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筹谋的是。”端木则心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曾经一句话吓到了,从此称呼我只有皇上,而不是皇姐。
看着她恭顺离去的背影,耳边是花何担忧的声音,“皇上,您说沈将军真的会谋反吗?”
“会不会谋反?”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等两天就知道了。”
他已经被我逼到这个份上了,再不反,可就没赢的机会咯。
每当看到他那双喷火的眸子,满腔怒意又不能发作的样子,心里就有种无边的快意。
我……好贱。
☆、凤衣失踪
凤衣失踪
一半的皇宫守卫,最精锐的御林军,神殿远在八十里外,沈寒莳若真是想拿容成凤衣威胁我,倒不如直接逼宫更划算。
既然我将沈寒莳逼到了这个份上,动手肯定就在这两天,我不希望他对容成凤衣下手,不让容成凤衣成为他威胁我的人质,那就只能将人手调派过去,至于宫中……笑了笑,望着窗外清风明月的夜色,长长呼出一口气,心中竟然有了期待。
沈寒莳,今天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宫殿里很寂静,静的连虫儿的鸣叫都听不见了,一股凝重蔓延,笼罩在整个皇宫的上空。
我与沈寒莳的一场玩笑,一场赌约,却让所有人都提起了戒备的心。
如果他们知道真相,会不会觉得这个帝王太过混蛋,太过玩闹,如果朝臣们知道,会不会集体面带绿色?
手中的笔提起,在纸上落下艳红的颜色。
不知是不是见多了血,我对这种艳丽的桃花有种格外的偏爱,入春了,画一株桃花,也算应景了。
“皇上!”急匆匆的脚步,带着盔甲的摩擦声,特外的刺耳。
停笔,看着最后几朵桃花瓣来不紧急完成,摇摇头叹了口气。
看到进门的林清,我咦了声,“你怎么回来了?”
林清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人噗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皇上、不、不好了。”
“皇上没什么不好的。”我竟然还难得地调侃了下她,“又没殡天,哪不好了?”
她艰难地喘息,才刚刚平下一点气息,就急匆匆地开口,“凤后、凤后出了神殿,行踪……不明!”
“什么?”手中的笔掉了,落在纸上,才沾了朱砂的颜色,满纸都是红色。
我觉得胸口猛的一窒,呼吸有瞬间的停顿,“我不是让你守卫神殿的吗,你居然不知道凤后去了哪,你是怎么守卫的?”
“臣尽心守卫神殿,但是……”她跪在我的面前,“但是凤后忽然就从神殿中消失,我检查过凤后的房间,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只、只能回来回禀皇上。”
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
“属下已经让所有护卫沿着神殿回京的路寻找,也分派了人手到各个城门入口,臣急急回宫禀报,请皇上责罚臣护卫不周之罪。”
她做的没错,在没有挣扎打斗痕迹的情况下,容成凤衣非常有可能是自行离开神殿的,分派人手寻找和在城门口等待,的确是最快的方法。
挥了挥手,“你先去找人,其他事他日再说。”
林清领命而去,我的心跳却由当初的停顿骤然变的急促,一下下震动,而脑海却飞快地掠过所有的线索。
为了保护容成凤衣,我不仅派出了半个皇宫的护卫,连身边的云麒云麟也派了出去,加上容成凤衣身边的暗卫,一共四个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地让容成凤衣消失,除非容成凤衣是自行下山的。
所以,林清的做法是对的。
而暗卫的职责里,曾经有一条,如果多名暗卫仍然守护不了主上的时候,必须全力保一人突围,以带回消息,既然四人一个都不曾回来,那容成凤衣就有可能是安全的。
这是好的推测,不好的推测就是……
如果是当年的“独活”呢,能否不着痕迹地从四人手中带走要保护的人,并且阻止他们回来报信?
他们的武功我很清楚,更清楚自己的实力,所以如果是我,答案是肯定的,我能。
进屋,点倒不会武功的容成凤衣,然后立即遁走。四人第一选择必然是追,当把四名护卫引到无人处时,出手。
以我的武功,将他们全部留下未必是难事,更何况有心算计的人,甚至不可能一人出手。
若是以前,我未必会有这样的猜测,因为拥有这样武功又敢与皇家做对的人,太少了。
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这么想,因为青篱。
他是楼主,仅他一人的武功就深不可测,更何况还有一整个“青云楼”。
我与沈寒莳的斗争,竟然将他牵扯了进来吗,这难道就是沈寒莳的赌注吗,如果沈寒莳抓了容成凤衣为人质,我除了认输,还能怎么办?
