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聪明人,和她谈感情说目标都是多余,唯有利益,才能让她动心。和我合作,她得到的利益,必然远大于雅这个心思毒辣又占有欲极强的女人。
“那现在可以开始为你易容了?”她的脚尖点上地面,这一次没有人蒙住我的眼睛,我可以将她看的真真切切。
七叶的真容,一直久仰大名的人物,我就要看到她的脸了。
帘子一动,我的眼前出现一道人影,我愣愣地看着眼前那张脸,轻轻吐出两个字,“我去!”
☆、七叶这么丑?
七叶这么丑?
我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这个世界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世界,但是!!!
长成她这模样,不惊奇是不可能的!
满脸的痣,让我一瞬间有种夜晚看星星的感觉,密密麻麻的小痣中,七颗硕大的痣从嘴角到眼脸下方,犹如北斗七星一样。
小眼睛塌鼻子大嘴巴,那眼角耷拉的犹如常年睡不醒一样,塌鼻子也就算了,居然还是朝天的。
“你多大?”我忽然开口问她。
“十九。”她没想到我突然这么一问,下意识地回答,“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我挤了个笑容,“好奇。”
这张脸,真对不起十九年零十个月前他爹对他娘那份真情。
这脸,居然有那么多男子为她生为她死,为她争风吃醋,她身边的那些美男都瞎了眼吗?这容貌看一眼,二十年都没冲动啊!
“好奇完了,可以开始了吗?”她倒是一点也不为所动,就连她身边那群侍童,也半点不为这张脸所动。
我几乎鼓起所有的勇气,才让自己点下那个头。
我曾经怨念过自己长的漂亮,没有一张英伟的脸,但是此刻我无比怀念自己的容貌,我宁可一辈子不英伟,也不要一张这样的脸。
她的手在我脸上划着,涂涂抹抹,我看着她身旁盒子里各种诡异的面团似的东西,想象着自己就是一个面人,由她捏来捏去。
趁她的手在我额头上涂抹的时候,我问她,“其实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她瞥我一眼,眯缝眼还真对得起她那懒懒的语调,跟睡着了似的。
“你的脸。”我意有所指,“故意的吧?”
她笑了声,很轻。
“我记得你当年假扮小叶的时候,那易容术让我看不出半点端倪,有这等技术的人,我不相信你会以真容示人,所以这张脸也是假的吧?”
她再度轻笑了声,掌心揉捏着粉团,铺上我的脸,“还有理由吗?”
“你的男人太多,纵然你有钱有地位,能让人死心塌地跟着你,无非温柔多情,再就是才貌绝世,若是这样的脸,是不足以征服他们的。”
“是不是真的有所谓吗?反正他们眼中这就是七叶,所以……”她的手飞快地在我脸上涂着,不多会的功夫,我就觉得眼睛被什么挡住了,看东西老觉得耷拉着东西。
“所以我只能顶着这张脸了。”我无奈地感慨,“你就不能做个大点的眼睛,这样看东西不方便啊。”
“眼睛大了,好到处勾搭人吗?”她嘲讽着。
一个女人以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听着实在觉得怪怪的,要不是知道她是个女人,我真以为她也看上我了呢。
“你为什么不给我做个人皮面具呢,那样多方便?”我抱怨着,皮肤上被蝴了东西,满满的不透气的感觉,让人不适。
“人皮面具不自然,因为不能很好的和皮肤贴合。”她想也不想地回答我,“纵然我能做到最细致,也不过是把眼角嘴角颈项间这些最容易暴露的地方给你遮掩掉,但是你这次去是十日,难保不出意外,这种易容术最是保险,即便伸手捏,也摸不出任何瑕疵。”
她的手顺势在我的脸上狠狠地揪了下,我一咧嘴,她无辜地笑了笑,“看,和真的一样。”
好吧,如果她这张脸也不是真的,那我的确要承认,她的易容术已到了天下无双的地步,一颦一笑根本看不出半点易容的痕迹。
我想也不想地伸出手,揪着她的脸也捏了捏,手感和真正的肌肤一模一样。不死心地又摸了摸,还真是凹凹凸凸的痣,摸了一手。
她眯这眼,凑上我的脸,“真吗?”
我赞叹地点头,“真,一点都摸不出来是易容的。”
她龇牙一笑,“因为我这个是真的。”
真的?
