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霍伤真的提亲,又提及要谢姜做滕妾,就派暮雨回来叫人。
这时候暮雨回断云居……,玉京心下起了急,谁知道越急越是出岔子,刚抬脚便踢翻了竹筐。
剪子线团儿,顿时“稀里哗啦”翻了一地。
“慌甚么慌,天塌了么?”谢姜悠哉悠哉出了正厅,眸子在几个丫头脸上一转,看了暮雨问:“霍那啥来了?”
“嗯!来……来了。”暮雨连连点头,喘了两口气,才想起来屈膝施礼:“回娘子,霍……,那啥方才见了家主。”
已见了家主……,求骋谢凝霜也好,要谢姜做滕妾也罢,总之,诸多事已经摊到了台面儿上。
“阿娘怎样,没有动怒罢?”谢姜暗暗甩了把冷汗,幸亏让韩嬷嬷提前去透了气,要是瞒着,以二夫人的身子,乍然听到这些,怕是真的受不住。
“回娘子,二夫人无事。”说到这里,暮雨忽然扭了脸儿去看北斗。两个人眼神儿相对时,暮雨的眼珠儿,又向着大门处溜溜一转。
几个人都是奴生子,从小一块儿长大不说,学规矩的时候,更是同一个教习嬷嬷。十几年下来,自然这个一使眼色,那个立刻便能领会意思。
开了门便听暮雨说话,北斗忘了放下门闩。
“娘子,奴婢去……,嘿嘿!,好么?”抬手指指大门。北斗眼巴巴看了谢姜:“娘子先去屋里说罢。”
府里除了赵氏母子,谁还会做跟踪这种蠢事?等会要开“战”,先来个下马威也好。
“这个不怎么顶事,换换罢!”瞟了眼北斗手里拎的木头块儿,谢姜细声细气吩咐寒塘:“寑屋门后有一根,给她拿过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拿。”谢姜没有说完。北斗“咣垱”一声扔掉门闩,三两步便进了屋。
暮雨看了玉京,玉京扭脸看寒塘。三个人看了一圈儿,均是有些发懵,寑屋里有甚么宝贵,让北斗兴奋成这个样子?
谢姜招手叫过暮雨。想了想,又回头吩咐玉京寒塘两个:“在门口瞧着。要是打趴下了,就用……,嗯。”说到这里,垂眸瞅瞅脚底下。顺手一指“用这块布蒙住脸,等会儿带去新雨楼。”
方才玉京踢翻了针线筐子,不光针头线脑。碎布片子更是洒了满地。
玉京寒塘两个,懵懵看了泥污淋沥的一团黑色。再你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说甚么才好。
两个人还没有回过来神儿,北斗出了屋子,喜滋滋喊:“走罢,试试这个,新月搁上头又加了东西。”
北斗手上,是柄似锤非锤的……,长约三尺,手腕粗的带根小树,树杆削的无比光*溜,根部的杈子亦是打磨的干干净净。在天光下一恍,仿似还有铁器的尖芒……。
丑陋归丑陋,乍看上去,却是让人发悚。
“走!。”北斗拎着“木锤”,气汹汹出了院门儿。
玉京又是兴奋,又是好奇,伸手扯住寒塘:“赶紧去看看。哎!拿上那块布……。”
刚跑出两步,寒塘又拐回来拾了布,顾不上与谢姜说话,一溜烟儿追出了门。
须臾,门外“扑哩扑通”一阵乱响。
“哎呦!你个贱婢!”有个老妇尖了嗓子大喊:“我是夫人院子里的……,哎呀!别打啦!我是……啊呦!。”
“啊!来……哎呦!来人哪!,夫人……。”
断云居在宅邸最后,平日除了打扫庭院的仆妇,压根儿没有旁人。再加这段时间,谢怀谨与赵氏势同水火,丫头仆妇们别说围上来看热闹,听到声响,避的一个比一个快。
听了片刻,没有听到三个丫头开口,亦没有其他人说话。谢姜便扭脸儿看了暮雨,细声问:“方才怎么回事?”
“回娘子,费嬷嬷说是来了贵客,要奴婢去外院服侍。”暮雨屈了屈膝,轻声道:“奴婢便诳她,说是娘子这里,亦来了贵客。”
世家府邸的外院,通常是家主处置庶物,或是招待宾客的场所。不仅配有专门的丫头仆妇,更有乐伎艳姬,在宴席之上供宾客挑选。
外院里是男人们的天下,若没有主子应许,内宛的丫头不能去外院,这是规矩。
暮雨若是去了外院,费嬷嬷再顺手找个男子……,丫头不知检点,主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到时候污水盆子一泼,赵氏正好借口应允滕妾的事儿。
现在嘛……,谢姜挑挑眉梢,转眸看了暮雨:“霍伤与阿父,是怎么说的?”
