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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忧思 (橘阿甯)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个阴谋,大家应该猜到了吧?(*^__^*)
自恋一下,我特别喜欢男主的出牌套路就是根本让人摸不到套路233

☆、半孤城

  “他这样说?”姬繁川问。
  “是,‘以赵都做冢,满城军民为殉’,让我问大将军怕不怕。原话如此,某有辱使命,请大将军降罪。”使者叩首请罪。姬繁川侧头去看谢煜明,后者闭目叹气:“退下吧。”
  姬繁川看使者退出,抱臂望着屋顶:“是李忧离能说出的话。”
  “是他能做出的事吗?”谢煜明转头看他,补了两字,“屠城。”
  “不知道,不好说……”姬繁川呆了呆,收回目光道,“兄长为何不去问问知道的人?
  “你说辛氏?”
  “还能有谁?”
  谢煜明不置可否。
  *******
  “我知此举不够光明磊落,委屈娘子在此小住几日,待到晋军撤兵,自会送你北归。”谢煜明一袭白衣,外罩素纱,虽是武将出身,却被江左文风熏陶渐染得颇得文气,但双目锐利,却为军人所有。
  大司马大将军亲来探视,抚悠万分荣幸,莞尔道:“多住几日也可,不妨事。”
  谢煜明微怔,他并没有着急去见抚悠,而是关她两天,先使桓媛观察,桓媛道“镇定自若,处变不惊,所思……异于常人”,他还以为未免夸张,现在亲眼所见,方信无欺,于是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怕。”
  抚悠耐心等了他三天,就是为了给他讲这个故事:“如果我说从一开始我就怀疑这是陷阱,你相信吗?”
  轻一笑掩饰内心惊讶,谢煜明道:“愿闻其详。”
  “第一个疑点就在信上,诚然出自‘伤者’之手,看不出字体,但‘君’字收笔,忧离惯向右,信上却是向左,一个重伤之人为什么会改变日常习惯反而多写一笔?其次忧离若受重伤,即便为了稳定军心不外传不撤兵,也不太可能让我冒险到前线见他。立下遗诏,若我生皇子,便继承皇位,若我生公主,便由我在宗室中择一人继承皇位,这才合理。当然,这些都不能作为确凿证据,我也只是怀疑。但我的怀疑并不是几天前才有,而是由来已久。”
  “在丹阳时,我就怀疑过姬先生与安修明中有一人为谍人,因安修明与我阿舅交情甚笃,事后又失踪,而姬先生则救我一命,我便倾向于相信姬先生。后来我虽知道阿舅并未真心与忧离为敌,安修明与我阿舅有交而为谍人的假设便不成立,但他在南方多年,也不能排除变节的可能。而我那时对姬先生仍然信任,因为他前前后后所有言行都没有露出破绽。特别是在陆长珉一事上,他最早建议忧离疏远陆长珉,并在陆长珉出事后主张岐王府营救,而我相信赵国不愿陆长珉活,因为他活下来就有可能翻供。这就让我对姬先生的立场没有怀疑。当时我和忧离都忽略了极关键的一点——打入岐王府核心的赵国谍人,非只一人!”
  “我从未想过会是延嗣,不过设若是他,一切都顺理成章。正是他向忧离举荐了姬先生。他利用忧离和陆长珉对他的信任,一面受忧离之托营救陆长珉,一面却劝说陆长珉诬告忧离,事败之后,姬先生假意劝忧离保下陆长珉,背后却是延嗣杀人灭口——因为阿舅曾对我说过,陆长珉死前见的最后一人是岐王府之人,可以断定此人就是曹延嗣,最后,他又将此事嫁祸于忧离,使我误解。我离京前,曾跟踪一相貌酷似兰娘子之人到西市酒肆,人虽跟丢,却偶遇延嗣。如今想来,兰娘子当是被派去长安执行任务,而当忧离杀死前太子与相王后,她的任务便中止了。她去见延嗣,想必是去打探下一步计划,或者由延嗣安排她离开长安。所以我与延嗣在酒肆的‘偶遇’,绝非巧合。”
  “精彩!”谢煜明击掌称赞,“不过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自投网罗?”
  “在我在富阳见到延嗣之前,在他对我说安修明流落岭南,鼓动当地人起义响应晋军南征之前,我并不确信姬先生就是赵国谍人,也更加不知道延嗣是他的同党。我看到的,是姬先生千里奔驰把忧离重伤的消息带给我,让我来见夫君最后一面,我不能不来。现在知道是他骗了我,也就安心了。”
  谢煜明知道她说的“安心”是指李忧离安然无恙,便笑道:“晋主如今可不能安心了。”抚悠无奈叹气:“将军妙计,我也无奈。但以我之见,忧离不会撤兵。”“为何?”抚悠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晋军看似来势凶猛,但接连作战已是师老兵疲,此次二月而几灭人国完全是死撑住最后一口气,此时撤兵,泄士气,伤民心,可不是休整三五月就能重头再次。若再过三两年,即便还能击败将军,代价也要翻倍。而这中间会发生什么,更是不可预知。再说赵国只剩半座都城,尽弃前功,岂不为后人耻笑?”
