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慎迅速一个闪身便入了厢房,青年男子探头朝周围左顾右盼一下,然后合上房门,并且用门栓将门栓好。
【丫的,这段无论怎么修改,都觉得像在偷情一样,啊啊啊啊.......看官们表误会,绝对不素偷情】
“你就是扬州商行的管事杜云帆?”银器般悦耳的声音隔着一架乌木雕花刺绣屏风传了出来,语气里头掺杂了那么一点好奇与质疑。
杜云帆望着屏风上那抹窈窕诱人的身影,同样的好奇兼质疑,朗声笑问道:“敢问姑娘如何称呼?您和大公子,又是什么关系?”
由于茗慎是个女儿身的关系,所以一直居于幕后,靠书信往外操纵生意,而且为了防止身份暴露,便以‘少东家’的名义掩人耳目,所以扬州商行内部的人,很难会把‘少东家’和一个年仅十五的贵妇联想到一处。
另一方面,荣禄身为朝廷命官,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经商牟利,所以非常倚重管事杜云帆,茗慎以前就经常听哥哥称赞此人办事干练,心思老成,因此一直认为此人应该是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却也没想到,竟会如此年轻。
“我和大公子什么关系你不必知道,你只要认得这个东西就好。”
茗慎换上了一套华贵的男装,闲适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并将一枚寒光闪闪铂金蛟印指环,当着杜云帆的面戴到了粉白的大拇指上。
杜云帆见状,脸色刹时变得惊诧万分,连忙拱手行礼:“管事杜云帆见过少东家,刚刚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少东家海涵!”
“起来吧。”茗慎微微一抬手,问道:“大公子吩咐的东西,可都备齐了?
杜云帆垂首恭敬道:“启禀少东家,咱们的人都在金满楼等候您的大驾,那批足以乱真的珠宝字画,也都存放在那里,有专人看管。”
金满楼……好陌生的名字,京都有这么一号酒楼我会不知道?
莫不是……茗慎顿时脸色愠红,斥道:“大胆,哪里不好约,干嘛非约在青楼里?”
“咳咳!”杜云帆将手抵在下巴,憋住笑意,耐心的解释道:“少东家息怒,您是女儿家,所以有所不知,我们男人们谈生意,大多都是约在青楼妓馆之中,而且金满楼是金家的产业,咱们不住在他那的话,他还担心咱们卷了他的银子跑路呢?”
☆、010 金满楼,年少显贵
“咳咳!”杜云帆将手抵在下巴,憋住笑意,耐心的解释道:“少东家息怒,您是女儿家,所以有所不知,我们男人们谈生意,大多都是约在青楼妓馆之中,而且金满楼是金家的产业,咱们不住在他那的话,他还担心咱们卷了他的银子跑路呢?”
“知道了,那咱们走着吧!”茗慎冲他扬了扬脸,尴尬的拂袖而去。
杜云帆则忙去预备车马,于是,茗慎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从众多侍卫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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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的金满楼,并不像传言中那样生意萧条,却也不见青楼满座,声乐喧天的盛景,倒是有一个个穿红着绿的姑娘,蝴蝶般地穿梭在恩客之间,有的坐在恩客的大腿上衣衫半解,撒娇撒痴,有的已经醉得东倒西歪……
“当真是稀罕,这年头竟然还有带女客逛青楼的。”金妈妈嘟囔着嘴下了楼,倚在梯口的栏杆旁,用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似乎刚刚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彼时,只见一个身穿缂金云白狐毡衣的少年,风流倜傥的走进门来。
金妈妈瞅着那少年皮肤白皙,俊美异常,手心里转动着一对儿戗金琉璃球,眉宇间散发着独特雍容华贵,凭她在金满楼四十多年的经验,可以断定这个少年绝对是大家出身,非富即贵!
于是,金妈妈提着裙摆,款款的迎了上来,刻意捏细了嗓音道:“呦!这是哪家的公子爷呀?生比竟比女儿家还要俊俏水灵,公子爷您是第一次来我们金满楼吧?不知尊驾该如何称呼呢?
“咳咳……”
茗慎被老鸨身上浓郁的劣质胭脂味儿熏的咳嗽,连忙抬袖掩鼻,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这个肥婆一下子扑向自己。
杜云帆后脚跟进门,立刻‘护驾’般地抢身上前,没好气的将金妈妈推到一边:“你这老货,越发没规矩了,这是我们鸿丰的‘四爷’,是你能随意拉扯的吗?还不快去禀报金爷,贵客到了。”
“哎呦呦,原来是丰四爷贵脚临贱地呀,奴家多有冒犯,还望四爷多多包涵!”
金妈妈忙不迭的作揖赔礼,旋即转身,伸出肥短的手指,使劲的戳着跟在她屁股后头的小厮:“猴崽子,傻楞着作甚?还不快去禀告金爷,再请紫玉姑娘出来接客,告诉她打扮的齐整点,就说是她命中的贵人出现了!”
