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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天香 (木洛洛熙)


  不日便是七月初七。
  向来七夕夜,江浙一带就有赏灯拜月乞巧的习俗。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们,也就在这一日上能到集市逛逛,比上元灯会来得还齐。因是未婚女子的节日,来的小姐们固然多,市井泼皮也往往混迹其中,一时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墨玉云莱一左一右伴在敏之身侧,生怕拥挤的人流将她们与小姐冲散,走得分外艰辛。
  “你们不用陪着我,就让我一个人逛逛吧。”敏之对她二人道。
  “小姐……”不待云莱再说,墨玉拉了拉她的袖子,在她耳边道:“小姐不喜人多,我们在前头拐角那里等她。”
  敏之见她二人退下,就由着自己边走边看,不留神被人流带进了一条小巷子。
  她确实不喜欢人多,因此想穿过这一片拥挤的区域以后就往前头拐角的开阔地那里去,正是墨玉说的地方,却没想到被裹进了人流,走了很久,好不容易人群散了,却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哟,这位小娘子怎的独自在此。”声音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敏之转身欲走,却发现身后两个巷子里正有人走过来,不急不徐,约好了一般。
  当下敏之便停住步伐,原地立着,一双眼睛定定瞧着向她面前走来的三个人。
  “这小娘子自矜身份得很,哥儿几个,恐怕难搞啊?”
  “呵呵,难不难搞,试试再说喽。”一人口中金牙一闪,已咧着嘴到了敏之身前。
  敏之一言不发,只在那人将手伸向她的时候,忽然间自袖中抽出一物,在那人的手腕上划了一道。那人即刻就缩回了手,鲜血同时染红了他一个袖管。可是,也仅止于此而已。
  敏之习骑射,却不会武功,那一划也只是赢在出其不意罢了。现在那三人都收敛了心神小心翼翼,她自知再没有可趁之机,回天乏力了。
  低头瞧着手上握着的那柄短刀,刀柄镶了宝石,刀身轻薄,显而易见是特地为女子所锻造的,本是为了防身。敏之苦笑一下,将刀尖对准了自己,想不到竟有一日要用这把短刀来护卫自己清白,用这样一种方式。
  三人中镶了金牙的那个发现了她的意图,呵呵一笑:“小娘子当真贞烈啊,够味儿!”另外两人脸上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淫笑,同时向她围拢过来。
  敏之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刀尖向自己的胸口扎去。
  有破空声传来,手上的刀同时被外力震开,紧接着有啾啾声响起,敏之诧异地睁开了眼。
  果然是船上见过的那个亲卫首领。
  敏之欣喜,四处张望。
  “怎么,是在找我?”熟悉的声音和步态,令敏之心神一松。
  她动了动嘴唇,想叫“铭哥哥”,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隶铭瞧她神色有异,收敛了脸上的玩笑疾步上前,一番探查后。
  “无妨,你只是吓傻了,一时失了声而已。”
  看着他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敏之懊恼。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敏之动了动嘴唇,没有声音。
  “哦,原来是吓得腿都挪不动了啊。”隶铭好笑地看着她。
  忽然敏之发现自己颠了个个儿,反应过来已在隶铭怀中了。
  “不用担心,我是你义兄。”仿佛是知道她想说什么,隶铭在她头顶缓缓说出这几个字。
  “少主,那三个人如何处置?”
  “让他们到黄浦江里凉快凉快。”
  “是!”
  隶铭抱着敏之头也不回地走了。
  巷子深处二楼一个窗口,赫然是京中花魁隐雯姑娘。
  “小姐,”入画在她身后轻轻道,“奴婢问过了,方才那位是少帮主的义妹,陆家上下都很疼她。”
  “是吗?”隐雯轻哼一声。
  进了她秀阁的男人,除非是被她扔出去,断断没有自己走出去的道理。

