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暖心头一紧。
“嘘。”他打断她的话,“别出声,听我说完。”,他拥在她的双臂紧了紧,额抵住她的额直视着她的眼:“知道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许的什么吗?”
温暖不语,心头则忍不住道:每年映文问你你都笑得神秘不开口,鬼才知道。
“罢了。”他莫可奈何的一笑,“反正你也从来不在意。”语落,他飞速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随即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摸了摸他有些傻了的脸很是满意的道:“这表情就看着顺眼多了,果然是以前没用对方法啊,早些回去休息,晚安。”
他眼眸微抬掠过头顶的瓦缝,步履轻快的出了房门离开,呵,果真是吃饱了撑的,大半夜跑房顶上去上茅厕,暖宝真当他的脑子如她的般回沟被毒药给填平了么?
她被顾辰羽给偷亲了?
温暖有些傻愣愣的摸着自己的唇,这个混蛋竟敢调戏她?他爱着映文却来调戏自己?温暖心头怒火中烧,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今晚不将他狠狠揍一顿她就不姓温!
“怎么,还在回味?”
一道声音凉嗖嗖的传入耳中如一捅冰水当头浇下,将温暖高涨的怒火彻底浇灭的同时还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有些慌乱的抬眸望去,却见君熠寒周身笼罩在暗影中看不清神色,然他周身散发的寒气却让她至心头极为不安。
“我们、我们不是、不是……”温暖头一次急切的想要解释,可话出口后却不知如何解释。
“不是什么?”君熠寒声音冷冷淡淡,“解释你与他并不相识?还是解释刚刚只是本王的错觉?”,他抬步入内视线丝毫未在她身上停留:“无论你们是什么关系,只要你记得自己的主子是谁,一切,便于本王无关,回去吧,本王乏了。”
“属下此生至死衷于王爷,绝无二心。”温暖声音哑然道,抬起想要握住君熠寒衣袖的手颤了颤最终缩了回来,她的心揪的生疼却也只得生生忍住退出将房门还上,隔绝散落一地的月光,隔绝他的身影。
原本她以为离他的距离又近了一点,可突然一夕之间又变得遥不可及。
果真是苍天弄人!
温暖干脆蒙上被子勒令自己什么也不要想专心睡觉。
刺客们终是没攻上山,被抓住的几个活口全部咬毒自尽,百里景然察看完一字排放死去的刺客后眉峰微皱,右三打着呵欠懒洋洋的问道:“寨主,咱又没输,你皱起个眉头做什么?”
“这几日加强守卫。”百里景然让人将尸体抬走处理后吩咐道。
翌日,温暖正神情困倦的接过百里景然的浓茶喝了两口,却见右一神情极为兴奋的奔进来对百里景然道:“老大,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说来听听。”百里景然将早膳在桌上一一摆好,问的漫不经心。
“这个惊喜要看才行。”右一激动的胀红了脸拍了拍手,右二和右三立即抬了顶极为华丽的步辇进来,步辇上的女子一袭红衣单手支腮侧身而坐,身姿妩媚撩绕,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散落于胸前,白纱覆面虽看不见全貌,然那一双斜挑的眉眼却极尽妖艳之色道足倾城之貌。
“这就是你所谓的惊喜?”百里景然抬了抬眼皮,问的兴致缺缺。
“嘿嘿,老大,惊喜在这面纱后面。”右一小心翼翼的伸手至那落地的步撵旁去扶那女子,那女子却看也不看一眼的禁自抚了抚袖起身莲步轻移上前,斜挑的眉眼秋水盈盈的看向温暖,玉白的指尖伸至耳后将面纱摘下,露出一张极为颠倒众生的脸。
“老大,这是染染姑娘,您看美不美艳不艳?”右一擦了擦唇角快要留出的口水对刚刚染染姑娘对她的忽视毫不在意,眼神热切的对百里景然问道。
“凭心而论倒也不错。”百里景然说这话的同时微微侧首似笑非笑的看向温暖。
这一个二个都看着她做什么?
温暖瞧了瞧那始终对着她笑的染染姑娘不知为何总感到有些眼熟,她放下茶杯凝眉细细的打量了几眼,却又实在不记得她何时见过这等貌美的女子。
“老大既觉得不错,那要不要考虑下?”右一眉眼泛光道。
“考虑什么?”
