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着,伸手就要去摸茗慎的脸颊,吓得她敏感不安的往后退却了几步,不料男子的长臂一伸,便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啊!”
茗慎低声惊呼一声,被束缚在男子铜墙铁壁般的胸怀,自己明明是穿着男装,却遭他如此轻薄,难道这个人他——喜好男色!
其实大金皇朝的贵族里头,也不乏偏好龙阳的男人,顿时把茗慎吓花容失色,紧紧闭着双眼愤愤道:“士可杀,不可辱,我堂堂男子汉,岂能容你这般欺负…….”
“就欺负你这个‘堂堂男子汉’了,你奈我何?”男子骤然将她死死按在榻上,整个身躯如山塌般压下来,双唇肆无忌惮的吻住了她的鲜艳欲滴的小嘴,霸道的夺去了她的呼吸。
茗慎一阵恶寒,心脏像被掐得喘不过气似得,于是拼尽了全身力气,想要挣扎起身。
男子哪里肯容她反抗,一通狂吻如如疾风暴雨般加剧,吻的十分凶狠,舌尖狠狠的往里捅,嘴唇把她的整个小嘴儿都包起来,不留一点空隙。
茗慎被吻得七晕八素,双手在男人身上疯狂的乱抓乱挠,眼前似有金星飞过,直到被吻的快断了气,男子这才肯给她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停止了掠夺。
她贪婪的大口吞吐着新鲜的空气,空气里混合着异样灼热的阳刚气息,感觉到压在身上的男人下体已经坚硬,脸颊顿时像鸽血宝石一样通红。
即便茗慎身穿男装,也不失其娇媚,加上刚刚受了欺负,使这娇媚中凭添了几分委屈,令她看起来更具动人心魄的美丽。
她有点害怕的瞅着贴在她鼻尖的男人,心脏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欺负够了吗?够了的话,请恕在下不奉陪了!”
“知道服软了?这模样当真是‘人贵花更娇’啊。”
男人粗糙的手指肆意的揉捏着她红肿柔嫩的红唇,喉结艰难的滚动了几下,眼见快把她的眼泪给逼出来了,便竭力忍住想要把她就地正法的冲动,霍然坐起了身子。
茗慎身上一轻,心头却徒然凛起,想不到此人居然已经把她的底细全部摸透了,若是硬碰的话,绝对会吃亏的,不由强忍着委屈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嗯!”男人点了点头,旋即又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两手轻轻捧住她精致的脸蛋道:“鸿丰可以给你,但是你,是我的!”
☆、012 烟花寒,月下花前
“嗯!”男人点了点头,旋即又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两手轻轻捧住她精致的脸蛋道:“鸿丰可以给你,但是你,是我的!”
尽管他语气灼热,坚定,霸道中不失深情,但茗慎还是如五雷轰顶般的怔住了。
“你休想,我是你不管多少钱都买不到的!”茗慎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而后如一片旋转在秋风里的枯叶般飞出了雅阁。
临出门时,刚巧看见一个唇红齿白的紫衣少年,满脸春风的迎面进来,茗慎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胸口的隐痛更加强烈了。
这个男人,果然是个有断袖之癖的死变态!
———
茗慎和金万传立下了契约之后,金万传便巴巴地将五万两黄金交给了她,又见她似乎很中意紫玉,便将紫玉赎身送给了她,以示友好。
茗慎在金碧寺藏身自然不能暴露行踪,故而将紫玉暂时安置在哥哥的外宅居住,又命杜云帆也搬过去潜伏起来,顺便监视着紫玉,防止她外出给金万传通风报信。
荣禄则利用职权之便,连夜掩护着扬州商行的人偷偷将黄金送出了京都,从此‘鸿丰’的人像在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声觅迹,十天之后,传出了金家变卖假货,资金周转不开而导致破产的消息。
———
漏屋偏逢连夜雨,金家破产之后,又被人一本参上了朝堂,把他这些年勾结亲贵,贿赂朝臣,逼良为娼,倒卖人口等等一百多条罪行公诸于世,宣德帝一怒之下将金家满门腰斩于市,由于金颜娇已经嫁进王府,所以幸免于难。
但是文轩却没那么幸运,他和金家官商勾结,与朝臣结党营私被人告发,不但被宣德帝褫夺了“和硕”的尊荣打回原型,并且今后不得在染指政事,只得乖乖的闲赋在家,闭门谢客。
端亲王府受到牵连这件事,在茗慎和荣禄的意料之外,不过毫不费力的就把金家连根拔起,倒也当真痛快,不过茗慎想到金家莫名被参一事,总觉得跟那个断袖之癖的恐怖男人有关。
还真希望不是他帮了自己,因为她这个辈子,不!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在见到那个欺负过她的可恶禽兽!
