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一个大男子做那么一副沉醉样,我鸡皮疙瘩不小心凸起一片,夺回我的头发侧身自他怀中出来,跪坐于梳妆台前的席子前,望着铜镜里面的“夏御叔”,我将我思虑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我出嫁是必然事件,而嫁给你是随机事件,我不管你们想怎么算计我,有什么目的,我求的不多,只要一片环境清幽的山间别墅让我安详度日即可。当然,你若是直言你们的计划,我并不介意帮你们……我们各取所需公平交易……”
话没说完,后背被一具雄健的身体贴上,然后唇齿相交。
怒气正滔天的堆积着,我挣扎着推搡着,结果却是失了城墙又被人劫了粮食,感受着胸前的这双粗糙大手的力量,我气到了极点,正当我要狠狠一口咬向他的舌头之际,新房的门被推开了。
顿时,春光乍泄,我和“夏御叔”的“激情”画面被一干侍人亲眼目睹的看了去。
“夫人昨夜和行人云雨这一大早就又和大人交合,夫人果真厉害……”端着早点的某侍女关门前还不忘偷看一眼。
“你听说没?自郑国传来消息说咱家夫人及笄的时候梦遇伟岸男子,那伟岸男子曾亲身教授夫人吸精导气之法,所以夫人的交接妙处是非一般人所能及的,就算夫人身子不属于大人大人也觊觎夫人身体。”端着新婚第一日该有的礼法器物的侍女八卦的后退,将托盘放在一旁开始了私聊。
若是有心之人便可以斥责他这话从何处听来,他又是夏府哪个厅房的下人。可惜,此刻看热闹听热闹的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热闹上,哪有明智之人来查究那人是不是夏府之人。
见目的达到,散播谣言的人悄声遁走,转瞬便消失于人群无踪。
没人会想到,在这个道德礼法尚算完存的年代,会生有一个前驱的卑鄙小人,而那个卑鄙的小人不仅道貌岸然人面兽心,他还野心滔天,似乎不搅乱这个时代的格局就会手痒似的。
但,他搅就搅,与我一个一心想隐遁世外之人何关,可是,为什么上天偏偏要安排我作为他祸乱强国的棋子!
☆、第三章 巫族族长,申公巫臣
之后几日,每天醒过来我的床上都会有各色各样的男人,而巧合的是,每当我被众人围着品头论足的时候我的“夫君”都会现身给我解围,解围之后便又是“以强欺弱”的将我困在怀中亲吻,以示他爱我皮相之深非我不能。
若说开始我还身置迷雾不解其中门道,接连数日之后我便摸清了这座夏府的“潜规则”,反正只是早上演演戏被人啃啃,我淡然处之,早餐之后该做什么做什么,我是公主我怕谁。
这样的淡然处之过了差不多一个月,日现美男的日子也差不多过了一个月,当我在给自己的离开做着如火如荼的打算,偏巧在购买铁钩的时候听到坊间有关于我的传言,想着时日尚早,我那些东西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便选了一处茶寮听听八怪解解闷。
不料,这不听还好,一听便大吃一惊。
要说我姬无泪当初在郑国胡作非为四处勾引人也就罢了,毕竟那时我多多少少有些刻意为之让我的名声臭掉好逃离郑王宫,可我自问嫁到陈国之后我可是安守本分得厉害,除了被人设计被人强吻之外,我可没有主动做过什么不要脸的事。
说我是”诸侯国第一美女“这名头太大太招风虽然不喜欢,但好歹也中听。但是,为什么在外面传得最多却是把我说成“一日不可无男”,“吸精导气妙不可言”之类的妖淫之女?
怒火中烧,我一掌拍桌子,一脚踏上长凳,用着“粗犷”的男人形象“嘶哑”的男声为自己辩白起来,“你们可是亲眼所见还是亲身实践了?夏姬虽是一国公主,但她毕竟是嫁于了我们陈国司马夏大人,这该守的规矩她定然不会公然毁掉,你们再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心夏大人的金戈铁马!“。
说完,一吹黏贴好的胡子,我很是潇洒背起我的大包袱转身走人、留下那呆住的众人。
丫的,是个女人哪有不注重名声的,当初在郑国那是为情势所逼才会自毁名声,借着觊觎我的同胞哥哥子蛮做了几年戏。从今以后我可是要游走各国寻觅良人好笑傲江湖的,这名声要是臭了怎么寻觅良人去!
