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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夫藏娇 (玲珑绛)


她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樊络瞧着心疼,遂伸手想替她把泪拭干,贺桩却如惊弓之鸟般,急慌慌躲到一边,晶亮的眸子透着满满的警惕。
她嫩生生的颈脖还残留着一圈血痕,樊络懊恼,自己怎就不知轻重!
他是个直性子,脸色颇自恼道,“不小心伤了你,实在对不住!你身上的嫁衣湿了,先换件干净的衣裳吧,我去烧些热水。”
话音刚落,他便推门而出,贺桩仍呆呆蹲在原地,未几,却是噗嗤一下笑了。
瞧他冷硬的模样,还以为他是个不好相与之人,没想到还挺通情达理。她站起,透过轩窗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心里总算安稳了些。
樊络做事一向快,没多时,只听门一响,他便端着热腾腾的水进来。
而她已换上一身碎花棉袄子,脸上亦重新抹上胭脂黄粉,屋子内的水渍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地面潮湿……容易摔倒,我以前在娘家也要这般收拾得,否则硕儿会摔跤。”见他盯着地面,她又呐呐解释道,“硕儿是我弟弟。”
其实,除却她隐瞒容貌一事,眼前的妻子,真的很好,比他想象得要好。
昨夜怕他摸黑进来会磕着,初来乍到的她特地点燃煤油灯,即便她顶着盖头什么也瞧不见。


我给你上药

而眼下,她又把水渍扫掉,且他什么话都没说,她却像是知道什么,又是解释一通。
他忽然想到一个词——蕙质兰心!
瞧见他进门,贺桩又是耳根一红,仍旧不习惯与男子共处一室。
“嗯,你的胭脂怎么是黄色的?”樊络知她脸皮薄,即便自己也不擅言谈,仍努力找着话题。
“混了黄粉。”她简言道,仍旧不敢正眼看他,不过心里倒是放下了戒备。
闻言,樊络却是拧眉,他没忘记清晨见她的第一眼时,那苍白如纸的脸色。
“黄粉里可是掺了硫磺,虽是极少量,但终究对肤色不好。日后你待在院子里,往来人不会进来,你大可不必以胭脂敷脸。”
贺桩闻言,心下一动,越发觉得自己嫁得也不算太糟糕,只努力点头道,“好,我记下了,多谢你!”
她接过他递来的热帕子,将蜡黄的胭脂洗净,再揭下,素颜的她笑得娇憨。
而她身上的红袄子很衬白皙的肌肤,倒是她颈间的瘀痕分外刺眼。
贺桩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瞧,误以为嫌弃自己,一时有些无措,语无伦次道,“怎么了?你别看我长得瘦,我会干很多活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心里是愿意与他安心过日子?
一向不言苟笑的老樊竟笑了,捏了捏她粉嫩小巧的耳珠,柔声道,“我以卖铁为生,不需要你干很多活。”
贺桩听着,一时红了脸,低头不语。
樊络面上倒是自然,默默瞧着她,半晌,才从怀里取出一个青瓷瓶子,只道,“疼不疼?那时我被气得没理智了,实在对不住你。你去榻上坐着,我给你敷着药粉。”
她之所以受伤,也是自己欺瞒在先,而他两度致歉,且还特地给她上药,看来他是将自己放在心上了,她还有什么不能原谅?遂道,“只是淤青,过两日便好,不妨事。”
樊络见她不动,竟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等她反应过来,她的人已稳稳落在榻沿了,而他则半跪在面前,神色专致地给她上药。
贺桩仍旧不习惯有男人靠的太近,满脸羞赧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可以的。”
“别乱动!”樊络拉开她的手。
“疼——”当时他用的劲极大,贺桩频频后退,甚至眼圈也红了。
樊络心里的愧疚更甚,只想轻柔些,再轻柔些。
沁凉之意渐渐盖过痛觉,而此时,樊络的大半个身子已欺过她,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贺桩不免尴尬,盯着一旁的青瓷瓶子,问道,“哪里来的瓶子,真好看。”
其实第一眼见这瓶子她就好奇了,瞧着青瓷不似寻常人家的东西。
他一个清贫的铁匠,哪儿来的好东西?
樊络倒是毫不在意,一边上药一边道,“早年我受过伤,有阵子昏迷不醒。醒来身边便带着这东西了。也是从那时起,我这记性也不大好,记不得自己是谁,家住何处,可有亲人。便四处漂泊,走南闯北几年也累了,见这庆丰镇却是极好,便定了下来。”
一听他受伤,此时贺桩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青花瓷,只抓紧他的袖子道,“伤得重不重?会不会很疼?”


所谓宜家宜室,说的便是此番光景吧?

