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仿佛置身在月夜的桃花林中,桃花妖幻化了人形,在我面前翩翩起舞,明明知道它要吸人魂魄,却无法挪开眼神,宁可以命交予,也要追随那指尖勾引。
衣袍未落,发簪落。
青丝如水流泻,刹那垂坠。
这一坠,像是新婚之夜释放的羞涩;这一坠,如画眉新妆后的妩媚;明明如此优雅的姿态,我脑海中想到的,却是这满满一捧盘旋枕畔的样子。
我是,其他人也一定是。
烛光的跳动,已是最好的节奏鼓点。
纱帐的飞扬,如雨后天边的云霞,娇艳无比。
明明是天人般的姿态,为何却有魔幻的诱惑。
明明如仙子般的乘风远扬,内心深处却听到了魔的勾引。
冲动,但又偏偏痴醉于这凛然高贵中不敢擅动妄念。
这是什么舞,竟然会有冰与火极致的交融感?
让人在神魔之间,低俗与高雅之间不住地徘徊。死去活来,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呼”火光灭,衣衫落地。
黑暗中,只有那道人影站立着,可惜明明听到了衣衫落地的声音,却什么也没看到。
而我并不知道,当那衣衫从腰身滑下的瞬间,我已从二楼跃下,扑入台上,也就在此刻,烛光灭了。
我抱着他,在黑暗中听到他的呼吸,嗅到了他身上的香气。
不是龙涎香,不是檀香,而是一股淡淡的媚香,随着他的呼吸声传入我的鼻息间。
抓起那衣服,将他牢牢地裹上,“容成凤衣,我今天不打你,枉为你妻!”
他轻笑着,咬上我的耳垂,“能改成不草我,枉为我妻吗?”
是黑暗中,也是众目睽睽之下,反正没人看见,别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这是什么舞?”
如果不是舍不得,我一定把他咬成十八段,堂堂“泽兰”的凤后、国师,居然在叙情馆里卖笑,还跳舞。
“‘天魔舞’。”他继续含着我的耳垂,将我刚才被那舞蹈诱惑出来的小火苗升腾成了熊熊烈焰,“喜欢吗,我爹教我的。”
我上次才感慨完了他娘绝非常人,这次我能感慨他爹也不是普通家伙么,如果他知道自己魅惑人心的舞蹈被儿子在叙情馆里大跳,不知道会如何反应?
“以后不准再跳了!”我愤愤地捏了下他的腰。
“那你以后也不看了?”那小小的挑逗加着挑衅,黑夜中的眸光分外明亮。
该死!
“那只准跳给我一个人看!”我愤恨地开口。
“不!”他轻柔的拒绝,“你为帝我为后,上次你说过要我为你赚钱的,今日可还满意?”
我去***,我上次不过是随便说说,他居然记得如此清楚,还拿我的话来堵我的嘴,让我发火都无处可发。
这次,手重重地拧了下,“我说不准,就不准!”
他不依不饶,“若是不会赚钱,你休了我可怎么办?”
“不会。”我怒意冲冲的口气,在这两个字出口的时候,柔软了语调。
“那今夜……”他贴上我的身体
这男人,居然当着几十上百的女人面,勾引我!
而舞台下,已经有人不耐地大喊,“掌灯,快掌灯!”
我一手搂着他,脚尖微点,落回了二楼,同时烛光幽幽地燃了起来,就在我还来不及庆幸没让容成凤衣的身体曝露在众人眼底的时候,另外一道魅惑的声音从楼梯间传出。
“刚才……是谁说要看我舞剑的,嗯?”一个嗯字,在舌尖上九曲十八弯的打着转,那腰身,扭着,一步步踏下楼梯。
即便他学着容成凤衣那样,蒙了块丝巾;即便那眼神里满是醉人的春色,老娘也能一眼认出他,沈寒莳!
***,谁说他今天不会醉的?
这姿态,谁说他没醉,我头切给她下酒。
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容成凤衣,再看看那个即将衣衫不整的沈寒莳,我真想大喊一声。
你们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么,别急着接客行不行?
你们是我的男人,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预言的梦境?
预言的梦境?
