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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梁换夫 (挽小卿)


  目光在□□控的同伴和昏倒的同伴间来回游移……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窜入脑中,如果他利用他人的攻击来——
  “善意提醒,想自杀也是没有用的哦。”
  心思被看穿,那刺客双眼恶狠狠锁住文殊辰,良久,终是淬了口唾沫:“早闻南梁王难对付,却没想到还是轻敌了。”
  “是,我们并非摄政王的人,相爷吩咐我们不惜动用一切手段,也要待会夫人。我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完全的无力反抗感和挫败感,若落在别人手上,他至少可以选择抵死不说,可落在文殊辰手里,正如此人方才扬言的,喂了蛊虫一样要说,与其完全被迫吐出其他信息,还不如主动配合更有操控权。
  文殊辰听完,脸色未变,似毫不意外,如同早已料到一般,轻笑道:“朕就说最近飞往宫里的信鸽和那些层出不穷的密探怎么少了,原来苏瑾彦是自知无用,打算来直接的。只可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话到此处停顿片刻,不知想到什么,竟笑出了声:“你说,你家相爷是不是蠢到家,自己先休了夫人现在又要煞费苦心地救人出来,怎么?这是想反悔?只可惜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黎丫头已不属于他,现在不是,以后更不会是。”
  那刺客愕然,继而亦大笑:“我还当南梁王多厉害,原来到头来还是被相爷玩弄在鼓掌中。实话告诉你,我家相爷从没休过夫人,看来你得到的那些消息,啧啧……你就算喂我千万只蛊虫也无用,我不知道的情报是无法吐露的。”
  苏瑾彦没休妻?
  这太出人意料了。
  文殊辰笑容微僵,心底眉头皱成一团,难道他收到的情报有误?不该啊。
  刺客见戳中了他的痛处,发泄似地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相爷在计划什么,也不知道你拿什么迷惑住了夫人,但真相终会水落石出,夫人是刚烈的女人,又深爱着相爷,一旦得知真相,想必就算死也会逃离你这金丝笼的。”
  “我劝你,你若真爱慕夫人,最好现在就放夫人走,我们相爷说不定念在你保护过夫人的份上还会既往不咎,否则——”
  “呵!有趣,明明是板上鱼肉竟还威胁其刀俎来了。”文殊辰冷笑,倏然起身,一步步走下高台,气场凛冽,带起衣袍无风自起。
  脚步停停住,面部投下阴影,双眸里映照跳跃的火花,妖冶又诡异。
  “真的假的又如何?重点不在于朕听到的是什么,而在于她在意的是什么。有些话有些事一旦错过了最佳时机,再做即使有用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刺客亦冷笑,张嘴想要说话,下颚却传来钻心的疼痛,原来不知何时,文殊辰已牢牢握住他的下巴。
  这回他看清了,文殊辰自袖中滑出个淡紫的瓷瓶,右手拇指轻拨,塞子滚落:“哦,抱歉,方才忘说了。第三条,永远不要相信前面两条。这小东西,是看在你如此听话的份上奖励的,它可是朕的宝贝,可以好好养着它噢。”
  不同之前喂给第一个人的透明液体,这次瓷瓶中倒出的竟是只通体乳白的虫体,它以肉体可见的速度,自瓶口爬出,一点点蠕动至刺客的口中,他惊恐地想阖上嘴唇,却被文殊辰牢牢掌控不得动作。
  文殊辰似乎没心情同他耗下去,直接点了大穴,将下巴狠狠向上一抬,只听咕咚一声,蛊虫随着吞咽的动作滑入胃中。
  穴道被制,他连呕吐的动作都无法做。
  “给朕听好了!回去告诉苏瑾彦,休想!”
  休想朕放人,休想朕答应任何条件,休想从朕手上带走谢唯黎!
  任何情况,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不!可!能!
  

