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茗慎不敢妄动,气得鼻翼微微煽动。
男人唇角划出一抹得逞:“怎么?”
茗慎咬牙,一字一顿道:“不要欺人太甚!”
“就欺负!”男人有点任性和负气。
茗慎心中七上八下的狂跳一通,贝齿紧咬嫣唇:“尊驾何必如此刁难我一个小女子,传出去没得让人笑话,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慢慢商量,还望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那你弹曲儿给我听!”
男人双目流连于她眉眼间,低声呢喃,此景,此情,月下花前,软玉温香,烟花漫天,他多希望时光能够停留在这个除夕夜里,停留在心贴着心一起悸动的韵律中。
“只要你不在动手动脚的,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茗慎狠狠白了他一眼,嗔道。
男人得寸进尺,低笑:“那我要听女子仰慕男子时,倾述爱意的曲子!”
茗慎虚眯着眼仰头望着他:“你不太过分了!”
“这就算过分了,我还有更过分的,你想不想试试?”男人恶狠狠的威胁威严,粗糙的手指揉搓上她丰软如花之柔的唇瓣,像个闹气使坏的孩子一般。
“放开我,我唱,唱还不行吗?”
形势逼人,茗慎只能顺着他了,以前只知道有难缠的女子,没想到男人一旦耍起无赖来,足以令天下女人束手无策。
被人硬逼作乐妓取乐,茗慎心中自然不太乐意,不过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让她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文浩,内心掀起一片黯然,五指缓缓挑动了琴弦。
缕缕琴声,悠悠扬扬,在月下花前的情韵里,奏出一曲荡气回肠的乐章,满腔的相思之情也随着这样的韵律绵绵而升,只听她轻软婉转的唱道: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年华似水去不返,只怕是春尽花残徒惘然。”
“任你把十二亭台都赏遍,情怀难遣添幽怨。”
“池中鱼儿廊下燕,任凭畅游任飞旋。”
“我似笼中金丝鸟,有翅难展向云天。”
“怨,父母教严。”
“恨,名门深院。”
“叹,青春虚度。”
“惜,窈窕婵娟。”
“悲,春光如许。”
“痛,难觅良缘。”
文浩目光痴迷的望着月下弹琴的茗慎,只见她白衣墨发,朱唇微启,旖旎悠长的水磨调从她喉咙里源源滚出,宛如春蚕吐丝一般丝丝入扣,缠绵入耳,甚至把他的心都紧紧包裹其间,勒得他胸口闷痛,几乎窒息。
“别唱了!”
男人骤然抓住了茗慎弹琴的手,吓得茗慎犹如被剑刺到心脏一般,身子蓦然一震。
“你到底要闹哪样?”茗慎揪着双眉,愠怒质问。
“其实,我是来给你送生辰礼物的!”男人低哑的说道,放在一个小小的方形锦盒在琴旁,神态寥落地消失在浓墨一般的夜幕里。
☆、013 美男计,雏鸾公主
“其实,我是来给你送生辰礼物的!”男人低哑说道,放下一个小小的方形锦盒在琴旁,继而神态寥落地消失在浓墨一般的夜幕里。
茗慎望着男人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心中十分诧异,这个人究竟是谁?如何得知今日是她的生辰?
好奇的打开锦盒,眼前霎时熠熠生辉,璀璨夺目,只见一颗光滑圆润的夜明珠,在黑暗中泛着柔和的荧光,上面打着熟悉的同心结,这不正是上次还给文浩的“垂棘之壁”吗?
怎么会在这个男人手里?
难道他是……
他究竟是谁?始终没能令人知晓身份,因为自那夜之后,这个男人在也没有出现在寺庙里。
———
时光随着茗慎手里转动的念珠慢慢滚过,眨眼迎来了每年最热闹的一天——上元佳节!
在这一天里,所有的王孙公子,闺秀名媛几乎全体出动,三三两两的相约逛花灯,有趁此良机对心仪之人倾述爱意的,还有不少纨绔子弟,把这一天当做猎艳的大好时机,准备大显身手,一举捕获美人的芳心。
总之,每年的上元节后,总会制造出许多八卦趣闻,美谈佳话。
———
夜幕低垂,火树银花把夜色点亮,灯火辉煌,参差了十万家。
华丽的阁楼妖娆林立,商贩们的吆喝声,叫卖身此起彼伏,河畔画舫上传出的丝竹管乐之声不断,如花似玉的歌妓们扬起缠绵的嗓音,尽情歌颂着这片繁华盛世的土地。
岸边有无数少男少女在放花灯,那一盏盏灯芯闪着晶润迷离的火苗,仿若一颗颗晶莹的明珠,点缀在清澈的河中,代了一个又一个美好的心愿,交织着富贵和权势的梦想和奢望。
“荣禄,你在看什么?莫不是被画舫上狐媚子们给勾了魂去?”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岁年纪的少女,但见她身量丰腴婀娜,面似新绽桃花,上穿朱红金边大袖长衫,下衬掐金海棠鸾尾裙,发间点缀两支金凤衔枝步摇,更加显得华贵逼人。
荣禄微微皱眉,提着一盏莲花宫灯转过身来,淡淡道:“既然公主不喜欢这里,不如微臣带您去茶楼喝杯茶吧?”
