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祖宗请安了。”岳北城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微微颔首。
金子轩则只是微微一笑,“老夫人好。”
“哎呦,你们快过来坐。”白老太太见到两人心情却增添了些许的欣慰。“你们这是要去哪?”
“我们正要去您那,正巧看见您坐在这儿。”岳北城说罢,让小厮将篮子上面的布掀开,“老祖宗您瞧,这和您的那只小白玉像不像?”
篮子里蹲着一只全身白毛、正在酣睡的小猫。
“哎呦,这哪是像啊,除了身子小,那长相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眼前一亮的白老太太露出难得的笑容叹道。
小厮将篮子放到她面前,岳北城继续道:“我有一个南疆的朋友,他们家有很多这样的猫,所以我便要了一只给您送来,不知道老祖宗您可喜欢?”
白老太太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小猫的光泽白净的绒毛,脸上的光彩四溢,“喜欢,喜欢得很。你有心了。”
“老祖宗喜欢便好。”岳北城又劝慰道:“老祖宗,小白玉定是投胎去了,您也莫要悲伤了。”
体贴温柔而有得体的话语让白老太太心里登时舒畅,只是可叹死去的大孙女没有福气,不能嫁这么一个好丈夫。
“我是觉得丢人,一个正室夫人弄那些整蛊的事,真是让人笑话。”白老太太已经认定崔氏整蛊。
“您老真的认为白夫人弄巫蛊之术?”金子轩冷不防的插了一句。
白老太太一怔,不解的问道:“难道不是么?若不是如何会传的沸沸扬扬,府中上下都知道呢。她就是因为蛊术没成而发疯的!”
金子轩冷笑一声,用讽刺的语气道:“您老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奴才们传的话,您没有查证便信了?”
这话却是击中了白老太太的软肋,她的确是只凭着对崔氏的不满来猜测,一丁点都没有查证。
“若是没有为何传的那么凶?”崔氏在府内呼风唤雨多年,府里的奴才谁不怕她,哪敢讲她的坏话?
不过,她忘了一点。
“树倒猢狲散。”金子轩淡淡的吐出一句。“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自从崔氏卧病在床,府内的事务分管发生变化,各院的奴才们也便纷纷猜测她还能顶多久,甚至有人认为她熬不过今年冬天。
她以前分管的各房中就已经有人就势倒戈。
而如今她疯了,那些原本就摇摆不定的人自然就投靠他人。
白老太太岂会不懂这个道理?只不过,她早就看崔氏不顺眼,所以想趁着这个好时机打压崔氏的气焰,打垮她的势力,然后另选当家人。
“老妇人吗,你们白家的事,我本不想插手。只是有些事情不单单是一家的问题,也不是一个人想怎么就怎么。我想不论白夫人是疯是痴,白家都应该给把事情查清,给崔家老爷一个交代。”
话语平淡无奇,好似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然而,就是这样的语气让白老太太浑身不舒服,内心深处的怒气不是的向上窜。
金子轩这根本就不是提意见,而是命令!
活了几十年,还没有哪个后辈敢对她指手画脚。可是,气归气,碍于金子轩的地位和家世,她也不能倚老卖老。
而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却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但是,基于金子轩傲慢的态度,白老太太并未给与回应。
“金兄,咱们不是还约了人么。”岳北城见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老祖宗,我们约了人喝茶,告辞了。”
金子轩也不想就留,便应了一声随他去了。
两人走后,白老太太更是什么都吃不下,“司芳你说这事儿该如何处理啊?”
“老祖宗向来公正,不计前嫌,婢子斗胆猜测,您呀定是要查清这事。”司芳从小跟在她身边,就是一她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能猜出她心中所想。
不过这次,却有所偏差。
“你说只对了一半,我自然是要查这事,不过查清与否又有什么不同么。”
司芳一震,白老太太这是不想让崔氏翻身了!
