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习俗只有大年三十的饭一家人围着桌子吃,要是平日里媳妇不能上桌。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老太太拐杖敲得嘎吱响,这个讨饭的的媳妇,桌子上有她说话的份儿吗?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娘,大过年的,再怎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你逼着爹出面,还要像上次一般闹吗?再说,救四弟,老二家可是出了大力的——”
白老大赞同似的看了妻子一眼,媳妇这次终于说了回人话,却不料,老娘那边不答应了,只听她站起来骂道:
“你个低贱的商户,也不想想,他老二住着祖宅,那宅子何止七十两,值个七百两都绰绰有余!”
白桂花咬唇,一肚子的怨气,过年都没好日子,天天吵,天天吵,能将白锦苏家里的银子吵到自己家里来吗?
“奶,娘亲就是再卑贱,低贱,下贱,也生了我跟弟弟!”
“反了天了,白德,这日子没发过了!”锦苏那个小贱人顶撞她,现在连从小自己亲自教导大的亲孙女都敢顶撞她!
白桂花咬着唇,谁稀罕跟你一起过日子!
娘亲说要不是你,咱家跟白锦苏家能闹到那地步,现在白锦苏家天天吃肉,还会做豆腐,要是学会了做豆腐,家里还不是金山银山堆满地,谁稀罕种田!
可是眼下,咱家是一样都学不来,也不好跟白锦苏家套近乎,只能忍着,挨着!
白桂花接到父亲的瞪视,撂下碗转身回屋。
“白德,你看看,这日子是没发过了!”老太太见孙女当着她的面撂了碗,更是怒不可遏!一点家教都没有,没家教!
第六十八章 怀柔
“那按娘的意思,这日子就有法过了?若是没娘这么一闹,咱家也不会跟村里人一样有一台二十两银子的碾子,不是?”
沉默的白升金,也撂下筷子,吓得老太太缩了缩脖子,看他转身净手,准备先去上坟,再到庙里上香。
即便没有鹅毛大雪阻挡,上坟,进庙里上香,那也是男人们做的事,没有白锦苏这个女儿的半份儿。
白升山跛了十几年,今年还是第一次堂堂正正的走进庙里,格外虔诚的点了香,跟着的锦睿,锦遇有模有样的学着爹爹作揖,磕头。
“爹,炮仗,我点吧!”
白升山绑好了炮仗,这是往年没有的一项,往往都是家境富裕的人,到庙里上香,才会准备鞭炮。
“我点,你们站远一点,炮仗威力大,你们自己不注意,会有危险!”锦睿就拉着锦遇,缩头缩脑的往白升山后面窜。
叭叭叭的炮仗,让前来上香的白家人其他人,心生羡慕,这人还真是十年活东,十年活西,白升山家要发了!
“二哥,你们好早!”白升学跟着他爹一起来,尊敬的唤着白升山。
“他二哥,你家锦苏可真了不得,你啊,要享福了!”白升学的老爹也跟着打招呼,满口的称赞。
“二哥,你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亲房啊!”
后来的人也说着好听的话。
“哪里,哪里!”白升山觉得身子有点飘飘然,憨憨的笑着,满口的谦虚,“过了年,到家里来坐,锦苏带了好酒回来!”
那些人也客气的应着,说什么一定一定。
锦睿看得出来自家爹爹很高兴,是这几年来最高兴的一次。
庙里点了香,上坟了回来,白升山坐着,流苏带着弟妹,给白升山磕头,拜年,然后是王氏也受了孩子们一拜。
白升山和王氏也给姊妹几个都准备了红包,另外流苏,锦苏,锦睿,锦遇也给小愈准备了红包,一家人和和乐乐的。
本来,过年,也要给白德磕头的,只是今年大家都很有默契,没提。
白家也兴守岁,一家人围着柴火炉子,吃着现炸的果子,说说心事,说说明年的打算,出门在外的说说都经历了些什么,危险不危险,有没有新鲜事。
反正大家在一起都图一个乐子,一个团圆。
小愈在白锦苏怀里打了三个哈欠,白锦苏有点不忍心,抱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宁音也跟着回来,说她守着孩子,让白锦苏再跟家里人聊聊,毕竟半年没回家,看得出来白老爹还是很担心。
白锦苏将自己做的半真半假的说给大家听,几个人都惊得一愣一愣的,谁也没想到能挣那么多钱回来。
当然,白锦苏只说了个小数目,她有她的考虑。
啪啪啪啪!
