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众人异。
桑柔:“对,往回走。”
司药问:“回哪儿?简州?”
桑柔摇头,有抬眼看着头顶的日头,眼睛微眯,说:“景州。”
景州城。
长街那头得得得传来一阵急促马蹄,一男子驾马而来,停在了府衙前,翻身下马,向门内走去,一脸阴鸷,周身森冷。
五更在角落看着他远去的拔硕背影,心中无限敬畏。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太子的马牵去安置!”一个长吏对着他一声怒斥,五更如梦初醒,急忙应了声是,去牵那马儿。
书房,和煦看着顾珩那表情,差不多也猜到了结果,“没消息吗?”
顾珩点头:“她倒是花足了心思不想让我知道她离开的消息,若不是我在边境也安排了人,发现了她的行踪,不然还真是被她骗过去了。”
“既然已知她行踪,为何还是找不到她人?”
“阿柔若是那么容易抓到,那就不是她了。”顾珩说到此处,竟笑起来,只是笑颜之下更多的不可窥探的沉冷,“一旦暗卫对她展开追踪,她怎么会没有察觉。她可以在简州安排出那么多假象,那么除了第一次捕捉到她的行踪是真实的,接下来的,怕都是她安排的惑敌之计。”
和煦又问:“她将阿瑜迷晕,又摆脱安排的那么多暗卫,只为了逃离你?你们之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去哪儿?”
顾珩好一阵沉默,眉头紧锁,才缓缓道:“燕国。”
tang*****
景州城外一小镇客栈中,桑柔忽然惊醒,一头冷汗。
她才坐起身来,房间一亮,有人点燃了蜡烛。
“主人!”走上前来的正是司药,她说,“是做噩梦了吗?”
桑柔惊魂未定,梦中场景实在太过可怕,她梦见了父亲母亲,她的兄弟姐妹,个个身穿囚服,跪在地上,目光凝滞,瞳孔无光。而不远处的高台上有人一声令下,而后眼前白光刺目一眩,大刀迎着日头高举,在空中划出一道瘆人光痕,向跪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的人身上砍去,霎时鲜血飞溅,染红了她双眼,而她站在几米开完,身形不知被什么束缚,不能动摇,只能哭喊着,眼睁睁看着他们悲惨死去。而高台上,那拿定杀伐决断的人,身形高大峻拔,背光而立,她抬起手,微微挡住日光,对上他森冷无温的视线……
她看不清他眉目,只觉得这眼神有几分熟悉,紧接着心头一阵钝痛,她猛然惊醒。
醒来之后,胸口仍有隐隐痛处,久不弥散。
司药要上前给她把脉,她摇头,说:“你不用这样整夜守着我,你也是需要休息的。去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司药迟疑了下,双目玲珑地看了看桑柔,而后转身欲走。
桑柔却喊住了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司药脚步停住,微微一诧。
桑柔笑说:“你们十几个人,个个冰块脸,但要说最容易揣度心事的,就是你了。”
司药稍窘,过了会儿,鼓起勇气说:“主人,你不是要去燕国救靖王吗,为什么现在反而转向去景州?”
对她提出这样的问题,桑柔并不意外,她靠在床头,说:“穆……顾珩他发现我离开,一定能猜到我要去往燕国,沿着这条路走,被抓到是迟早的事情。二,要从燕王手里救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们手头搜集的情报只能够我安排一个惊险之策,我需要借助一些人的力量。而这个人……”她眼色深了深,曾经,她选定了顾珩,制定的计划也很冒险,全然是鱼死网破的心态,但如今,她不能让顾珩为她承担这个风险。
桑柔又说:“水融于海而无形,木隐于林而无踪,要想大摇大摆地去詹京而不被发现,我们得混入人群。”见司药还有一些迷糊,便直言简道,“此次伐叛,俞晏将代表燕国支援齐国。”
司药终于悟到什么,忙说:“主人是想倒是混入燕军,借此去燕国?”
“嗯。”桑柔点头。
这样简单说明,司药已经理解,但其中更深的安排,她没说,也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的清楚的。忽然觉得有些疲乏,她拢了拢被子,说,“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司药点头,吹熄了烛火,去另一边的软榻上躺下。
黑暗中,桑柔睁着眼,了无睡意。
与俞晏的重逢并非偶然,在出发去楚国之前,她便秘密写了封信,让老二送去燕国俞晏。
目的有二,一是将来要他助自己躲过顾珩的追寻前往詹京。二,则是为了顾珩。叛军嚣狂,顾璋仍得齐王信任,手握兵权,顾珩手头并无胜券,借兵楚国,亦是冒险之举,楚王出了名的小人性子,唯利是图,时常出尔反尔,并不可信任,杜晟与顾珩私下虽是至交,但终究是王室中人,老道商贾,利字当先,并不能依他为靠。而若得燕国这样的大国相助,楚国自然不会中途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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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抱歉,更迟了。
谢谢藤子的荷包啦~~还有北北的花花~\(≧▽≦)/~~
另外,评论区那损我英明神武高冷小清新形象那个谁谁谁,放学别走!看我不把你们打死!!