  第八章

  隶铭带了敏之回府,因夜色已深,只让常随去金府里头递了话,说是乞巧还要很晚,今夜就由陆夫人留下了,并未提敏之遇到歹人之事。
  远远的在马车上看到陆府大门,就见两个丫鬟焦急的在门口张望,见自家小姐平安从车上下来,二人才舒了口气。幸好遇上了陆家大少爷的常随,否则情急之下回金府叫人,延误了找小姐不说,惊动起来必定对小姐声誉有碍。
  “陆有,”隶铭吩咐身边常随,“你去请位大夫来……算了,项领去吧,脚程快些。”
  “是!少主。”项领领命,低头的一瞬间眼中犹疑划过,最终没有出声。
  “小姐怎么了,莫不是还伤着了?”墨玉着急上前查看。因为是她同意了让小姐一个人走的,为着这个云莱都埋怨了她一晚上了,此刻听到还受了伤,可不要急死。
  “无妨,先进去吧,大夫一会儿就来。”隶铭声音冷冷响起,听得墨玉脊背一凛,仿佛肩膀后颈有蚂蚁爬过,立时收声不敢言语。
  才转进后进,就看见陆夫人亟亟迎出来,一叠声“我的儿”,差一点眼泪要滚下来。
  隶铭的眉头眼看着皱起来:“是谁泄露给夫人知道的?”语气低沉,看敏之正抬头看她,腮帮子鼓鼓的,语气便软下来,“一会儿再跟你们算账。”
  敏之心想:你还不如严厉一点呢。
  “母亲,无妨的,只是受了惊吓不能发声,大夫已着人去请了,一会儿就到。”隶铭上前搀了陆夫人的手,柔声道。
  “小姐只是受了惊吓,气血倒行以致声带充血红肿,老朽开一张消肿散瘀的方子,一日两次照方抓药,不出两日即可痊愈。”老大夫起身去外间写方子。
  敏之百无聊赖,也不能说话,只能看着顶上幔帐发呆:人人都说她受了惊吓,说得好像自己很没用一样,其实根本不是那样的好吗!
  想着,脸上不免流露出郁闷神色。
  忽然觉得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那带着好笑的玩味意味,不用看都知道是谁的。
  “对了隶铭,你怎么会在这里?”送走了老大夫,丫鬟们也分头煎药去,陆夫人遣了剩下的几个贴身伺候的,才坐下来,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今日下午才到,因有七夕灯会,城中宵禁早,不曾来得及先回府请安。”隶铭摇起折扇,一本正经地满嘴跑火车。
  这话骗骗旁人也就罢了,骗自己娘亲,能信?
  “哼!”陆夫人在心中冷笑一声,看在能救下敏之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初初隶铭身边亲卫来报时,陆夫人已知道此事严重:亲卫必须在少主身旁十丈以内,否则就是渎职。送信的随便找个谁都行,他身边常随陆有便是个够快的,遣了亲卫来报,不是事态紧急,就是他陆隶铭关心则乱。
  想到此处,陆夫人不禁扬起嘴角:这个死小子!
  敏之瞧着陆夫人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最后又笑起来了,虽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好歹放下了心。
  “你要什么?我去给你拿。”陆夫人见敏之四下张望,看了几遍口型又有些吃力。
  “给你。”一边隶铭已经递了纸笔过来。
  敏之一看,还好不是毛笔,乃是一支自来水笔,倒是方便了自己靠在床上写字。
  ----那三人你杀了他们?
  敏之写下一行字。
  隶铭本想说是,一看敏之的眼睛,犹豫一下蹦出两个字:未曾。
  ----那就好。
  抬头给了隶铭一个笑。
  被这一笑晃了眼睛,隶铭居然有些庆幸自己撒了谎,不过扔下去的时候还有气,能不能熬到自己游上来那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虽然确实够呛。这样想来自己并没有撒谎,便也无所谓的笑一笑。
  敏之顿了一会儿,又写。
  ----我的那柄短刀呢?
  她只记得那刀被外力弹开,当时自顾都不暇就没有问起。
  “那刀又是谁的遗物?”隶铭摇着扇子,随口道。
  敏之摇摇头,在纸上写:
  ----父亲在我十二岁生辰时给的。
  但是他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又是谁的遗物呢?敏之不解其意。
  “你放心养着,我让人去找找,不过估计够呛,那刀柄上镶着宝石吧,最大的可能是给人捡走了卖钱。”
  ----谢谢。
  敏之写下,顿一顿又提笔加上一句:
  ----你眼力很好,那么黑都能看出来镶了宝石。
  “咳咳。”
  陆夫人看着二人你来我往,打哑谜一般,自捧了茶到窗下榻上坐了,边喝边笑。
  “母亲,我回房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似乎说起那柄刀以后,铭儿就有些不快?自己两个儿子,小的温顺听话没什么可说的,大的这个却从小就很有主意,且打定了便无论如何都要做到,脾气这么些年来就养得有些阴晴不定的。得找个机会说说他。
  隶铭转出敏之现居的客房,前头就是自己的院子。回头望望小跨院二楼的灯光,隐约传来母亲说话的声音。想到此中关节,隶铭一笑:母亲八成是故意的吧。
  西洋钟已敲了十一下,云莱仍听见床上传来翻身的悉簌声。
  “小姐,你还没睡呢?”云莱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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