  谢煜明不以为然:“不一定吧,晋军已经减弱了攻势。”抚悠曲指抵着下颌顶住微垂的脑袋,沉思道:“那恐怕是忧离在想主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以人质为借口偃旗息鼓,趁赵军大意之时偷袭,”抬头认真道,“我劝将军要小心些,尤其是夜里。”抚悠当着他的面揭穿李忧离的心思,若换了常人一定惊愕不已、大惑不解,可谢煜明也非常人,他知道,这些事她不说,他也不可能想不到,所以她说,只是迷惑他罢了。于是将计就计,问道:“娘子这样了解晋主,不妨再帮我拆解一事。”
  “好啊,”抚悠也是大方,“愿效其劳。”
  谢煜明道:“三天前,我遣使者向晋主提出以撤兵为条件交换娘子,他没有同意,并威胁我,如果我敢杀你,城破之日,他便以赵都做冢,满城军民为殉。”抚悠听罢掩口笑道:“是他能说出的话。”
  “那是他能做出的事吗?”谢煜明问她,“屠城。”
  “不会。”抚悠斩钉截铁。“为何?”谢煜明追问,“他从前并非没有做过。”
  “上次屠城是上皇下的命令,忧离只是奉旨行事,而所谓屠城也并非全部杀光,只是将二十以上六十以下符合兵役年龄的男子杀光。屠城的目的是为震慑,是时晋军正准备洛阳作战,不能允许河东降而复叛。若此次忧离攻破钱唐,天下是他的天下,天下子民是他的子民,安抚尚且不及,屠给谁看?忧离杀敌如魔,却惜民如佛,他这样说,只是唬唬将军罢了,不必当真。”眼珠转了一圈,又道,“将军若要杀我,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夫人了。若我死了,忧离定会要将军血债血偿,夫人不但有性命之忧,恐怕还会死状凄惨。”
  谢煜明双拳紧攥,嘴唇绷成一条直线:“真有那一日,我夫妻二人共赴黄泉,不劳娘子费心。”抚悠知是触到了他的痛处,便惋惜道:“那又是何必呢?为什么不送她走?”
  如果桓媛肯走,谢煜明早就将她送走了,桓媛以死相逼,他亦无可奈何。
  见谢煜明沉默,抚悠道:“其实将军将我抓来,也颇鸡肋。将军以杀我威胁忧离撤兵,可若杀我,忧离便再无顾忌,所以将军不可能真杀我,也就是以杀我威胁撤兵之前本不成立。将军抓我来,也不过只是拖延晋军的进攻罢了。城内数十万军民,却无充足补给,就是拖也拖垮了。”
  “论到拖,晋主倒未必拖得过我。”谢煜明起身,想要结束这段对话。
  “将军少住,”抚悠撑着凭几扶腰站起来,“还有一事。”谢煜明目视她,抚悠道:“我以为这场战争的输赢十年前就已注定了,不知将军同意与否?”谢煜明拧眉。抚悠续说道:“七年前我在洛阳得知登基两年、颇有作为的武帝被士族买通内侍毒死,后来才知道是何卓主使。何卓当政九年,国不国,军不军,将军正值建功立业、有所作为的大好年华,却不得不韬光养晦,以至诸事蹉跎。十年不长,可国力,军力,人心,哪一样是十天八天三月五月便能补回?故赵国之败,非将军之败,乃是十年前就种下的恶因。”
  谢煜明看穿抚悠心思,冷道:“如今言败,为时尚早,你要劝我投降,我劝你不要白费口舌。”
  抚悠却笑:“我何时说过要将军投降?”
  *******
  晚间姬繁川到城墙上转了一圈,很晚才回来,正要歇息,听见有人敲门,打开房门时有些吃惊:“阿嫂?”闪身请她进屋。桓媛道:“不必了,煜明想见你。”姬繁川便更吃惊了:“怎么烦劳阿嫂亲自前来?”并且未带婢女。“我有一事要与你商议,边走边说吧。”桓媛转身先走,姬繁川反身关了门,快步跟上。
  桓媛道:“煜明已经把阿奴送走了,他让我也走,我没答应,我二人夫妻十五年,生生死死总要在一起的。”姬繁川心下酸楚,但他知兄嫂感情,理解桓媛的选择:“阿嫂要我做什么?”
  “如果真到了我与你兄长共赴黄泉那一日,我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逃出去,阿奴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桓媛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姬繁川道:“我知道你想帮他,可这局面已经不是一两个人能够挽回。煜明陷得太深,不能自拔,你不一样。你不该回来,也不该把辛氏带来,我一个妇道人家都看得出来,仗打成这样就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你们虏了晋主妻孥,不过徒增仇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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