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告诉我铭哥哥的电话,我们想找他出去骑车。”
这还是女儿第一次主动要男孩的电话,更何况是他千挑万选的人物,为此,习暮飞心中有了喜色,他的嘴角捎带上了笑意,眉目竟舒展开来,“我把电话号码写给你,以后你们自己联络。”
杨踞铭自接到习诗暄的电话后就乐不思蜀,整日傻兮兮地笑,这一切反常被杨庭轩看在眼里,自有一番思量。他觉得儿子对习诗暄并不是一般的喜欢,本来应该算是好事,可有时爱之深,反而......他和习暮飞是在抗战时结下的深厚交情,对于习暮飞的为人,他深感敬佩。两人之前从没想过做儿女亲家,习暮飞突然提出让儿女两人见面,这让他感到受宠若惊。
他也知道,习诗暄是习暮飞唯一的女儿,一向被习暮飞视若珠宝,捧若心肝。习暮飞主动提出这一要求,不得不让杨庭轩深思熟虑,一是怕儿子反对,二则怕两人若是看不对眼,辜负了习暮飞的一番结姻情意,毕竟被习暮飞看中做女婿的人,是极少极少的。
杨庭轩对此事忧喜参半,所以背着儿子,私下便和杨夫人商量了巨细,杨夫人听后当即表示反对,还极力要丈夫去推掉此事。
杨夫人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她只有一个儿子,自然宠爱,不愿儿子受委屈,她说这军系的千金哪是想娶就敢娶的,即便是交朋友,都要万分小心,更何况是要娶回家过日子。她就怕,万一以后这习千金和儿子绊嘴,跑去习司令那告状,习司令最是珍爱这个独生女儿,到时发起脾气来,儿子必定要受苦。
杨庭轩也考虑到这一层,但他想到习暮飞平日的行事作风,遇事又讲道理,不和其他军系一样动不动打杀,就和妻子争辩起来。
杨庭轩是支持的态度,杨夫人却是反对的,争来争去,没得结果,两人各持己见,最后,为了解决此事,夫妇二人决定让儿子杨踞铭自己决定。
待两位老人一前一后把该说的话,该阐述的观点都说完,他们统一口径,都尊重儿子的决定。出人意料地是,杨踞铭竟满口答应,当时,惊得杨夫人连忙拉过儿子到一旁,把其中要害说给他听。
母亲说完后,杨踞铭仍就坚持地要求与习诗暄交往,弄得杨夫人无话可说。最后,杨庭轩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既是这样也好,我和习司令本是故交,如今若是能做上儿女亲家,更加亲上加亲。但有一点,踞铭,你是要谨记的。”
“父亲,请讲。”杨踞铭真挚地看着父亲杨庭轩。
“无论怎样,都要待暄暄好,她毕竟是习司令唯一的女儿,习司令这样看重你,你切不可做对不住人家的事,晓得吗?”杨庭轩的话一半是警告,一半是告诫。在他看来,两人确实男才女貌,门当户对,能够和和美美的白头偕老最好不过,怕就怕漫漫人生中总有些磕碰,碰上歧途之际,就要靠儿子的度量来平复那些荆棘。
“父亲,我会一辈子待她好的,请相信我。”那会的杨踞铭只觉得喜从天降,头脑都是热乎乎的,就是说起话来,也洋溢着恋爱男人中的热情,就连杨庭轩在旁看了也能感受到他的实诚,起初,还担心自己给儿子定的亲事,儿子不会同意,真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的顺利。
“既然这么说了,以后就要这么做。我们男人是要有担当的,待家庭好,夫人好,都可保家之和睦,以后,你会慢慢明白这道理的。”杨庭轩对这个儿子从来没有失望过,他认为自己真是命好,许多朋友都羡慕自己有个争气、懂事、孝顺的孩子,他表面上都数落数落儿子的某些不足,其实,那也是为了给朋友们面子。
朋友的孩子还真没有一个能和自己的儿子相提并论,简直没有可比性,他确实以儿子为傲,儿子的人生看起来一帆风顺,他也觉得知足了。
有子如此,无可所求。
“还没见到人家,你这会就说喜欢人家了?”知子莫若母,杨夫人从儿子的脸色中看到了不妥,她本来对这门亲事就有种不安感,这会,越发加剧了忐忑。
杨锯铭郑重地看着满是狐疑的母亲,“母亲,我小时候见过她。”
四月的金陵,草长莺飞,整座城池被清幽的绿意给覆盖。
杨锯铭早早地来到郊外的一座公园里,他先把自行车靠边停好,走到湖畔,怔怔地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他在澄清的湖水中看到自己的脸,那满面春光的样子让自己都不觉发笑。
他心里酝酿,等会她过来之后,两人并肩游园在春意盎然的湖心公园,那番郎情妾意就是这么在脑海里勾绘一番,都多么的令人神往。
念想容易让人陷入幻觉,自从他被习暮飞和杨庭轩安排与她见面,他就觉得幻觉离自己越来越近,当初,杨庭轩曾嘱咐过他,在两人相好之前,千万不要让习诗暄知道两个家庭的想法,否则,会造成反效果。
父亲的话其实也是习暮飞的意思,杨锯铭那时才知道,习司令想让两人自然而然在一起产生感情,而不是单方面的家长告之,他也是那时才第一次从中了解到习诗暄的一方面。
想起来,习司令待暄暄也算煞费苦心,他应当珍惜和暄暄在一起的每一次,每一刻。
“铭哥哥!”
