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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梁换夫 (挽小卿)


  树叶沙沙响,心渐渐的揪起,她明明不是个软弱喜欢哭泣的女人,可为什么如今只要稍稍触碰起关于那个人的事便泪如雨下?
  他的孩子,他的嫡子,最关心她腹中胎儿的人却不是孩子的身生父亲,而是一个毫无血亲关系的人,这是何等的讽刺与嘲笑!
  “苏瑾彦,苏瑾彦,瑾彦……你负我如此,可知我心伤悲,可知我心绞痛,可知我爱你入骨亦恨你入骨?”
  “你相信报应么?我说过的,你若负我,定要你千百倍的偿还!谢唯黎不是个会轻易执念的人,但却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今夜月色这样好,真不知午夜梦回时,你可曾会有一丝良心不安,惊醒于噩梦?”
  扶着朱红的高墙一步步移动,背着月光,清冷决绝的身影被拉的老长。
  ……
  福禄是被不远处主卧内传来的呼喊声惊醒的。
  熟练快速地穿上外衣,奔出房门,外头天色上黑,寅时未过。
  他拉紧衣袍,叹了口气,低头向苏瑾彦的房间而去。
  自夫人被南梁王带走后,相爷便极难入睡,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也经常像这样被梦惊醒,然后就是整宿看着夫人的画像难以入眠。
  相爷当初执意入京,本是计划用自己拖住皇上好让王爷有机动作一方面快速配合萧大人将朝中大部分官员后入麾下,另一方面接出莞妃和秀妃拉拢林少将军并从心理彻底打垮皇上,来争取先机。至于夫人,相爷想着与其此地无银三百两东躲西藏躲避皇上的追查,不如大隐隐于市更能解除皇上的疑心,所以当时府中只有卫三卫一还有他三人守护着,谁曾想,螳螂捕蝉,岂知黄雀在后,真正在意注视夫人的人不是皇上而是文殊辰。
  一步错,步步错。
  福禄始终记得相爷从天牢里出来后,自己跪在石板上告诉相爷夫人被劫时的表情,他完全相信,若不是办事的人是自己,相爷定会血洗扬州府邸,将他千刀万剐。
  紧接着又传来南梁王扬言承认夫人就在南梁皇宫的事,整整三天,相爷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进一粟,拒绝与任何人相见,再出来,整个人仿佛变了般,所有的温文如玉尽数化作锐利与寒冰。
  福禄想,相爷是怨他没看好夫人,然而他最怨最恨的人还是自己,不然也不会每日不要命般的工作,想着快点了结这边的事好去到夫人身边。
  脚步停在门外,房中灯已亮,映出模糊的人影,依稀传来瓷杯碰撞的声音。
  “相爷。”福禄停住,小心翼翼地开口。
  房中,苏瑾彦站在桌前,手中捏着水杯,肩上搭着轻薄的外衫,面容如此憔悴双目却晶亮,太阳穴边,青筋暴起,突突地跳,疼痛又眩晕。
  “什么事?”声音沙哑又低沉,带着无尽的压迫和严肃。
  

