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江山长情 (少夷君)


  沈渊怔了怔,为了减轻她的负担,折子都是由地姬整理分类后给她看的,至于那些请假的折子她一概都未看,只叫地姬打回去,这样想着,谢长渝却又近了一步,他带着一身月色走进来,抬起手臂来,摊手向她:“这病入了肺腑,大罗神仙也难救,合情乎?合理乎?”
  阁楼如浩瀚海中的一叶扁舟,沈渊斜撑了手臂躺在长椅上看他:“病?孤看你确实病的不轻,脚步虚浮,印堂发黑,双目无神……”
  在刚刚等待谢长渝的这段时间里,此前被她刻意忽略的有关于谢长渝的种种消息都从脑海中翻了出来,什么彻夜高歌,什么醉枕美人膝,什么鏖战三日,听得她都暗自发笑起来。谢长渝这个人她如何不知,便是这些时日忙于政事,她也知他生性凉薄又苛刻,怎容许旁人近身。
  说到底还是太过于了解。
  但当他带着满身酒气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却是想将他从阁楼上踢下去,让他洗干净后再来见她。
  酒气里的脂粉香让她皱眉,她嘴角的笑意更是讥诮:“孤倒忘了,留安侯在从前便是个掷果盈车的角色,揽尽欢愉,美人唇喂葡萄,膝上饮酒,都是孤亲眼所见。”
  她声线一冷:“你以为孤不会剥了你这身官服?”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HE 之前设定的结局我现在想都不敢想 嗯但我还是会把之前想的写出来 ><放在哪儿我还没想好呢 总之谢谢大家的支持 下章发糖?肯定的!

