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朝手下瞧瞧,嗯,果然是条大长腿。
大长腿腿腿腿腿?
她竟然抱着的是君熠寒的大长腿?
散去的灵光“唰”的下回笼至脑海,那么昨晚、昨晚,昨晚具体什么她并不记得,只知道自己盅毒发作,然现在又抱着他的大长腿与他同床共眠,温暖身子陡然窜起股寒意,在脑子还未下达指令之前,身子已猛然朝前一扑将君熠寒压在身下唇压着他的唇,这看似缓慢的进程其实不过电光火石之间,而正准备与她算帐的君熠寒着实没料到她竟会是这等诡异特立的反应,是以,他堂堂寒王,不仅被个女人给压了还被个女人给强吻了,且不待他将身上的女人推开便被迫再次沉入梦乡。
温暖指尖银针一收,匆匆起身将被子给他盖上打开门瞧了瞧趁着四周没人赶紧溜回自己房里洗漱一翻换好衣衫,待她终于松了口气坐在妆台前时这才惊觉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变白的发变回的容貌正在渐渐变黑及变回此前“慕寒”时的模样。
这盅毒发作时还有“辨别真颜”的功效?
温暖心头一时喜忧参半,喜的是君熠寒应还未发现她的身份,她可以继续以慕寒的身份呆在他的身边,忧的是这盅毒似乎发作的时间并不规律且间隔时间正在变短,这张脸在她神智完全不清楚的情况下变来变去的暴露的风险着实甚高,但现下她却也是无甚办法可解,是以也只能将这忧虑放在一边,她轻叹了口气拿起梳子将散乱的发拾掇好,再捧着腮静静观摩着镜中自己“变脸”。
只是,她有些不解,她此前并未听闻这盅毒发作时会使人头发变白,而王公公便是最好的例子,既如此,那她为何会盅发时白发?
难道因人而异?
温暖只觉她的生活真是被这盅弄的极为糟心,而这一切正是慕容婧与王公公那两老不死的一手促成,每每想到这盅让她受到的苦及将她与君熠寒生生分开,她都恨不得扒了那两人的皮。
这一天,她相信不会太远!
“皇上,快走。”穆安的声音破门而入。
君昊天惊坐起身见着他浑身是血的模样心头瞬间明了,定是他的密旨被太后的人截了去,他心头一沉,面容冷凝道:“朕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弃国狼狈而逃,你带着德贵等人离开罢,去找寒王。”
“皇上。”穆安单膝跪下沉痛道:“是属下无能未能办好皇上交待的事,属下本该已死谢罪,可如今却不是属下以死谢罪之时,这密旨落在太后手中,太后定不会善罢甘休,属下潜回时已察觉京城及宫里已急流汹动,怕过不了几个时辰,太后便会发动宫变,如今整个京城尽数在她的掌握之中,怒属下说句犯上的话,纵使您留下也不过是白白牺牲,您为何不亲自前往寒王军营,以寒王护航,借寒王之力夺回政权,您是翎国之主,只要您一声令下,寒王本就是正义之师到时更是如虎添冀,铲除太后指日可待。”
“你说的朕何尝不知,可如今朕还有何颜面去见熠寒。”,他神情疲惫的抚了抚额,“朕做这几年皇帝真的做累了,朕对这些权谋真是厌倦至极。”
“皇上若想退位,大可待天下大势定下后传位于寒王。”穆安苦劝道:“难道皇上想先皇创下的基业落入奸妇手中毁于一旦让天下生大乱战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么?”
“皇上,走吧,怒才求您走吧。”一旁的德贵也上前跪着垂泪道:“皇上,您就算不为自己也要想想荷儿姑娘啊,您想想荷儿姑娘会希望看到您如今的样子么?倘若有一日您与荷儿姑娘再相逢,您以何面目见她?”
是啊,若是他与九泉之下再见荷儿,他该以何面目见她?是能给她一世依靠的伟岸男子,还是一个狼狈等死的落魄皇帝?
