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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臣天下·朱砂引 番外完结 (水潋染)


  “你这姑娘好不晓事,”那大夫一脸气急,与秋儿争执道:“你知道什么,你家姑娘如今有孕不过月余,如今正是打胎的最好时机,出了这个月还能接客,你们楼里多少姑娘服过我这药?你怎地风风火火要打翻我这药?”
  秋儿呆呆问道:“你是说,我家姑娘有了身孕?”
  “否则你们请我作甚?”那大夫一脸诧异。
  身孕……
  宛似微微出神,只是不停的想着念着这两个字,竟有了身孕,是那天晚上的吗?宛似下意识地将手移到小腹处,那里还是一片平整,可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宛似不知该哭该笑,这孩子,未免来得太不识相,真真是极大的讽刺!
  秋儿不知是气恼还是羞赧,反正脸涨得一片通红,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你莫要胡说!你这庸医,我家姑娘仍是清白之身,何来的月余身孕?我看你是诊不出什么病,便胡诌个理由罢了!”
  那大夫鄙夷的冷笑,“能呆在这勾栏窑子里这么多年还是清白之身的,小老儿还从来没见过!都是下贱坯子,这般狐媚,又何必故作清高?”
  秋儿一怔,气的直跳脚,正要开口回骂,却听见宛似平静的像白开水的话:“秋儿,莫要争执了,送大夫出去吧。”
  “姑娘……”
  “去吧,容我好好想想。”宛似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秋儿领着那大夫便出去了,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来了,轻轻叩门,银铃般的声音:“姑娘在吗?”
  宛似应了一声,门外那人便推门进来了。
  素白的小脸,一双大眼黑溜溜的,炯炯有神,倒也是个好相貌。裹着披风,梳的精致的发髻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一进来遇到暖流,便化成了水滴。
  是湄姨身边整日跟着、寸步不离的贴身侍婢,晴雁。
  她黄莺般的声音笑着跟进来,默默地就往屋里燃着的炭火盆移去,伸出白嫩的手烤了烤火,方才笑着转过来道:“姑娘身子如何了?”
  “晴雁姑娘有心了,无碍……咳咳……”又咳了两声,晴雁脸上笑容一敛,赶紧走过来摸摸宛似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觉得温度差不多,才放下心,脸上带着好笑:“你以前也是利落的,如今这一病,整个人都矫情的厉害……”
  宛似淡笑不语,越发消瘦的小脸上,惨白惨白的,一笑看起来极为勉强,倒有些命不久矣的感觉。
  “得了,你也别笑了,看起来好生勉强。”她又站去了炉火旁,“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想来你也听了不少,但作为你为数不多比较亲近的人,我还是想说一句,只要自己活得好,旁的什么都不重要,听姐姐一句劝,忘了赵珩那混小子吧!天下好男儿比比皆是,养好了身子,不外乎能找个比他更好的。”
  果然是湄姨调教出来的人,为人处世、说话语气,如出一辙的。
  宛似不语,不置可否。
  良久,兴许是烤暖了身子,晴雁才又转过来,笑意尽敛:“我言尽于此,你听或不听,是你的事,我只是来告诉你,外面来了好多兵,说是要找你,湄姨让我来带你过去。”
  略一停顿,她又出言提醒道:“来势汹汹的,看来不是良善之辈。”
  宛似沉思良久,才又抬起了头,“容我收拾收拾再去。”
  一路上,晴雁的嘴倒是没停过,不停地跟宛似说,看宛似近日是真的犯太岁,怎的专与这些官府衙门扯上什么关系。府衙的大门倒是一出三进的,真真是犯太岁!还说改日定要陪宛似去寺庙里求只签,去去晦气。
  秋儿不在,是晴雁伺候着宛似洗漱的。
  好在她平时做惯了这些事,真要让她帮忙,倒也没有那些自恃高傲的样子。
  帮了件粉白色的齐胸儒裙换上,简简单单的梳了个发式,斜插一枝桃花簪,缕缕青丝垂在身后,倒真有点那些养于深闺的氏族大家闺秀们的样子。不像是素日里她们穿着的那些衣裳。
  还记得当时晴雁打量着她,一脸赞许的说,还真别说,挺有些良家女子的味道。
  宛似哭笑不得。
  换完衣服,宛似就跟着晴雁径直去了大厅。
  朱阁门,深庭院,亭台楼阁,尽数被白雪皑皑盖下,仿佛一树梨花覆在上面。
  宛似本就生得极美,继承了月袖无与伦比的美貌,尚且青涩的脸上,五官还尚未长开,眼角眉梢就已有了两三分娇媚之态,那双纯净如月下水晶的眸子,更是让人看一眼便会沦陷的温柔漩涡,一副弱柳扶风的柔弱模样。
