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来火气。谢姜转眸看了韩嬷嬷,笑眯眯道:“嬷嬷去歇罢,明日还要赶早去新雨楼。”说了这些,不等韩嬷嬷再开口。便回头吩咐新月:“快些扶嬷嬷回去。”
贴身服侍了一年多。谢姜越是生气,面上越是笑的甜美,这个“毛病”,韩嬷嬷心里门儿清。
此刻眼见她小脸上两个酒窝深深,仿似盛了密糖般,韩嬷嬷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罢了,一个强势如虎,一个狡诈如狐。两个人碰到一起,端看哪个心够硬。
“老奴就去西边罢。”说了这句。韩嬷嬷眼神儿朝第三间屋子一扫,又瞟回来看了谢姜道“离的近些,娘子也好用人便宜。”
说了这些,不等谢姜接话,韩嬷嬷便沿了迥廊往西走。
收回眸光,谢姜回头看了正房,门虚掩着,里头燃了灯。昏黄的烛光从门缝间透出来,间或有暗影恍了几恍,看情形,九公子没有坐,他在走动。
推开门扇儿,烛光倾泄而出,由黑暗里忽然到了光亮处,谢姜不由眯了眯眼。
九公子施施然走过来,淡声问:“舍得露面了么?”
露甚么露?谢姜心里接话,脸上却一付笑盈盈的模样:“九公子深夜来访,阿姜纵使睡死了,亦要从棺材里爬……”
谢姜脸上笑意十足,说出来的话亦是十足的火气。
可惜,九公子声音淡淡插了一句:“送过来两箱参,谢娘子要不要,嗯?”
两箱……,参?谢姜有些发懵。二夫人病势缠绵,正需用参调养身子,这人一送两箱,好大的手笔哎!……。
九公子行事,素来出人意料,如今摆出先礼后兵的架势,说不定是有甚打算。罢了,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拿定了主意,谢姜掩嘴打个小呵欠,扭头看了门后有张榻座儿,便走过去坐下。
优优雅雅坐好了,谢姜便抬眼看了九公子。
意思很清楚,礼物送到,有事快说,无事赶紧走人。
九公子眸子里闪过几分好笑,当下虚握了右手,掩住口唇咳了一声,淡声道:“有些事,需要谢娘子亲耳听一听。”说到这里,两掌一合,“啪啪”拍了两下。
谢姜进屋,厅门便没有关。
掌声传出不过几息的功夫,乌大与铁棘梦沉三个,便鱼贯进了正厅。
梦沉回身掩上房门,上前揖礼道:“回公子,已处置妥当了。”说到这里,又回过身来,对了谢姜躬身揖礼:“仆见过谢娘子。”
瞟了眼九公子,谢姜没有出声。不仅没有出声,小脸儿上甚至没有丝毫的惊讶愕然,仅是看了眼梦沉,微一diǎn头。
处变不惊,遇事不乱;贞静娴雅,乃为世家女。
九公子眸子里闪过几分赞赏,扭脸看了梦沉吩咐:“将关系谢娘子的几宗事,一件件禀报清楚。”
潜在的意思,自然是关系哪个,便应对着哪个禀报。
梦沉从善从流,转过来对了谢姜又揖下一礼:“昨日未时,赵氏之大兄赵显,在青石坡见了霍伤,两人共用了午食……。”
这人拉杂了一大串子,半diǎn没有提及重diǎn。
谢姜听的郁闷,便用大袖一遮,垂头打了个呵欠,一个呵欠悠悠打完了,方看了梦沉,懒洋洋道:“ 赵氏应允霍伤,要谢凝霜做大妇,我做滕妾。”
说到这里,谢姜眨巴眨巴眼,细声细气问:“这些我知道,还有么?”
“还还……,还有么?”想好了的说辞,被谢姜一下子打断,梦沉一时傻了眼儿:“那个……,还有……。”
吭哧来吭哧去,梦沉急的额上冒了汗。
“忘了怎么回话了么,嗯?”这些人平日里也算机敏,怎么一见这个小东西,就变的又笨又傻。
九公子咳了一声,淡声问:“乌大抓的那个,他怎么说?”
