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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名伶 (女君)



  沈述师始终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些暗人按照道理来说都是经过极为严格的训练。倘若连巡视的目光都顶不住,怎能存活至今?

  然而,沈述师走近黑衣人的异常却并未有所改变,直到黑衣人用力过猛带到了床帐。沈述师方才发觉,原来竟是再简单不过的机关,而入口便在合着的床帏后。

  沈述师取过桌儿的半截蜡烛,拿出怀中的打火石,这才俯身进了洞门。不知走了多久,里面的洞穴越来越窄小低矮,就在沈述师觉着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时候,终于柳暗花明的发现一个宽广的空地。

  沈述师正欲查探一番,却听得一阵“悉悉索索”地响动,继而一个平缓沙哑地声音传来,“子明,是你?”

  沈述师心中一惊,忙上前几步,当他看清瘫坐在角落里的女子模样时,他几句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与此同时,更是难以排遣的心疼,不过短短数日,她怎就成了如今这般皮包骨头的狼狈模样?

  “好好,你……我带你出去,可好?”

  张好好颔了颔首,双手撑地欲要站起身来,然而,当她的掌心却是触到一枚又圆又硬的物什,她不过是低头瞧了瞧,便极为随意的站起身来。

  沈述师瞧着这个一幕不禁怔了怔,时至此刻,他方才有心思将目光转向这座关押张好好的密室。巡视四周,处处可见人体遗骸,乃至满地乱跑的老鼠蟑螂。

  张好好这一路走来虽是出了许多库,却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沈述师不动声色地为张好好驱赶周边的老鼠蟑螂,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将身体虚弱,连走路都摇摇欲坠的张好好带出去。

  “好好,你被囚此处,想必不晓得这里的地形。先前进来的通道已然被封死了,如果我们今日想要出去,便要另择他路。而唯一的出口,却在皇太后的昭庆殿中,等下我们务必要加倍小心,方能保得周全。”

  张好好虽是有些提不上力气来,却也晓得这样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牢牢把握住,否则不仅是自己,就连沈述师也难逃罪责。这一路走来,张好好自认已经欠了沈述师太多太多,如今安然在即,她再也不能连累他了。

  沈述师虽未提及其间细节,可张好好终归是在风尘世事中成长起来的,很快便想通了各种关节。同时,她也明白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我心中有数,子明你不必担忧。我不过是对皇上余情未了,趁着向皇太后请安之际示好,皇太后念及我来自民间学识粗鄙便赐我书房学习。谁知,我却在不甚间触动了别有用心之人设下的机关。此次好在有惊无险,皇太后只要安然无事,我便是吃些苦头也无妨。”

  沈述师怔怔瞧了张好好许久,蓦地笑了,“这些日子以来,我当真是急糊涂了,竟然忘了你的聪明才智从来不输于任何男子。”

  张好好回望着沈述师笑容满面的模样,她蓦然上前两步,紧紧拥住沈述师,“这一路走来,我们早已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这一回不过其中之一二,我相信定能安然度过。”

  沈述师身子僵了僵,继而抬手环住张好好,“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在你落难的时候,除了担忧却什么也做不了。”

  张好好心中涩然,从前她怎就没有发觉,原来桀骜孤冷的他竟是如此敏感纤细,有着不输女子的细腻温文。即便不晓得外面的形势,能够在昭庆殿寻找到机关出口,想必便是花了大心思的。这般费心筹谋,在他心里却仍旧存着愧疚,究其原因,想必他定然是在自责。

  “子明,对不起。如今经历的种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任性,不该不顾你的感受执意进宫面圣,更不该……”

  温热潮湿地掌心轻轻贴上张好好的唇,沈述师眸光哀伤,“好好,终其一生,你从来都没有错过。你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懂得取舍,明白抉择,而我却总是在左右摇摆中生存,因此错失了太多太多……如今,只有你,是我永远无法放手的执着。”

  岂止是自责,同样也是在担忧。她们走到这一步,已然是注定要一辈子走下去了,张好好并不介意给沈述师吃枚定心丸,“无论是过往的执着,还是从前的茫然,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子明,我既然接受了你,便早已将一切思前想后,这世上再没有人能让我后悔。”

  当时的张好好并不晓得,自己一番海誓山盟,竟是输给了可笑的命运。她以为自己早已看破了世间万物,却原来不过是其中最卑微的尘埃,经不起风吹雨打。

  沈述师拥着张好好的手僵了僵,继而道,“我们走吧,多耽搁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张好好也晓得此处不是叙旧之地,便颔了颔首,“如此也好,来日方长,待过了这一劫再说不迟。”