夜深了,大家都睡了,白锦苏怕冷和衣刚睡,就听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心里想着莫不是白老大终于忍不住老太太,带着人来闹腾了?
赶忙起来,宁音会武功,比白锦苏知道的早,并且她从脚步声分辨出来,来着一共三个人,都是武功了得的年轻男子,应该是主子派来的人!
倒不担心。
嘎吱,大门缓缓打开,厚重精致的帽子一揭,露出那清风明月般精致的俊脸,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最为熟悉的男儿容颜——元楚。
来人一身的白雪,眉毛上也占着晶莹雪花,狭长的凤眸在看到开门人时候,溢出一个风华绝代的笑容,挺拔的身子穿着厚厚的蓑衣,一身厚重袍服被雪打的有些凌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元楚又黑了不少,俊脸上带着几分难得欢喜。
“很惊讶吗?”他也不知道自己会这般疯狂,明明已经决定留在县城里过年,明明做好打算哪里都不起去,明明今晚要宴请一方下属,论功行赏,可是他还是将一切事物交代了军师,还是抛下一切来了!
一路上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欢迎,不知道她会不会不在家,只是一心想着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能够见她一面,和她说说话。
虽然,饮了一天的酒,他到现在肚子还是空空如也,胃也在抗议,但是见到她惊讶的小脸,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如此,甚好。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再次听到他约见成熟的声音,白锦苏突然就像只卡了壳的枪,说不出话来,平日的能言善辩在这一刻统统失效。
他怎么来了?
三十晚上,举家团圆的日子!
他不好好在家过年,怎么跑到自家家里来了?
心间涌动的喜悦,面容上的浅笑,彻底出卖了她的灵魂。
“快进来吧!”
白锦苏转身引路,身后披着衣裳的白升山,王氏,神色各异,落在她和这个突然出现在她家的陌生人身上,白锦苏不敢想,小脸臊的通红。
“伯父,伯母好,我是锦苏的——”未婚夫?丈夫?孩儿他爹?
“爹娘,他是我以前的病人,你们早些去睡,我照顾他就好!”元楚满目的恭敬兴奋让白锦苏一盆凉水泼下来,湿了全身,冻了心。
“呃,好!”
王氏推着欲言又止的白升山往正房走,走到半道上,转过来,小声问道:“需要准备厨房的炕吗?”
白锦苏责备的拿眼睛瞄元楚,虽然有蓑衣,这家伙显然是骑马过来的,衣裳肯定湿了,再说,深更半夜的回去,也不安全。
在元楚出声之前,白锦苏连忙对着王氏点了点头,王氏心里明白,这个男子对女儿是不同的,最起码与那个张铁明显的不一样。
“你咋不让我问?这深更半夜的见个外男与锦苏名声不好。”白升山看着收拾铺盖褥子的媳妇,小声抱怨。
啰嗦!
“女儿心里跟明镜似的,还需要你我操心!”
王氏反问一句,抱着被子褥子就去了厨房,果然女儿已经生起了中央的柴火炉子,那男子也脱了帽子,蓑衣,露出他清雅俊朗的五官,王氏心里一颤,回了主屋。
她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娃,那一身的绫罗绸缎看得出是个有身份的人,还有那说不上的通透尊贵。
“锦苏这娃,哪里认识个这么出众的小裸子!”
这话,一不小心就让白升山听见了。
“咋地?出众就能深更半夜闯进女方家里来?出众就能不顾世俗礼仪?招呼不打一个就来?”白升山一肚子的气,嚷嚷着上了炕,拉过被子只顾着卷自己。
“出众能种到哪里?”
“能种到御花园吗?”
“你个老东西,大过年的,你还来劲了,是吧!”
王氏脱了鞋,跳上炕,压着白升山就揍,小声道:“你嫉妒人家看上你女儿就早说,舍不得姑娘远嫁,我不笑话你!”
“放你娘的狗屁!”
白升山一把将王氏抱在怀里,捂着被子,一顿折腾,这娘们就是欠教训!
“咋了?我说的还不对了?”王氏的声音轻柔的要命,白升山的骨头都酥了,自然是王氏说什么是什么!
白锦苏默默地腾空大炕,好在厨房做饭,炕还是热的,铺上褥子,被子,就准备回自己的屋里。
说实在,她还没从突然见到元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他如此一来,往后她还要怎么装糊涂……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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