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和她在一起了吧。他其实是想两个人这么坐下去,他能安静一会。
可饭总有吃饭的时候,这吃完了了,暂时还是毫无关系的两人总不好再在一起。
但甘将军还不想一个人呆着!
“厨娘今晚多做了一些糕点。”他对薛阿敏说道。
果不其然见着薛阿敏眼睛一亮。
甘恒越心中失笑,其实与着她,便只要投喂就可以了吧,倒也好养。
甘将军对自己的未来的小媳妇儿表示很满意,身娇体软好养活,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却是忽略了,薛阿敏娇娇的对衣食的要求。
“你快些叫他们端上来……”薛阿敏毫不客气的催促道,要知道虽说来葵水了不忌着吃糕点。但今天从早上开始,又是收拾东西回府,又是见着格珠好一番激动,她连吃糕点的时间都没有。
甘将军表示投喂很不错,很开心。
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老人传下来的,很是有道理。
叫乐极生悲。
一边投喂一边看着自己草食动物娇态,自己心里痒痒的,却见的薛阿敏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甘恒越意识到不对。
“唔……”薛阿敏捂着腮帮子,两粒水珠儿挂在了睫上。
想的她应该说不出来,甘恒越伸手就要摸向她捂着的腮帮子。
薛阿敏嘴里疼的半死,正慌乱着要把嘴里还没咽下去的糕点吐出来,听着他的询问,心中却是生了几分安定,没再那么慌张。
薛阿敏眼角泪珠,忍痛将糕点咽了下去。
这才能有条例的回答了:“唔,我,我嘴里疼。”越说话,嘴中后边那一块越疼,再顾不上保持什么形象,她是半点疼也受不了:“你,你快些去找医师,呜……”
甘恒越担心过后,终是冷静下来:“莫要慌张,这些个需好好看着。”说完顿了一下,又犹豫道:“你将着嘴张开,我看着。”
薛阿敏惊愕地睁大双眼,刷的一下红了脸,这才注意到甘恒越的手还在他腮帮子上放着。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那话说出来的,女孩子家的牙是能随便看的吗?
简直,不知羞!
“你做个甚?放手!”她羞恼道。
甘恒越可觉察不出她女儿家的心思,只道她是讳病忌医,皱眉:“不看了,你可还难受?莫要讳病忌医。”这是他第二次对她说这话,也是无奈,也是这么大了,竟照顾不好自己。
薛阿敏一愣,知道他是理解错了,却没有再说话。
这么一番下来,她倒是冷静了下来。想成上次来葵水的乌龙……
还是轻易不要叫医师,最好先是自己看。
但是,那也不能让甘恒越来看啊,薛阿敏囧囧的想着。
“你唤了格珠来看。”她拍掉甘恒越的手。
“……”甘大将军这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嫌弃了。黑着脸将格珠唤了进来。
“幸好没有先去叫医师!”薛阿敏颇为庆幸的想着。
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不过是蛀个牙而已,而已,而已什么呀!
薛阿敏再娇气也顾不得牙疼了,脸刷的一下白了,看向格珠。
一般人过了□□岁都不掉牙,蛀牙也是少了的,但薛阿敏牙的质量不怎么好,因此却是有着蛀牙危机的。
薛甘氏也知道这些,所以往常对她可是看的紧,每日除了定的份量,是半块也不给多吃。
格珠作为贴心的侍女当然也是监的很严的了。
可到了将军府,甘恒越可不知道这个,总会纵容她一天没个够的吃。这下子惨了吧。
“格珠……”薛阿敏可怜巴巴的唤着。
她重生以来告诫自己要“自强奋斗”,因此是不是端着个脸,这般卖蠢讨好的事可是时长不做。但今日着情况不同,她今日的事儿若被告了状,那可大发了,你见过谁家要“自强”的女儿还因为贪吃蛀牙?
格珠可不管她怎么想,她心里已经暗搓搓的想着。
“八一八弄死自家小姐一百零八招”
“八一八史上第一个因为一口烂牙嫁不出去的小姐”
“八一八他妈那些特别不自觉的智障!”
想着格珠的脸简直就像是被泼了墨一般,黑一块白一块,特别精彩。
“小姐,糕点挺好吃的哈。”她狰狞着一张脸,说道。
但比她更精彩的也可是大有人在。
如果现在没人,甘恒越恨不得把薛阿敏揪起来打上一顿,哪儿肉多打哪,这么不自觉!
