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蹴鞠场的时候,马文才正在踢球,王蓝田守球门,马文才一个球飞过去,王蓝田赶紧抱头蹲下,藤球就穿破了球网。马文才冷哼一声:“废物。梁山伯都能接住我两个球,你一个球都接不住!”
王蓝田被吓的瑟瑟发抖,丫的,这球要是踢在身上,那破的就是他的内脏了。也就只有梁山伯那种白痴才会去接!秦京生最会溜须拍马,连忙笑道:“那是梁山伯他运气好,侥幸,不然怎么能接住文才兄的球呢?”
“是是是,梁山伯那是瞎猫撞见死耗子。”王蓝田也顺势贬低梁山伯。
“文才兄,你看……”经过昨天的事情,秦京生已经看出来,这位马大爷已经看上那个青昭了,笑着指着青昭,“文才兄,你看,青姑娘在痴痴地看你呢。一定是为你刚刚那一球的气势所惊艳了。”
马文才的心情立刻就很好,对王秦二人道:“给我滚远点。”
秦京生带着一副暧昧的笑,道:“是,是是,我一定和王兄滚的远远的,绝对不会打扰到您和青姑娘。”
马文才朝他们踢了一个藤球,然后跑到青昭身边,右手握成拳头抵在鼻息之下,道:“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不在医舍,也不在后山?”他看青昭还在看着球场,便道:“嗯哼,我人都在这里了,你看哪里呢?”
青昭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把球网踢破了。记得赔钱。”
马文才的笑就僵住了,眸光一寒。狗屁痴痴地被他的风采迷住,原来是关心那破球网。一怒之下,马文才又跑到球场上,用藤球将那球网彻底踢烂,然后用袖子一擦额头上的汗水,道:“本公子赔你一个破球场。哼。”
青昭勾唇,算是满意了。这才道:“我今天去赵氏药材铺买了一些药丸。”
马文才愣了会儿才发现青昭是在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不是青神医吗?还要去别人那里买药?”
青昭摇了摇头,说到她的专业,难免就话多了:“赵氏药材铺的成品药丸价格公道,重要的是赵氏秘传的迷魂药无色无味,粉末洒在空气里就会让闻到的人昏死过去,大睡上三天三夜。”
“不就是一个破迷魂药吗?”马文才像是不屑地说,眼神却飘到了边上去,道,“本公子这里有一盒金疮药,是皇室秘药,对鞭伤、刀伤……还有箭伤都是很有效果的。本公子最讨厌这种瓶瓶罐罐的,你这么喜欢药,这盒也给你好了……”
说着,马文才从怀里取出一盒药,抛给了青昭。
青昭只能立刻接住,嘴角一弯,道:“谢谢。”
“哼,本公子身强体壮,不知道哪个奴才塞到我的包袱里的。哼,谢什么谢……”虽然哼了两次,冷笑了一声,可马大爷却是弯着唇,看起来心情也很好。
马文才一路随青昭去了医舍,王兰采药还未回来,医舍内只有他们二人,马文才稍微不自在地道:“嗯哼,你今天早上……为什么这么做?”
青昭一边将药丸分类,一边回答:“不是你做的事情,为什么要你承担后果?”
“哼,他们怎么看我,我才不在乎。”马文才抿了一口茶,“那明明不关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帮我?”
青昭正抱起一筐大黄往后院去,人才刚刚睡醒午觉,听到动静,就朝着青昭扑去,然后蹭着她的小腿,叫的很欢快。青昭个子娇小,那药框几乎是她的两倍,马文才扶着额,上前一把拿过那药框,轻轻松松地提着。青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揉了揉人才的脑袋,对马文才说:“怎么不关我的事情?受伤的人可是我。”
“那你是说,如果受伤的人不是你,你就不管我了?”
青昭诧异地看着马文才一脸别扭的样子,道:“就算受伤的是祝英台,我也会帮你澄清事实的。”是啊,那一箭如果不是射在她身上,祝英台还指不定要怎么误会马文才。她更不可能去怀疑别人的,所以啊,文才兄,你就败在这一点上,明明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还要懒得解释?
