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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长情 (少夷君)


  但谢长渝又是十分享受的模样,一会儿对左边抛个媚眼,一会儿对右边笑得活色生香。
  一时间抛向谢小侯爷的手帕都能铺满他前行的路,肖俞京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了,冒死请谏道:“小侯爷,不如您避避风头吧?”
  “避?避去何处?”谢长渝转头斜乜了肖俞京一眼,“肖城主怎么看起来有些心虚的模样?”
  肖俞京从喉咙中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下官哪里有心虚,小侯爷说笑了。”
  说着他欲往前走几步,道:“城中道路复杂,下官替小侯爷引路。”
  “不必了,”谢长渝宽袖一挡,笑吟吟道,“本世子认得路。”
  肖俞京连连答是,又退回后面,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等快到城主府时他突然反应过来,这谢小侯爷什么时候来过横阳城,竟然识得横阳城的路?
  他还没惊讶完,就看到两列不认识的护卫整整齐齐地站立在城主府的门口,顿时右眼皮猛跳,心中大喊一声不妙。
  在他犹疑间谢长渝已然走到了城主府门口,回首来笑着对他道:“肖城主?”
  “下官在!”肖俞京咬着牙跟了上去,跨进朱红鎏金的大门,府内的一切都无比熟稔,他却陡然升起了陌生感。
  他自己的侍卫呢?
  肖俞京猛地顿住脚步。
  城主府的侍卫都是清一色的黑甲红缨,并非是自己所熟悉的。他抬头往前看去,长阶高堂上坐了一名女子,乌发红唇,三尺锦衣华服不及她半分容光,雪白的衣领处绣有粲然夺目的金兰,宛如她的缩影,傲然悠远,独立云巅之上的绝代风华。
  她手中掂着一册账本,乌木的桌案上还累着一叠,深潭一般不能见底的眼眸酝酿着狂风暴雨。见肖俞京进来,沈渊冷冷一笑,抬手便将账本劈头往肖俞京砸去,怒斥道:“混账!”
作者有话要说:  敬武和谢三说话其实是很相像的,两个都是相似的人,所以在一起是顺理成章不在一起也是顺理成章,毕竟相似的人相爱太过容易,相厌也太过容易。
可是小侯爷是一个超级大腹黑!!!公主殿下还差得远呀~

