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很奇怪吗?”贺兰雪不解地看了看他们,又转向正坐在试衣间前的伊人,“是不是哪里不妥?”
伊人眨巴着眼睛,又看了看四周,暗暗地叹了声。
不行啊,阿雪太拉风了,她想把他藏起来。
相比之下,伊人一身白色的小礼服可爱是可爱,却太过寻常,实在引不起什么回头率。
可是在贺兰雪眼中,却是娇俏可人的,只是看着伊人裸露在外面的肩膀,不免沉下脸,又拿了件小坎肩,递给她说:“穿上。”
伊人有点傻眼:哪里有礼服外还套这么长的坎肩的?
“无论在哪里,我就是不愿意别人看你。”贺兰雪这一次有点霸道了,硬是让伊人穿上。左看右看,除了小腿露出一点点外,其它地方已经已经包裹得严严实实了。
他这才放下心,笑眯眯地去付账。
伊人微微一哂。
他在紧张她,却不知道,现在应该是她紧张他才对。
贺兰雪那么优秀,就算跨越了千年,仍然是大家瞩目的焦点。
她呢,前世今生,都是不起眼的小不点。
当然,她也不稀罕起眼。
却已经不再淡定。
——担心贺兰雪被抢走啊,一路上,那频频不断的,***的,肆无忌惮的目光,让伊人想找个地方,将他塞进去,藏起来。
“我们去海边住一晚吧。”走了一半路,贺兰雪突然提议道:“看看真正的海景。”
伊人笑眯眯地附和。
他们在帐篷里住了一晚,加上一天。
清晨的时候,伊人睡得很熟。
阳光静静地普照下来。染着她的睫。
贺兰雪拥着她,坐在退潮不久的海滩上。
远远有早起锻炼的人。
海面荡漾,宁静如斯。
沧海桑田,沧海桑田。
原来沧海桑田,竟是这样的感觉。
他笑笑,低头吻了吻伊人的额头。
“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无论在沧海之远,还是桑田之涯。”
无论回去后遇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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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独孤息的时候,伊人再次被惊艳到。
一直都知道息夫人是美丽的,美得不近真实。
却不知道,真真实实的美更加动人心魄。
她也穿着一件曳地的晚礼服。
端着红酒杯,站在吧台边,侧着头,静静地听着旁边的人说话。
贺兰雪进来的时候,造成了一场不算太大的轰动。
没有街头那么嚣张。
只因为来参加这场酒会的人
,都是俊男美女,就拿酒会主人的少东来说,也是一个罕见的帅哥。
知道是流逐风的朋友,大家只是点点头,并不深谈。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东是个纨绔子弟。与赌场千金卫诗牵扯不净,每天只是嘻嘻哈哈,完全不理正务。
他的朋友,自然也是一丘之貉。
伊人他们乐得清静,找了个角落,像幸福的小老鼠一样,自个儿吃自个儿的。
然后,便是倚着吧台,看着面前的人流穿息,人来人往。
然后,他们看见了独孤息。
也看着独孤息脸上淡而讳莫的笑容。
那个说话的人自说了一会,见独孤息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不免讪讪。
独孤息却不失时机地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友善地笑笑,说了点什么,给对方一个完美的台阶后,然后朝贺兰雪他们走了过来。
从贺兰雪进来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他们。
“好久不见。”她仪态端方地站在贺兰雪面前,又望了望伊人,莞尔道:“有一千多年了吧。”
冷笑话,绝对的。
可是这个笑话,突然让独孤息这个人鲜活起来。
如果从前,她的存在只是个传奇。现在,她是真实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位优雅尊贵的美丽女性。
高脚杯中红酒荡漾。
“最近好吗?”她又问。
“还行。”贺兰雪毫无表情地回答了。他对她始终有成见。
伊人则微笑着问:“夫人怎么也来到这里了呢?据我所知,夫人也不属于这里的。”
息夫人分明是从更遥远的空间而来。
“我倦了,所以想找一个与自己完全没有联系的地方好好地过完剩下的日子。这是你的时代,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了。”独孤息摇着高脚杯,淡淡道:“还是……有点失望呢。”sk
“其实每个人的行为都是自己的选择。与环境没多大关系吧。”伊人望望天,微笑道。
独孤息同样莞尔,突然将手放在伊人的胸口上,“身体……”
她的话似有电流,两字未落,伊人一阵翻江倒海,胃抽得难受,将手中的杯子急匆匆地交给了贺兰雪,然后转身往洗手间跑去。
贺兰雪有点担心地看着她的背影,又警惕地看了看独孤息。
独孤息还是一脸的讳莫与淡雅,丝毫不介意贺兰雪的眼神,只是信信道:“与其想着回去,不如好好照顾自己的妻子吧。我若是你,就不会让她到处乱跑了。”
“什么意思?”贺兰雪蹙眉问。
独孤息正要回答,后面突然掀起一阵喧哗,她转过头,正好看见流逐风一拳打在一位客人的眼睛上,凶神恶煞地质问道:“不要用色-迷-迷的眼睛盯着她!”