  沈述师面露忧色,却终究欲言又止:也罢!那些纠不清的纷扰,待出去后再整理不迟,当务之急,还是张好好的安危。

  沈述师持着烛火在前面引路,张好好紧随其后。由于密道中崎岖蜿蜒,张好好又气虚体弱,两人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回

  昭庆殿中随侍一侧的宫人不由面面相窥,皇太后这是怎么了?皇上从前来昭庆殿,皆是直接令宫人唱诺,而今如此多礼的通报,皇太后本应欣慰,怎生如此冷淡?

  昭庆殿的掌事宫女不由呐呐出声,“皇太后,皇上毕竟贵为一国之君……”

  皇太后面色骤变,一把拂落榻上的玉枕,“灵香,你好大的胆子!难道连哀家的命令也不听了?”

  灵香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告饶,“婢子不敢,请皇太后恕罪。”

  皇太后见灵香颤颤巍巍的跪着,怒气便渐渐散去,“都愣着作甚?还不前去传话?”

  李昂本是想重温一番旧时的美好,谁知在殿外候了许久也不见传唤。又过了半刻左右,方才从殿中走出来一名青衣温婉的宫娥,她俯身礼了一礼,“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昂抬了抬手,“平身。可是母亲传唤?”

  “回皇上的话,皇太后请皇上于偏殿稍候。”

  李昂不由得颦了颦眉,难以言喻的情绪快速蔓延开来,他总觉得似是哪里不大对劲儿,却又一时寻不到原由。

  张好好等人已然顺利出了皇宫,如今李昂也算得是无事一身轻,来此本就是探望太皇太后,稍候片刻倒也无妨。

  然而,李昂不曾想到的是,这一等竟是半个时辰。皇太后姗姗来迟,见着偏殿中稳坐如山的李昂,面色越发冷凝,“今儿个刮了什么风,竟是将皇上吹来了?”

  李昂不由颦了颦眉,皇太后如此天差地别的态度,实是令他有些难以接受,“母亲,我……”

  “皇上,平素哀家教导的礼仪都到哪里去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随性妄为,也不怕贻笑大方吗?”

  李昂面色霎时冻结,冷然瞧着皇太后,起身极郑重的礼了一礼,“多谢皇太后教诲,儿子日后定当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皇太后神色复杂,似哀伤似不忍,说不清道不明,“也罢,皇上日后谨记便是。坐吧。”

  李昂面容紧绷,端正坐下再不发一言。皇太后欲言又止,两人相对沉默。

  灵香进来奉茶,殿中落针可闻,她知晓皇太后情绪欠佳,便始终小心翼翼,“皇太后请用茶。”

  “皇上请用茶。”

  见着灵香,李昂蓦然想起早些日子张好好在皇宫里的时候曾说过,“皇上,难道后宫真的只能是个令人痛苦的存在吗?有时候,我们或许成全不了自己,可既然如此,为何也不肯成全别人?”

  李昂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怔怔瞧着张好好沉默,“那你觉着该当如何?”

  张好好并没有回答,而是转眸瞧着高远的天空,那落寞地身影,令李昂至今难忘,“不知,皇上可曾留意过昭庆殿的灵香?”

  那时,张好好虽说之人在李昂心中不过是一抹缭若轻烟地影子,没有色彩更没有生气,只是一个寡淡冷清的代名词――皇太后近侍。

  直到张好好离开皇宫前往宣州,李昂寂寥之下才想到了这个人。也是那个时候,李昂方才晓得这皇宫并不想自己所以为的那般冰冷,其实里面处处温情,只是规矩就像一只与世隔绝的牢笼,注定难以和任何人相依相守。

  李昂有时会想,或许这皇宫里的斗争皆不过是两人周身的牢笼在碰撞,倘若没有这么多规矩与浮华。那么,是不是有朝一日这里也会成为一方净土?

  “灵香,你今年十九了吧?”

  灵香持着茶盏的手抖了抖,继而连忙平复了眸底的波光,礼了一礼答道,“回皇上的话,再过两个月便是婢子十九生辰了。”

  李昂颔了颔首,不再多言。待灵香退下后,他方才状似无意的问道,“灵香跟了皇太后多年,不知太后对她的婚事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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