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手都快贴到她脸上,畔之忙避过想自己去拿,中途却突然出现一只小手将那是湿布抢了过去,转过脸,嘟着嘴软濡的说:“清辉帮姐姐擦脸好不好?”
“…”流光简直要暴动了,哥好不容易支走了旁人,将洗脸水都打好了,最后轮到你小子捡便宜?太凶残!小姐,乃要看清这小色鬼的本质,不可被他的蠢萌的外表给骗了!
畔之早被小团子萌的迷魂三道,主动的将脸贴了过去,小团子坐了起来,十分的认真的帮她擦起脸来,擦的甚是仔细,擦完了之后很随意的丢给了流光,然后摆出一副大人的摸样,甚是倨傲道:“你,去弄些吃的来,姐姐要用膳了。”
你一个小屁股嚣张的毛啊…流光瞪了他几眼,怨念甚重,与他争宠之人…绝不能原谅!虽然他现在是侍女的身份,但威武不能屈,决不可向一个小豆丁妥协,否则…他这个‘千面郎君’还怎么混?
小团子年纪虽少,却敏锐的很,就连他那鄙夷的眼神都感觉到了,一瘪嘴,立马朝畔之告状:“姐姐,她不听话,还瞪我…好凶!好怕怕!?”还带上了哭腔,可把畔之心疼坏了,一个眼刀了过去,流光心都哆嗦了一下,不情愿的接过那湿布,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好似在说,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畔之抱着小团子的香软的身子,哪会去管他,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专注逗萌娃不动摇,流光一跺脚,心不甘的出去了,而墨香走了进来,恭敬禀告道:“小姐,郭三少来看你了。”
“恩?表哥来了?让他进来吧。”顾畔之面露喜悦之色小团子感觉要被人争宠了,不开心的嘟嘴,扯着她的袖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畔之顺势捏了一下他的包子脸,轻声安抚道:“小团子,姐姐有客人来,你要乖乖的啊。”
“好的,姐姐。”关键时刻他还是十分识相的,乖巧的跳下了床,爬上了那软榻,拿起矮桌上的绿豆糕啃了起来,几乖巧咯。
郭律斜搬着一大推的东西走了进来,注意是‘搬’,那堆的半高的东西,畔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好…好强大的赶脚,三表哥私下果然是开药店的?
墨香忙去接手,将那些东西给妥帖放置,郭律斜几日不见,人看起来成熟稳重了些,那桃花眼中也少了些轻佻,京城骤然风云变化,郭家也历经动荡,之前又被牵扯到了皇子被杀之事,郭家几番动荡,这段时间,郭家人的日子都不怎么好过。
“表妹,伤好些了吗?”他这么一问,畔之微,受伤什么的对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她要怎么回答呢?
“无碍的,这只是小伤而已。”畔之随口应付了一声,受伤细节什么求别提。
“啊,这小孩是谁,长的真可爱。”坐在畔之身旁正努力啃绿豆糕的小团子,被怪蜀黎盯上了,小脸一愣,嘴巴却没停止嚼动,腮帮子两旁鼓鼓的,跟小松鼠似的。
这萌样一下子戳中了郭律斜的心,粉嫩的奶娃子谁都喜欢,连他也没抵抗的住,忙凑到小团子的面前,十分谄媚笑道:“小娃娃,你叫我一声哥哥,哥哥给你糖吃好不好?”
小团子盯着她看了半响,终于将绿豆糕给吞了下去,之后毫不犹豫的扑进畔之的怀里,还不忘告状道:“姐姐,有怪叔叔要诱拐我!”
“……”郭律斜石化了,怪蜀黎什么的,是叫他吧?他好歹也算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怎的就被叫做怪蜀黍呢?打击忒大了,畔之也抽了,要她没看错的话,那小团子脸上一闪而过的是坏笑没错吧?这娃啥时候变得腹黑了?
“他是我弟,流光,带他出去在院子玩,可别欺负他啊。”畔之有些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之后又觉得貌似多嘴了,依目前来看,这娃鬼的很。
流光眼色一亮,磨刀霍霍似的拎着小团子的后领就朝外走,那表情堪比狼外婆,可惜小团子不是那小红帽,虽然乖乖的被拎了出去,但结果是啃了小红帽还是吃了狼外婆,啧啧…那得各看本事了。
第九十七章 护你所护
那小娃子一出去,房里就剩下两人,郭律斜突然一把抓着她的手,深情款款道:“表妹,你受伤我竟然到现在才知道,我…我…”那语气好似他犯了多大错似的,哭丧着脸,把畔之惊的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忙想要将手抽回来,干笑道:“表哥,你受啥刺激了?”
“表妹,大哥与父亲又要出征了。”他一开口便是这么个沉重的消息,畔之一愣也就忘了要继续抽回自己的手,疑声问道:“怎么回事?要打仗了吗?”
