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另一番天地,大厅美感奢华,外面布置地温馨静雅。错落有致的小彩灯投射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如同换上了一块五光十色的地毯,带出一片斑斓。
今日夜空中漫天星辰,正俯视着天空下的花园,相互衬托,美幻出尘。一棵白玉兰树下站有一位吹萨克斯的外国号手,手里的萨克斯金光闪目。他低头在拨按键,正在做演奏前的检查。
各列椅子旁都分立侍者,他们站在规定的地方,等待宾客的召唤。孔知河正在与侍从官交待事宜,他最近越发勤奋,对于这样年青的一个卫戍来说,能如此之快当任侍从官长官,相当不容易。除开他工作严谨认真之外,当然少不了她的举荐。孔知河忠实于她,甚于她的父亲,每次闯祸,他都想尽办法帮她弥补。
习诗暄正想象着未来的憧憬,不觉就喜滋滋的,脸上露出心旷神怡的笑容。她双手合十,合上双眼,在人们的祝福声中,许下心愿。然后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周围热烈拍掌声传来,她取下桌台上最高的酒杯,微微倾身向各位宾客致敬。
一个铺满礼布的台上已摆有各样包装精美的礼品,侍从官从她手中一接到礼品,就摆在那张台上。宾客们送完礼物,就各自开始用餐,或拿着酒杯聚拢成片,三三两两的,谈笑言欢。
杨庭轩偕杨夫人朝主客方徐徐走来,送过礼后,杨夫人的目光一直没能离开过习诗暄,她大概通过观察之后,已经认可这个无法拒绝的的媳妇,便走过来见面,“习小姐真是闻名不如一见,乖巧得让人好生欢喜。”
“多谢嫂子美赞,你叫她暄暄就可以了。”习暮飞看着女儿从从容容的模样,既是欣慰,又深感骄傲,“今日是给她过生日,她装作乖巧,平日里还真不是这样。”
杨夫人只当是习暮飞对自家女儿的谦逊,一只手亲热地握住诗暄的手指,丰润的脸上洋溢着说不出来的喜悦,“这样灵巧的孩子,我看着真真是欢喜不过,司令您太过谦虚。”
“暄暄还是个顶聪明懂事的孩子。”杨庭轩举起酒杯向习暮飞示意,响亮的碰杯声后,拉开了两家人的闲聊。
杨庭轩记得六岁的习诗暄,那时的她就已经很精灵的样子,在他家里短住的那段时日,她对人很有礼貌,习暮飞若在时,她必定是规规矩矩的,一旦离开了习暮飞的视线,就和儿子常常玩在一起,做一些冒险的游戏。
“我还记得她小时候的事。”杨庭轩其实很喜欢诗暄,小时候见她和儿子玩得开心,就曾想过促成两家亲事,但后来因习暮飞工作忙碌,经常搬家,两家少了联系,而不了了之。
“那是顽劣。”习暮飞抬起手指做做样子,假装在习诗暄脑门上一叩,“我的女儿,从小就皮得很。”
诗暄嘟起嘴叫疼。
杨庭轩乐呵呵地说,“那还不是像习兄您,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习暮飞也只笑不语,而旁边的杨夫人却盯着诗暄一直看,不由自主地插话进来,“暄暄的脸模子和司令还是挺挂像,可神韵却越发似她母亲了。”
话一出口,习暮飞的脸色猝然剧变,一瞬间的功夫就沉入了哀思。这场面委实令人尴尬,杨庭轩瞪了她一眼,杨夫人也觉失言,连忙噤声,用手掩口。
这个场面本来是欢欢喜喜的,致命的旧伤可能早被掩盖,谁知道夫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杨庭轩真觉得过意不去,连忙致歉,“习兄,真对不住,我夫人是个直性子,她绝不是要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习暮飞扬起脸,脸上的愁云逐渐瓦解。他将手中的一杯葡萄酒饮尽,凝神某处,慢慢地,深情流露,“只要暄暄在,她就在。”
晚宴已步入□□,宾客云集的花园里,随着浪漫的音乐,慢慢就形成一个天然的舞场。第一支舞自然是应当归属于习诗暄,她是今晚的主角,是全场的焦点。她答应秋凌,想办法让杨踞铭邀请秋凌跳舞,秋凌满心期盼着,却又四处找着,就是没见到他。
习诗暄向父亲习暮飞伸出手,习暮飞笑态慈和,他深幽的目光穿过她的身后,很快就落在目标点上。
她好奇地回头望去,漫天星辰下,矗立着一名男子,他的身材清癯,笔挺的腰身尤显风姿。玉兰树下原有此人在,她却浑然不知。方才秋凌还随着她四处转悠,眼睛就没休息过,只为能找到他为止。秋凌不便多问,说多了又怕诗暄拿她开唰。
这会的秋凌终是发现了他,秋凌屏息出神,脸上难掩喜色。
因为阴影的关系,诗暄看不清楚他的脸。秋凌不知何时已凑到她面前,也不知犯得什么急,一只手就藏在她的身后,不断拉扯她的衣服。她想回头去质问,但听见一声,“暄暄,生辰快乐!”