旁边的人都窃笑不已,独孤息则沉下了脸。
原来刚才那个客人一直看着独孤息不放,大概在YY什么不好的念头吧,目光猥-亵,又恰好被流逐风看见了。
于是,便不管不顾地一拳挥了过去。
而来参加这个宴会的,个个身份背景都不寻常,当然不是白白挨那一拳的人。
更何况,流逐风的身份,至始至终只是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子而已。更不会有多少人将他放在眼里。
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怒视着他,却不亲自动手,只是冲着外面喊了声。
立刻有两个保镖进来,站在了流逐风面前。
流逐风挑挑眉,优美的薄唇勾出一似弧度来,似笑非笑,跃跃欲试。
这两个人,显然敌不过他的一根手指头。
眼看事情就要闹大,独孤息终于不能置身事外,她丢下贺兰雪,走了过去,在流逐风动手之前,阻止道:“逐风,住手。”
说完,她转向来人,自上而下,冷冷道:“我也不希望再看见你。”
那人脸色微微变,可是碍于压力,并没有做出什么过火行为,带着人,悻悻地走了。
“以后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待那人走后,独孤息走到流逐风身边,低声说道。
“可是……”
“越是千方百计引起我的关注,就越是一个小孩子。”独孤息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压根不管脸色青白不定的流逐风,已经转身,笑语盈盈地安抚其它客人。
流逐风气鼓鼓地站了一会,突然一转身,便往出口走去。
独孤息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直以来,追求她的人太多。流逐风的种种行为,亦不能让她放下防线,只是觉得累。
小孩子,将日久生情的依赖以为成爱情。
却忘了,她已经不会爱了。在地道里的三年,已经彻底地磨灭了她爱一个人的能力。
她对他,只是爱护而已。就像对待,她不能承认
的儿子一样。
贺兰雪将一切看在眼里,也不免为流逐风赶到唏嘘,他微叹一声,看了看去洗手间的方向——
怎么伊人还没出来?
☆、番外4 与君别离
因为刚才的***动,独孤息暂时不能分身管他,贺兰雪索性自己走到通往洗手间的走廊上,靠着墙壁,静静地等着。
又过了五分钟,伊人仍然没有出来。
他终于慌了,想径直走进去,想想觉得不妥,只得随口叫住了一位刚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女士刀。
“你好……”他的话音刚起,又顿了顿。那名女士刚刚转过头来,冲着他笑了笑。
“贺兰雪,好巧。你怎么也在这里?是不是流逐风邀请你来的?你夫人呢?”卫诗如连环炮一样,问题劈里啪啦地响。
贺兰雪怔了怔,突然敛颜,慎重地问:“伊人不在里面?”
“里面没人啊。”卫诗很自然地回答道:“难道你在找人?”
贺兰雪心跳慢了一拍,也顾不上是不是女厕了,疾步走过去,伸手将门一推……
贺兰雪猛地推开女洗手间的门,里面的人通通转过头来,在一阵难耐的沉默后,洗手间里立刻传出一阵惊叫声恍。
贺兰雪被惊叫声吓了一跳,可是一眼看过去,果然没有伊人的踪影。他没奈何,值得硬着头皮,闯了进去。
就这样将门一扇一扇地推开,口中不停地说着‘不好意思’,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变态!”声。
一直推到最后一个门,坐在马桶上面的女士,同样不是伊人。
贺兰雪有点怔忪,反应慢了一拍,那人已经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偷-窥-狂!”
贺兰雪的脸微微侧了侧,白皙的面颊上很快出现了红色的印记,他站了一会,将周围的指责与辱骂彻底无视,然后,他转身大步往外走。去找卫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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