  ☆、终章

  谢长渝眼底含笑:“陛下要剥了臣的官服?”
  他的声调实在是暧昧,融进了夜色里,将那一弯挂在窗间的勾月也烧燃:“原来是陛下是让臣来侍寝的,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拐弯抹角,臣这就自己剥了自己,送给陛下。”
  沈渊脸色一变,他却开始解衣,先解了鱼符,鱼纹粼粼流光跃金,她亲手所赐,被他日夜辗转在手,尚留有体温,又解了苍玉佩剑,锒铛一声落地,最后解开衣袍,只剩单衫与锻靴,身无长物,他展臂向她,带着笑:“臣已自救,求陛下成全。”
  他便近在眼前,衣衫坦荡,沈渊顿时黑了脸:“谢长渝,你可知自重二字怎么写?”
  伸手一拉,便将他拉入怀中,他含笑的眉眼便在眼前,整个人撑在她上方,呼吸都近在耳畔,她捉着他的衣襟,将衣襟都扯得松松垮垮,一眼望去便是他衣里紧实的胸膛,再往下看便是那狰狞的伤疤,沈渊咬着牙:“孤警告你,穿回你的官服,你若敢再脱一次……”
  “嗯?”未等她说完,谢长渝便笑着问道,“敢再脱一次的话,陛下要拿臣如何是好呢?”
  他抬起手来,用指腹描摹着她美好的唇形,火从这里点燃,传入脉络骨骼,整个人都被灼烧:“臣自荐枕席却被陛下弃如敝履,臣好伤心。”
  不由分说吻了上去,她的唇软中带着温热,清甜而又醉人,撬开唇瓣像是开启了一坛好酒,醉死在月夜的梦中,剥开了她的层层心防,玄衣金龙都落了地,她一把发如流云般披下,被他握在掌中,细细亲吻,温柔的话语响在耳畔,他说:“月色正好,不妨一梦。”
  梦中是抛却了江山天下,儿女私情成了佳话,沈渊心头一揪,凑近他耳畔,轻声道:“谢三,孤给你赐婚,好不好?”
  谢长渝面色倏忽一变,冰霜浸入眼底,却是笑了一声:“好。”
  他吻着沈渊的指尖,看着她身体轻微的颤栗,温柔地说道:“陛下是欲迎臣为皇夫?这万万……”
  长喘一息后,他面上带着狡黠的笑意:“使得。”
  “你……”
  真是无耻,无耻极了,沈渊想这么说,却又说不出口,其实早该料到他是这个回答,风从窗扉侵入屋内,灭了案头的那盏烛,月光在他的唇角又是温柔又是料峭,他略略埋下头来,抵着她的前额道:“臣,谢陛下隆恩。”
  这是恩吗,是的,只要是她给的,都算是恩,他叩首称谢,如今他与她是君臣,再也不是那个骑马观花的年岁了。
  有种隐蔽的喧嚣要破体而出,沈渊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掰过他的下颌,重重地撞了上去,毫无章法地啃咬,直至唇齿间添了血腥味,才稍稍平定了她眼底的戾气。晃眼如当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当年,谢三与阿渊,是回不去的年少了。
  她心底的惧,在这暗无声息的夜里爆发出来,险要将她淹没,这半月来的案牍劳形,都是为了避免自己想起,想起那件压在箱底的嫁衣,绣了二人前半生的纠葛,青石云松,酒肆教坊,牡丹雍容,寒梅傲骨,都一一观尽看遍,享过这样无羁的岁月,便是够了。
  他的唇落的每一处都撩起颤栗,月光下的雪比酒还要醉人,他吻过她胸口的伤,辗转吸吮,仿佛同样伤在他的身。
  他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啊。
  就连进入也是极尽的温柔,她的脚踝搭在他肩头,盈盈便是一握,眉还是拧在了一起。月色暧昧,扁舟在竹海中摇摇晃晃,危险而又让人着迷。
  *
  “谢长渝。”
  再睁眼时,她已神色清明,那人正替她揉着腰,温温柔柔地:“嗯?”
  她声音有些哑,谢长渝给她端了杯水来,又帮她披了衣,才捉起她的手来轻吻:“陛下唤臣何事?”
  你原谅孤吧。
  原谅孤无心情爱,辜负千军万马。
  她看着他,仿佛方才缠绵的是另一人,再没有炙热的喘息与情动,无情而又决绝:“这样够了么?”
  谢长渝嘴角的笑慢慢凝固,沈渊继续说道:“孤给你一道圣旨,你何时想迎娶那位……少姜姑娘,孤予你们风光十里,四海咸贺。”
  每一字说出都如利刃切肤,那双为她披衣端水的手顿在腰间,堪堪隔着衣料触到肌肤,沈渊喉头哽了哽,却僵着脖颈问道:“留安侯,还不谢恩?”
  “呵——”
  这一声笑从谢长渝喉间沉沉滚出,像是血肉被利刃剖开,百年之后霜风吹开黄土,风骨不在,只有白骨,他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阴冷,甚于青木奇花阵中的戾气,更甚于送嫁时的冰凉,他的手叩在她的肩,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骼捏碎:“圣旨?”
  强忍着疼,沈渊微微扬起下颌,毫不躲避地迎上他的目光,再没了缠绵悱恻,谢长渝勾起嘴角,眼底却是笑意全无:“陛下隆恩,臣不敢不谢。”
  他慢慢放开了她,退开去,跪在地上,嘴角略扬地道:“臣还有一请,但求陛下应允。”
  苦涩灌满了喉头,沈渊沉默了许久,才道:“讲。”
  “臣请陛下主婚。”
  沈渊被外衣笼罩的手指骤然紧缩,指甲嵌入掌心,面上却是不动分毫:“原是这等小事,孤赐的婚,自然由孤来主婚。”
  “好,”谢长渝从容地看着沈渊,眼底不起一丝波澜,“那边一月后吧,十里风光不必有,四海咸贺也不必有,红烛一对,合卺两盏足矣。”
  他缓缓站起身来,弯腰将之前解落在地的衣物捡起,一件件穿上,在离去前又丢下一句:“也没有嫁衣,臣此生只备有一件,在熙定二十年时送与她人,伺候再不会有了。”
  他没有回头,月光落在他肩上,像是一层薄薄的霜:“陛下,请珍重。”
  珍重。
  夜风将楼阁外的竹林摇得簌簌生响,如下了一场浇熄万物的雨。她是惧的,信无可信四字如鲠在喉,教她无法想象那样的场面。她这一生都没有怕过什么,哪怕在最寂静的深夜里,也不曾痛哭失声。
  直到如今,恐惧如凶猛的野兽整日撕咬着她的内心,无处发泄无人知晓,她在等他来时在纸上写下了八个字。
  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哪怕紧咬下唇竭力忍耐,也终是有水泽悄无声息地滑过下颌,因为太过了解,所以才知道对方真正所求是什么。
  将他束缚在身侧,以江山社稷来诓,他谢长渝,怎能屈于她之下。
  那他若不位于其下,帝王之上又是什么。
  所以孤放你走,天高水长,此生怀缅,也好过终成怨偶。
  *
  沈渊给谢长渝赐婚的这件事情一传出去,整个牙城都轰动了。
  但是反应最大的还是与沈渊最亲近的那几个人,白情是最坐不住的,端上了差点被吓脱臼的下巴就跑去找了沈渊。
  得到沈渊肯定地回答后,他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站着也不说话。沈渊被他看得有些烦,扬眉:“师兄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出去吧,孤等下还要同闻远商讨罗城蝗灾的事情。”
  白情也没说什么便出去了,换了闻远进来,将罗城的事情商讨完毕后,闻远领命而出。
  在外面等着闻远的白情看着他出来了,眼疾手快地追上去拦住了闻远,闻远停了下来看向他:“白先生?”
  白情呵呵地笑:“闻中书啊,和陛下商量事情商量完了?”
  闻远此时位列中书侍郎,但还是对白情作了个揖:“是,白先生有什么事吗?”
  “哎呀你也知道嘛,就是留安侯赐婚的那个事情……”
  闻远点了点头:“嗯,这个闻某知道。”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