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怡语塞,一张粉扑扑的小脸愣是被憋成了红色,“四姐姐说笑呢,那种小曲儿我怎么会呢?”
“既然你这个听过几次的人都不会,那我这个从来都没有听过的人又怎么会呢?”问过以后,谢小桃复又将视线重新落回到两位小女孩儿的身上,“两位小姐抱歉了。你们也都看见了,不是我不想给你们唱,而是没有办法。希望你们不要怪罪才好。”
着藕荷色对襟小衫的女孩儿一点也不生气,“四小姐千万别自责,听不听的都不重要,反正我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听曲儿来的。”
“是啊。”着鹅黄色宫装的女孩儿附和道,她一直看着谢小桃,亲眼看见了这个瘦瘦弱弱的女孩儿在几句话之间便是叫自己从不利的局面中逆转乾坤,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敬佩,同时暗自感慨,她要是能有谢小桃的一半该有多好。
见着两名女孩儿都没有反对之意,谢小桃也是不愿意再多做逗留,毕竟她们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苏婉怡呢,说不定下一刻就又想出来什么作古人的鬼点子呢!“既然如此,那我便先离开了,你们继续玩吧。”
就这样走了吗?看着谢小桃离开的背影,苏婉怡暗暗恨着,藏在广袖之下的那双玉手竟是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或许是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一点血色也寻不到。
她就这样看着谢小桃走,是那样的不情不愿,可也是那样的无计可施。
“果然是名不虚传!”着藕荷色对襟小衫的女孩儿赞赏道。
苏婉怡回过了神,“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方才那些不过是雕虫小技,我四姐姐的本领可比这个大多得多的了。”
“啊?”着藕荷色对襟小衫的女孩儿惊愕地张大了嘴巴,这还算雕虫小技吗?这一点点就足够她学上一阵子的了!
“是,别怀疑!”苏婉怡十分肯定地回答,“你们大概不知道吧,我二姐姐之所以会被罚去庄子,也完全是拜她所赐!”
未等声音落下,就听见着鹅黄色宫装的女孩儿忍不住“啊”了一声,看样子,她是被吓到了。“可是,看她的样子,好像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主儿啊!”
“你懂什么,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苏婉怡道。
她们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所以,谢小桃听得十分真切。可惜,她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笑得意味深长。苏云绣被送去庄子上的那件事,她充其量不过是将计就计,抑或说是守株待兔。这就算心狠手辣了?若是她们执意这样认为,她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毕竟不久之后,她会叫她们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心狠手辣!
……
阳光明媚的早晨,一身黑色丝锦绣暗纹的储沂轩正捧着茶盏,坐在凉亭里优哉游哉地品茗,这是今年才产出不久的明前新茶,统共不过是五斤,但皇上却大大方方地赏了他一斤,足可见这位在边陲生活了九年之久的王爷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阿夏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看着微醺的阳光下的黑衣男子,有了片刻的失神——神一样的英俊面容,与环绕一身的无上荣耀,相信无论是谁都会为之而驻足的。这便是她家主子,哪怕只是静静地坐着,也会叫人难以忽略掉他的存在。
听见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却在半路停了下来,储沂轩停下了手中撩拨茶盏杯盖的动作,“既然已经来了,为何又举足不前?”
阿夏又是看了眼那个坐在凉亭下面的完美男人,不敢再迟疑,重新提步走了过去。“爷……”她抱拳唤了一声。
“如何?”储沂轩冷冷道。
阿夏沉了沉,最终还是决定如实回答,“王爷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因为慎王爷那边也已经派人在保护苏四小姐了。”
嗯?储沂轩以为自己听错了,拿在手里的杯盏盖算是彻底底落会了盏上。奇怪,三皇兄怎么会出手保护她呢?“她与三皇兄走得很亲近?”
阿夏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爷啊,您偷偷潜回上京城的这几次不是都听说过慎王爷与苏四小姐的事情了吗,干什么还要明知故问呢?
她是这样想的,却是不敢当着储沂轩的面把话说出来,可也不能什么都不说。无奈之下,只好用一种似是而非的语气说:“在上京城里,苏四小姐与慎王爷走动得最勤。”
原来如此!储沂轩在心里回答,若是他说出心里所想的这句话,恐怕一旁的阿夏早就因为受惊而倒地不起了。当然,在倒地以前,阿夏定然会说:“爷啊,这可是在白天啊,在咱们的头顶上可是顶着一枚毒辣辣的大太阳呢。这青天白日的,你怎么好这样装呢?”