“是嘞!”小厮急忙答应,快得像一支箭般去楼上请人,茗慎见状,甚觉滑稽,咧了咧嘴,想笑却又忍了回去。
不一会,只见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搀扶着一个老者慢慢走下楼来,艳丽女子袖管里半掩着一只莲花纹的银镯子,竟然和静妈留下的那只一模一样。
难道她是静妈那刚出生就被抱走的女儿?
茗慎微微一怔,旋即看向老者,他应该就是金颜娇的父亲金万传了吧?
只见他头戴驼绒暖帽,身穿宝蓝色销金长衣,完全是土豪财主的俗气打扮,嘴里衔着个金镶玉烟斗,隔老远也能闻见他身上的烟味和市侩的铜臭味!
金万传老脸堆笑地审视着茗慎,拿下嘴里的烟斗,狐疑地转了转眼珠:“想不到名震大江南北的‘鸿丰四爷’,竟然是个志学之年的少年郎,若不是亲眼所见,说与谁听,谁也不会相信。”
茗慎熟练地转着手心的琉璃球儿,眼角飞出一片倨傲之色,嘴上却故作谦虚的说道:“金爷快别揶揄本少了,‘鸿丰’不过是旧日的空架子,仗着祖宗积攒下的那点功业人脉,维持着做点小本营生而已?哪及得上金爷您家大业大的?”
“丰四爷过谦了,您做的要是小本生意的话,那金某的这点家业,就更不值一提了!”金万传狡狯地笑道,对着烟斗狠狠吸上一口,从鼻孔里冒出两股浓烟来。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
茗慎漫不经心的耍着球儿,唇角露出一抹浮光掠影一般飘渺浅淡的笑意:“您别看‘鸿丰’表面上风风光光,里里外外都体面,殊不知,大有大的艰难,大家族里头的心酸,一言难尽啊,不说也罢!”
金万传想不到眼前这个黄毛小子年纪虽小,却是牙尖嘴利,行事做派比那些一品京官都要大,而且他手心转动的那对戗金琉璃球儿,一看便知是宫里流出来的玩艺,而且一字一句说的有板有眼,不像是装出来。
他自己的女儿就在王府当妾,自然最是明白所谓‘一言难尽’,究竟是何意味?
金万传回过味儿来,再也不敢质疑这位‘丰四爷’的身份,立马露出饱满的笑意,讨好道:“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丰四爷您随便拔下一根汗毛,那也比我们的腰粗啊!”
茗慎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轻笑道:“金爷的事情,本少已经听管事的禀报过了,‘鸿丰’刚刚经手本少管理,难免出些纰漏,耽误了金爷财源广进,是我们的不对。”
“论理,本少应该命人将金爷之前所交的定金全额退还,但是,本少生来喜欢结交知己,又常听我家管事的说金爷为人豪爽,不拘小节,还满怀诚意的想要和本少交朋友,本少听了十分感动,这不,刚从金矿山上下来,就到京都会友来了!”
“丰四爷肯放下手里的生意,前来拜会金某,金某实在荣幸之至啊,金某早已在雅阁内备下了酒席为您接风,您楼上请,咱们边喝边聊!”
听到‘金矿’二字,金万传暗暗咽了口唾沫,心中早已开始盘算如何能攀上这门日进斗金的大生意。
此时艳丽女子凑上来,十分殷勤的挽住茗慎的胳膊,黏腻腻喊了声“四爷”,扶着她往楼上去。
茗慎没有拒绝她的碰触,忍着她身上浓郁的胭脂味儿,含笑问道:“姑娘姓甚明谁?原籍何处?芳龄几何?因何事流落在此?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
“奴家无名无姓,花名紫玉,从小生在金满楼这烟花之地,今年才刚满十五岁,是金妈妈把奴家养大的,至于有没有亲人,奴家自己也不知道。”
“怪可怜见的!”茗慎叹息一声,颇有兴致的盯着她腕上的镯子道:“这老银镯子看着有些年头了,怎么不换个新鲜款式戴着?”
紫玉微微伤感:“这是奴家从小就戴着的,金妈妈说是奴家亲人留给奴家的唯一遗物了!”
“遗物?”茗慎微微皱眉。
金妈妈急忙跟上来解释: “紫玉的祖籍在扬州,十五年前的扬州知府寂大人犯了事,刚出襁褓就被发配到了金满楼来!”
“哦,原来还是个闺秀的出身呢!”茗慎轻佻的笑了,似喜欢又非喜欢的看了紫玉一眼,发觉她的眉眼处倒真有几分静妈的影子,而且身世又吻合,便更加笃定,她就是静妈失散了十五年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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