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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嫡女虐渣记 (蒋小韫)


  几人一齐忙活,又多是做惯活的,不过三两注香的功夫就收拾停妥。两个汉子拉着驴车,伙计、孙巧珍两个在驴车上挨坐在一处,靠着那许多货物钱财往城外去。将将升起的日头撒出日光,直打在伙计直冒冷汗的脸上。孙巧珍的帷帽帘子因是银丝和蚕丝织就,故而在日头下显得像是波光粼粼的水幕,晃得伙计的眼睛都快花了。
  他抹了一把汗,看了看周遭的人,偶有几个认识李维信晓得他的客商问他,他只推说是李维信一早出了城,叫他带着置办下的货物出去找他的。
  街头拐角的两个捕快走进酒肆上楼,找到新结识的酒友挨着他在窗边儿坐下,一手按着刀柄,爽朗一笑道:“今日又有甚么好酒?只管拿出来!咱们兄弟三个今儿要喝个痛快!”
  那个酒友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一双贼精贼精的眼睛含着笑。他站起身来请两位捕快坐下,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地喊道:“小二!还不速速地将我前日存的好酒把来给我两位哥哥喝个痛快?你们的招牌菜,不管甚么价,只管上来!”
  里边儿的小二高兴地高声应下,将三坛酒抱将出来,又忙去催厨下赶紧麻利地出菜。
  三个大汉就这般坐下,将碗放在一边,你一碗我一碗地喝着。时不时还要行个酒令,甚么“感情深,一口闷”、甚么“一个小小小脚的妇人,赶集急急急掉了妆粉”等粗令,他们只随口说来取笑。
  络腮胡子坐的地儿,正好斜对着窗子,一眼望过去就是李维信所住的旅舍。看到李维信的活计满头大汗地应付着旁人的询问、坐在驴子拉的木板车上和孙巧珍守着满车的货物走了,方才将手在窗边挥了挥,对着下面喊道:“兀的那个妇人,你手绢儿掉了。”
  两个捕快一边儿喝着酒一边笑骂他道:“就你没有正形。人家正正经经地赶集,调戏人做甚?要不收着些,她们的男人晓得了看不抡你几拳头。”
  络腮胡子嘿嘿笑:“我也就敢喊一两嗓子,一看不对劲儿就要跑的。”说着冲对面儿的饭馆子楼上窗边儿的人一笑。
  那边儿的一个老者并一名穿着粗布衣服的年轻小哥将脸一扭,老者皱眉道:“那个狂徒!好没道理!”
  对面儿坐着的,赫然是李维信和妆着男人扮相的颜舜华!  