  ☆、第112章

  
  “北边还是没有消息么?”不等福禄回话,苏瑾彦紧接着发问。
  房门未开,隔着薄薄的屏障,看不到他的神情。
  “除了回来的那个,再没有其他探子……估计,都已葬生于南梁王手中。”
  前天回来的探子只带回机械的两个字:“休想”,紧接着倒地而亡,死时七窍流血,浑身筋脉寸断,透过他惨烈的死状,隐约能感受到下蛊授命之人的态度决绝。
  也不能怪相爷孤注一掷不顾王爷和谢公子的反对派出相府的暗卫去南梁皇宫截人,谁想过王爷会不经过相爷首肯放出夫人被休离的话来,虽然本意是迷惑外敌迷惑南梁探子。相爷嘴上不说,心底终是介意的。
  就算他们的理由是让谢唯黎失去利用价值,能安心地留在南梁远离白祁是是非非。
  为情所困的人,再多的理智也会消移殆尽,不然也不会再不明“敌人”状况的情形下擅自行动。
  房中沉寂了良久,才传来沉稳的声线:“你下去吧。”
  意料中的回答,苏瑾彦扶着椅背缓缓坐下。
  夏日炎炎,房中却如堕寒冬,派出的探子一批又一批,始终没能拿到任何关于谢唯黎的境况,所有线索,都在步入南梁边境的地方被无情掐断。书信寄了一封又一封,也如断线的风筝般不知所踪,他是急疯了才会不顾一切地下令不管任何代价都要将谢唯黎带出来。
  然而,还是失败了。
  “文殊辰……”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瓷杯,因用力而发白,咬牙切齿地自唇边蹦出这三个字,呲牙裂目。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自那日成功游说陈楚之收留他们兄妹两后,他再没有这样挫败过。自文殊辰公开身份放出谢唯黎在南梁的话后,各方势力都曾极近可能地想拉拢这位狡诈的南梁王,谁都知道,一旦得到他的支持,不仅物资、武力上有了保障,亦等于掌控了谢唯黎的生死,扼住了他苏瑾彦的咽喉。然而,令人惊奇的,那句话后,文殊辰如遗忘前言般地再不置一词。不理会南梁的一切说客,不偏袒南梁任何一方势力,对谁都不得罪也不亲近,距离保持的恰到好处。
  文殊辰仿佛真如之前所言,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旁观者,大有“你们相斗,不论输赢我皆不参与”的架势。
  连陈楚铭都不解,这样大好的机会和把柄为何他不用,以文殊辰的实力,完全可以用谢唯黎谈条件,打捞白祁好处。
  他们不懂,并不代表苏瑾彦不懂。
  道理太浅显,这位不可一世的南梁王也爱上了他的妻子,认真且执着,不惜牺牲国家利益也要囚得美人在侧。
  也正因为太明白文殊辰的心思,苏瑾彦才觉得懊恼,觉得烦躁,觉得挫败,觉得……他就像一个傻瓜,白白拼搏了许久,到头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那句“休想”,不正如一记□□裸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他的脸上,是文殊辰在藐视他的自不量力。
  越想越气,越气越魔怔,若不是脑中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谢唯黎此刻在南梁也许是最安全,他早就想公开和南梁叫板,千军压境。
  饮下杯中的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管,平静不了心底翻腾不定的感情。
  苏瑾彦长长叹一口气。
  “相爷,王爷亲自来访,此刻正在书房。”
  福禄去而复返,似知道放众人未睡,音量未曾控制。
  陈楚铭和他,明面上并未有多少交集,一个摄政王,一个相爷,在皇上“病中”的情况下不好太过亲近,是以若非大事,陈楚铭极少派人与他交往,两人只是偶尔互通下信息明确动作的大方向,跟别谈他亲自来访。
  苏瑾彦意外,梦中惊醒便知再难入睡,不若起来忙政事,也算是排解郁结,遂道:“知道了。”
  系好衣袍,推门而出,大步流星地步入月色中。
  “瑾彦,前线传来消息,林染陆说发现南梁异动,不知适合情况。这是前线密函,你看看。”还没踏进门,便听到陈楚铭略带急躁的声音,他从椅子上站起,迎了上来。
  南梁异动?
  苏瑾彦心中咯噔一下,脚步却没停顿,关了门,三两步走近,接过密函。
  信很短,内容却很清晰,大概是说他在例行寻常勘察时发现南梁驻扎边境的军队有骚动。
  “只是猜测而已么?会不会是有将领变更引起的正常调动?”皱着眉,反复看了两遍,犹豫着道。
  陈楚铭道:“我也这样想过,但林染陆也不是才入伍的毛头小孩,御敌经验丰富,若是正常调动他岂会看不出?我只是担心,南梁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隔岸观火,现在政局不稳,如此刻点燃战火,对白祁太不利。”
  “文殊辰才与白祁议和,况且陈楚之仅是‘病倒’宫中,还未退位让贤,此时对他而言并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观点不谋而合,陈楚铭悬着的心放下许多,神色稍泄,又忽地一禀:“我还有个念头,去不知当说不当说。”
  苏瑾彦挑眉:“你大晚上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来我府上,不会就为了问这句当说不当说吧?”
  本看他一脸正经压迫,想调侃轻松一下,却得到这样无情的戳穿,陈楚铭耸肩,嘿嘿一笑:
  “这不是给你打个预防,省的待会你发飙么?”
  “我只是在想,将林菀救出送给林染陆真的靠谱么?要知道他本和楚之是过命的兄弟,我总不放心,担心他哪天就会……”
  “不可能。”
  话未说完,被苏瑾彦冷笑着打断,他没有坐上书桌后惯常的靠椅,而是选择了坐在陈楚铭旁边的椅子上。
  “林菀已经疯了,除非他想让她死,否则不会将此事告诉陈楚之。再说,我们也并没有要求他做什么他与陈楚之还是好兄弟,我们当初的约定很简单,一个林菀换他对我们的不闻不问,不要求帮忙亦不准帮陈楚之。”
  “他只要好好替白祁看着骊戈边疆,与林菀长相厮守就好。这样的好事,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况且,我还说过不会取陈楚之性命。”
  陈楚铭想了想,摸着下巴纳闷道:“他不是很恨你么?还会这样听话?”
  苏瑾彦瞥他一眼,读出他眼底的嬉笑调侃之意,无动于衷:“林家谋反是事实,抄斩林家的是陈楚之与我何干,我能想到将林菀顺便救出送给他已是天大的恩情,他不感激我就算了,怎还会恨我?况且……被礼教条框约束手脚的人是他,他要愧疚厌恶的人该是自己,若不是他的懦弱止步不前,林菀又怎会在冷宫囚禁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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