感觉到改善名声势在必行,我加快了腿上的步伐,看来要“功成身退”还需要把之前不看在眼里的麻烦给解决掉才行。
我以为我的行踪虽不是很隐秘但也算是够隐秘,但我不知道我在夏府的进进出出原来早就被人看在眼底。此刻,茶寮里就有一个文静之人手执竹简淡淡填写着什么,虽不参与任何讨论却眉眼含笑,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好像他家有了什么好事似的。
回到夏府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在郑国的时候我人在屋檐、得收敛我平日的所有本性,但是现在这是在陈国啊,现在在陈国我郑国公主的身份可是老天啊,为什么我还要人在屋檐下啊!
郁闷归郁闷,但是真的要说去给自己正名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昨天陈国国君已经下诏让我有空和夫君一起进宫玩玩,现在一想这趟进宫怕是有鬼吧。
想起每日清晨按时过来演戏的“夫君”,我念头一起。
是夜,月黑风高。清风吹起帘幔,划过烛火,带来一股异香,有点像薰衣草的味道。
微微侧头,透过案几旁静置的多彩木雕座屏,我看见了身着齐整长衫出现的“夫君”。
“坐——”倒出陶壶里为他备下多时的清茶,我端庄大方的跪坐着,朝他浅笑道:“这茶正好过了三遍,此刻喝起来最是此香茗最美味的时候,夫君果真是来得准。”。
绕过座屏跪坐在我对面,“夏御叔”面盛怒气,不若第一次见面的怯懦,不如第二次见面的“口贱”,这一次,他多多少少竟然真的带有几分将军的戾气威严。
“你什么意思!”咬着牙忍着想发出的盛怒,“夏御叔”脾气有点急,望着我的眼光也有点杀气。
轻飘飘移开和他对望的眼神,我下放视线端起手中的陶杯,用手指沿着杯身摩挲几圈再缓缓的放置唇边,大有坐岸垂钓的闲情逸致。
“夫君怎如此着急?漫漫长夜无泪无心睡眠,夫君一连数日不进无泪的房,可每日清晨为何要轻薄无泪,害得无泪平白无故被外人传成‘淫荡妖姬’?”话是云淡风轻的说出来,可我这话中却不乏剑锋直指般迫人的诘问。
“夏御叔”一听我提及往事便盛怒半散,看着我的眼中竟然生出了几分愧疚和怜悯。别说,这“夏御叔”虽是假的,但这峻峭的容颜倒挺和我心中的夏御叔相像,尤其是灯光下,带着对人三分愧疚二分悲怜,更有种豪迈中不失温婉柔情的味道。
见他如此,我眸光暗沉,趁势加重了声音,“每晚在我新房里塞个男人,然后刻意加工渲染我有多么的妖淫浪荡,你们处心积虑的取代了夏御叔将我变成一代妖姬定是有着什么不可见人的计划,而在你们的计划中我这个妖姬定要起着绝对重要的作用!如果你的主人还不出来和我坦明一切,我宁愿玉碎也不和你们瓦全!而第一个会为这个阴谋牺牲的、便是你的青女!”。
厉声说完,我抬手捡起地上的一根细线,食指轻绕,细线便被我的力道牵引着拉下身后的一片帷幕。
帷幕之后,便是早先被我施计擒住的奴隶青女,也就是我新婚之夜和“夏御叔”做苟且之事的女子。
“你想做什么?别伤我的青女——”一见到被我五花大绑起来花容失色的青女,“夏御叔”之前的愧疚迭地转变成滔天的怒气。
看着冲过去给青女松绑的“夏御叔”我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悠悠的品着我的茶,低头小啜一口,不朝他们的方向看一眼,我润了润唇道:“给她系的是天蚕丝,有我的独门秘法捆绑着你休想给她解开!你动一下天蚕丝便会陷入她肌肤一寸,你要是想她疼死尽管试着解……”。
“求你——别再让她吃一分的苦了,求求你给她松绑,你要什么想知道什么我全部告诉你——”前一刻给人松绑的人这一刻就跪在了我身旁,我眨眨眼,计算着我和青女之间的距离,不自觉警钟大鸣。
“求你了,快给她松绑吧……”我还没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他又是闷响的一声磕头,一切发生太快,手中端的茶水依旧荡着我喝时带起的涟漪,我面不改色的把提起的心放下来,看着他那和地板紧贴的后脑勺佯装镇定道:“殷勤,你的武功多高?在诸侯国中排名多少?”。
说话间,我已经拉动了解绳的红线给青女松了绑,生怕慢了惹怒他杀了我。
“隶臣是陈国第一高手,诸侯国中尚不知名次,只是至今未曾遇过敌手。”听到青女落地的声音原本跪在我身旁的他移动着鬼斧之功到青女身边,一把揽住青女入了怀。
待给青女检查一遍发现青女无碍后这才用着讶异的目光看着我,“你知道我的真实名字!”。
这人反应真奇怪,快的时候让人觉得惊恐,慢的时候又显得那么迟钝愚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