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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臣天下·朱砂引 番外完结 (水潋染)


  姜洺澈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那双眼睛忽然有了神采,本来幽深寂静的眼眸有那么一刻的净白沉静。叶习染在泪光重影中,仿佛看见了那个柔软安静的阿珩,隔着漫长的时光重新抵达,却只是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两个人许久都没有说话,只差几步,却跨越不了那个鸿沟。
  半晌,姜洺澈才打断了这无言的寂静,掀了紫金蟒袍大步走过来,拉住了叶习染的手。他的手心温热潮湿,叶习染嘴唇微动,却终究没有说话。
  姜洺澈看叶习染没有挣脱,安静一笑,便拉着叶习染的手走过去。一步两步,他口中轻声喃喃:“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看你穿嫁衣时的样子,我想,你穿着我给你做的嫁衣,一定比世上任何一个女子都美。如今,我终于看到了,果然像我想的那样好看。”
  这嫁衣,是他做的?叶习染忽然很难过,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化开,虽然舒服,却也伴随着别样的难过苦涩。
  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好像沉浸在黄连水里的感觉,拉着叶习染的手放到了香樟木箱子上,“有一次你发高烧,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龙什么凤。我悄悄跟你说,若来日我能成龙,遨游天际,身边和鸣之位必定非你莫属,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
  他口中幽幽说着,拉着叶习染的指尖忽然落到了那只凤凰上,凤眸的红宝石如血一般凄艳。叶习染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恍若梦醒,连忙缩回了手,惶恐不安的看向姜洺澈。
  姜洺澈的指尖依旧停留在香樟木的箱子上,叶习染踉跄着退了几步,却听见他低沉有力的声音:“我现在告诉你,我当日说过的话,如今依旧作数。”
  他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犯了大忌,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便是将他拉下马的好时机。叶习染心里乱糟糟的,皱着眉提醒他:“你疯了,我马上就要嫁给萧渰了!”她以最直接的方式警告他,他身边的美眷是段千蒻,而她的良人是萧渰。他说的那种情况,永远都不会出现。
  姜洺澈俯身细看那雕绘的出神入化的凤凰,每一根羽毛都栩栩如生,带着致命的蛊惑。他冰凉的指尖轻轻抚上凤凰血红的眸,低声道:“你看这块香樟木,我当时雕刻它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了,我不会让你嫁给萧渰,不惜一切代价。”
  一道响雷炸在外面,巨大的响声令段千蒻猛然直起身来,从梦魇中惊醒。
  她发丝凌乱,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的如同暗夜里的女鬼。看清眼前是自己的寝宫,松了一口气,扶着床榻喘粗气。梦里的场景太真实,令她陷入梦魇辗转不能醒来。
  她晃了晃头,昏昏沉沉间,猛然一看,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伸手摸了摸,锦被里一片冰冷,想是人已经离开了许久。
  阿玢本来在外殿休息,听到里面有声音立马急急忙忙跑进来,立在帐子外面小心问道:“方才降了响雷,殿下和娘娘没事吧?”
  她的话音刚落,段千蒻便素着面容,大力拨开了印花帐子。阿玢看见段千蒻的脸色,缩了缩脖子,小心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段千蒻也不回答,只是眼神空空的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阿玢偷偷往帐子里望了一眼,却发现太子殿下并未在。她记得天黑的时候,太子分明是和娘娘一起就寝的,人怎么不见了?
  “阿玢,殿下是何时离开的?”段千蒻披头散发、两眼空洞的不知在看哪里,白日里颇受赞誉的美貌容颜,在此时越发像黑夜里专门挖人心肝的女鬼,有着蛊惑人心的美丽皮囊和狠毒残忍的心。
  阿玢有些惊慌,娘娘的这个样子实在是可怕,她生怕一句话说错就受到惩罚。可她实在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便吞吞吐吐的说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何时……何时离去的……”
  “你不知道?”段千蒻瞪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眸在暗夜里别样的骇人,看得阿玢直想后退。她从头上拔下素净的珠花,没有太多装饰的珠花,银簪却是细密尖利。段千蒻眼神凛人,咬着细密的牙将簪子狠狠刺进阿玢的后背,拔出再刺进去,连着许多次。
  阿玢咬着牙不敢喊出声,嘴唇已经被咬破了,点点血迹印透衣裳涌现出来,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她知道,如果她敢发出声音或是挣扎,那就不只是银簪了。她安安分分的不动弹,娘娘只是扎几下就解气了,反正她们这些伺候娘娘的奴才,早已经见惯了娘娘的喜怒无常,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于是阴冷潮湿的夜,东宫的烛火伴随着女子的闷哼,亮了许久不灭。

