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要看着他,他现在的样子就算是不会武功的也能轻而易举地夺他性命。”阚依米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对老者说道。
那大汉冲他瞪瞪眼,就想对阚依米用强,离箫用高车语喝了一声,那汉躬身退在一旁。老者对大汉示意了一下,那大汉再次不满地瞟了一眼阚依米,退了下去。
夜晚下起了雨,萧瑟清冷,那大汉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两套普通农家的衣服给篱箫和阚依米换上。
阚依米一直陪着离箫,快二更天了,老者才离开离箫这儿到外前去。
离箫看着阚依米,歉意地说道:“是我连累了你。”
阚依米不在意地挥挥手,笑着揶揄道:“没事,又不是一次了,我现在还是你的人质呢,没被你杀了,应该是不是万幸呢?”她说着停了下来,嘴动了动看离箫那一身的伤,说话都无力,便住了口。
离箫浅浅地笑了笑,过了片刻才说道:“你问吧,我定当知无不言。”
“你是高车人?”阚依米确实心中过多疑问,真是不知道从何问起,只好从最眼前的问起。
离箫点点头。
阚依米不解地问道:“既然是高车人,为什么一伙人要杀你,这些人却救你?你的身份看来不一般?可为什么要做刺客呢?”
离箫轻轻扯了一下唇角,“你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你哪儿呢?”不等阚依米说话,他一阵咳嗽,引的老者带着大汉进来,离箫向他们挥挥手,说了一句高车语,让他们退了下去。
阚依米把水袋拿过来让他喝了些。
离箫缓了缓心绪,面色严肃然起来,过了半晌才说道:“我是高车王子。”
“高车王子?”阚依米着实有点吃惊,明白这些人为何对他恭敬有加了。休场在圾。
“只是,是不被王族承认的王子。”离箫苦笑笑,“我的母亲是我父王到中原时偶遇到的一名中原渔家女,事后我的父王就回了高车,便忘记了他曾经有过这么一段情事,直到我母亲生下我,也没等到父亲来娶她。她便带着父亲留下的一只金色脚环,千里迢迢到了高车国找我的父王。”离箫眼睛无焦点空盲地注视着门外沥沥秋雨,沉浸在往事中。
“父王还算念情,再者子嗣不旺,我只有一个皇兄,他不顾族人反对把母亲和我留在王宫,七岁之前我还算生活的幸福,虽然父王那些妃子们欺我母亲出身悲微,趁父王不在跟前时,时常欺负我的母亲,我更是难以幸免,母亲为了护着我,曾被王后撕裂耳垂。母亲把这些都忍下了,从未对父王抱怨过一二。就如她所说,再苦再痛只要能和父亲在一起,什么痛都不是痛。”
阚依米认真地听着离箫的讲述,她望着门外的秋雨,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承欢父母双亲膝下的情景,和他相比,可谓同生在王宫中,却如此不同的命运,只能是扼腕唏嘘。
“直到我七岁时,我的父王在母亲生日时,中毒而亡,王后和大臣们都说是母亲害死了父王,母亲被王后……吊死在父亲的灵堂之上。”离箫声音有了颤音,停了下来。
阚依米能想像到一名无依无靠的女子在王宫中过的是多么坚辛,又想到了自己,所幸有皇后护着,才不至于像离箫的母亲那样吧!
她一时感同身受,可又不知道如何劝,只是说道:“同在宫中,我能理解你母亲的地不幸,想她一定在天上护着他的儿子无论处于何种险境,都要坚忍地活下去。”
离箫点点头,眼睛闪过泪光,他别过头去,不愿让阚依米看到他的心伤,再转过头时,唇角挑了挑,尽量把语气放轻松,“不错,正如你所说,有我母亲在天上守护着我,多少次险难,都会化险为夷,这次也是如此,沙立曼就算请遍天下高手,也定不会如愿以偿!”
阚依米眼神中再次疑问地看着他,“沙立曼是谁,他为什么要杀你?”