“究竟是娶慕姑娘还是染染姑娘啊。”他再唇边泛起抹坏笑道:“或是两个都娶,老大坐享齐人之福。”
第十二章 相见不如不见
“暖宝,你觉得这建议如何?”百里景然深以为然的看向她。
“染染姑娘确实不错,正好现在换人来得及。”温暖点头赞同。
百里景然深深的看着她,却见她神情散漫毫不在意,他执杯的手微紧,语声却带着三分笑意,“暖宝放心,我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人,你不用吃醋于我置气说些口不对心的话。”
温暖抬眸看向他却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神情像是在调笑,然那眼底毫不掩饰的流转的眷恋却让她心头一跳,恍然记起这样的眼神她前世时而见到,彼时她一心沉醉于各项实验中并未经历任何感情,唯一接触的多的人便是他与映文,知道他与映文相爱时她由衷的为他们开心祈福,那时她记得他瞧着映文的眼中总是带着暖融融的笑意,与瞧着自己的眼神不一样,她想这便是爱一个人的眼神吧,总归是花样年华,心底其实也隐隐有期待过能遇上一个如此对自己的男子的。
然当爱上君熠寒后,如今才知这样的眼神是怎样的含义,难怪他这几日的行为竟如此反常,难怪他会偏执的要娶自己,她本以为他们只是久别重逢,他一时有些情绪失控,却原来、原来竟是如此!
那么映文口中所说的他爱上的别的女人难道指的是自己?
温暖一时手脚冰凉,茶杯无声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她撑着桌沿踉跄起身,百里景然瞧着她突然变得毫无血色的脸以为她是有哪里不舒服,刚紧张的起身伸手去扶他,她却似受惊的猫般猛然躲开,厉声道:“别碰我。”
“暖宝?”百里景然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瞧的她的眸深似无星的夜空。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温暖拖着无力的双腿步履不稳的快步离开。
孟孤染瞧着离去的纤瘦身影眸中兴味盎然,果真是出极好的戏呐!
周围的人虽不明白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感受着这充斥在空气中的浓浓低气压都默不作声的悄悄退了下去,连带着将染染姑娘带走,原本气氛温馨偌大的厅堂瞬间就只剩了百里景然孤身一人。
迟钝如她终究看出来了他的心意么?
他的心意就真的令她感到如此可怕惶恐?
果然,映文是对的,对她,他需要倾心守候,不能操之过急,前世,若没那样的意外,今天的他们会不会有所不同?
随着时日的推移,他实在难耐长年的情感压抑,一心扑在实验上情感迟饨的他,若真那样痴傻的守侯下去,他真怕哪一日他一不留神她情窦初开被别人捷足先登,才不管不顾映文的苦劝想要对她表白,要想和她真正的在一起,可谁知他的表白还未出口,所有的事情却陡转直下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当时的错过今时终于做了,可却真的错了,于她,他终能做的只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罢了,他唇边泛起抹苦笑,谁叫他爱上的是她呢?他已守了她近二十年,便是再守上十年二十年或是终其一身又如何?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他相信她终会爱上他,留在他的身旁。
温暖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房,她只觉身子冷的厉害坐在床上紧紧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却仍是控制不住那冷意向四肢百骇漫延,眼前不断浮现映文笑得绝望的脸,她是不是、是不是知道辰羽爱的是她,所以才那般绝望,所以才绝望到要以自杀来宣泄心中的痛苦?
她原本还思衬着待这件事了了好好质问辰羽会什么要变心为什么要如此待映文,可如今才突然发现这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她虽一切不知,可映文却间接因她而死,她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映文,又如何面对如今的辰羽?
温暖只觉心头一阵浓厚的悲哀席倦而来,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腿间。
“出了何事?”
熟悉的低醇嗓音至头顶传来,不知为何,心头那股悲哀突然就找到了渲泄的出口,鼻头一酸眼泪潸然而下,她摇了摇头将脸更深的往腿间埋了埋不想他看见她此时的狼狈模样。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带着淡淡胁迫,“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
温暖侧过头举起袖子胡乱两把将眼泪抹去,转过头直视着君熠寒双眸微微泛红语声带着丝沙哑道:“我不想同百里君然成亲。”,再补充,“纵然是假的也不想。”
她话出口便知自己有些失言,与百里景然成亲不过是权宜之计,君熠寒后面定做有相应安排,她如此要求只会打乱他的计划,刚欲开口将话收回,却听他缓声应道:“好。”,他没有问她是何原因,语中也没有任何迟疑,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答应了她。
从认识至今,无论他爱她或是对她的爱已被抹去,对她的要求,他似乎从未拒绝过。
温暖冰凉的身子渐渐漫上层暖意,她突觉得自己有些自私,怎能因她的私人原因而影响君熠寒的计划,纵是不愿,但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她又何需介怀,可如此想着,心头仍忍不免泛起抹刺痛,她敛了敛眸勉力扯出个笑道:“属下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王爷无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