君昊天神色一肃,收起案上的玉玺指尖在暗阁后微动,墙上豁然裂开个通道:“随朕来。”,他率先而入,穆安和德贵上前跟上,身后的通道立即合上看不出一丝缝隙。
这个通道是先皇开国时为防政变留下的一条密道直通皇城外,只有历代皇帝弥留之际才会告之下一任皇帝,是以,整个皇宫除了皇帝本人无人知晓。
“太后,整个皇宫已搜寻完毕,并未找到皇上的踪影,皇上身边的德贵公公也一并消失不见。”侍卫统领傅建来报。
“什么?”慕容婧面色难看至极,她眸色微动对傅建道:“本宫曾听传闻宫中有条逃生密道,你带人去给哀家仔细搜,务必要将这条密道给哀家找出来,另,整个京城戒严,许进不许出,派人挨家挨户搜察,再派人严守京城通往各处的关卡,尤以冀州为最。”
“是。”傅建领命而出。
“太后,奴才未找到玉玺,想是皇上离开时已一并带走。”玉公公急步上前对太后低声道。
“好啊,他可真不愧是君家的种。”慕容婧凤目泛寒,双拳紧握,咬牙道:“拿走又如何,哀家倒要看看他如何逃出哀家的五指山。”
第十章 大爱无疆
温暖离开不过须臾君熠寒便已醒来,他看着空落的房间清冷的眸逐显暗沉,这个女人可真是能耐,竟然如此轻易从他的手中逃掉,看来他的王妃不容小觑,他整了整衣衫起身拉开房门抬步而出。
温暖刚一打开门却见外面正站着面色憔悴眉峰紧皱的百里景然,她的突然出现让他神色一喜长臂一伸便紧紧将她搂在怀里,语声难掩紧张与后怕道:“暖宝,你昨晚去了哪里,担心死我了。”
“不过是寻了个僻静处散散步罢了。”温暖推了推他却没推开,沉声道:“我不是你口中说的什么暖宝,寨主请自重。”
“不是被抓走就好。”百里景然对她的否定不予理会,更加用力的将他圈在怀里道:“你不知道,昨晚你不见了时我以为你被那妖女给抓去是多么紧张与害怕,暖宝,我不想再第二次失去你。”
“妖女?”温暖心头一跳。
“嗯。”他语声一冷,“我昨晚派人将整个鹤鸣山搜遍竟然都未寻到她的踪迹,看来此人并不简单,稍后我加派些人手来保护你,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那妖女伤你半分。”
温暖心头默然,这世界怕是没人有比她更放心!
看来昨晚的事可真是闹的不小,脑中不由自主的想到初醒来时的情景,她耳根微微发烫,正欲提醒百里景然松开抬眸却见不远处君熠寒正眸色暗沉如水的看向自己,她心头一紧本能的伸手猛然推开百里景然。
“暖宝?”百里景然不解的看向她,随即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他的身后,微风拂过,成片千日红如浪层层叠叠波动,而那人一袭白衣负手而立,淡然随性却风华尽显,满园美景皆成了他的陪衬,他神色难辩对温暖道:“暖宝,他就是你兄长慕熠?”
“啊?”温暖有些微走神,侧眸看向他,微一愣又颌首道:“我兄长。”,她抬步来到君熠寒身旁,“大哥此时来找小妹可是有事?”
“嗯。”君熠寒淡淡瞥了眼百里景然,对温暖道:“随我来。”
温暖回首瞧了眼百里景然抬步随君熠寒而去。
他们真是这一世的兄妹?百里景然瞧着相携离去的背影心头微沉。
“我听他刚刚叫你暖宝?”君熠寒似随意的问道。
“我与他并不认识,他不过是把我误会作了他的一个朋友。”温暖否认解释道,此时她这身份若和鹤鸣寨寨主扯上了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名字不错。”君熠寒停下脚步眸光在她脸上微微一顿,又道:“两日后便是你与百里景然的大喜之日你可知晓?”
“大喜之日?”温暖有些诧异,顾辰羽这是唱的哪一出,他既已认定了她是温暖,又怎么会同她成亲?她迟疑道:“你确定这消息没错,是与我成婚?”
君熠寒不语的看着她,温暖讪讪道:“这婚可不能成,我可是个男人。”
“当日,我也会与水玉成婚。”君熠寒不咸不淡的补充。
“不行!”温暖立即反对,待反应过来后却见君熠寒眸色极深的看着她,她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失态,扯着抹笑道:“属下一时脑子有些没转过弯来,以为王爷是要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才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还望王爷怒罪,现下细细思量,王爷如此做似乎另有下文,属下洗耳恭听。”
“本王若真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娶水玉收服鹤鸣寨又当如何?”君熠寒手握茶杯,似随口问道。
“……如此,属下自是敬佩不已,王爷当真是大爱无疆。”温暖心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心不对口道,此时作为属下她能如何说,难不成拎着他的领子警告他若真敢娶别的女人她非将他捆在床上抽他个百八十鞭再将那个女人扔到深山老林里去陪猴子不成?
不过,明的不能可不代表不能来暗的,温暖脑海中不可抑制的对君熠寒及水玉开启了全武行,而君熠寒却在听到她的回答后不知为何心头一沉,语声陡然转冷道:“回去好好休息,等着大婚。”
“是。”温暖憋闷的回道转身离去,她恨不得现在就跑去质问顾辰羽那浑蛋脑子究竟是穿越给穿傻了,竟然会想到要和她成婚,但如今她否认了她的身份也不可能此时与他相认,于是,也只好硬生生的将这股闷气给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