哪知道马文才听完,脸色更黑了,手一空,药框已经被青昭拿走。
后院的药架子比马文才还要高一些,底下已经放了不少药材。这药框里的大黄采摘来不久,表面还有些湿润。青昭取出一些来,踮着脚,将大黄放到最上面的圆形簸箕上。
青丝已是及腰,柔顺地垂下,他此刻才发现,青昭的发上几乎没有什么发饰,将所有的头发绑在一起,系成马尾,身子一动,马尾辫就随着身子的方向摇曳生姿。女孩的脚踮着,于是,不盈一握的纤腰以及丰满的胸部和挺翘的娇臀就显露无遗。
马文才一时看了不该看的地方,竟是浑身燥热的很。暗骂了一句该死,看那女孩还是一脸的淡定,没理由只有自己一个人焦躁不安,他嘴角勾了个笑,上前凑近女孩,伸手去放大黄的时候,身子故意罩住女孩,道:“青儿……我帮你啊……”
第十六章 :王八之气
本是软娇在怀,馨香迷人,可怀里一空,只有一只癞皮狗在自己的小腿上蹭着。
癞皮狗和女孩的对比也实在太有差异了。
马文才脸色一黑,看着不知道何时去了他对面晒大黄的女孩,朝人才吼道:“小畜生!一边去!”
好在马文才再火大,也没有像踹王蓝田那样踹这癞皮狗。人才委屈地呜咽了一声,明明这人刚刚很温柔的,怎么一下子就变脸了?它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青昭边上,圆圆的眼睛像是有泪珠子打转,可怜兮兮地蹭着青昭。
马文才更是恼了,朝人才叫道:“小畜生,你给本公子回来!继续蹭本公子!”
青昭的手一顿,然后噗嗤一笑,大眼睛弯成两弯月牙,笑岑岑地看着马文才。
马文才何时见青昭这么笑过?越发觉得她粉嫩的双颊娇俏可爱,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掐了一把女孩的脸蛋,指腹传来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竟流连忘返。青昭的笑僵在脸上,对上马文才那一对像是有火焰燃烧的鹰眸,心里一跳,居然脸红了!
马文才也从一开始打趣地掐她小脸,变成了轻抚,拇指慢慢探索到她的双唇……此刻,被青昭“啪”地用力拍掉手。
他一怔,却不缩回手,搭在簸箕上,曲着五指,用关节一下一下地敲打着簸箕的竹制边缘。两眼锁定女孩的脸蛋,似是打量又似乎夹杂着一些不明的情愫。
青昭狠狠瞪了他一眼,自放下手里的大黄,到另一边摆弄药材去了。马文才叫了她几句,她也没有搭理。
马文才摸摸自己的鼻子,知道方才是急了一些,倒是惹了女孩不痛快。
这时,医舍外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青昭、青昭,你在医舍吗?”
一听是王兰的声音,青昭连忙就出去了。因为她的手臂受伤,王兰今天孤身一人上山采药,若是平时,早该回来了,今天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她这么想着,果然看到王兰额头冒着冷汗,一手捏着自己的左小腿,一手抓着边上的把手。
青昭快步走下台阶,扶住王兰,道:“你脚崴了?”
“没什么大碍……你扶我一把……”
王兰牙关紧咬,青昭一把拿过她身后的药篓。这时,恰好梁祝二人经过医舍,见到王兰,都是大吃一惊。梁山伯关切地问:“王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兰白着一张小脸,还强撑起微笑,道:“没什么,就是采药的时候不小心崴脚了。”
“青姑娘,你不是大夫吗?怎么不替王姑娘看看?让她拖这么久,得多受多少罪啊?”
祝英台惊讶道。
青昭皱眉,道:“姐,我先背你去医舍。”
祝英台见识过青昭的冷漠,居然也稍稍习惯了。
王兰忍着疼痛,抓住青昭的手,向祝英台解释道:“青昭手臂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我今天是一个人出门的。都是我自己不争气,才会受伤。”又对青昭道:“青昭,你怎么背得动我?你扶着我,我慢慢上去就是。”
青昭还未表态,梁山伯便道:“王姑娘,我背你上去吧。”
王兰脸上一红,连忙摇头。青昭倒是看到祝英台吃味地嘟了嘟嘴,眼神往别的地方游移。
“梁公子,我姐姐待字闺中,岂能让你背?”青昭冷声道。
“青昭,梁公子也是一片好意……”
“闭嘴!”
梁山伯也老实的过分了,王兰那倾慕的眼神他难道没看到吗?诚然,这是不能怪他,连同食同寝的祝英台的女儿身都没发现,怎么能发现王兰对他的喜欢?他频频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倒真是该死。难道还要告诉王兰,梁山伯喜欢的是他的祝贤弟?让她误会梁山伯其实喜欢男人,还是接受祝英台是女人的事实?
王兰身材窈窕纤细,倒是没什么重量。青昭又长期锻炼,有时为了采到珍贵的药材,还要翻山越岭,登岩自不必多说,是以体力和耐力都比寻常女子好上许多。将王兰背到医舍,也不见她喘气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