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身上一袭暗青色松江梭布袍,腰上无佩无饰,仅悬了一把玲珑剔透的羊脂玉壸。
这不是重diǎn,重diǎn是这个男子的样貌。
其人样貌清隽,眼瞳墨如曜石,斜眸看人的时候,唇边噙了抺笑意。而笑意里,更隐隐透出两分豪放不羁……三分疏狂傲气,更有四五分……看尽三千繁华的通达世故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先损其一 一
只一眼,谢姜便觉得这人非常熟悉。
熟悉到仿佛是左手右手,熟悉到这人瞟个眼神儿,打个手势,自己就能猜中他的心思。
这种感觉突如其来,且又莫名其妙。谢姜撇撇粉嫩的小嘴儿,又眼珠儿转了几转,悄悄退了两步。
两步之后,瞅瞅前后左右,谢姜干脆弯腰提起裙角儿,悄悄又退了两步,直退到背脊贴住石墙,心里才踏实下来。
这边儿三个人衣袖飘然,闲闲走进了院子。
“见过二兄。”谢怀谨远远便躬身施下见礼:“二兄不是去观津了么,怎么来了郚阳?”
“嗯!”谢策鼻子里似有似无应了一声。应过这一声,眸光由谢怀谨脸上轻飘飘一扫而过,转而看了霍伤,略一拱手:“霍督军别来无恙呼。”
霍伤脸上露出几分尴尬,抬脚下了两步石阶,强挤出笑意道:“谢中郎,怎么来了郚阳?”
不知不觉中,霍伤问了同谢怀谨一模一样的话。两个人都想知道,在这个当口,在这个“紧要关头”,谢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某要返回新都,路过此处,便在此盘桓几日。”谢策轻描淡写解释了,便转身看了谢怀谨,皱眉问:“要鉴赏哪个大家的手书,嗯?”
谢策不光来的突然,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想起方才赵氏尖声大喊,要求族里来人,验看私笺笔迹的话,谢怀谨不由面红耳赤,咳了一声,低声问:“二兄。方才二兄是在族长府邸么?”
“嗯,既然为兄在此,便不好再劳烦族长。”嘴里说着话,谢策抬袖一引霍伤,漫声道:“督军,请厅里说话。”
这人一出现,便完全掌控住了局面。
且看情形。方才强横无比的赵氏。这时躲在石柱之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谢姜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倘若谢怀谨如此强势。赵氏与衍地赵家,又怎么会视郚阳谢府,宛若自家后园?自家阿娘,又怎么会失子又险些失女。受了这么多苦?
这边儿谢策几人,漫步登上了石阶。
“见过阿兄。”赵氏硬着头皮上前施了见礼:“阿兄一向可好?”
“嗯!”谢策瞟了眼石柱。眸光转过来又瞟了眼赵氏,眉头皱了几皱,好似突然改了主意。
“天朗气清,正好在厅前说话。”说了这一句。谢策在石阶上停下来,回身看了底下一众仆妇奴婢,漫声问:“方才是谁说……当我谢家无人么?”
终于想起来处置正事了。谢姜掩嘴儿打个小呵欠,昨天熬到子时。方才险些倚着墙睡过去。
“回大人,是奴婢。”北斗将“木锤”别在腰间,上前裣衽屈膝,规规矩矩施了见礼。
“哦,为甚这么说?。”眸光在北斗腰间转了一圈儿,谢策脸上满是兴味:“方才有人欺你么?”
“回大人,方才……。”北斗眼珠儿向着赵氏一瞟,瞬间便又转到霍伤脸上。而后……垂睑收颌,吭哧道:“方才夫人要……,督军他……嗯,奴婢情急之下,方那样说。”
这样子掐头去尾,说的虽然是实情,却分明带了几分暧昧。
“你你……。”赵氏一股子火气哽住喉咙,怎么也咽不下去,不由指了北斗喝斥:“贱婢,你找死么?”