  本身平素里好歹还有那么一股人气儿在,也不是说多么惊心动魄,如今这么一病,身子越发单薄,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走。那素白的小脸上,五官精致如神造尤物,唇瓣一点殷红,五官带着一种震惊人心的美感,略一抬眸,便是万般柔情,如同三月桃花万里,无限风情。
  如今在加上这一身素净的装扮,更显得如同那跌落凡尘的九天仙子。
  远看如画,近看似仙。
  到了厅堂,果真是如晴雁所说,来的人还不少。
  没有燃炭火,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对于这个地方,宛似感觉到异常的惊惧,每一次到这里来,好像都不是好事。
  十岁以前,到这里来,多半是犯了什么错来接受惩罚,或者是逃跑未果,被抓回来的。
  十岁之后,再来这里,便是阿珩又惹了什么事,人家找上门来,湄姨便要她来这里旁听。
  上次来的时候,是遇见惜之的那一次,云浓就进了牢狱,阿珩也被拐跑了。
  所以宛似对这里,并无好感。
  为首的那样,好像是凉州城新任县官,那个据说油盐不进的“清官”。此时正与湄姨对峙着,两方人大眼瞪小眼的。
  “咳咳。”宛似轻咳了一声,恭恭敬敬行礼:“湄姨。”
  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移来。
  那些五大三粗的官兵,大咧咧的、毫不掩饰的、露骨的痴迷目光让宛似微微蹙眉。
  看着宛似越发消瘦的面庞,湄姨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来,宛似,到我这里来。”
  宛似低着头,又往前进了几步,湄姨足够可以拉到她的手。
  湄姨收起怜悯的目光,斜眼睨着那个新任县官,道:“许大人,我也不比你跟我讲你到底有什么事,宛似就在这里,有什么事,你就自己跟宛似说吧,不必拐弯抹角,让这满屋子的人,白白误会。”
  县官许大人在看见宛似的那一刻,心里本还存着的三分不确定,便已然被这面前铁铮铮的事实填满。确凿的证据,便是眼前这有血有肉的人儿啊。
  宛似这才略抬起眼帘,打量眼前这莫名激动的男子。
  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皮肤很白,就像绝大部分的文人墨客一样,温文儒雅。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滋润殷红。那双眼睛,仿佛包含了无数的智慧与傲气。
  这样的面容,宛似很是熟悉,甚至在午夜梦回,都会出现。但长病卧榻那么久,做过的梦何其多,宛似早已记不清,是像谁了。
  他没有着官服,也没有打扮的一丝不苟,而是像寻常青年男子那样随便的将青丝拢一起,玄青色的袍子,腰间简单朴素的古玉。寻常男子这样打扮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反而如同在林间散步的文人墨客,吟花吟月吟故乡。
  他低垂着眼脸,仿佛沉浸在自己思考的天地里,眉头紧蹙。
  “许大人……”宛似轻声提醒道。
  谁知他一抬头,便上前紧紧的握住了宛似的手,眼中满是惊异激动,难言的情愫在他眼中仿佛道不尽。
  “还以为许大人是什么正人君子,结果还不是个登徒子……”湄姨在身后幽幽道,语气阴冷怪戾,却丝毫没有上前拦下的意思。
  宛似低头看着他紧紧攥着的手,樱唇轻启:“你,可是认识我?”
  “何止认识……”他温润如玉的脸上尽是温柔,轻道:“孩子,我是你的亲娘舅啊!”
  一瞬间,众人仿佛五雷轰顶。
  “亲娘舅?”宛似轻轻重复他的话,敛目深思。
  “你胡说!”有尖利的女声传来,宛似只觉手上一痛,原本覆在手上,紧握着的手就被松开。
  湄姨出人意料的愤怒,涂满丹蔻、被修剪的尖长的指甲尖端,带着丝丝血迹。她气急败坏,怒吼道:“你胡说!月袖无父无母,哪来的什么弟弟?许大人莫不是看上了我家宛似的相貌,想要占为己有才说这话?分明是幌子……”
  许大人倒也不急,淡然冷笑道:“我许婺远坦坦荡荡,何须幌子来得到什么?更何况,我还没有质问过你,你逼死我亲姐,困我亲外甥女十余年,是究竟为何意?”
  宛似站在那里,如遭雷击。
  他说什么?娘亲是被湄姨给逼死的?这怎么可能?她们不是好姐妹吗?娘亲不是在临终之际还把自己托付给湄姨吗?这怎么可能?
  回想起湄姨对她的每一幕,都是那么温柔可亲,对待她从来都是视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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