这时的他,轮廓清晰,被星光包含了一圈,越发清俊。
只是他毕竟年少,行为举止上总难免带了涩气,但这被习暮飞看在眼里,却是再好不过。虽说成熟的男子讨人喜欢些,可太过事故的青年,过早地历练世道百千,不免失去些本真。
只见他毕恭毕敬地举起手,腿一合,向习暮飞行礼。
“罢了。”习暮飞朝他挥了挥手,“今日这种场合就免了这些吧。”
“是,司令!”杨踞铭亦再次敬礼,惹得习暮飞笑颜逐开。杨庭轩夫妇也款步走来,眼里映着儿子的飒飒身影,两口子也颇为自豪。
杨庭轩启口就是责怪他,“踞铭,今日就是你的不该,暄暄的生日,你岂敢姗姗来迟!”
“诶。”习暮飞正色道,“男人当以正事为重。”
“习兄所言甚是。”杨庭轩说。
杨踞铭拘谨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浓密的头发因早晨抹过发油,所以现在看起来蓬松有型,杨夫人看了很是满意,用手肘去抵了他一下,“踞铭……”
他自然很快领会母亲的神色,把一个礼物盒递到习诗暄眼前。盒子是正方形,棱角分明,外面的包装倒是极其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暄暄,送给你的,祝你生辰快乐。”
她勾起唇角一抿,目光雪亮,接过来礼物盒,听见叮叮的声音。一个小小的正方形盒被一张紫罗兰花色的包装纸包好,外表甚是普通,委实是没有多少看头,但她看了却是明白的,她抬头笑盈盈地询问杨踞铭,“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放肆!”习暮飞在一旁蹙眉,“这般没礼貌,哪有当着客人的面拆礼物的?”
“不妨事。”杨庭轩的脸上堆满了慈蔼的笑意,看着习诗暄那一副天真俏皮的模样,忍不住说,“礼物本就是送给暄暄的,习兄,你随她吧,小女孩好奇心很强,我们不会见怪。”
杨踞铭也连连点头,她当着众人面拨开外包装,从盒里当中取出那个乳白色雕花木盒,放在手里。
“是音乐盒吗?”
“八音盒。”他不住打量她的细微表情,似乎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盒子里有一个芭蕾舞女孩可以跳舞。”
她将那个永远处在飞逸舞姿中的女孩放在紫色绒布上,上了发条,突然传出天空之城的乐曲。他从八音盒中的明亮镜子,看到她如同天使的笑靥,不禁又成了呆瓜。
☆、一支舞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铭哥哥关爱暄暄的那份心啊,真让自己感动啊,嘿嘿!
音乐再次奏起,“天空之城”那美妙悠扬的旋律让他们的舞步和谐,他与她携手在舞池里飘逸自如,旁人看了不尽羡煞。星星点点的霓虹灯照射着他们这对,正映衬出两张青春美好的脸庞:春风得意。
“谢谢你的礼物,铭哥哥。”习诗暄在旋转一个华尔兹舞步后浅笑,梨涡泛现。
“不客气。”他稍稍看她一眼,又旋即红霞满脸,就连带颔下的胡渣,都被染了色。
他腼腆地同孩童一般可爱。
他实在脸皮薄如蝉翼,跳起舞来,身体姿势亦显得过于僵硬,诗暄的手指在他掌心内被摩擦地微微发热。
“从来没有人送给我这种礼物。”她扬眉仰头望着他,脸上表情让他以为,她不中意自己挑选的礼物,神色略显沮丧,牵强地扯起嘴角,“诗暄小姐不喜欢吗?”
“那倒不是。”
她故意这样淡淡的表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逗他。
她深知他在女子面前拘泥严谨,一点也不像个世家子弟。她所识的富家公子和军系阔少,没有一个不爱风花雪月,爱夸夸其谈的,那些公子哥尤为擅于周旋女子之间,每当说起话来,只嫌不够多,哪会有人和女子说话就脸红的。她总是私下里对秋凌讲,那些公子少爷的脸皮比金陵城的城墙还要厚.......
他果然被她戳中下怀,半晌沉闷地也不说话,带着她就这么无聊地转圈,转得她的头都变得晕晕乎乎。满场宾客在舞池中围绕在他们四周转动舞步,舞场逐渐热闹起来。
走廊凉台上,杨夫人坐在精致的茶几椅上对杨庭轩微笑,“老爷你看,他们俩真是天生登对。”
杨庭轩亦含笑,默默欣赏,“司令的意思,早点把婚事给定下来,也好让他们早生定下性来,他们相处久了,自然感情倍增。到时他们安家乐业,我们也可以享清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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