“边境之处,西晋国已有些不安分,屡次生事,恐这几日便会生变,父亲与大哥身负重任,自是要去的,二哥留在翰林院,而我…这次恐怕要暗随他们而去。”
因心有不舍,他的眼色尤为温柔,都快要滴出水来,怎么看起来像生离死别似乎的那么纠结?畔之压下心头的不安,沉声问:“为何连你也要去?你会武功不假,不过,在军中你并无官职,如何能去?”
郭律斜紧紧的捏着她手,嘴角划过一丝苦笑,淡声道:“这次不同往日,之前除了郭家之外,还有侯氏一族掌握兵权,如今侯氏覆灭,那些军权到了皇上手中,这次出征,除了郭家的二十万之外,皇上也派出了十万前侯家军,你可知领兵者是谁?”
“谁?”畔之面色也冷凝了下来,这事怎么看都透着阴谋的味道?郭家为皇上心腹不假,之前一直用来抗衡侯家,如今皇上接手了那些侯家军,军权在手,反而对郭家生的嫌隙,君王之术,重在制衡,平衡一旦被打破,那情况就会变得微妙起来,况且那些侯家军就算归顺了,总归曾是侯闵一手训练出来的,除了之前逼宫之时与其一起陪葬的亲部,还有多少暗地是效忠于侯家的,尚未可知,所以这一次出征,甚是危险。
“四皇子夏辰洛,想来皇上对郭家是起了几分防备猜忌之心,所以这次我是暗自跟去,若途中生变,也能从中帮着些,还有大哥,他…一直认为那女人没死,在这事情上他有些魔怔了,得看着他些才好。“他对她并未任何隐瞒,或许那次猎场之围之后,她已彻底成为郭家一员,就凭她愿意将自己的命搭上,愿与郭家共进退,也足以让她为郭家接纳,这几日的故意疏离,是不愿将她牵扯其中,毕竟,作为一个顾家嫡女的身份或许才更安全些。
“好,我明白了,战场上太过凶险,表哥,你们要多注意安全。”除了说些安慰话,她确实没什么帮的上忙的地方,郭律斜则因她的话,心口微暖,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些,反复思量之后,才道:“那等我回来你…”
畔之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盯着他的眼软声道;“表哥,你是我的家人,一辈子都是,我会等你们凯旋而归。”
那一声家人阻断了他想说的话,‘家人’二字,以意味不言而喻,郭律斜颇感失落,又有点小心酸,家人什么的,才是一辈子不会隔断的牵绊吧,他游戏人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却终究败在了她手中。
“好,等我…我们回来。”
他松开了她的手,却抚上了她的头,眼底酝酿着极浓的情绪,却终归恢复于平静,宠溺似的抚着她顺滑的青丝,叹声道:“我们不在,你要好生照料自己,我知道离王对你也有几分心思,只是他这人太深不见可测,没人能看透他,你身为女子,还是多留几个心眼的好,王室之人心思太重。”
能说出这番话,已说明他到底将那心思按捺下,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着,既然是家人,断不能容忍旁人伤她半分,就算是离王也不成!
“我明白,放心,不会让自己吃亏的。”畔之点头,心头微暖,她与夏景容之间,也难说的清楚其中纠缠,郭律斜的警告,她自然会放在心上,对于一个很难有归属感的人来说,家人的定义才是弥足珍贵的存在。
郭律斜听她这么说才暗自放下心来,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放在她面前,轻声道:“这个是我钱庄的令牌,拿着这个,可到宋氏钱庄取钱,且无上限,还有,那宋泽你也见过,他嘛…与我有生意上的合作,换言之,他名下的资产,我有一半的支配权,这令牌算是信物了,你有事也可以找他。”
“……”土豪啊,这种闷声砸大财的感觉…好有扭曲感,那宋泽是谁?就凭一个罩面,从那低调的奢华中便能看出些端倪来,从钱财上来说,整个京城就是数一数二的,这么说来,她这三表哥也极有钱了?
手中那枚用白玉雕刻着木兰花纹的令牌就显得有些烫手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实在不敢接,忙塞还到他手中,缓声道:“不要,这东西你留着吧,我一个女子,哪里需要这么多钱?”
“畔之,你必须收下,此次前去,尚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来,这令牌也算是凭证,若我们出了什么事,郭家…需要你照看着些。”
“呸,说什么丧气话,你们都会平安无事的,你跟舅舅大表哥说,不管胜败与否,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还有,若有谁真要弄出什么幺蛾子,别管什么忠君爱国,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性命,待你走后,我就搬到郭家去,跟舅母作伴,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让我知晓,到时候真走到了那一步,郭府保不住也得要保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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