内心深处我更担心的,却不是沈寒莳,因为他不过是想赢而已,没有伤害容成凤衣的心,我害怕的是觊觎容成凤衣的人。
这里面太多的是非可能,也太多的不确定,我只知道自己不能让容成凤衣出事,不能!
所有的计划,在听到容成凤衣失踪的一刻,乱了。
我没办法在皇宫里安然自若地写字作画了,也没办法在房间里轻松的等待,我想保护的人,不见了。
掌心中一颗药丸滚动着,从掌心到指尖,又从指尖又到掌心,如此反复两次后,我平静地放入口中。
津液化了药丸,顺着喉咙滑下,筋脉中久违的熟悉感开始流淌,丹田中散去的内力渐渐汇聚。
等不了两三日后药力化解了,我必须恢复武功,在没有暗卫可以指使的情况下,我只能靠自己的本事找到容成凤衣的下落。
捏紧了手中的“独活”剑,我施展身法跃入空中,不惹半点动静,悄无声息地隐没在夜色中,朝着宇文佩兰居住的驿馆而去。
我熟悉“青云楼”,也熟悉他们所有的暗号,如果还有人能几分可能在不惊动青篱的情况下探查他们的动态,那人唯有我。
人在空中飞快地掠动,思想也在飞快滚动。
此刻的我状态,绝非最好,因为我失了冷静。我有自己的不愿意,我也有自己的必须做。
我不愿意此刻与青篱碰面,一旦被他见到我,所有之前的苦功都将付之一炬,我想要之后刺杀宇文佩兰的想法也将再也不能实行,木槿的仇,难报了。
我又必须找到容成凤衣的下落,如果我不去,他将遭受什么,我无法想象。
当驿馆遥遥在望的时候,我的手伸入怀中,捏住了那枚小小的人像,“木槿,对不起,原谅我此刻的选择。”
停下脚步,手握着人像,放到唇边郑重一吻。
心,从躁动到平静。
将凌乱的气息慢慢隐藏,隐藏到几乎与这夜色为一体,我才如落叶般,飘进驿馆,飘落瓦面。
驿馆不是皇宫,有无数重重叠叠的殿,虽然豪华,却还能一眼就能分明出主房和偏厅的。
最中间三进之内,那宽敞的房间是属于宇文佩兰的,此刻,那里已经熄了灯,但是隐隐能听到些许的呢喃调笑声。
离她房间的不远处,独立的一个小小院落,不远不近,保持了自我的独立性又足以将主房的护卫笼罩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我了解青篱,他一定会选择这里。
身体一跃而入,不是站在墙头,而是顺着月光的阴影,直接落在了墙角的黑暗中,内息默默张开。
青篱是个清冷的人,骨子里不喜欢与人亲近,他武功也不需要院子里再有“青云楼”其他的护卫,我只要避过他的感知,就够了。
真正众多暗卫的地方,是宇文佩兰的院落。
人入院落,进我眼的是淡淡的烛光,告诉我他在的事实,也让我有些惊讶。
青篱爱白,孤傲到冰寒的性格。
青篱爱静,静到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心跳,静到我曾经觉得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用动容色变。
在我心中,他不像人。
什么时候他也有了这种人性化的姿态?
唯有怕黑怕孤独的人,才会习惯性地燃上一盏烛火,光明会让人心头暖暖的,而这样的烛火,在青篱的房间里看到,就有些怪了。
烛光的暖和他身上的寒,那么格格不入,他是宁可沉静在黑暗中犹如万载寒冰,也不会去点燃一盏烛光的。
不过短短三年,他竟也有了心境上的改变。
窗开了两扇,弱弱的晕光撒在窗台下,也投射出了一道身影。
我没有靠近,也没有专注地凝视,面对青篱这样的对手,这些都太容易被捕捉到自己的存在了。
我只将目光放在窗台上,看着那道身影,从姿态的改变上,判断他的行事。
烛光将那身影拉长,看上去有些清弱,衣衫在夜风中轻轻摆动,让这影子也有了些许谪仙临风的味道。
相似小说推荐
-
朝雪倾梅 (遗梦沧雪) 梦溪文学网VIP2014-02-14完结 我叫梅梅,在王府做了三年丫鬟,意外出逃的我被一个‘白衣谷’的教派...
-
宠妃倾城 (宋小闲) 2015-12-03完结倾城作为公主,这辈子所会的一切都是苏墨弦教的,读书写字是他教的,弹琴画画是他教的,甚至从女孩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