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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君之赋 (镜回)


  君宁今日好好拾掇了一下自己,穿了寻常贵族也可穿的墨兰滚边云锦深衣,戴着一只白木面具。长长的秀发结成发辫束在脑后,而并未像上朝或祭祀一般绾在发冠里。
  乍一看去就是个长身玉立的翩翩贵女,怨不得公子们都千方百计的往她身边凑,却又不敢太靠近。只近近看她一眼或摸摸她衣角就“呀——”地一声捂脸跑开,看得君宁都忍不住笑了。
  她一笑更不得了,少年们连摸衣角都不敢直接笑闹着跑开了。君宁尴尬地摸摸头:“……我有这么奇怪吗?”
  “我还道是哪里来的煞星,把大半的公子都吓跑了,原来是你这家伙。”
  一个人拍拍她的肩,君宁不用回头就猜出了是谁。“想不到你也来凑这份热闹,可是终于开窍,看上哪家公子了?”
  “唉,还不是阿父逼的,我都要被他烦死了。”滕织不耐地掏掏耳朵,不知是不是戴了面具的缘故,滕织整个人都随意起来,仿佛是十年前乞巧节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小少女。
  “那……祝你早日觅得良缘吧,要是得了哪家公子首肯,我就给你们赐婚。”
  君宁笑嘻嘻地揶揄了一句,滕织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那你呢,你要是和那位看对了眼,我是不是就要准备封后大典了?”
  君宁笑意稍淡:“你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
  “哎别这样,好不容易能松快一会。”滕织连连摆手,“这事真的是顺带,别一副斗鸡似的样子。游园结束之前我只是你不靠谱的朋友鹤秀,而你也只是我的发小阿拙。朋友之间互相调侃几句也成罪过了?”
  “哼,说得好听。”君宁斜眼瞥她,态度已是软化。“回头找你喝酒去。”
  “你可别忘了!”滕织嚷嚷。
  “喝穷你!”
  “什么?!你内库那么有钱,还让姐儿请客!你倒是给我长俸禄啊!”
  滕织吵吵闹闹地送走了君宁,回头就苦了张脸。
  “——唉,或许也不是个太坏的选择吧。如果是上王子,我还是能吵过那些老家伙的。”
  ……至于另一个选择……是我这个臣下太痴心妄想了吗?
  君宁并不知道滕织心事,此时她已经被一个侧影吸引。
  她就像个初次识得爱情滋味的少女,即使在如此多的人群中,即使带着假面,她也在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原来自己也有这样感性的一面,心会因为见到一个人跳得飞快,会踌躇着第一句话要说些什么,怎么说才能让他觉得自己更好。
  多么神奇啊,竟然有人能如此扰乱她的心神,干扰她的决定,她甚至因这种危险而战栗。
  但当安陵云初回过头时,他看见的便是那个站在满树繁花下温柔注视他的女子。她身量较他略矮,当然除去达拉罕男人,他已经是男子中少有的高大了。面前女子略微前进了一步,保持着不会让他不适,又足够亲密的距离。很神奇的,即使不过数面,他也一眼认出了她。
  “樊王。”
  “乞巧节里不论尊位,您可称我为少拙姬,或者少拙也可。”面前的女子心情愉悦的笑了,甚至还俏皮的眨了下眼睛。“我可不想因为一句称呼就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啊。”
  安陵云初也忍不住回以微笑。当那个人对你报以微笑时,你很难不被那其中的温暖感染。他回过神时,才发现与面前女子短短几次见面,他已经比十年里都笑的多了。
  “暮合是在下的字,姬上可称在下暮合君。身为王者,自由的确难得……”他说完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的摇头:“啊……答应为您保密身份的,不小心又说错了。”
  这个王子意外地有些呆萌?而且似乎……反射弧较长?
  ——说好的高冷呢?
  “咳,偶尔一次没关系,下次可要注意了。”君宁故作严肃地咳了一声,发现上王子抱歉地看着她,又觉得面皮烧起来了。
  要死!活到这把年岁,我是连话都不会说了吗?!是吗?是吗!
  君宁觉得自己都要被自己蠢哭了,看在上王子眼里便是少有的消沉。他莫名地想念女子方才对他笑的样子,这些年里,除了那个铭刻在骨血里的愿望,竟然又多了新的希冀。
  ——真是奇怪,我竟会如此关注于她。
  安陵云初是个生长在卞都的男子,即使这么多年流落异乡,骨子里他仍然残留着一些卞都男子的特质。比如,他此时头脑中第一个出现的并不是闺阁男子所想的:我是不是倾慕于她?
  而是颇为诡异的:“难道因为她是缔造这盛世的王,所以我更关注她?”
  自觉找到真相的安陵云初舒了口气,关注起君宁也变得理所当然,甚至还隐隐存了丝亲近之意。这当然比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要好,但君宁总感觉哪里不对。
  好像师资雍夫人当年看着她的欣慰之感……
  不过区区几步路君宁就发现上王子健康堪忧。他走路很慢,似乎腿部有隐疾,手也一直拢在袖子里,并不像寻常人走路一样前后摆动。不过只要用心治疗,旧伤即使不能痊愈也总会缓解。现在上王子还未到三十,好好将养,年老时才不至于为旧疾所苦。
  “——您是说医官吗?”听了君宁的建议,上王子略带歉意的摇摇头,“多谢少拙姬美意,但还是不必了。”
  “为何?”担心上王子不愿那一身伤痕示人,君宁不由退一步道:“或者让医官调些内服的药也好,现在还想着能忍一忍,等到老时病痛找上门来,可有你受的。”
  ——原来,她竟已想到那么久远的以后。他自己都从未想过,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能有活到老的那一天。
  不论如何安陵云初是心存感激的。自从沐公死后,已经许多年没有人为他操心过了。
  “……善。”安陵云初点点头。他自认对君宁无意,但也并不意味着看不出君宁对他有意。趁此机会,正好断了这个年轻的王的念想。
  面前女子和之前强迫他的女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同,可这份不同让他更不能答应。
  ——好不容易出现的贤明的王,我无意于出现在你的历史中。
  ——只是,如果可能的话,请让我远远看着你。
  缔造出一个盛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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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宁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请示过亚父后便准备了一个隔间,并令范医正前来诊治。
  看着樊王一副生怕他下一刻就反悔的样子,安陵云初再一次感到内心被稍微触动了一下。
  阿弟小的时候也是这样,每次自己磕了碰了阿弟总是各种着急,整个医官署都被他指挥得团团转……
  安陵云初微翘着的嘴角渐渐有了苦涩的弧度,仿佛洁白的云被染上了悲伤的薄暮。
  “已准备好了?”安陵云初冲满脸沧桑的医正点了下头,伸出手臂,手腕上赫然一道狰狞的割痕。“有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君宁已经快被自己蠢哭了,大概每个面对自己真正倾慕的人都会如青涩少女般进退失据把╮(╯▽╰)╭

