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嗯,为撇清她昨晚与某人共度良宵的嫌疑,她还是装的啥都不清楚的好。
“是呢,不过没探听到什么原因,总之,离王没娶成亲就是了。”
畔之哦了一声,算是知晓了,这事之前就透着诡异,如今这般收场并不算意外,只是… 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收场,只是这又与她何干呢?夏辰晔已死,也算是报了仇,她如今好好养伤便是。
“对了,红袖,你可知我娘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比如画什么的?”
“遗物?夫人留下的东西一直都是相爷收着呢,小姐你因此还郁郁寡欢了许久,也因此对老爷生了嫌隙呢。”
红袖这话倒是让她多了些许猜测,东西被顾文薄收着?那章氏想要的画中到底又有什么玄机?之前刺探那派来对付她的人,若真是来自宫中,与她母亲又有何干系?那么她又是否该将那东西要回来?
暮时,畔之正受着流光几人的嘘寒问暖,难得惬意的养伤,却有人来传话,要畔之共用晚膳,这些日子,大多时候她都在房内用膳,也难得露面,顾文薄也从未管过她,如今竟派人来请她,反倒显得反常了。
墨香与红袖陪她同去,大堂中已布好了菜,大多已入席,畔之成了姗姗来迟的人,便受了几道颇具意味的注视,尤其是看向她那伤腿,畔之环顾了一桌,除了章氏没来,其他人都到了,畔之则定定的看着一人,原本淡然的神色显得晦暗如深。
“大姐回来怎的没人通知我呢?我也好为大姐接风啊。”畔之勾唇对着对面的顾梨珞笑道,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面上抹了厚厚的一层粉,看起来有些惨白,装扮上倒比当太子侧妃之素淡了些,衣裳有些宽松,故此下腹之处并未看出端倪来,不是说小产了吗?
“哼,你这假惺惺的做给谁看?”顾隽永冷声嘲讽道,显然对之前她的袖手旁观介意的很,这人性子说不上坏,却总显得自己高高在上,对畔之甚是不屑,他并非愚笨之人,她的事情探听了不少,最多对她多了几分戒备便是了。
顾梨珞虚弱的笑了笑,少了以往的尖锐变得平缓了不少,低声道:“多谢二妹惦记着,二妹腿怎么伤了?不要紧吧?”
畔之摇头道:“无碍,只是一不小心摔了。”说着便靠近小包子之处坐下,顺手捏了捏他小脸,对那文氏笑了笑,对其他人则连看也没看,也没跟顾文薄行礼,这般行径说来也算是极放肆了。
“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姐姐,她娘死的早,就得让您帮着管教些,否则以后嫁出去了,还不得败坏我们相府的名声啊。”赵氏捏着嗓子言辞尖锐道,畔之一挑眉,看了那赵氏一眼,一旁的顾兮卉悚然一惊,忙打着圆场:“二姐,姨娘口不择言,你担待些。”
就算是自己的亲娘,身份是妾也得称为姨娘,唯有那章氏膝下的两人可称其为娘,畔之嘴角含着冰冷的笑意并未说话,反倒是那赵氏瞪了顾兮卉一眼,怨声道:“我说错什么了?她从未去夫人那行礼也就罢了,对相爷也不见的多尊重,一点规矩都不懂,不过她娘死的早,也没人教,这也怪不得她。”
啪的一声,顾文薄一摔筷子,那略显冷峻的脸阴沉之极,厉声道:“这里哪里轮到你说话了!给我闭嘴!”
畔之面上收敛了笑意,缩在袖口中的指腹捏着那冰冷尖锐的刀刃,眼底划过血光,看了顾文薄一眼,缓声道:“她嘴巴太脏,我十分不喜,为避免家中出祸事,我觉得,她还是少在我面前出现的好。”
这已经算的上是威胁了,那赵姨娘哪里受过这种奚落,心火一起来便不屑的咒骂道:“你什么意思!我说错了,不过是个没娘养的贱种,有什么好得意的?”
啪的一声,墨香身子一动,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力道极重,那半边脸立即就肿了起来,赵姨娘被打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尖叫着就要反打过去,墨香手中寒光一划,刀刃横在她的脖子上,轻轻一扯便划出一道不浅的伤痕来。
顾兮卉立即站了起来,阴沉着脸厉声质问:“二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弑杀姨娘吗?”
畔之放下的手中的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可还记得上一次晚膳之上她的嚣张态度,事隔没多久,她已懂的韬光养晦,纵然算计也不流于表面,却还有人将她当作软柿子捏,真是…
“若她再敢说一句贱种,那么这弑杀姨娘的罪责,我也敢担了。”她眯着眼一字一句道,一如她下令杀了李妈妈一般,那阮氏坐在那,忍不住暗自心惊,就连一贯雍容也保持不了,她知道,她真敢那么做!
“二姐是仗着离王和郭府撑腰么?杀人偿命,纵然是皇亲贵族也难逃罪责,你真敢如此?”