甘恒越那脸,泼墨都没法形容,简直像个墨盘,从里黑到外。
“方叔,以后府里不用往上那拿糕点了,咸的也不许,甜菜也不用做了……”甘恒越向外走去,经门口,吩咐在外头站着的方叔道。
薛阿敏见他走了也没个甚在意,还松了口气少了个人教训,但转眼间她就后悔了。
这没人了,格珠可就放开了……
薛阿敏觉着腮帮子似乎更疼了一些。
但最疼的还在后头。
“小姐,牙还疼吗?奴婢再帮着看着可好?”
格珠皮笑肉不笑,道。
“……”甘家哥哥,你还是走吧,顺便捎上我……
☆、离别在即
甘恒越昨日气急走了。
他当时是生气薛阿敏不自觉,可再大的怒火第二天也自动熄灭了。
等他办公回府的路上,又惦念着怕她难受。专门绕路去药房又买了药,附带甘草的那种。
可惜……
黑文儿这早早的站在门口等着甘恒越,现在倒是后悔得不行。咋当初就不能进府里等么,闹的现在在门口挨骂。他现在可是按最标准的军姿,身子紧紧的靠着门,但这似乎并不能让他受的压力减少一点。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甘恒越黑着脸咬牙说道,不要钱一样,嗖嗖的往外飙着冷气。
黑文儿简直快被冻死了,心中暗暗叫苦同时对于薛小姐这逃跑行为也理解了一些。谁家姑娘愿意嫁给这么一个冰疙瘩哟!
“薛,薛小姐不见了……”黑文儿抖着牙回答。
“怎么就能不见!”甘恒越再也压制不住怒火,握拳问着。
“这,这,嘿……”黑文儿一时竟有些说不出。
瑞海眼见着主子在门口就要发起火来,急忙上前拦住,嘴中吆喝:“主子哟,可是快些进府,七婶子做了豆羹,香着呢,你不是那几天就吩咐着做吗……”说着将甘恒越拉近了堂子里,也幸得甘恒越对他很是尊重,这才叫他拉了进来。
见着进了府,他可算是功成身退,急忙退了下去,心中却有几分谋略。主子真实的并不是易怒的人,尤其是这还是在门口,看来这薛小姑娘分量可是不轻咯。想着他眯起眼,浑浊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
……
这么一段时间,也够的黑文儿组织语言了。
黑文儿扑通一声的跪下,咬牙道:“主子,这次真的是黑文儿的过失。罚还是次要的,还得等着奴才说道说道。”
他顿了顿,回忆了一下:“今儿个早晨食时六刻,薛小姐用了饭带着那个小侍女说出去逛街,我想着应该没事,就派了两个侍卫保护,她们就出去了,哪知道那两个侍卫居然跟丢了。我原以为不过是走失,可知道隅中七刻她们还没回来我便知道出事了。直到隅中八刻送来了薛小姐一封书信这才知道她是自己走了。”
说完他低下头,原是准备好了受刑罚,却等来一片寂静。
良久……
“你出去吧。”甘恒越靠在檀雕椅背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
黑文儿有些担心,却还是退了下去。
自己走了……
甘恒越反复念叨着这这几个字,颇有些愤怒。他已经承诺了会帮她送信到薛家,她在将军府也是受的是最好的待遇,为什么要走?
还有那个小侍女,甘恒越眼中闪过杀意,她昨天来薛阿敏今日便走了,他不觉得这其中会毫无干系。
嘭……
尘土飞荡,原是那精致的檀雕椅已经变成了木块散在地上,更甚者,甘恒越一松手,一些粉末自他手中飘出……
甘将军的低气压一只维持到夜晚,又有人送来一封信,可看了那封信之后,将军的气压,更低了。
那信上只简单几个大字——明日日中三刻南街五巷三户,薛甘氏留。
呵,于是这便是她走的原因吗?盖是这几天没有把她养熟,让她一见了阿嬷就跑。
甘将军这还是头一回干白费功的事。
当晚,和檀雕椅配套的桌子也成了粉末。
第二日,南街五巷三院……
“甘家小子,别来无恙。”薛甘氏笑道。
甘恒越站着,不答。他今日难得做了一回打扮,黑色金线纹镶边锦袍被风吹的直响,腰勒暗紫色玉带束出身形,但这装扮给薛甘氏看简直是白瞎。至于本该看他这身装扮的人却被锁在房里反省。
想着,他又沉下脸:“老夫人也是好久不见,可这不打招呼就带走了人是怎么。”
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着实叫薛甘氏无言。薛阿敏到底是我家的还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