“夫人,院子里那么些人看着,奴婢怎么敢欺瞒大人?”北斗缩缩脖颈,趔得离赵氏远了些,方从袖子里掏了信笺,上前几步递给谢策:“大人,方才夫人要寻人鉴赏这付手书。”
“嗯。”谢策两指挟了信笺,看也不看便纳进袖子里。低咳一声,扭脸看了谢怀谨,方要开口,院子外头突然“扑哩扑通”一阵乱响。
“……,霍霍……霍郎君会穿仆役的衣裳么?揪揪……啊揪他去见家主。”这人仿似有些结巴。
“甚是,仆役也想勾搭大娘子,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人气极败坏,好似有点自己吃不着,羡慕妒忌旁人下嘴。
“扑哩扑通”一阵闷响,仿似有人想跑,几个人围上去拦截一样。
谢策看了石阶下,青隽男子似笑非笑,斜斜与他对了个眼神儿。两人眸光一碰既开,谢策咳了一声,吩咐道:“甚么事这样吵闹,去看看。”
方才与谢策同行的,除了清隽男子,亦有位葛衣大汉。葛衣汉子进了院门,便闷声不吭站去了墙根底下。
这人站的地方,与谢姜只有两三步的距离。
谢姜发现,赵氏发飙也好,院子外头闹腾的翻了天也好,这人仿似入定般,眼皮子都没有撩一下。待谢策一开口,旁的护持尚没有反应过来,葛衣大汉身形一晃,瞬间便窜了出去。
这人一窜出去,石墙外顿时没有了声响。
七八级石阶之上,是个长约七八丈,宽约五六丈的石砌平台,平台往里便是宴客的正厅。
趁着众人都注意了外面,霍伤转身走到正厅门口。方才饮酒的案桌儿上,肉块好似还散发着热气儿,碳炉上煮沸的酒水“咕咕”作响,厅里空空荡荡,没有人。
霍伤脸色突变。
方才饮酒的时候,霍延逸尚坐在厅里,这么一漫眼儿的功夫,人就不知去了何处。再有墙外仆役结结巴巴提及“霍郎君……柴房。”
霍伤脸色更是难看。
垂睑思忖片刻,霍伤眉间一松,露出几分略有些得意的笑来。转身看了眼谢氏兄弟,便负手站回几个人身后,竟像是听之任之,等着瞧热闹。
须臾,葛衣汉子拎了人进来,随手往地上一扔,便又闷声退去了墙根儿。
“阿父,这些人好生无礼!”霍延逸爬起来,拍拍身上泥土灰渍,悻悻抱怨:“我说是霍家人,他们硬说我是行骗。”
“回家主,这人与大娘子在柴房……。”两个仆役战战兢兢跟进院子,其中一个指了霍廷逸:“奴们原想先将人关起来,等晚些再禀报家主,哪知道……。”
谢姜一时啼笑皆非,仆役说半句留半句,更会让人浮想联翩。
事儿一桩接着一桩,赵氏“奸情”的事儿尚没有定论,看样子,谢凝霜这头儿又出了“奸情”。
谢怀谨额角跳了几跳,低声叹道:“罢了。”叹了这句,就在谢策身后躬身揖礼:“既然二兄代替族长前来,这等事,便劳烦二兄处置罢!”
“嗯。”谢策点头应了。顿了一瞬,又叮嘱道:“阿虞不是病了么?我请了大医于她探脉,你去看看罢。”
“是。”谢怀谨直起腰来,转身对了霍伤略一拱手:“霍督军,且先在此候一候。”
侯一候甚么,纵然谢怀谨不说,各人亦是心知肚明。父子两个都牵涉到“私情”之中,不辩扯清楚了,能走得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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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亲,这两天有点。。。。那个,实在抱歉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先损其一 二【求订阅】
谢怀谨叫过管事阿元来,低声吩咐几句,便带了两个仆侍去了新雨楼。待三个人出了院门儿,阿元挑了阿团、忠意两个留下服侍,随后,令一众丫头仆妇,退出了外院。
院子里的人,瞬时便少了大半儿。
瞄瞄葛衣汉子仍是低头垂睑,抱臂站在墙角儿,谢姜不动声色,往他那方挪了两步。挪罢,便也跟这人一样,脊背贴了石墙,一动不动。
云层渐渐散了,阳光投在石板地上,蒸腾出袅袅水汽。
因正厅里酒席未撤,谢策便命仆役搬了榻座、案桌儿,摆在厅前石台上。几个人便在石台上落了坐。
“方才的事儿,等会儿再说。”瞟了眼霍延逸,谢策索性单刀直入:“某只问霍小郎,意欲为何?”
遭到霍伤两记“狠瞪”,霍延逸便老老实实站起来,只是身子躬了半天,没有说一个字儿。
“嗯?”谢策浅浅啜了口酒,啜罢,便手指捏着瓷杯,斜睨了霍延逸:“大丈夫怎样想便怎样说,莫要吞吞吐吐。”
“我不想骋谢娘子做妻。”霍延逸索性横了心,抬头挺胸看了谢策:“谢娘子相貌平平,连个丫头都不如。”
方才趁着霍伤与谢怀谨两人推杯换盏,霍延逸溜出了外院。寻摸个仆役塞下把大钱,便换了他的短袄,偷偷去寻谢凝霜。
霍延逸不知道求骋被拒,更不知道自家阿父与赵氏,因一纸信笺,暴露出了“奸情”。
既然说得出第一句,以下的话。就更顺嘴。
霍延逸哪里还管霍伤,“呯!呯!”将案桌儿拍的震天介响,仰头挺胸,一脸大丈夫气势:“那个谢大娘子,见了人就扑上来,枉为世家女。谢小娘子,倒是可以做妾……。”
“逆子!还不住口!”霍伤一口气堵在咽中。抚着胸口说了半句。便连连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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