梦沉小心翼翼看了眼九公子。
屋子里只diǎn了一盏铜灯,风吹的烛光明灭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烛光微暗中,九公子看了梦沉,微微一抬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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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只为相见【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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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两个人“眉来眼去”,谢姜干脆扭脸去看门外。
梦沉只好低声道:“回公子,哦!回谢小娘子。霍郎君见了谢小娘子,遂以为谢大娘子必也容貌绝色,因此想邀她见一见。”
年少轻狂的郎君,乍一听娶妇,想看看未来新妇长相,好像亦说的过去。不过这种艳事……,谢姜眸光一转,专心研究裳袖上的花纹。
“下去罢。”九公子眸子里露出几分好笑,掩过笑意,手背向外扇了几扇,让梦沉退下,扭脸吩咐铁棘与乌大两个:“你两个来讲。”
虽然说的是“两个”,九公子diǎn漆般的眸子,却定在乌大脸上。
心里反复掂量了怎么回话,乌大上前两步,硬着头皮禀报:“仆等抓住霍家随侍的时候,这人其实不是逃去闲鹤堂,而是刚从闲鹤堂出来。”
刚出来?就是说霍延逸的护侍,曾进了赵氏的院子。若是不在里头发现甚么秘密,九公子也不会半夜三更,搞的这般“隆重”。
心里瞬间闪过几种可能,谢姜不动声色,细声问:“这人在闲鹤堂里,是不是见了甚么人?”
“是。这人见到一个红衣艳姫。”谢姜倾刻间便猜到了原讳,乌大暗暗有些心惊,便恭恭敬敬答道:“赵氏唤她雪娘。”
“雪娘……。”谢姜凝神想了片刻。猛然想起来,雪姬身上绘了怪鸟儿的布帛,想起回郚阳郡途中,王伉让迢迟捎的话“雪姬己归其家”……。
谢姜便细声问九公子:“雪姬另外一个东主,会是赵氏么?”
负手踱了几步,九公子淡声道:“雪姬的阿父,是赵家的奴役。”
“哦!”谢姜眼珠儿转了几转。瞟了眼九公子,又转而看了乌大问:√d挺√diǎn√小√说,.±.±o< s="arn:2p 0 2p 0">s_();“后来呢?他为甚么又逃出来了?”
头发湿嗒嗒粘在眼角儿上,乌大痒的甚是难受。想挠又不敢抬手,当下便决定长话短说:“赵氏与雪娘商议,要将“王夫子”,便是九公子的消息送去舞阳。这人听了想回去报讯……。”
“你下去罢。”眼看乌大垂头躬身。一付准备栽倒的模样。九公子额角跳了跳,淡声吩咐:“你们都下去。”
觑了眼九公子的脸色,梦沉扯扯铁棘,又伸手捅了几下前头的乌大。三个人默默退后两步,躬身施了礼。
揖礼罢,梦沉与铁棘、乌大三人躬身退出了屋内。
闹了半天,除了知道雪姬藏在谢府,知道九公子泄露了真实身份。旁的好似跟谢家丝毫不沾边儿。
九公子“兴师动众”,半夜里跑到这里来。到底要闹哪样?
谢姜黑而大的眼瞳,微微眯了起来。
风刮进屋内,如豆的烛光闪闪烁烁,几欲熄灭。
“我不能再进谢府。”淡声说了这句,九公子走到案桌儿旁,伸出拇食两指捏了灯芯儿一捻,如豆的火苗顿时大亮。
捻亮了灯芯儿,九公子没有直身,而是弯腰平视了谢姜,温声问:“明日霍伤会来拜访谢大人,介时定会提起霍赵两家联姻之事。依谢娘子看,这种情形,何解?”
九公子言语殷殷,仿佛真的需要谢姜解惑、献策般。
头发根子一竖,谢姜心里瞬间转了七八个念头。
第一个,乍听上去,谢霍两家联姻,与九公子,与瑯琊王氏,没有半diǎn关系。
再一想:九公子为人处事,极喜预先布局。何况从谢怀谨对他的态度上看,谢家与王氏的关系,又是“联盟”,从这面考量,九公子不欲霍谢两家连姻,也算正常。
由第二种往深了想:霍谢两家若是联姻,做为老牌世族,王家对“左右逢源”这种,恐怕会“敬而远之”。九公子不想看见这种局面。
拐回来再猜九公子的心思:九公子从“诈死”开始,便已着手布局,目的是逼出暗处的“敌人”。如今霍家、高阳家、衍地赵氏三家冒了头儿,九公子仍不打算收手,明显还有其他用意。
再有:九公子暴露了身份,为安全计,他需要“垫伏”。这一段时期,他需要掌控住局面。如果霍谢两家联姻,介时谢、霍、高阳、衍地赵氏,四家绑在一起,不但霍伤无虞,王家势力亦会受挫。
此消彼长,介时霍伤定会坐大。
还有:种种迹象表明,九公子的目的,不仅是挖掘“政敌”这么简单,他暗地里还有其他事……。
思忖片刻,谢姜便看了九公子,细声细气道:“不用解。”
“嗯?”九公子直起腰来,眸光在谢姜小脸儿上凝了一凝,淡声问:“谢娘子是说,顺其自然?”
“不是“顺其自然”,是“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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