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文教授当即就被此举,刺激地气息难平,指着那傲然的背影,“习诗暄……你!……”
到了外面才发现雨过天晴,在和煦的暖阳下漫步,她终于可以顺畅地喘口气,仰头望着两个带有模糊毛边的点,将手指微微挡住,从指缝间跑出来的无数光点将她的心智揉碎。
一辆汽车迎面而来,带起一阵小旋风。到底还是初春,风吹过来,扑在身上,凉飕飕的。
她处于伤寒中,时刻都感觉到冷的侵袭。她为那些话而郁结,脑里又是一团乱麻,脚步自然不够稳,本想退至一边躲开汽车,谁知道会被自己的裙边绊脚,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
跟过来的小轿车戛然而止,然后她听见一阵响亮急促的脚步声,她只觉眩晕,一只手撑地,手掌被粗粝的路面磨破,那皮肉裂开的痛使她蹙起眉,将手掌摊在面前去查看。
“同学,你没有事吧?”
一个年长的陌生男子站在诗暄的面前,表示关心,正当她想抬起头对男子说没事的时候,突然一抹炫红的烈光从眼底慢慢升起,那人挺拔如松的身姿迫使她不得不揉开眼里的碎沫光芒。
“是你,诗暄。”任浩见是诗暄,遂露出既诧异又惊喜的神情,他敏锐地发现她的手掌心上出现几条撕裂的血痕,不由分说地就将她扶起来,站好。
“任浩,你回来了?”习诗暄惊喜犹加地反手捏住任浩的手臂处,心中的阴霾因见到他突然一扫而空,“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上次走得那么匆忙?我都来不及感激你的救命大恩,快告诉我,你受没受伤?严不严重?你......”
任浩听了诗暄一系列出于真诚关心的言语,心中甚至温暖,不自觉就变得笑容满面,而且还任由着她抓住自己。
待习诗暄问了那么一大堆问题,在任浩柔腻的目光中,她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微微红脸后,连忙收回了手指,“我很担心你,任浩。”
“我也担心你。”任浩的口齿清晰而果断,脱口而出的话让诗暄情不自禁地抬头,正巧,迎上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那样的深刻,仿佛就要望穿自己。
此时此景,竟让人有了心心相惜之感。
“诗暄,你受伤了。”任浩想起那几道血痕,连忙神色关切地拉起她的手指,她不觉掌心一阵绞痛,低头去抚伤口,忍不住哼了几声,“哎......”
任浩仔细查看了伤口,发现伤口间溢出几缕血丝来,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那块蓝色格纹方巾,低头认真与她包好,最后打了一个结。
“我看还是陪你去一趟医务室吧,”任浩看着她时,有些不放心,“就怕伤口感染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伤要不要紧?”习诗暄怔怔地看着任浩,一时又想起在悬崖边的情形,当时的他,已经受伤了,满嘴的血,怎能不叫人记怀?
任浩挺了挺腰,示意的一切,让诗暄才得意安心,“走吧,我们边走边聊。”说完,就亮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那位一直站在旁边的年长男子看出端倪,在任浩耳边低语了几句,任浩心中有数地点头,“我晚点会过去。”
年长男子驾着轿车扬长而去,轿车飞快地消失他们面前,消失在那条熟悉的校园路上。
在教育系的后海当中,有一片莲花池,莲花池的造型和玉兰官邸的极为相似,同样的曲径围栏,蜿蜒在池塘之中,饶有曲风月塘的意想。
莲花池旁种有如青葱安然的一片竹林,如今复苏,显得郁郁苍苍,落在竹林北面的还有几株海棠树,当季的海棠花迎风含苞绽放。
池塘中的莲花荷叶,日见苍绿,现下未到荷花盛开的季节,莲蓬尚在孕育当中,连片的枝枝绿意,给人遐想连篇,每逢到了夏至时节,蛙叫鸟鸣的时候,花园必是夏意满怀,连片绿裳,淡粉争相钻出尘埃。
在医务室里,任浩又替她拿了一些治伤寒的药,习诗暄面露讶异地接过药,用手巾擦了擦鼻子后,笑道,“被你看出来啦。”
“你这个样子,任谁都知道。回家喝点温开水,再把药喝了,睡一觉就会好。”他的叮嘱就连医务室的护工听了都明白意思。
当两人并肩从医务室出来,她建议去走走。
他随着她一路走进南大偏于一隅的公园,正是教育系的后海,两人之间也没有说话,并行走入了其中,一边欣赏两旁的花园美景。
“任浩,还好你没有事,否则,我将一辈子无法心安。无论怎样,我在此郑重地向你道谢。”任浩一再表明自己没有任何损伤,可那雪夜里的情景历历在目,令诗暄心悸,令她心所不安,她必须当面感谢他,才能驱除心中的愧意。