  ☆、第八十四章 战火·洛河之战

  叶习染不发一言的站在那里,身上依旧是那件软红十丈的嫁衣。姜洺澈看她傻傻站在那里,心里好笑,便上去拉了她过来。谁知刚碰到她,叶习染便轻轻开口:“你准备如何?”
  姜洺澈一愣,转而便想到她是问如何阻碍她的婚事,便弯起唇角轻笑道:“怎么?知晓我如何行动,难不成要协助我?”他打趣的话,却让她脸色更冷。
  “我只是不希望你害萧渰。”
  姜洺澈本来还是饶有趣味,听到叶习染带有尖锐针对性的话,顿时冷了脸色。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惊人,目光深如寒潭,咄咄逼视道:“难不成这几日我为了赶制嫁衣,疏于对你的探视,便让你同他耳鬓厮磨,对他芳心暗许了?”
  明明刚才还是闲淡自得,转眼便咄咄逼人,叶习染惊讶于他的变脸之快,又忍不住别过脸不去看他:“他对我有恩,况且赐婚并非他意愿,我们都是身不由己,没有道理牵扯他。”
  “你又不是他,怎知这一切不是他布好的局?”姜洺澈见她为萧渰说话更是恼怒,眯着眼睛看着她倔强的面庞,出言嘲讽道:“萧渰真是好手段!你同他见面不过多久时日,便已经被他迷得颠三倒四!”
  他毫不掩饰他的妒火中烧,只是冲动之下说出的话难免词不达意,可在叶习染听来,却好像不是针对萧渰,而是暗讽她当年身陷青楼的时候。叶习染且惊且怒,她出身便是如此下作,不是不允别人提及,而是这话从姜洺澈的嘴里说出来,她难免有几分恼怒和不可置信。
  若非当年她一时心软,便早已逃脱,如何会沦为一个欢场女子的下场?
  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可既入了那个风月之地,有谁会在乎你是不是清白?
  蒙君不弃,生死相依。
  当时的誓言算什么,终究还是良缘无心。
  万千怨愤堵在喉间,却如何也说不出。罢了,那么多年的委屈都没能说出口,不在乎这一句两句的误会。反正在他心里,她一个欢场女子,底子洗得再干净,有什么用?在那个叫做江南的美丽地方,没有人忘记了当年名噪一时的红妆阁里,有个名动天下的名***宛似。
  “你走吧。”叶习染泪眼婆娑,没有人会懂她心里的煎熬,女子的心死或许只是一瞬,她却用了这么多年。欢场之上她可以逢场作戏,可在他面前,她不想再强颜欢笑了。
  “你哭了。”
  她的泪水流下来的一刻,姜洺澈忽然就愣住了。不知如何,这么多年坚守的那个念头,在她的泪水和低声呜咽下,忽然变得模糊了。他曾许诺给她至纯至美的未来,阿珩和宛似的故事,会一直延续下去。
  其实他也不好过,这些年在朝堂斗争的漩涡中,他玩弄权术,厮杀的满目血红,踩着白骨往上爬的滋味也不好受。但因为心里有那么一个念头,一切都没那么苦不堪言了。没想到,他费尽心力努力地为她争取一切,在兵临城下之际,只消最后一发,却被她全盘否定。
  这些年来的处心积虑,好像忽然就没了意义。
  他走到香樟木箱子旁,小心抱起他珍爱的箱子,然后抬脚走出屋子。有轻缓的风声刮过窗扉,他每一步都像走在叶习染心上,格外沉重。他双目有明亮的光,仿佛是什么东西在心底生根发芽,紧抿薄唇:“无论你信不信,我答应过你的事,我都会一一办到。”
  姜洺澈走出屋子,没有再回头,全然不顾身后叶习染的泪眼。紫缎重绣蟒袍随着他的步伐微动,系在身上的玉带掠过门槛,像掠过天际的飞鸟,一去不回头。
  姜洺澈从一个安静柔软的温柔少年,变为如今深如幽潭的太子殿下;叶习染从一个娇憨可爱的纯良少女,变为今日悲喜有别的心机佳人。
  也许,他们之间相隔的不仅仅是四年远隔天涯的时光。
  大梁同匈奴一战在所难免,大梁威武,匈奴凶猛,两方僵持不下,打了几场仗死伤无数,却未见分晓。
  匈奴人长年游牧于草原,牛羊肥壮,广袤辽阔的草原养出的人,无论男女性情一向豪迈刚强,至于雁回单于旗下更是能人辈出。这样兵强马壮的匈奴,看起来战无不胜,可真战起来,却抵不过大梁兵马的以柔克刚之术。
  匈奴能人辈出,大梁有才干的少年英才也不在少数。先是伐夷先锋叶儇见只身入敌营,火烧匈奴粮草,再有军师从旁协助出谋划策,沙场之上假意不敌,落荒而逃。匈奴士气高涨,乘胜追击,却在百里外被大梁五万兵马包剿,出其不备拿下对方首领及敌军两万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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