  ☆、第110章

  
  清晨阳光温柔,房中熄了火盆,换上茉莉花的熏香。
  谢唯黎趴在窗台,看院里第一支抖落雪盛开的迎春。三天过去,那夜发生的事依旧不停在眼前重放,最后定格在尖锐镰刀插入背脊鲜血染红衣袍的时候。
  风声幽静,才想起当初相逢,亦是褪去庄严凛冬的初春。花灯节误掉入密道,不期然的偷听,成就了一切的开始。
  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一个诙谐怪异的公子,一瓶蛊虫,一把折扇,惊醒了画卷上描绘的风景。那时,她还是心如止水的丞相夫人,天真的以为文殊辰这三个字仅仅有着简单的身份,利益相逼,她厌恶他的狡猾与乖张,纠缠不清,她反感他的阴魂不散,生死相依,她惊讶他的果敢与直白……接受苏相,跳入污秽的朝圈,他成了她唯一能吐露心思的知己,一起醉酒,一起舞剑,一起放肆,他的不羁与洒脱让她羡慕又嫉妒,心中还隐隐升腾起熟悉的亲切感,随着接触越来越强烈,如影随风,仿佛叹息,仿佛排山倒海来的悸动。
  有诗人说过,尘世其实是一个轮回的剧场,而我是否曾在什么戏码中见过你?
  刺杀发生后的第二天,文殊辰如期而至,告诉她那些是朝中某些大臣的死士,不知从哪里听到他将一女子秘密接入后宫的事打着夺人威胁他的注意。话说的有理有据,谢唯黎并没怀疑,只问他打算如何处理,文殊辰笑笑道,既然大家都好奇他藏了什么宝贝在宫里,不若趁着月后的中秋宫宴,光明正大的带她出席。
  谢唯黎仔细考虑了一晚,却没有同意。
  她想,救命之恩是一回事,感情是另一回事,如果她无法接受文殊辰对自己的感情,倒不如憋清关系保持距离。公开出席活动,那是该属于他妃嫔的位置,而她,没有资格也不需要有。
  文殊辰听了她的回答道没什么,只是笑笑不说话,小童和无忧的反应比较大,带着明显欲言又止的意味,但无忧知道,主子表面不言不语,心底始终记挂着相爷,哪怕被休,哪怕被抛弃,没听到相爷的亲口所言,谢唯黎不会死心。
  南梁春天来得晚,待到春花烂漫时,白祁已是盛夏炎炎。怀孕近五个月,肚子已明显地隆起,明月宫花草多,每日绣着花香,闻着鸟语,赏着蝶舞翩跹,倒也惬意。唯独小花园里那一片绚烂的紫色三色堇,开的耀眼夺目,淡紫的色泽,仿佛谁的衣缺时时萦绕脑海挥之不去。
  天气回暖,文熙的功课越发繁重,造访明月宫的次数越来越少,加上行动不便,谢唯黎平常也极少出宫,不是倚在院中看书,便是回房补眠,睡眠太充足,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常常半夜醒来,脑中一片清明。
  是夜,院外草中传来虫子富有节奏的叫声,没有惊醒无忧,谢唯黎披着外套独自下了床。
  推开窗门,风中隐约送来一抹箫声,乐音低沉婉转,哀伤气息弥漫在半空中,如月光亲吻无垠大海,生起排山倒海而来的孤寂。
  “是谁这样晚了还在宫中吹箫?”踏下台阶,青石板的刻文漫射出银辉。
  “回姑娘,是皇上。可是吵着姑娘晚睡了?”门侧的侍卫见她出来,行礼答话,目光越过高墙,射向不远处的寝宫。
  想也是他,只是从未听过他吹箫,以为他永远是洒脱乐观的翩翩公子,竟不知他还会这些,还会在深夜无人时哀伤惆怅。
  他在难过什么?
  谢唯黎没有接话,轻轻摇了摇头,穿过院落,迈开小步向箫声传来的方向而去。
  月色凉,宫墙凉,箫声更凉,石子路上寂静无人,唯剩月光与乐音纠缠不清,反倒显得更加孤寂和哀凉。
  文殊辰的寝宫距离明月宫很近,守卫全是皇家亲卫,对谢唯黎的身影早已熟悉,见到她来,只是简单的无言行礼,并未多加阻拦。
  拐过廊亭,灯火将熄,一道孑然的背影不期然跃入眼中,褪去紫色的浮华与金银的贵气,一身纯白反而更加夺目。
  月光勾勒侧脸,描绘舔舐洗尽铅华的容颜,谢唯黎脑中猛然窜入那句诗: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文殊辰仿佛没发现她的到来,坐在冰冷的玉石阶上,身边的托盘上摆着五六个歪歪倒倒的白色瓷瓶,发带随风起,发丝微乱,他闭着双眼,红唇呷于洞箫。谢唯黎本就轻缓的脚步放的更加轻缓,走进,空气中弥漫的醇酒香越发浓重,她将外套脱下,垫在阶梯上,无声地,碍着吹箫人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曲终了,文殊辰才缓缓睁开双目,眸色清冷,华光如月,带着些许迷蒙,见到身边人也不意外,开口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吵到你休息了?”
  声音沙哑至极,不知饮了多少酒水。
  他解下身上的外衫,细心给谢唯黎披上,沉默。
  “你奏的可是《离思》?”
  文殊辰没有看她,抬头仰望夜空,顺手举起酒瓶饮下,自鼻尖轻轻发出“嗯”的音节。
  “你们白祁崇尚佛法,说人死后可以升天,你相信么?你相信那些逝去的人真的在空中俯瞰着我们么?”
  《离思》是有名的悼亡曲,是远漂在外的游子思念家中亲人所做的歌曲,“寻常百种花齐发,偏摘梨花与白人”,虽然不知文殊辰究竟在离思谁,但想来也是对他极其重要的存在。
  谢唯黎抿抿唇,道:“佛法讲求缘分,我不知道别人逝去是否真的能升天,却知道,倘若有一天我死了,除了黄土白骨,便只剩下一腔残存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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