因为此事非同小可,直接关系到内院的当家人,所以必须要查证。
可是,若白老太太就认定崔氏,或者说,她想趁势打压崔氏,那么查证只是个幌子,没有任何意义。
难道大夫人的气数真的尽了?司芳目光定格在白老太太苍老而又坚毅的面上,那上面是恼怒,是狠绝,是不可违抗的威严。
她暗忖:看来白家多年来的安静将不复存在了,这内院不知回落到谁的手中。L
☆、一四零章 白彦昌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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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主母整蛊疯癫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还会为白家名誉扫地。
所以,白老太太下了死命令,无论是谁,无论是何原因,只要将这件事透露出去便家法处置。
下人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谁也不敢再议论。
而关于崔氏的病,太医给出的药房也只能控制她的发病次数,要想完全治愈还靠亲人的安抚。心病可不是单单用药便能医好的。
白老太太还向全府宣布要彻查小白玉的事,而且把注意力放在了巫蛊之术上。
这下全府的上下都认为崔氏这次死定了,就算不被休回家,也不会再有翻身之日。当家人的位置恐怕要轮到他人来坐。
而府中掌事最多,最能干的人莫过于四娘和六娘两人。
特别是四娘,因为有儿子,所以最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
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熬出头,她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心里早做好了接手白家内院的准备。
不过芷烟的提醒却让她从迷幻中清醒过来。
“四娘,我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咱们还是找三姐姐过来商量一下。”
芷烟当然知道四娘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可是,她更怕像上次一样被人算计,不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反而会惹一身的麻烦。
经她这么一提醒。四娘猛然清新,立马差人去请芷容。
一眨眼的功夫,小丫头竟又进了屋,“四夫人,三姑娘个来啦。”
说话间,芷容已经踏进了门槛,面带微笑的走过来。“四娘。我有事跟您说。”
“我正差人去请你呢。你这就来啦,真是赶巧。”四娘说罢打发房内的下人出去。
芷烟拉着芷容坐在榻上,四娘则坐在榻桌的另一端。
“我今儿又去了夫人那边。她虽比昨晚好些,,但还是哭闹个不停,大夫说兴许医不好了。”
四娘脑中浮现被困住手脚的崔氏蓬头垢面。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的模样,心里觉得十分痛快解气。
不过。芷容却是脸色微变,忙问道:“您没做什么,没说什么吧?”
如此焦急的神情让四娘十分不解,“我只是看了几眼。交代红玉好生的照顾她。”
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芷容的表情恢复平静,“四娘。我说句话,您别可别生气。”
四娘和蔼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我哪里会生你的气。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虽然大夫人病重,意识不清,可是她毕竟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展元的娘亲,她的娘家是崔家。这些都是您比不上的。”
见四娘眼神微微暗下来,芷容心知这话戳到了她的痛处。
可是有些话就算伤害到人也要尽早说出来,否则惹了祸端一切可都避之不及。
“就算她真疯了,父亲也不会轻易的休妻,就算是休妻,那正妻的位置也会留给另外一个家世好的女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不想承认,但是必须承认她所说的都有道理,四娘闷闷的点头,微微叹了一口。
“你说的是,我倒不是想做正妻,只要能接手白家内院,日后便能为展旗挣得一份家产。”
“四娘,您这是昏了头了!”芷容慢声细语,认真道:“白家还有个大奶奶,又怎么轮到您头上?”
“可是,她又生不了。”四娘还是不甘心。
芷容无奈的呼口气,挑眉正色道:“生不了又如何?凡是展元的孩子便都是她的儿女。她早晚成为下一个夫人。您在这时候跟她抢,抢得过么?凭什么抢?”
她的心思,芷容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更有必要将事情的利害说出来。
这回,四娘没有立即反驳,而是冥神思索半晌,而后失落的眯了眯眼,整个人的精神都萎靡不少。“那你说咱么该如何?”
让她放弃这个大好机会真不甘心啊。
“不急,这情势还不定是何走向呢。眼下,府里有人传您会成为内院当家人,不管这话是从哪传的,都必须打住。否则将会惹祸上身!”
芷容隐约觉四娘当家、崔氏整蛊这两个传言很可能都是一人所为,目的就是一箭双雕,除掉府中最为能干的两个人。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芷瑶。
这个二姐姐才是府中最难对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