习诗暄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猛拍了他一下,把他可吓了一跳,不自觉竟把手伸入腰间。
习诗暄看到他这样,不禁捂着嘴唇,眉眼弯弯的,弄得一直刚收神回来的杨锯铭又臊又难堪。
她知道从军的人警觉性极高,动不动就爱抽枪,以前她就看习暮飞老这样,可能算是习惯吧,职业警觉。
“暄......”杨踞铭嘴唇轻抖,还没叫出声,就发现习诗暄后面闪现一个人,正笑盈盈地走过来,也叫他铭哥哥。
原来,秋凌和习诗暄一齐来了,身后的不远处,还跟了孔知河等两人,两人均向他行礼。
他心里一阵不小的失落,但未免把这一场好不容易盼来的约会打乱,他就强打精神,和她们一起推着自行车在湖边的小径并肩走着。习诗暄和秋凌一路嬉笑不止,他在旁基本插不进一句话。
有时,习诗暄会偶尔投眸过来,会心一笑,浅浅的梨窝乍现,他看了忙撇过脸,然后双眼放前。
他的手握处溢出了湿润也没发觉。
习诗暄建议各自骑车在园子里转悠,秋凌和杨踞铭都表示同意。杨踞铭跟在她们的车后悠闲地骑着车,骑了一段后,秋凌突然哎呀叫了起来,人和车戛然停住。
习诗暄和杨踞铭骑过去以探究竟,秋凌苦着脸直抱怨,“我的车才骑就坏了,真倒霉。”
“我来看看。”杨踞铭把车停好,正想走过来,被一道轻盈的身影直接拦路,“让孔知河修吧,他对机械这些个东西在行。”
说完后,她朝后面气喘吁吁的孔知河摇摇手,再转身对杨踞铭报以一笑,“铭哥哥,我看你的车结实,就载载秋凌吧。”
“啊?!”杨踞铭没想到习诗暄会突如其来地,给他出这么一个难题,他揶揄地说,“那不太好吧,我看还是我把车给秋小姐骑吧,你们去转转,我就在前面的八角亭等着。”暄暄怎么能叫他载秋凌呢?苦于没有单独相处机会的他,现在更没有机会了,暄暄的话令人丧气,他一定也不想带秋凌。
秋凌把车交给孔知河,见杨锯铭的样子客气而冷静,心里就委屈了起来,“铭哥哥,你不愿载我也是可以的,暄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还老叫我秋小姐的,太见外了。”
“没......我没这个意思。”这番话说的他过意不去,此时习诗暄就过来打圆场,“好啦,铭哥哥,你就帮忙带一段秋凌,我们要到那个半山的庵中,我真没那气力带人爬坡。”
“就这么定了。”习诗暄见两人尴尬地站在原地,局面有些僵持,就借机把秋凌轻轻一推,秋凌没站稳,正好斜倒在杨踞铭的肩边。杨踞铭眼疾手快地忙扶稳,只见秋凌的脸上泛起了红霞,“铭哥哥,我不是很重的。”
杨踞铭实在没辙,只好把人带上了车。秋凌在车后座拼命地朝习诗暄做鬼脸,习诗暄见状得意地撇嘴,灵机一动后,大声嚷着,“秋凌,前面有个弯道,可险了,你别摔着,快点扯住铭哥哥的衣服。”
秋凌双手绞着上衣底面,笑不露齿地把手指伸上去,顺利与杨踞铭贴近。她的心砰砰地狂跳,没瞧见前方杨踞铭的脸色跌地厉害。
骑在他们前方的习诗暄,长发被带起,露出白皙颀长的细脖,她敏捷的身姿微微倾斜,一溜烟就消失在弯道旁的山体边。
他加快速度,脚踏板飞快地转动着,转眼间就拐过那长长的弯道,吓得秋凌直叫他慢点慢点,他仿若没听见般。
终于追上了她的时候,他们已经到庵庙门前的低处。
诗暄这一刻已是香汗淋漓,脸色红彤彤的,比胭脂还透,她把自行车靠在路旁的松树,自己则斜靠在树边擦汗,见秋凌从车上跳下,就用手帕向秋凌招手。
“铭哥哥方才可吓坏了我。”秋凌羞答答地看着诗暄。
“是吗?那等会下山,我偏要坐坐铭哥哥的车。”习诗暄故意笑话秋凌,秋凌也不搭理她,扑到习诗暄的耳畔就嘀咕没完,叫习诗暄咯咯地笑,然后再回首看面色不改的杨踞铭,“铭哥哥到底是行军打战的人,体力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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