春日,晨光。
暖暖的阳光才过窗棂,空气中飘散着浅浅的浮灰,让人说不出的慵懒。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在“百草堂”中寻找往日时光。
松懈了所有,倚在床头,这些日子所有的经历一幕幕地从眼前掠过,总有些仿在梦境中的不真实感。
从不曾想过自木槿之后再动情,也不曾想过会有君临天下的一日,更不曾想……我竟会对宇文佩兰手下留情。
从我的窗口望去,目光落在后院那株桃花树上,艳红的花瓣在风中翻飞,如血。
这种颜色的桃花,难得。不知是不是我的木槿的骨血相融,才有这缤纷夺目。
失了木槿,痛。
别了蜚零,亦是同样的痛。
再多的自律,也不可能改变相依扶持时的彼此心动,尽管我从不让自己想起他,只当是缘聚缘散,在平静时,那身影却不由自主地浮现。
他的背景如迷,我只知道即便我如今是“泽兰”之主,依然不能靠近他,依然无法争夺他。
上天在我最痛苦的时候赐给了我希望,却在我一步步努力时告诉我,我的目标遥远的难以企及。
杀意,愤怒,就在这不经意中浮上心头,带着烦躁,带着冲动。
好想,好想冲入“白蔻”,取宇文佩兰的项上人头,可我不能、不能。
窗棂上轻轻一响,一枚石子穿过打开的窗户,落在我的脚边,滚了几滚。
探首,庭院中人影长立,浅浅的碧色像春日才绽的嫩芽,却是紧身打扮,双手抱肩,半抬着脸,遥遥望着我,依然是那副我欠他百两银子的表情。
我手支着下巴撑在窗台上,“沈将军莫非是晨间欲求不满,所以来找我纾缓?”
我的调戏下,他倒少有的没怒瞪我,而是抬腕,那手中一截马鞭在空中炸响,清脆回荡。
“沈将军好重的口味。”我继续懒懒地调戏着。凤衣一早去了神殿,现在能逗弄的人只剩下他了,缓解下心头的郁闷也是好的。
他嘴角撇了撇,“春光纵马,你来不来?”
去,我怎么会不去,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邀请我,虽然表情还是那么臭臭的,至少……我能感觉到他并没有真正的厌恶我。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是感觉,无法回答。
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仿佛久散的亲人,不、比亲人更浓烈的感觉,情人?可我明明未曾见过他,未与他有过交集。
但内心深处,总是想着纵容,淡淡的喜悦,流转在脑海中,就连他的每一个表情,会有什么反应,都能轻易的判断出。
那一夜的迷醉,似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犹如灵魂深处的呼应,让我身不由己地被他吸引,沉沦。
自律而冷然的我,十余年的修行,白练了。
而他所有的动作,我所有的迎合,都那么熟悉,熟悉到彼此都那么的酣畅淋漓。
他身上的谜,似乎都牵系在我的身上,等着我一步步地解开。
“寒莳相邀,怎能拒?”我的回应中,他嘴角牵起淡淡的笑容,虽然淡,却能感受到他那小小的得意。
黑衣是我一贯的穿着,却在拿起时将目光落在一旁浅碧色的裙上,微一迟疑,将那黑色抛下,拿起了我平日极少碰的碧色。
如此柔嫩的颜色,不符合我,但他喜欢。
当我再度从窗口探出脑袋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又大了几分,眼底的得意,也浓烈了几分。
他静静欣赏着,依然是那双手抱肩的姿态,抿着唇,挑着眼。
任他打量着,在他目光中伸出双手。
他微一愕然,随即笑开了,那抱在肩头的双手终于放开,朝我举起。
手撑窗棂一跃而下,没有提气,没有使用轻功,就这么从二楼扑了下去,扑向他。
当他有力的手揽上腰身的瞬间,卸去了我坠落的力道,将我抱进了怀中,暖暖的胸膛宽厚有力,满满的是他的味道,干净而清爽。
在他怀中抬起头,一笑。
他眉眼间的笑意,全然绽放,放在我腰间的胳膊,不由紧了紧。
虽然只是一瞬间,我却有些呆。
不是呆他的笑容,不是呆的拥抱,而是那感觉,仿佛在许久许久之前,我也曾这样纵身入他的怀抱,被他这样拥着,四目相望。
不仅是我,我在他的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光芒。
他的手很快放开,又恢复了那傲然的面容,但是眼底的悸动,瞒不了人,我甚至能感觉到,当那手缩回去的时候,还有些控制不了颤。
手滑下,轻握上他的掌心,无声地感受彼此,然后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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