樊络一边收拾一边笑道,“放心,早就好了,不然怎会好端端站在你面前。今日你受了惊吓,去歇会儿吧。”
言罢他便又低头出门了。
贺桩素来怕冷,方才那一闹确实令她惊魂失色。
眼下冷静下来了,还真觉得冷,索性跳上小榻,全身缩成一团,却仍觉冰冷得很。
她心里一叹,当年那场落雪,当真下得凶,到如今,她的身子还是虚寒得很。
没多久,樊络便端来了饭菜,“快吃饭吧。”
“谢谢。”贺桩面色羞赧,心里却是甜丝丝的,没想到他还会做饭。
“客气什么?趁热快些吃吧。”男人咬了一口馒头,简言道。
饭毕,贺桩主动承担洗刷碗筷。
她新人进门,便承担了家务活,樊络倒也没阻止,由着她去了。
男人素来将家里家外分得很清楚,家里之事,她愿意做什么,便随她高兴就好,只道了句,“我去外间干活,你今日好生歇息。”
贺桩洗了碗便回房了,想到嫁衣湿了,干脆拖出来趁着天晴,洗干净晒干。
而她惊讶的发现,院子里竟有一口打好的深井,且瞧着模样,应该是新打的。
她提上一桶水试试,竟是温的,又惊又喜。洗了她的衣裳,她又无事可做,方才他说了叫她好生待着,贺桩不敢出去露面,只得在内院凑近小窗,红着脸问,“那个……你有衣裳要洗么?”
男人对她“那个”称呼,颇为不悦,皱了下眉头,却也愿意给她时间去适应,只道,“你去卧房里瞧瞧,衣裳都在柜子里。”
樊络进来时,院子里晾了几件他的衣裳,而她正蹲在井边,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玉白小手,专心致志地搓洗,一绺碎发散在耳边,在初阳的映照下,说不出的暖心。
他内心的封冰,刹那间土崩瓦解,冷硬的薄唇不自觉微启。
“大哥,怎么不进门?”一个粗犷的嗓音瞬间打破眼前的美好。
贺桩抬头,但见铺子后门站着一个挺拔不输樊络的盛年男子,且比樊络要健硕强壮得多,想到她的脸还未抹黄粉,一时惊慌,呆在原地手足无措。
“别怕,老王是城里的屠户,自己人。”樊络自是看出她的惊慌,只道,“老王入赘冯家,是我的好兄弟。”
“王锋见过小嫂子。”王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贺桩,早前听闻樊大哥要娶亲,他还不信,本来想着来瞧一瞧,不过昨日生意忙不过来,他只得天未亮便赶来了。
礼毕,甫一抬头,他便愣住了。
没想到,樊大哥没骗他,屋里果真藏着个温婉可人的小美人,那姿色竟丝毫不逊当朝的有“第一美人”之称的长公主,且瞧着她怯生生的模样,想来年纪也还小。
“王兄弟既与相公是旧识,不必多礼,您请进屋,我去沏些茶来。”贺桩见识的男子少之又少,不免紧张,见樊络点头,她便进厨房去了。


旧友来访

未几,樊络也跟着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大块肉,且还有一对圆蹄,简言道,“老王带来的。”
那王兄弟,出手好阔绰!
贺桩简直看呆了,“那咱们拿什么礼还你那位兄弟?”
他与王锋乃是生死之交,这些俗礼他倒是素来不慎在意的,不过他倒是对贺桩方才那一声“相公”,十分受用,此时又听她直呼自己为“你”,皱着眉头道,“怎么不唤相公了?”
贺桩一赧,低头不语。
樊络心知妻子面皮薄,倒是没逼她,只道,“随你喜欢叫,不过‘相公’这个称呼,我很喜欢。”
贺桩也笑,找来茶叶,沏了茶递给他,只道,“快去吧,别让王兄弟久等了。”
樊络回到正堂,却见王锋临窗负手而立,看不清神色,不知是喜还是悲。
王锋心里颇为失落,兄弟娶亲,该是喜事。只是,凭大哥当年的气势,娶的也该是大盛国最尊贵的女子,不该是这位出身低微的小嫂子。
“是些旧茶了,不知你是否喝得惯。”樊络将茶盏搁到桌上,低声道。
王锋回神,却是不敢坐在他对面,只道,“当年行兵打仗,睡战壕啃草根,岂会喝不惯?且属下也不拘这些的,将军……”
一听这个称呼,樊络当下冷下脸来,“老王,我说过,这个称呼你不必再提,你说的那些前尘旧事我早已记不得,便是与我无关了。”
怎会无关?
五年前,盛燕之战,将军与他浴血奋战,怎奈被副将背叛,深陷重重围剿,他以为活不了了,是将军教他万万莫弃,带着他突围,若不是坠下山崖之时,他为了救自己,将军又怎么记不起旧事?
“将军,难道您真的甘心吗?”王锋忆及往事,一时红了眼,情绪颇为激动。
“你冷静一些,”樊络生怕惊扰了灶房的小妻子,压低嗓音道,“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你也已娶亲生子,好好过日子吧。”
“您可是英明神武的北定神侯,圣上钦定的长公主夫婿——大驸马!”曾经辉煌的荣耀,怎能说舍就舍得?还有,“柯景睿那小子狼子野心,背信弃义,您难道不想一雪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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