了。
“……到了。”安常十分不安地停下脚步。
沈凌嘉看一眼前后,不满地问:“怎么这么远?”
就这么几步路,还远?
安常纠结得紧,不敢答,又不敢不答。
他慌忙答道:“回禀陛下,这一路上的院子都已经有人居住,要安排谭姑娘,未免拥挤,再说谭姑娘的意思是她不喜欢张扬,奴才本来想让那些人搬走,但她坚决不准……”
“这是她说的?”沈凌嘉听到这是谭鸣鹊的主意,立刻改口,“那就罢了。”
这双标。
安常也只敢在心里面嘟囔几声。
沈凌嘉已经走过去。
“陛下,奴才来帮您……”安常正要上前替他喊门,沈凌嘉已经伸手去敲。
“叩叩叩。”
“请等一下。”里面传出了谭鸣鹊的声音,不久,她已经打开了门,“我正在收拾东西所以……陛下?”
沈凌嘉回头看了安常一眼。
收到!
安常连愣都没愣,立刻明了他的意思,转身就走出了院子。
“他去哪?”谭鸣鹊疑惑地问,她还没打招呼呢。
“不用管他,他自己有事做。”沈凌嘉问,“朕能先进去坐一坐吗?”
“哦,您进来吧。”谭鸣鹊将门大敞开,有些不好意思,“还在收拾,乱七八糟的……”
谭鸣鹊此次入宫,其实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她估摸着反正宫中什么东西都有。
其实她的想法也没错,房间里面有许多必需品,但都乱糟糟地堆在桌上,褥子倒是铺好了。
“不要紧。”沈凌嘉满面笑容地在凳子上坐下来,一点也不介意。
谭鸣鹊不好意思地也在旁边的棍子上坐下来,有些纠结地看着他,张张口,又不出声。
“你觉得住这里怎么样?”沈凌嘉问。
“很好,安公公替我考虑得很周到。”谭鸣鹊刚一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对了,陛下您刚才不是说要出去走走吗?怎么这么快又来看我?”
她一开口就戳中重点,沈凌嘉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答。
“喝茶吗?”他随意地扯开话题,拎起茶壶摇了摇,“怎么是空的?”
谭鸣鹊噗嗤一笑:“刚搬过来,当然是空的,他们已经替我铺好了床,很费心思了,哪还能让他们给我准备茶水?”
沈凌嘉却还是不满意,“不行,朕让安常端茶过来。安——”
“陛下!”谭鸣鹊有些心虚地抓住他的衣袖,“别喊了,无端端的,别麻烦他们,我又不渴。”
“真的?”
谭鸣鹊想了想,笑道:“是您渴了吧?没关系,我去问问安公公在哪里拿热水,帮您泡一壶茶来。”
“得了得了,你都不渴,朕还能渴?早就喝够水了。”沈凌嘉伸手一拽,把她拉得坐回来,“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时间不多,我们说一会儿话。”
“您还有公务?”谭鸣鹊诚惶诚恐地重新站起身,“那您快去办公吧,我们有的是时间聊天。”
“不用。”沈凌嘉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又这么紧张?”
谭鸣鹊憋着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说出心声:“您以为我想吗?”
“那……”
“还不是您吗?又反复无常,我哪知道您是不是一言不合又要走,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谭鸣鹊不无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沈凌嘉被她看得心软,兼且心虚,顿时说不出话。
他无言以对,谭鸣鹊也不想一再批评,埋怨了一句便又坐下去。
谁也不说话,房间便寂静无声。
过了不知多久,一个声音小心翼翼打破平静:“朕……以后不会了。”
“嗯。”谭鸣鹊不怎么关心地点点头。
沈凌嘉疑惑地打量她几眼,不由得问道:“莫非你不信?”
谭鸣鹊并未放在心上:“您随口说句话,我句句都要信,那岂非早就被您伤得体无完肤?”
沈凌嘉本是诚心开口,却被她如此怀疑,忍不住就要生气。
但他刚动这念头,忽然福至心灵,想起多日之前,自己在谭鸣鹊昏迷时,做的诸多承诺。
他的确是一条也没兑现。
沈凌嘉顿时有些泄气,苦笑道:“你不信朕,也是应该的。”
谭鸣鹊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样的招数骗她心软,她不会上当了。
“那天我在床头对你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沈凌嘉不知不觉间再一次用回了从前的称呼,“你醒着?”
“你想恶人先告状啊?”谭鸣鹊气得当即反驳道,“我没有装睡,也并未苏醒,但我就是听见了你说的话,但我晕晕乎乎的也不能确定,你要是非说自己没有讲过,那我也没办法。”
“那你真的都听见了?”沈凌嘉忍不住笑出声。
谭鸣鹊斜觑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不,没什么。”沈凌嘉仍是笑个不停。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谭鸣鹊就是这样的性子,他越不肯说,她就越是要追根究底。
沈凌嘉只是摆手,打死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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