  ☆、白纸

  肖俞京登时被账本砸懵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愣愣地盯着落在眼前翻开的账本。
  账本记载的账目入眼,肖俞京脑海里轰地一声炸开。
  砸了,什么都砸了。
  肖俞京脑中一团浆糊,敬武公主怎么会翻到这些账本?她不是半小时前才进城吗?怎么会?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谢长渝,那紫衣小侯爷笑得雅致,并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他的眼神分明就在说:本世子说半小时你就真以为是半小时?真是愚昧。
  像是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肖俞京浑身上下冷了个彻底,他恍然大悟,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局。
  二人都是当今顶尖的谋略大家,布局收网都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至极,令人措不及防。谁能想到沈渊事先查得肖俞京账本所在,于十里外绕到易装进城,直入城主府制住侍卫封锁入城消息找出账本,再由谢长渝从正东门入城拖延时间,谢长渝出卖色相引来的人潮正好也能阻隔消息的传递。一步步的施压与引诱,让肖俞京步入瓮中而不自知。
  如此强取豪夺的强盗行径,如此无耻强横的行事风格,简直让人瞠目结舌措手不及。
  沈渊在堂上将账本翻得哗啦啦响,一行行条目入眼,气得她冷笑出声:“好啊,好你个肖俞京,熙定二十一年盐商缴纳的课银为六百万两,你报给朝廷的却仅仅二百三十万两,熙定二十二年盐商缴纳的课银为七百六十万两,你却报的是三百一十万两!从熙定十二年你调任横阳城主开始,每年的实际充入国库的课银都不到缴纳的一半,你自己给本宫说清楚,这些钱都进了谁的腰包!”
  “还有,横阳一带的盐价何时被哄抬得如此之高!贫苦百姓三餐淡食,民怨鼎沸,而你们这群混账却过得奢靡安逸,朱门酒肉不闻路边冻骨,简直畜生!”
  “课银都是收缴入国库的,用以赈灾积粮、百官俸禄、朝中差使、军备修整!而你们,竟是用国库的银子来享乐!”
  账本一册册砸在肖俞京面前,肖俞京面如死灰,见罪证无可抵赖,他猛地记起一件事,大梦初醒般开始磕头,每一下都能清晰听得头骨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他前额已经磕破,鲜血从伤口流下,原本养尊处优肥头大耳的一张脸显得狰狞可怖,他口中一直高声重复着:“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沈渊厉声喝道:“本宫在问你话!贪污的银钱用在何处?”
  “都是罪臣一人利欲熏心,与他人无关,殿下饶命!”
  见他想要替其身后的主子担起罪责,沈渊气极,连连冷笑:“好个忠心的奴才,你既然说是你一人贪了,那么将银钱的用处一一给本宫讲个明白!”
  “讲不明白,你便等着满门抄斩吧!”
  大颗大颗的汗从肖俞京脸上滚落,滴在地面,与溅开的血迹融为一体,他后背的官服已被打湿,浑身上下都在哆嗦,听沈渊一定要让他列出银钱流向,他张了张口:“银子……银子……”
  他此刻脑中全是那位主子的话,他的家人都在那位主子的某个山庄中,这城主府多少眼线遍布,若是他胆敢说出一句不利于那位主子的话,那他的妻,他的儿,他的母亲都……都会……
  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话:“都花光了……”
  “混账!”沈渊勃然大怒,拿过惊堂木重重地在乌木桌案上就是一拍,响声震得人目眩耳鸣,“支支吾吾讲不出个所以然,分明是包庇护主,来人!打!”
  “咦?”
  突然一声风流优雅的声音打破了堂中的煞厉气氛,侍卫停下了按住肖俞京的动作,肖俞京也停下挣扎的举动,连同沈渊,也将目光淡淡地瞥了过去。
  谢长渝从容不惊地绕过肖俞京方才磕出的血迹,弯腰俯身,紫色的衣袍拂过地面的账本,再起身时手从袖口探出,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封信,上面的火漆已然残缺,是一封已经看过的信,谢长渝含情的眉目划过一丝惊讶,道:“这是什么?”
  肖俞京见鬼一般看着那封信,那分明……分明是……他分明每次都烧掉了的,难道是不慎忘记的?
  来不及让他思考,谢长渝慢条斯理地将信封中的信笺抽出来,压在信封之上,浏览过一遍后眉目间的惊讶更甚,他瞥了肖俞京一眼,转身走向坐在乌木桌案后的沈渊,将信封与信一同递了过去,道:“殿下,你看。”
  沈渊接过信来,将将展开便锁起了眉,越看眉头锁得越紧,到最后她一把将信拍到桌上,喝道:“还不招!”
  肖俞京此刻已然懵了,他在官场混迹多年养得一身见风使舵的好本事,突地记起沈渊方才那句满门抄斩,想到左右都逃不过此劫,现在连书信也被翻了出来,看是天意难改。自己替那位主子敛财这么多年,却时时以自己家人性命相要挟,此时若坦白,指不定还能留的一条命在,他脑中飞快转过这一系列想法,又忙挣脱了侍卫的挟制,踉跄往前走几步,跪在地上,又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嘶哑地说道:“是律王殿下!”
  果真如此!
  沈渊和谢长渝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惊堂木又重重拍下,厉声道:“一一从实招来!”
  肖俞京浑身一抖,便将律王在各地以不同名目修建山庄别院的事情抖了个一干二净,如此数量的山庄别院听得在堂中的人都暗自咋舌。沈渊修丽的眉拧起,断喝一声:“押回牢中!”
  侍卫领命将肖俞京押了下去,沈渊一道眼风瞥过所有人:“都做退下。”最后定定看向谢长渝,沉声道:“你随本宫来。”
  然后拿起那封信负手向后堂走去。
  谢小侯爷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答了声“遵命”,便也衣袂翩翩地跟着走进后堂。
  才入后堂,谢长渝将将把带上,背后就传来一声冷笑。
  他转身看去,沈渊捏着那封信笺,拇指扣得很紧,已将那封信捏得皱起,险要掐破。她见谢长渝回头,手臂一抬便将那封信扬起,咬牙切齿:“谢长渝!”
  这是她至今二十年来为数不多的直呼谢长渝三个字的情况,谢小侯爷却假装没有发觉事态的严重性,依旧笑得眉是眉眼是眼,眉眼是眉眼:“殿下唤微臣何事?”
  沈渊腕一转,那封信便分分明明地展露在谢长渝眼前,若是肖俞京此时看到这封所谓的信件大概会吐血,本该白字黑字记载他与律王通信的物证,却是——
  一张白纸。
  谢长渝看着那张白纸笑得狡黠又无耻:“兵不厌诈。”
  沈渊拿着那张白纸,极力平复心中的怒意,她之前与谢长渝商议时并没有定下这一步,她是存有私心的。她知道肖俞京背后极有可能是律王,但她并不想将律王牵扯出来,一是倘若牵连到王室中人则干系太过重大,二是她父皇现在身体才有好转的迹象若再让他知道律王的行径难免又会动怒,到时候病情恶化,她又即将和亲前往禹国,免不了又是一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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