这话含了几分锋芒,指责她仗势欺人似的,畔之对墨香使了个眼色,手一抖,那刀更嵌入了几分,赵姨娘痛的尖叫了起来,顾兮卉眼色沉了几分,她这是在示威?
“若她再犯贱,那就被怪我了,若她安分些,我自然还当她是姨娘一样敬重着,我想,父亲大人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吧。”
第九十四章 护她周全?凭什么!
她语锋一转,看了顾文薄一眼,这是试探也是示威,如今的她可受不了别人一口一个贱种叫着,阴招太费心神,那就直接来硬的,整个中堂不下数十位婢女,都状似低头垂眸着。
顾文薄眼色晦暗如深,她身边有高手护着,纵然前几日有刺客闯入暗杀,也被轻松应付下来,他如何还敢小看她?她心狠,所以敢杀乳母,她心硬,所以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若这赵姨娘再不识抬举,她真的会下杀手!
“赵氏,你心胸狭隘又尖酸刻薄,罚你一月不许出门,回房呆着去。”这话算是表明了他的态度,畔之这才笑了笑,示意墨香将刀收回,那赵姨娘吓的腿都软了,又听说要禁足,忙扯着顾兮卉的袖子道:“女儿啊,你帮我求求情,我不要被禁足啊。”
她也不敢冲着畔之发怒了,这贱种根本就不是人!她左手抚着伤口,那正渗出血迹来,她都敢当面下手,就连相爷都不敢说什么,她不是个没眼力劲的人,只是太后知后觉了些,以为她还是那个任人揉捏的!
顾兮卉眼色阴毒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才好言相劝道:“姨娘,这是父亲的意思,你别忤逆他。”
赵姨娘看着她越发清丽的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越发的惊慌了起来,想要闹却已被下人强自要送走,她求救似的看着阮氏,阮氏却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似是有意暂避锋芒,赵氏终被拉了下去。
顾隽永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模样,刚刚墨香出手,那强大的杀意与气势就连他都心惊,这赵姨娘犯贱惯了,又仗势欺人很,受点教训更好,只是这顾畔之如何变得这么厉害?就连那一直嚣张跋扈却没脑子的顾兮卉,怎的也懂得隐忍了?
畔之若无其事的夹菜,顾兮卉那坐回了座位,顾梨珞在旁看着,面露嘲讽之色,冷笑道:“二妹真是好大的威风,果然大树底下好乘凉,只是,人若是太得意太招摇了,那就得小心了。”
“大姐教训的是,只是我听说太子谋逆被杀,你也算是太子侧妃,这谋逆之罪想必会牵连甚广,父亲大人,你将大姐接回来,不知皇上可知否?”
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场中几人脸色都大变了,太子谋逆之事并未大肆渲染,就连皇上也都下了封口令,顾兮卉作为太子侧妃,按理说该被牵连才是,又传闻她又小产了,那更没有留她活下来的必要,而如今竟被请回了顾府,这其中自然有些端倪。
“不该你管的事情别管。”顾文薄阴沉着脸道,这什么意思她自然清楚,畔之忍不住朝她下腹看去,扯唇无声的笑了笑,顾梨珞的脸顿时苍白了起来,手下意识的抚上的腹部,警惕而防备的看着她,她最忌惮的人是她!
一时间,没人敢说话,畔之安之若素的用膳,又顺势给小包子夹了几个肉丸子,小包子似乎有些怕生,安安静静的模样,丝毫没有之前在畔之面前的灵活劲,也只对她露出虎牙笑了笑。
这顿饭吃的十分憋气,整桌上都没人敢说话,末了,那顾文薄却叫畔之与顾梨珞一起去 看!书网]!科幻了书房,一路上顾梨珞被人搀扶着,来到了书房,侍女们都被留在了门外,两人同进了书房,顾梨珞面色苍白多走了几步路气息便显得有些不稳,畔之眼角扫过她,心下便有了些计较。
“畔之,你是聪明人,梨珞的事情决不可向外宣扬。”
“父亲,我不懂你的意思。”
顾文薄叹息一声,看了顾梨珞一眼之后,才缓声道:“梨珞怀着太子的骨肉,太子谋逆皇上震怒,却想留下太子血脉,皇后病重至今未愈,皇上下令让我将梨珞暗暗接回顾府。”
畔之挑眉,这么机密的事情就这么说给她听?只怕是想将她拉下水,更甚者,是怕她对其下手?
“这事又与我何干?有父亲护着,自会保她周全,府中想必也下了封口令,没人敢乱说话。”
她冷声道,将自己撇的干净的很,夏辰晔已死,纵然再多的恩怨也算有了了结,只要这顾梨珞别招惹她,她断不会与她计较,各自安稳便是,她又不是那么残暴之人。
“梨珞毕竟身怀皇嗣,事关重大,得好生护她周全,为父希望你清楚这一点,别再弄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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