“若有任何地方需要帮助,我都可叫我父亲相助。”习诗暄补充道。
“诗暄,你不必如此客气,你父亲也已来表达感谢之意。我们是朋友,朋友有难,是应当相互帮忙的。”任浩双手扶在莲花池旁的木栏杆上,看着水影中的人,不禁心中泛起涟漪,“再说,我救你并非图回报,你这样郑重起事,实叫我过意不去。”
“任浩,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我不知如何表达我的谢意。你的救命之恩,我就算奉上我的所有也不为过。”
“诗暄,你言重了。”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你可不可以帮我。”诗暄将眼神从手中的白纱挪开,与任浩的眼神交汇,两人之间的目光纯粹,坦然而诚恳。
任浩缄默不语,听习诗暄说完她的请求,然后将目光放远,一直延伸到那片浩瀚无边的天际。
“你是不是觉得为难?若是这样,那就权当没有听见罢。”习诗暄觉得这般请求确实唐突,但谁叫他那样舍命救自己,她又在秋凌面前编了这么个大谎话,她觉得这个时候没有人比他合适。
不过,她是不是太过自私?她忽略了他的感受,他不可能陪她疯的。
任浩勾唇淡笑,被习诗暄听见,只觉颜面扫地,她低头抬脚无聊地踢着栏杆,“我就知道你会笑话我。”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任浩侧过身来凝视着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我可以帮你,但希望你能考虑清楚,这样做是否合适。”
他沉稳的话令她微微一怔,很快,面对着他粲然一笑,“任浩,我算你已答应。”
可那笑容极快就在他的行为下而顿住,他突如其来地抓住她的手,那力量就和她刚跌落悬崖边一样有力,因为有这一层的关系,她并没有立刻推开他,只见他郑重地凝视自己,“若是我想要一生牵你的手,算不算假戏真做?”
习诗暄无语凝噎,蔚蓝天空下的他,显得尤其高大,为她遮住了这一片阳光,让他的面容再次真实地呈现那晚的深情,她不禁摇摆不定,喊了他的名字,“任浩。”
“我不是开玩笑,若你信我,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任浩试探地牵起诗暄的另一只手,双手被收在任浩的手中,诗暄立刻脸色收紧。
“诗暄,你且别急。我不会勉强你,一切顺其自然。”
“说句实话,自从在悬崖那刻起,我对你产生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我不知道那算是感激,还是......你能懂吗?”就像敬怡说的,她总是看不清自己的心,在感情方面有些迟钝。
任浩不愿意勉强她,当然,他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对他而言,她相当的重要。
她的手被松开了,“没关系,我等你敞开心扉那一日。”他是那种一旦确定了目标,就必然锲而不舍的人。
如今,他的心底铺下千头万绪,虽有退怯之意,但时局已令他无路可选,他顺理成章要行走过去......这条路本不该有她的介入,但她无意中闯入他的世界,他无可奈何地要把她握在手心。
难道真是无奈之举吗?他单纯地从情感出发,有时也会遇到困惑。
正如那一日雪夜被狼群追逐至穷途末路,他毫无迟疑地抓住她的手,逼她求生,他亦真的想过,若她跳下,他亦跳落。
此话倒真不是假的,他的嘴边蔓延了一朵无形的莲花。
☆、别亦难
西北战场硝烟滚滚,灰尘炮弹频繁飞扬,间隔不断的轰鸣盖过了任何声响,位于黄土高原的一个山坡窑洞下,建设了一个指挥部,一位通讯兵刚送来一封信件,那封信被端端正正地摆在杨踞铭的桌上,还被一瓶墨水给压着。
杨踞铭刚从前线撤下来,身上满满的炮灰,想要舀水洗洗脸和手,不经意间,就瞥见桌上那封令他狂喜的东西。
她竟然给他回信了!
这几个月以来,他从山东辗转到西北,期间,不间断地给她写信,却是了无音信。今日收到她的第一封信,他自当高兴激动。他在打开信之前,不断想象着,这封信会写什么呢?她肯定原谅了他,肯定谅解他,了解他对她的痴对她的爱,定然是!
他忘乎所以地傻笑着撕开信封的侧方,一张照片从信笺中跌落在他的脚边,灰尘扑了上去,把照片中的人给蒙住。他蹲下捡起来,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拂开那些灰尘,黑白照片里的女子仍旧那般美丽动人,可她身边站着另一个英姿男子,他仔细看了看,那男子不是冯敬文,他不认识此人,那是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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