阿夏不知道储沂轩是怎么个想法,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试探着问一问,“爷,您看我们怎么办?还要不要派人去保护苏四小姐呢?”
储沂轩摇了摇头,“不必了。”既然有人保护谢小桃了,他们若是再派人手,岂不是多此一举?“有谁保护她都一样,只要能确保她的安全便好。”
一样吗?阿夏不由得凝起了眉头,对谢小桃来说应该是一样,可若是对她家主子呢?恐怕就不一样了吧?毕竟那些人都不属于荣王府,也不属于荣王。
阿夏看着储沂轩,眼前却是浮现出谢小桃的瘦小身影。她不明白那个瘦瘦小小的小女孩儿到底有何本领居然会叫两个王爷都派人去保护她,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知道底细的神秘人!如果说慎王爷派人保护谢小桃是因为利益驱使,那她们家王爷呢?好像她家王爷对谢小桃态度真正发生改变是在谢小桃被罚去佛阁抄写经文的那一晚上,是因为储沂轩看见了那块会发光的玉佩。
那块玉佩上究竟藏着什么玄机呢?阿夏好奇着,“爷,恕阿夏直言,若是您真的关心苏四小姐,最好还是派咱们的人手去保护她最为妥当。”
“嗯。”储沂轩应了一声,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一声嗯不代表认同,也不代表反对,只是单纯的一个声音,就像呼吸一般的自然。
阿夏非常无语。爷,您倒是给句话啊,我这里可是等着您的吩咐呢!
见阿夏还没有走的意思,储沂轩又问:“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啊?”阿夏的反应有些迟钝,但很快便道,“嗯,算是有的吧。爷,您打算怎么处理楚衣姑娘的事?”
打算?“先晾着吧。”储沂轩淡淡地答着,这种事情还能怎么办呢,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种事情晾着不好吧?阿夏有些犹豫,昨日,秦楚衣可是特意求了太妃恩准她出宫,便是直直地奔向了新设立的府邸——荣王府赶了过来,哪曾想却是被门禁以储沂轩不在而被拦在了外面。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面对着门禁的阻拦,秦楚衣不但没有生气,还十分配合地守在大门的外面呢。好几载春秋都已经等过来了,还在乎这一点半点的时间?只是令秦楚衣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等居然是等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夜幕降临,那位痴情的弱女子也是没有自己想要等的人。
“爷,这样晾着人家恐怕不好吧?”阿夏小心翼翼地问。
储沂轩却是没有同她一起纠结这个问题,反倒是岔开了话题,“琅少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阿夏微微一怔,没有想到她家主子会在这个关键时刻选择逃避。唉,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爷到底是不愿意接受楚衣姑娘啊,既然如此就应该同她说明白才是,总是这样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她是这样想的,却不知道储沂轩之所以选择不说,完全是因为太妃的缘故。他是考虑到这件事一旦说出来会伤了她老人家的心,毕竟秦楚衣是太妃亲自帮他挑选的。
“琅少那边的情况并不算好。”阿夏如实回答,“听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虽然琅少身上的伤势得到了治疗,却仍是不能控制伤口腐烂的速度。”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半个月,琅少便会因为全身溃烂痛苦而死了。
听闻此言,储沂谨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不由得感慨,那种毒真是厉害,虽然不会一下子就要了人性命,却是会叫人的皮肤一点一点的溃烂,叫他们经受痛苦与恐惧之后,慢慢死去。
阿夏想要劝说荣王,与其叫琅少那般痛苦地活着,不如一刀了结了他来得痛快一些,可也清楚,琅少对她家主子的重要性——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亲如手足,又岂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果然,在下一刻,储沂轩便吐出了三个字,“继续治!”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坚定。他又道,“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花多少银子,只要能治好他,都在所不惜!”
这话听得阿夏有些郁闷。现如今,她家主子倒是不抠门了,但是去哪里找那么一个能解琅少身上之毒的大夫去呢?如果那毒好解,他们又何苦拖累琅少这么久呢?
想着,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爷,或许有一个人可以救琅少!”
储沂轩抬起头,注视着阿夏。
“苏四小姐!”阿夏道,认真的小脸上寻不见一点玩笑的感觉。“她是净空师太的徒弟!而且她经常去济世堂,我想她应该有办法救琅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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