那岂不是我对着一个女人的脸又摸又捏又搓又揉了半天?
心头一哆嗦,忙不迭地把手缩了回来。她那懒散的声音笑的更清脆了,手指勾上我的下巴,近近地凑了上来,“我这个人喜欢美的东西,不管男女,只要够漂亮就能让我动心,比如……你!”
我一巴掌挥掉那只手,用力地搓着颈项间的鸡皮疙瘩。
老娘被人调戏了,被个女人调戏了,还是被个很丑很丑的女人调戏了!
“七叶,你信不信我会揍你?”我冷着脸。
她眼睛瞟过我的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不会为了这么小的事和我翻脸的。”
好吧,算她说中了。
“你别忘了这是我的性格,你有我的脸,却还要将我的性格模仿到极致,所以只能靠你自己揣摩了。”她的手又一次勾着我的下巴,冲着我吹了口气,抛出一个媚眼。
我要吐了,这么丑的女人对我抛媚眼。
“别嫌我丑,现在我们是一样丑。”她懒散地坐进一旁的椅子里,整个人都软软地靠在椅背上。
如果她不是累极了,那就是懒筋抽了。
“怎么,又累了?”我打量着她,想要探索出一丝端倪。
她打了个呵欠,“没有美人醇酒,真是不开心。”
“该不是你的身体撑不住了吧?”我一句话直戳向她。
她呵呵一笑,“都说红颜祸水,我这脸能万岁万岁万万岁的。”
真有自知之明!
她手一挥,那顶小轿立即到了眼前,她懒懒地瞥着我,“上去吧,剩下的就靠自己了。”
我撩起帘子坐了进去,当帘子放下的一瞬间,我听到了她摇头叹息的声音,“哎,真是便宜你了。”
把我弄成这样,居然还是便宜我了?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手又探出了帘子之外,“七叶,有镜子没?”
很快我的手中多了一枚小镜子,外加一块丝帕,“你有五天的时间好好习惯这张脸,要是实在觉得恶心吃不下饭的话,就挡着。”
“你平时也挡着么?”我哼了声。
“当然。”她呵呵笑着。
当轿子被抬起,她懒靠在椅子上,轻轻挥着手,“记着,声音装的像点。”
我捏着嗓子,发出一声轻佻的笑声,“这样……够吗?”
在再度把自己弄出一身鸡皮疙瘩后,我终于听不到七叶的声音看不到七叶的人了。
小轿子带着我,一路飞快地朝着深山密林处走去,直到一断悬崖边,抬轿的人一展身形,从崖壁上纵落。
我自己亲身上下过无数次山头,被人抬着还是第一次,心中隐约猜到了七叶为什么来去无踪没有被人发现,这样的地方,连飞鸟都少之又少,又怎么可能被人跟踪得到?
山脚下,一辆马车早已守候,在看到小轿之后,最前方的童子冲着我的方向恭敬地俯首,“主上,请登车。”
一句话我便明白了,七叶连自己的随从都隐瞒着,没有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从此刻起,我就已经是七叶了。
对我来说,如果连他的侍童都瞒不过去,也就更无法瞒过“落葵”的人了,倒算是提前的考验了。
七叶的心思之周详,令人叹服。
我嗯了声,没动。
果然,几名侍童乖巧地铺上白缎,从车旁一直延伸到轿子边,朵朵鲜花般从篮中洒出,铺满整条花道。
我一直以为七叶那是高调,才在出现时装模作样,原来她平日里也是这么个德行啊?
这个家伙是有狐臭还是长疮恶臭啊,每日里需要这么多花,熏的人喘不过气来,今天靠近我的时候,也是浓到冲鼻子的花香,让我难受极了。
莫非是想掩饰什么?我坏心地猜测着。
侍童跪趴在两侧,双手摊开,掌心向上,口中虔诚地喊道,“恭请主上登车。”
看着眼前那一长排的白嫩掌心,这七叶真是暴殄天物,太不懂得珍惜了,浪费啊浪费,心狠啊心狠。
慢慢地下了轿子,脚踩上侍童的手,感觉到对方小心翼翼地捧着,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了车前。
立即有童子跪下,以背为凳。
登上车,宽敞的车内豪华奢侈已极,以磁铁做成的碗碟牢牢吸着,一动不动。
新鲜瓜果,美酒水晶杯,五一不是精巧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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