  ☆、君子道

  
  范医正大半辈子在宫中打混,即使一只脚迈进棺材,棺材外的消息也是一点不少听的。她近些日子到闲鹤园给君侍们看那些头疼脑热的富贵病,早就听了一耳朵闲话。
  如今把完脉,顿时冷汗如浆,看上王子的眼神都不好了。安陵云初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怜悯,平静地开口道:
  “请卿将所诊之事一项不少告知汝王,此为人臣之忠矣。”
  老医正看着他的眼神更可怜了,安陵云初不得不放缓语气,试着安慰她:“我的身体我心中有数,医正不必挂怀。”
  这下范医正眼圈都红了。“上王子早年多舛,日后必是有福的。”
  安陵云初温和地开口,双眼宁静安详。“托您吉言。”
  出了诊室范医正擦擦眼角,看见不仅樊王,连太贵君都在旁边等着,便躬身作揖道。
  “上王子早年亏空太过,怕是要好生调理。”
  太贵君脸色不佳,可事实摆在那里,猜也猜出了一半,便耐着性子问:“可与子嗣有碍?”
  范医正耸拉着眼皮。“这臣不敢担保,不过上王子还年轻,若精心调理还是有望的。”
  太贵君看了君宁一眼,这一眼里颇多深意。他站起身,对服侍着他的两个宫侍吩咐。“随哀家到前面去吧,外面总不能没个人照看。”
  待人走了,君宁才坐下来,对范医正招手。“请医正将实情告知孤吧,这不会对孤的决定有任何改变。”
  老医正憋了许久,时间越久,君宁的心就越往下沉。
  “医正快说吧。”君宁苦笑,“这是要急死孤啊!”
  范医正转头看了眼一门之隔的纸窗上映出的人影,最终还是忠心战胜了医者的怜悯。
  “回王上,上王子他……就像臣之前说的,早年亏了身子,又多有折损,不仅子嗣近乎无望,连阳寿也……”
  君宁眼前一黑,之前只想着他被南尧达拉罕那群牲口糟践这么多年,为人父者怕是难了,没想到竟然连性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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