☆、原是梦中人(15):白马凯旋日,红裳卿嫁时
窗外更漏声声,伴着草虫窸窸,窗纸映着月光荧荧。
桑柔难入眠,摩挲着床头的包裹,有硬实的触感,是他的字画,还有书信。离开的时候太匆匆,不容身带长物,甚至连衣裳都不曾收拾,却执意带上这些。
离开简州之前,前线战火熊燃,但桑柔会不时收到顾珩的来信,或长或短,鲜少谈及战事,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有时,只是短短一句诗。
“千里明月寄,万里雁书还……”
“白马凯旋日,红裳卿嫁时……阕”
“风露冷,星月重,难似昨宵……”
“……珂”
外人面前那样冷硬决断的人,却似要捡拾尽人间的柔辞软句,字字凝露滴水般饱含深情,说与她听。
第二日,与十三玦影分头行动。
桑柔的目的地其实不是景州,而是景州西面的无影谷。
燕国的援军就驻扎在那里。当然,这个无人知道,除了她。
只是,去无影谷必须横穿景州城。如今景州是草木皆兵,十几个人行动,太招眼。
战乱之时,流民甚多,景州城把关甚严。桑柔先前让人先来探访了一番,确定顾珩并没有在这一带下达搜寻她的命令。
她将书信这种敏感的东西都藏匿好,排着队入城。
春末的日头已有了些许灼意,这样在太阳底下站了个把时辰,额头沁出了密密的一层汗,她抬头望望天空,感觉目眩。
忽然,听得守城官兵对着排队的人一声喝令,叫他们靠边站,紧接着城内一人玄衣凛然,乘风而来。
乃是成持。
桑柔赶紧往人后一避,那人却一眼也没看他们这边,穿过城门,疾驰而过,却在城下不远处停下。
那处,不知何时停着一辆马车,帘帐掀开,出来一人,头戴白色纱帽,白纱长垂,掩到了膝盖。只见成持对着那人拱手行礼,两人不知说了声什么,而后成持在前开路,那女子又重新进了马车。
那白纱完全掩住了女子身形,又听不到他们对话,桑柔根本无从判断来者是谁。但再这样特殊的时刻,如此敏感的地点,得顾珩身前最器重的侍卫亲自来迎,只怕位份不低,该是顾珩的贵客。
桑柔小心躲在人群身后,偷偷注视着缓缓驶来的马车。
“小姐,太子还亲自派人来接你,可见他对你的重视……”
“要你嘴碎!”
马车经过桑柔身侧时,她听到这样嬉闹的零碎话语。
桑柔身体一僵。
这声音……这声音……好熟悉。
还未及待她辨识清楚,车马已经入了城,不闻人声,不见人影……
女子。上宾。
桑柔眉头紧皱。
队伍缓慢向前移动,到桑柔之时,日头已中天。
她又饿又渴,双唇苍白干裂,脸颊透薄地隐见青暗血管。
在他身旁的一汉子时不时往她瞄几眼,好久,终是忍不住说:“姑娘,你没事吗?我看你脸色好差,好像要晕倒的样子!”
桑柔虚弱地身体摸了摸脸,说:“有吗?”
汉子点头。
桑柔抚了抚额,说:“我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病如西子,娇若扶柳吧。”
汉子:“……”
他还想说点什么的,守门官兵叫桑柔打开包裹查看,桑柔点点头,走上前,却觉一阵晕眩,踉跄几步。那汉子及时上前扶住她,说:“我说,你真的没事吧?”
桑柔站定,谢过他,摇头,透过人群,看到不远处的老二,目光锐利,紧紧注视着她这边。目光对接之后,桑柔眼睛眨了两下,他身形动了动,正欲动作,队伍后方传来隆隆土地真想,尘沙扬起,一列马队踏土而来。
飞扬沙尘中,隐见一黑影瘦小,挥着鞭子,管制着一群骏马服帖列队向前奔驰。
“欤……”
马队在接近城门的时候速度放下来,成两马一排,整体列队,小步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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