“好吧,反正本公主这会子也有点累了,刚好可以去喝杯茶歇歇脚!”雏鸾骄矜一笑,拂袖走进了鸿丰茶楼,荣禄紧随其后,临进门时,顺手把手里的莲花宫灯挂在了门口的树梢。
这是留给茗慎的记号,好让她知道他们人在这家茶楼。
茶楼旁边,文轩披着一袭火红的狐裘氅衣,陪着一个容貌妖娆的女子并肩走来。
这个女子是南宫芊芊的表侄女南宫雪,今年十七岁,身穿绛紫色妆花小袄,系了条紫罗兰色的藻纹绣裙,低垂的髻里斜插一支小巧精致的点翠步摇,愈发衬得她肌如凝脂,一双微微上翘的媚眼妖娆天生,隐约带着几分狠戾之色,似是从?聊斋?里走出来的狐狸精一般,媚人心魄!
“咦,那不是和硕公主和纳兰家的大公子吗?他们俩怎么走到一起了?”南宫雪饶有兴趣的望着茶楼的大门,眼露讥讽道:“都道纳兰家的大公子不识抬举,瞧不上和硕公主,如今看来,不过是故意矫情罢了,你们这些男人,总是人前说一套,人后做一套,表里不一,让人恶心!”
文轩闻言,只是轻皱一下眉头,旋即卷唇笑道:“南宫小姐性格爽直,当真坦率可爱的紧,比那些个庸脂俗粉,着实有趣儿多了。”
南宫雪妖媚的眼角得瑟飞起,轻蔑哼道:“王爷的这些花言巧语,骗骗那些愚昧无知的庸脂俗粉还行,对我可不管用,就你那点小心思,打量我不知道吗?你看上的,不过是我南宫家的权势而已!”
“南宫小姐何必对自己这样没有自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本王相信,总一天能够用真心打动小姐的!”文轩不愠不恼的说道,脸上始终保持着一抹温润如玉的浅笑,直到在人群中撞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这才瞬间变了脸色。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茗慎穿着一袭男装,风流倜傥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眼眸一暗,继而对南宫雪满是宠溺道:“雪儿,你说了这么多话,口一定很渴吧,走,本王请你喝茶!”
说着也不管南宫雪答不答应,便直接拉着她走进了茶楼。
南宫雪的脸颊微微一红,跟了过去。
其实她并不讨厌文轩的碰触,甚至还很眷恋他手心里温若暖玉的细腻温度!
凭心而论,文轩俊雅的相貌,王爷的身份的确很令她心动,只是她的心更高些,不想就此委身一个不受宠爱的落魄王爷,因为娴贵妃已经有意,让她嫁给睿亲王为侧妃了。
———
茶楼里面异常宽大,呈凸字形,分上下两层,楼上清一色的敞开式雅阁,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六张一式的红木靠椅,楼下的茶座呈半圆形摆开,环绕着一个弧形的舞台,台上正应景的演唱一出《牡丹亭?惊梦》中的一折‘绕地游’。
“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注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伴随着戏子旖旎的水袖飞舞轻扬,很快将人们送进昆曲的缠绵悱恻之中。
雏鸾正看得津津有味,直到一个锦衣玉冠,玉树临风的少年不请自来,打断了她听曲儿雅兴。
“荣华见过和硕公主,见过大哥!”茗慎走进雅阁,躬身行礼,声音柔的如同春日里拂过碧波绿水的微风,徐徐吹皱了人的心扉。
由于荣华是庶出,又不争气,所以很少进宫,即便进宫也未必能和公主见上面,即便宴席上打过照面,高傲的和硕公主也绝不会拿正眼瞧他,所以,茗慎才敢如此大胆的冒名而来。
“二弟,你怎么会来这里?”荣禄赶忙站了起来,让了坐。
茗慎顺势坐下,眼睛瞟着雏鸾公主,答道:“久闻公主貌美,得知哥哥约佳人在此,小弟特来一睹芳姿!”
雏鸾闻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顺手从桌上的红木八宝圆盒里抓起一把朝阳瓜子,玩笑道:“那你就好好看看,是本公主好看呢?还是你家大嫂好看?”
茗慎是女人,自然明白女人的攀比心和虚荣心,于是,极力吹捧道:“公主选得芳容端丽,冠绝吴姬;纵然世间有万紫千红,恐怕也难及公主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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