但缘分这个东西往往非常奇妙,似乎你越害怕什么?它就偏偏给你来什么!
于是乎,在某个月朗星疏,云淡风轻的夜晚,那个她最不想见到的男人,翻墙越宅地和她来了出‘张生月下会莺莺’的戏码。
———
新年的除夕夜,是个合家团圆的日子。
白鹏飞回提督府吃年夜饭,空旷的寺庙只剩下少数的侍卫把守,几朵零碎的烟花劈啪劈啪地炸开寂寥的黑夜,犹如一阵阵刺耳欢声笑语,在空落落的禅院回荡。
月光如一汪冰冷的清水洒在人间,淋湿了落红缤纷的梅花树。
凛凛寒风中,茗慎披了件月白刻丝云纹小袄,抱着古琴坐在树下,凌乱孤独的影子倒映在青砖上,似有千百种说不出的孤独与忧伤。
每逢佳节倍思亲,尤其是在这万家团圆的除夕夜,对亲人的牵心和思念会变得百倍剧增,使得她不知不觉的回忆起旧日的时光。
年幼的她,总是不遗余力的去博取父亲和娘亲的关注和宠爱,哪怕一句好听的话,一记夸赞的眼神,都能令她开心好多天,可最后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和算计!
曾经的她,每年的除夕夜,都会窝在奶娘散发母爱芳香的温暖臂弯里,仰望漫天万紫千红的火花,渴望着哪一天,父亲或者娘亲,能够记起今天是她的生辰,为她摆上宴席庆生,再请来德明戏班的花旦唱上一出? 麻姑献寿?,可是这出戏,总是在五天以后,茗婉妹妹的庆生宴上才会吹响。
回想当初种种,茗慎悔恨难当,以往受人欺负的时候,她只会一味隐忍,就算备受算计,也只图个自保足矣,不予还击。
就是这样一个谨慎隐忍的性格,才使得奶娘惨死在了那些人的棍棒之下,多少个辗转反侧的深夜,她每每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静妈倒在血泊雨水里的画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
“人生长恨水长东!”
茗慎曲拨宫商,阖眸清唱,眼睑下的热泪凶悍的喷涌而出,顺着素丽美艳的脸庞沥沥唰下,一滴一滴淌落在琴弦,手背冰凉一片。
“曲里愁云惨雾,似有绵绵不绝的恨意,金家已经满门抄斩,难道还不能泄你心头之恨吗?”
一道低哑的声音从后背袭来,茗慎脊背一僵,整个身心似被铺天盖地的冷意席卷。
这个声音她到死也不会忘记——是那个有着断袖之癖的男人!
“半夜三更学人窃听墙角,看来尊驾也不过是个鸡鸣狗盗之辈。”
茗慎睁开双眼,清澄的眼眸里荡漾着嘲弄的光彩,起身回首,果然正是个那个变态的男人。
“扬州商行的少东家,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恩公的吗?”
男人颀长的身材立在寒风中,还是戴着金色面罩,黑色暗纹貂毛大氅时而被风扬起,张狂霸气又带着几分冷厉。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茗慎翻了一记白眼给他,清冷如梅,一脸淡然。
但是她的内心却早已惊骇到毛骨悚然,这个男人那天百般轻薄与她,怕是早就识穿了她的女儿身,又能了如指掌扬州商行的内幕和暗语,还能找到这里来,怕是连她是端王侧妃的身份,也瞒不住了吧。
这个男人是何来历?接近她有何目的?这些茗慎还一无所知,可人家呢?早已摸清了她的底细找上们来,而且他动不动就欺负人,不是她孤身一个女子能够应对的,心中焉能不怕?
男人薄唇微勾,饶有兴致地观看她脸上变幻莫测的慌乱模样,步步紧逼过去,含笑威胁道:“‘丰少’确定不认识我了吗?要不要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茗慎心中一慌,浓密卷翘的睫毛忐忑不安地颤抖成双翼翩跹的蝴蝶:“你这个恩公我不承认,你收集了那么多金家犯罪的证据,可见绝非一两日的功夫,所以金家倒台也是你乐意看见的,我并不欠你什么?还请尊驾高抬贵手,莫要为难与我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在哪呢?”男人偏头端详了茗慎半晌,忽的笑了:“慎侧妃不但把扬州商行经营的有声有色,还打着我鸿丰的名号,将金万传那只老狐狸唬得一愣一愣的,如此巾帼不让须眉,又怎么会是个‘弱女子’呢?”
“你到底想要怎样才肯放过我?”茗慎手足无措,目露恐慌,身子陡然开始不安分的挣扎起来。
“安分点,小东西,要不仔细我现在就……”男人压抑而危险的声音戛然而止,伸手将她紧紧箍在怀里,那狠劲,似乎要将她揉碎在心头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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