“霍伤来时带了骋礼,要骋大娘子做子妇。”暮雨轻声道:“家主说大娘子年纪小,要留在身边多教导几年。”
谢怀谨拒绝联姻,本来就在谢姜意料之中。她关心的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赵氏会如何表现。
“后来呢?”谢姜抬手拢拢鬓发,细声细气问:“赵氏去了罢?。”
“是,家主推拒之后,赵氏去了外院。”答了这句,暮雨忽然往前跨了一小步,压了嗓音道:“二夫人着人开了祠堂……。”
“祠堂?”,这个时候,二夫人开祠堂做甚么?谢姜眼珠转了几转,忽然掩了小嘴儿“咭咭”笑起来:“谢大要是出来了,还真是热闹哎!”
暮雨点头:“二夫人亦是这样说。”
谢凝霜被关进祠堂,当时赵氏没有大闹,以谢姜来看,不外乎两种原因;一则煮酒仆役落在乌大手上,赵氏怕牵扯到自己。二来,赵氏怨闺女坏了事儿,借谢怀谨的手来惩戒她。
要是在霍家提亲的当口,谢凝霜出来了……。
谢姜眸子里露出几分戏谑,不知道霍延逸见了“新妇”,会不会还想邀一邀?。
“走罢,时辰不早了。”谢姜两手提了裙裙角儿,轻巧巧下了迥廊。
暮雨小声问:“娘子,费嬷嬷怎么办?”
“不是说了么?蒙住脸拎去外院。”谢姜回头瞟了眼这个傻妞,细声细气道:“没有她跟着,你家娘子怎么有借口去看戏,嗯?”
“看戏?”暮雨一脸疑惑。只是再疑惑,瞅着自家主子快步往门庭走,便一溜小跑跟在后面。
出了大门,谢姜不由“噗!”的笑出声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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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下马威二
昨夜一场滂沱大雨,将断云居门前的石板路,冲洗的甚是干净,干净到露出了青色的纹理。
这不是重diǎn,重diǎn是干净的石板地上,拱了个沾了树叶的“泥人儿”,这“泥人儿”还哼哼唧唧:哎呦!,疼死我了,嗤!……。”
谢姜掩下笑意,闲闲问:“这甚么人,嗯?”
北斗舍不得放下木锤,便一手拎着,一手搭在腰间,施了个颇为滑稽的见礼:“回娘子,这个贼妇想偷东西……。”
“甚么偷东西?是往里头传信儿,被你发现,然后逮到了。”谢姜煞有介事教导北斗。说了这些,哪管三个丫头有没有领会意思,从袖袋里掏了纸片出来:“嗯!这是从她衣襟里搜出来的私信,还给她。”
说到“还给她”三个字儿,谢姜的语气有些重。
三个丫头一时有些发懵。
只是懵归懵,主子伸手递过来的东西,总不能不接,北斗将木锤夹在腋下,腾出手接了纸片:“娘子,这是……。”
谢姜横了她一眼。
四个丫头里头,北斗爽直,玉京心细温婉;寒塘寡言,暮雨最会看脸色听话音儿。
瞄瞄费嬷嬷,暮雨贴了北斗的耳朵,小小声嘀咕:“……,快装她衣襟里去。娘子许是另有打算。”
这样一提醒,北斗瞬间便明白过来。当下闷声提起费嬷嬷:“娘子,咱们去外院么?”嘴里问着话。伸手摸了摸费嬷嬷的衣襟。
这样一摸,北斗抬头看了谢姜:“娘子,这里有……。”有字后面长腔一拖。从费嬷嬷襟子里掏出来金锭子。
黄灿灿的金锭,看起来足有四五两重。
“再搜搜,看还有甚么?”谢姜来了兴趣,指指玉京寒塘两个丫头,细声吩咐:“架起来。”
刚才费嬷嬷正瘚了屁股,扒着门缝儿往里头看,哪知道北斗窜出来。推门的当口,先掀了她一个大筋斗。而后不容分说,拎着便是一通乱锤。
北斗下手太快。几锤下去,费嬷←↙d挺←↙diǎn←↙小←↙说,.◆.o︾< s="arn:2p 0 2p 0">s_();嬷便辨不出东南西北,只是再晕,总还不忘两手捂着襟口。眼下事情败露。费嬷嬷颤颤眼皮子:“老……。老奴这是……。”
“别说这是你攒的私银,更别说这是赵氏赏的,我要实话。”几滴雨落在脸颊上,谢姜慢条斯理掏出帕子,擦脸的同时,斜斜瞟了眼北斗。
“快些,敢说一句假话……。”说了半截儿,北斗一锤甩在费嬷嬷屁股上。洋洋得意道:“叫你尝够这个滋味。”
“哎呦!老奴说……,说……。”费嬷嬷眼泪鼻涕齐下:“这是霍家郎君给的。要老奴去见大娘子。”
事情竟然拐到了这里,谢姜眼珠儿转了几转,细声问:“叫你捎了甚么东西、甚么话儿么?”
“他邀大娘子见面,只是老奴……。”抬头看了眼暮雨,费嬷嬷吭嗤道:“丫头说娘子这里来了贵客,老奴便想来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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