离箫说道:“算是高车的国师。我父王和母亲死后,我被关进了黑屋子,大皇子继承皇位,王后便想把我也除掉。幸好侍候我母亲的一名奴和我父王的一名忠心的护卫把我从关押之处解救出来,在逃亡中他们两人为掩护我被杀害。
正当我也面临着被杀的命运时,被突厥史比利途经救下。”
阚依米是知道史比利,此人是外公的弟弟的儿子。
“他救了我的命留在帐中做了奴才,高车畏惧突厥的实力,不敢对突厥用强,只是派了人来说和,说我是一个有罪奴才的儿子,要母债子还,要我回高车,史比利只说我已经死了,便把来人打发了。
除了在父母身边,何处会留吃闲饭的?我年?小也一样,什么事情都要学着做,随着我渐渐长大,我成了史比利的一个……发泄的玩物。”
离箫说到此脸上的表情很是屈辱,“最多的是打骂的工具,我多次逃跑,可多次被抓回,打骂更甚以往,后来我不在逃跑,在他面前更是装的恭敬谦顺,就是为了偷偷学功夫,他的帐下有突厥第一高手之称的吉达,教授他儿子功夫。经过十年的忍辱,我终于逃离了突厥……”
阚依米想着他身上的伤定是那时候留下的,她也曾听库哲说过,他的堂兄为人残暴,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让人发指。
“我到过柔然,为了生存给人做杀手,当刺客,只要有钱吃饭生存下去,这些比起以前所遭受的苦难,对我来说,当真就是幸福自由,后来我到了中原。”
离箫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阚依米神色一肃,她正凝神屏息等着听下面的话时,离箫却的语锋一转,“知道为什么同为高车王宫中的人有人要我的命,而有人却要舍命救我吗?”
阚依米摇头。
离箫也不由摇头叹息,“世事弄人难料,我那身为高车王的大皇兄,眼看就要不久人世了,而曾经的王后和国师通奸产下一子,就想着大皇兄一旦离世,便由这名十岁的孩子继王位。”
抱歉,更的晚了。
☆、第096章 青梅零落竹马冷
“竟有如此荒诞至极的事儿。”听到此,阚依米不由叫道。
“我王兄病重,我猜想定又是这位太后和国师暗中下的手,小时候宫中就我们两位王子。王兄虽对我处处刁难,没有一点兄弟之情。无论我的母亲出身多么卑微,必竟我是血统纯正的王子,如今他自是明白,不能眼睁睁见太后的私生子和王庭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夺了高车的王位。”离箫感叹一声。
“这么说你王兄不是这位太后之子?”
“她的母亲曾是太后的奴婢,生性恃强凌弱,当初也是伙同太后时时欺凌我的母亲。现今听说常年卧病在**,更是畏于太后的权势,自身且难保。更难谈阻止太后的阴谋。”
阚依米默默地看着他,“你如何打算?”
“那位置看似至高无尚,可那有我现在自由快活,自离开那一日起,我就已经不在是高车王子。”离箫面色平静地说道,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事,做好了打算。
“自由快活,终究是刀尖舔血的日子。”阚依米苦笑,还是劝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高车的王位移手他人?当真能做到眼净心不烦?”
“可他们又是如何对待我的?”离箫声音激动起来,缓了片刻自嘲地笑笑,“说来真是可笑至极,当初带头极力反对我和母亲留在王庭是这位老者,现在极力劝说我回去继承王位的还是他,真真是可笑至极。”
“他们就没有对你的身份怀疑过。必竟过去十多年了。你的相貌定跟七岁相差甚多。”阚依米心中有了疑问就藏不住。
离箫冷笑,“在突厥的十多年,太后一直派有暗探在突厥,肆机等着对我下手。我逃出突厥后,也回过高车,去刺杀国师,我怀疑就是他伙同王后害了我的父王,没想到他命这么大,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死。那贱后命大一名奴婢为她挡了剑。那一次我也受了伤。”
阚依米看他说的轻松,却能感觉到当时他定是伤的极重。
“他又为何假扮突厥人行刺于你?这样他就不怕挑起祸端?”阚依米问道。
“嫁祸。再则做给大梁看,大梁设了安西都护府在西域,牵制各国,可私下哪一国是甘心臣服,还不是为了一己之利暂行权宜之计,暗地里未雨绸缪。一旦战事起,定是突厥刺杀高车王子引起,大梁势必要扼制突厥。”
离箫说到这儿,看了阚依米片刻才道,“你将是大梁的皇后,望能在萧子泓面前为高车进言,他日莫要对高车燃起战火。”
阚依米敛下眸,不能给他个承诺,便岔开话题,“国师和太后真是可恶至极,但愿我外公和舅父他们不要上当,不要中了他们的的奸计。”
“到时,你外公他们可不认为这嫁祸之罪只是太后和国师,定是全部归到罪于高车。”离箫轻叹。
阚依米出神了片刻,想着离箫如要回高车,这王位还真是不好坐。
两人沉默下来,看看天色,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夜色更是清冷如寒水。
外面的老者带着随从,烧了热水把胡饼撕成小块,煮成了面汤便于两人好吐咽,离箫看着大汉端过来的碗,估计是庙中的到是洗干净,正担心阚依米是不是能下咽这种食物呢,她已经喝下了一碗,她早就饿了,可碍于离箫都受了伤,天又下着雨,在山中着实弄些食物不易,也就极力忍着,吃完又喝了些热水,身子才算有了暖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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