  ☆、又见端倪

  李维信和颜舜华听到对面人的喊声,只当是一个寻常的不大正经的糙汉子,并未看过去。待得老者说出这样一句话时,颜舜华扭头过去看,对面的窗子恰好合上。
  李维信端坐,双手自然地放在膝上。他看着老者道:“老伯,你和这位小哥如何就被捆在厨房里?”
  这个老者姓王,年轻小哥姓吴。李维信和颜舜华两个将二人解开时,王老汉就将他的名姓说了一遭。待李维信和颜舜华两个欲问他被捆在厨房的因由时,王老汉和吴小哥嘴里的塞着的布被拿开后,王老汉的第一句话就是:“小老儿两天都没吃饭了。”
  吴小哥被解开后,喜得泣下沾襟道:“小的和掌柜的被捆在这里已半月有余,起初他们还每天将些剩饭剩菜把我们吃,谁知昨天他们就不给吃的了。小的只当是要死在这里了,天教我们得遇贵人相救。只是有甚吃的没有?小的着实饿得慌!”
  李维信将王老汉和吴小哥扶起时,颜舜华只看厨房内有无吃食。入眼处,除开余下的几棵菜,再没别的。米缸里倒是有几升米。他们四个人,两个不会做饭,还有两个都快饿晕了,厨子不在。
  李维信颀长的身子略微前倾,扶着已经站起来的王老汉问道:“你们才是这里的掌柜的和店小二?”
  吴小哥愤恨地点头:“他们不止将小的和掌柜的关在这里,还将我们捆着不给吃的,霸占掌柜的旅舍!没甚好说的,我们要报官,将他们赶将出去,讨回公道!”
  王老汉亦是老泪纵横,气得双手只打颤:“报官!小老儿立马去报官!”约摸是气急攻心,王老汉这话音刚落便眼冒金星,差点子就晕了过去。
  眼下王老汉和吴小哥两个饿得走路时双腿儿都打着颤儿,李维信和颜舜华只得先拿软语解劝他们,再带他们出去随意找个馆子叫些吃食填饱肚子。
  李维信扶着王老汉从后门出去,颜舜华和吴小哥紧跟其后。四人出了后门,往前走了几步,又转了个弯儿,走进最近的一家饭馆儿。老者和吴小哥两个因说许久没见着外边儿的太阳光,没近过这么盛的人气看到这许多的人,定要坐在窗边儿。
  四人才在这窗子边儿坐下时,一听到窗外各商贩的吆喝声、行人往来的嬉笑怒骂,老汉就有气无力笑得欢欣道:“可算是见着人气儿了。”
  待得这个饭馆子里的店小二将两笼包子并两碗粥送上桌来时,王老汉和吴小哥两个登时双眼放光,狼吞虎咽起来。二人这般不斯文的吃相,引得别的客人纷纷侧目。
  颜舜华看着王老汉和吴小哥,甚觉不对:这王老汉和吴小哥却是怪得紧,说是饿了两天的人了,吃个饭还硬要坐在窗子边儿!若是寻常人饿了两天不曾进食,不说见着吃的就啃,也必不会讲究要坐在何处,只巴望着吃的立马就能上来的。
  只是如今王老汉和吴小哥两个的吃相,也不像是做假——着实是饿得狠了。颜舜华自家摁了摁衣襟内用粗布裹着的那块儿蝴蝶玉坠,自嘲地一笑,暗道:“想来世间事未必都是合常理的,非是我不晓得它就不会有。且维信的伙计尚在旅舍,想来不会出甚岔子。”
  她哪里知道,在她和李维信二人带着王老汉和吴小哥出门后,伙计已然因孙巧珍自乱阵脚。
  且说现下,李维信问王老汉和吴小哥如何被捆在厨房。王老汉见问,抬手用袖子拭了拭额间的汗,长长地打了个饱嗝,推了一把仍旧在往嘴里塞包子的伙计道:“都半个时辰的功夫了,怎地还未饱?”
  吴小哥委屈瘪嘴道:“我年轻,自然吃得多些。若吃得少了,可怎么干活?”
  说着,王老汉又对李维信和颜舜华道:“两位小哥莫要见笑。”他又拭了拭额间的汗,抖着花白的胡须道:“这事还要从二十天前说起。那日将将才天黑,小老儿和小二说近来生意不大好,要早些关门。将将关门时,就有好几个客官来住店投宿。小老儿因说近来厨子家中老母卧病在床,不在店里,他们只说自家带了个会做饭的,只消让他们自家做就好。且他们给的银子又多,小老儿和小二只当是天降的富贵,哪里晓得是天降的祸害!”
  他咳声叹气,抹了把胡子上的汤汤水水,又道:“因着厨子久未回来,又陆续有客官前来投宿,小老儿和小二忙不过来,他们便热心地将厨子和一个伙计借把我,说是抵一半的房钱。小老儿听见有这样好事,自然答应。因觉着他们热心,小老儿每每遇着邻里,都说他们的好。哪里晓得,五日后早上醒来,就被捆在灶房里了。”
  说到伤心处,王老汉自然忍不住又掬了一把伤心泪:“可见得这天上是掉不了馅儿饼的。小老儿这些日子的劫难,可不就是因贪利失了戒心?”
  那吴小哥吃得饱了,拍了拍肚皮,愤恨道:“掌柜的不消多说,咱们只消去报官,看县老爷不抓他们个现行!他们将我们关了这许久,必不能叫他们逃将过去!咱们非但要他们将旅舍还来,还得让官府大大地治他们一个罪!”
  说到激动之处,吴小哥义愤填膺,挥手就在桌上拍了响亮的一掌,疼得“唉哟唉哟”地直叫唤。掌柜的捂眼不忍就看,他道:“这孩子一根筋儿,”他用手指了指头,“这里原本有些问题。二位莫要见笑。”
  颜舜华和李维信念及今日下午就要走的,无意管这番闲事,便相视一眼,想着将这掌柜的小二送至衙门就回旅舍拾掇拾掇走人了事。
  李维信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起身,长身玉立的模样儿在这小馆子里很是扎眼。他看了看头发花白的王老汉并瘦骨嶙峋的吴小哥,到底不忍心,遂道:“要是你们跟着我就此回去,我也能助你们夺回旅舍,还不费一分一毫。如要报官,我们自送你去的。”
  颜舜华心下暗叹一声:“本不愿耽搁今日行程,奈何维信热心太过!不知道家中书架上那些儿母亲留下的古籍孤本,山重、水复两个是否保养得宜。亦不知我这许多时候未曾回去,父亲和舜英、颜辰是否担心。或是,他们和陈氏一般高兴?”
  她只恨不得早些回去,奈何这边李维信事情繁冗。且她独自一个人又难以成行,本就是要李维信带她一道同行,自家不曾有甚能耐助他便也罢了,哪里有甚道理催促李维信?
  看着王老汉和吴小哥的模样儿,颜舜华心中再不喜他们,也不得不叹口气。这厢王老汉和吴小哥对着李维信千恩万谢地作揖,又说待他们去出恭回来,便劳烦李维信和颜舜华两个送他们去官府,还要为他们作证等语。
  谁知道,李维信和颜舜华两个坐了许久,都不见那王老汉和吴小哥回来。两人只得暂且回旅舍。回到旅舍后,店小二还是那个店小二,掌柜的还是那个掌柜的,早晨出去买菜的厨子业已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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